主從和諧的談談說說已近蜀軍大營。在蜀軍兵卒發現的同時,我同張松等已經率鐵騎離遠紮住了陣腳。在典韋的示意下,一名侍衛飛馬上前高喊:"大漢車騎將軍無敵侯請嚴顏將軍陣前答話!"在這個時代,雖然我不太在乎,但屬下直呼上位者的名諱是極其犯忌的。所以,侍衛僅提了官位和爵位,並沒提我的姓名。
蜀軍大營一陣嘈雜之後,營門開處幾十匹戰馬衝了出來。漸漸臨近,只見當先的乃是一員年近五旬的威風凜凜的大將,金盔鐵甲、身披猩紅斗篷、胯下黃驃馬、右手倒提著一把鋸齒板面大刀。馳近駐馬後,大將勒馬抱拳道:"在下巴郡嚴顏。對面可是無敵侯否?"看來還挺客氣,有門兒!我心中暗想著打馬上前一抱拳道:"在下就是陶商。當面可是蜀中名將嚴老將軍否?"人家客氣,咱也不好瞎裝不是?
嚴顏大笑道:"老朽正是嚴顏。今日終見名揚天下的無敵侯之少年英風矣!"我忙陪笑道:"前輩謬讚了!天下誰人不知蜀中大將嚴顏有萬夫不當之勇?"花花轎子眾人抬嘛!
捧完就該說正事兒了。我就接著說道:"嚴老將軍請了!數月來荊蜀兩州之間發生了頗多的不虞之事。商以往曾受當今聖上的重托有督察天下不法之責,故不得不前來約束。幸賴當今聖上的洪福護佑,現已初現緩解的端倪。商今日此來,就是要送張松張永年先生入大營與嚴老將軍有事相商。商在這裡有一言請嚴老將軍應允:無論相商的結果如何?永年先生乃一弱質書生,相談之後務請嚴老將軍派人護送永年先生返回夔關。"話已經點到了,嚴顏自然會聽明白。
嚴顏大笑著說到:"世人皆言無敵侯禮賢下士果不虛言!何言請也?嚴顏亦乃大漢官吏,當然謹尊無敵侯之命。何況嚴顏與永年先生亦乃多年同僚,相談過後老朽必將親送永年先生返回夔關。"我忙抱拳道:"多謝老將軍應允商之所請!"
接著也就好辦了!張松在幾名鐵騎的護衛下馳向了對面。我也就向嚴顏抱拳道別,返回夔關去等候消息。返程中典韋粗聲的問到:"主公為何對那個總是趾高氣揚的醜鬼那麼客氣?"
我忍不住笑道:"君然不要這樣說永年先生。商如此做一方面是給蜀中的將佐們看的,以便我等能順利的接管西川。另一方面商是尊重張松之才,並非尊重張松的為人。張松此人之才在當世可稱翹楚,世上有幾人能有過目不忘之能?只是由於其性情過急,加上故作的高傲,才限制了其才能的發揮。此也就是所謂的醜人多作怪吧?"說完我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聽到我說張松『醜人多作怪』,典韋也不由得大笑不止。
老將嚴顏果然兌現了前言。兩、三個時辰之後,嚴顏就親自率親兵把張松送回了夔關。出關相迎的我見到張松揚揚得意的樣子,心裡就自然也就有了底兒,也順勢的邀嚴顏入關略坐;豪爽的嚴顏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同嚴顏寒暄落座後,張松就迫不及待的稟報嚴顏已經同意歸附徐州。我順勢對嚴顏嘉勉了一番後,委託嚴顏此後仍舊鎮守巴郡,同時把白帝城和夔關也委託給他總攬。待江東軍入川後,益州的東部入川門戶就等於全部交給了嚴顏。嚴顏對我的無條件信任也感動莫名,一再表示一定要守好西川的東大門。瞭解嚴顏一生歷史的我,原本就對嚴顏沒有任何的疑慮。再說了,身處於亂世中的武將們,那個又不想找一個可以充分發揮其才幹的主子哪?
當然,嚴顏暫時還得駐軍於夔關之下。以便等待江東軍到來後,協助江東軍入川。就如原來的歷史一樣,嚴顏在巴東的威信一時無兩;這主要是由於嚴顏本人寬仁待人的個性,以及其本就是西川元老的身份。在整個巴東,大部分的將佐都曾擔任過嚴顏的屬下,也包括已經投降了的白帝城守將雷同。
到目前為止,入川的前期工作已經基本做完,剩下的就要看陶應和審配他們自己的努力了。對於西川以南的問題,我暫時還無法排到議事日程上來,只有等待西川相對穩定了才可進一步的拓展。西川以南的數郡,以及再往南的夷族聚居區,也就是現在的雲、貴;雖然名義上屬於大漢管轄,但一直是時降時叛、自成體系。現在還處於亂世,當然就更難馴服了。
另外,川南還將誕生一個同我一樣使畫戟的超級悍將鄂煥;這也是我堅持要在西川留下一個無敵悍將的一個原因。原歷史鄂煥一直蝸居在川南,我很想把這個兵刃上的同僚解放出來去馳騁疆場,以後還可以把呂布也聚到一塊兒,比較一下三人兵刃使用上的各自優劣。
處理完招降嚴顏的事,第二天我就帶著張松、廖立、闞澤回返白帝城,準備在那裡等候陶應等的到來。由於目前一切都很順利,我已經不打算入川了。從近期發生的和派人瞭解到的情況來看,自閉排外的西川士族對同樣是大族出身、還頂著劉協名義上義兄帽子的我並不太排斥;這其中也不乏劉備畢竟入川時間較短的原因。闞澤則是要跟隨我一同返回江東,對南疆用兵當然缺不了闞澤這個江南的\'活地圖\'!
既然預計不會發生太大的麻煩,就不必事必躬親了,還是讓陶應這個我的唯一弟弟自己去做吧!只要陶應能做得差強人意,在這種家族利益至上的社會,對以後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還打算過一段時間給陶應弄個什麼『鎮南將軍』之類的頭銜,以方便其以後能夠坐鎮南疆。再加上加上以後將有睿智多謀的諸葛亮等的輔助,以後我統軍北征時後方的安定也就有了保障。
如果陶應能堪當大任,我還真準備像趙匡胤一樣把以後的基業傳承給陶應。也算是我對得起陶潛一直以來無微不至傾力輔助的一片拳拳之心,同時也算報答了佔用人家兒子軀體的情意。看來,等陶應來了還真要好好跟他談談,讓他一定要謙恭自律一些,別總學我一天吊兒郎當的樣子。我有千年的老本可吃,他可沒有啊!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回視了一下騎馬跟在身後的廖立。石濤、孟健、崔顥由於相處時間太短,我瞭解得並不太透徹。但廖立早就聲名在外,加上見到其沉穩睿智的作派,我當時第一眼就確定廖立可以頂替尚顯有些稚嫩的陸遜。說起來郭嘉還真可以稱之為\'大懶\'!南下以來,無論是荊州的文官,還是西川的文官,基本上都會騎馬。唯一不會騎馬只能坐車的郭嘉倒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了!
我不由得生出了先同廖立談談的衝動,就隨口說到:"舍弟年輕。以後西川的事就要仰仗亦行先生多多輔助了!"廖立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面孔說到:"主公放心!廖立必會竭盡所能的輔助二公子的。"
我點了點頭接著說到:"待商稍有空閒,會向聖上稟明給舍弟討個恰當的職司。另外,前次的胡人入境,讓商倍感驚恐!除惡務盡,後患無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商一直想天下初定之後就對北疆用兵,一定要把蠻胡或屠盡、或遠逐、或與中原相融合。決不能再讓後輩受胡人的劫掠、侵襲之苦了!"
我見廖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笑道:"先生想是與商相處時日尚淺,有些話不好明言。但先生之意商已明瞭,商絕不會如武帝一樣做竭澤而漁之事。商現已開始做準備了,正在精練遠征鐵騎和重甲步卒。開戰之始,以商所練之精兵的戰力必會勢如破竹的攻入蠻胡的腹地。所謂以戰養戰,攻入胡人腹地之後,商就可以直接向胡人身上索取;所需也就是開戰之始的數月糧草而已。想來為了大漢後世子孫的安寧,還會吝嗇十幾萬大軍的數月糧草嗎?"
廖立有些驚詫的問道:"聽主公所言,徐州好像還有不少隱秘的實力。可是逐胡之戰時的那種利器?"旁邊的典韋也來了興趣兒,忍不住宏聲的吹噓道:"先生以後就知道了!主公弄的那些殺人的東西,會讓那些與主公為敵之人半夜都會嚇醒的!老典也不太明白,但聽麴義那老小子從隴西回來說:僅主公教的一個騎陣,就殺得擅長騎射的胡人丟盔卸甲。"
廖立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道:"廖立當時就對劉皇叔講:無敵侯之能神鬼莫測!只可為友,不可為敵。"我不由得笑道:"亦行先生不要聽君然嚇唬人!不過,商的意思是說:先生要多操些心,能讓商有個安定的後方,商才能多為後世的子孫做些事。"廖立鄭重的點頭:"主公放心!廖立必定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