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單騎入荊州的劉表並不是一個糊塗的人,現在只是讓曹操的一頓排頭給砸暈了頭而已。讓蒯越的一番解說很快也就回過味兒來,隨即在床頭傳令:以劉磐為馬、步軍統領,蒯越為軍師迎戰西蜀之軍。以蔡瑁為水軍統領,佈防於大江之上迎戰西蜀的水軍。同時急信徐州,請求徐州出兵支援,並要求調回南陽的黃忠。
"藉機取勢、挑撥離間、栽贓誣陷、嫁禍他人、合縱連橫、以攻為守一環相扣一環哪!孔明所言之策曹孟德已行之矣!"我歎息著望著年輕的諸葛亮說到。郭嘉搖著頭接言道:"曹操所行之策表面上看陰毒無比,但亦有頗多的漏洞。顯得過於的行險矣!其就不怕激怒主公一舉對兗州和司棣動手與他拚個你死我活?以戲志子聰和荀公達的老謀深算絕不會獻如此犯險之策。不知是何人如此的不計後果、膽大若此謀劃出此計?不過,此人倒把主公表面上願意行險,實際上卻步步為營、力求穩妥的心性看透了!"
我苦笑著說到:"除我徐州的幾位高才外,商還是第一次讓別人摸透了心性。還能有誰?那頭狼崽子終於出頭了!此後我等應付起來必會愈加的麻煩矣!"願意摳根的審配馬上就問到:"不知主公所言何人?我沖郭嘉和諸葛亮說到:"奉孝和孔明可記得在商與曹孟德於魯國相唔之時,所言的『鷹視狼顧』之人否?"
郭嘉和諸葛亮點頭後,我接著對審配解說到:"此人乃原京兆尹司馬防之二子司馬懿、字仲達。此子陰毒、狠辣不遜於文和先生。然此子與文和先生謹守為臣之道又有不同,此子不僅過於的陰狠,兼且所圖非淺、用心頗深、權欲之心極盛;用之有受其反噬之虞。然此子現在還畢竟過於的稚嫩,獻此犯險之策予曹孟德,以曹孟德之多疑秉性原對其就疑慮重重。細思之後,此後必會對此子多加防範,也必會限制此子的進一步出頭啊!"
審配有些憂慮的點頭說到:"如此尚可。否則,以此子之陰狠,再得到曹操的信重並加以歷練。必將會為我徐州再添一勁敵呀!"我讚歎道:"商就是欣賞正南先生這種傾心侍主之人!然正南先生勿憂!即使是此子得到曹孟德的信任、再加之以數年的歷練,就少年才俊而言,此子雖處事縝密和陰毒,但機敏與靈動卻較孔明要差上一籌。操有司馬懿,商卻有孔明。商又有何懼哉?想來孔明亦不思因無對?"
諸葛亮畢竟還顯得有些年輕,讓我一誇不由得玉面泛紅,有些不自在的扭動了兩下才說到:"主公切勿再如此謬讚。亮已受寵若驚矣!"
我見大堂中壓抑的氣氛已有所緩解就笑言到:"此次無論如何應對,以我徐州的實力為憑籍,我等當無須有任何的畏懼之心。然無論如何的對敵,公瑾駐守的南陽也必為一處戰場;我等還是聽聽公瑾尚有何言要說吧!"
在我的有意提示下,周瑜上前一步說到:"以瑜之見:我徐州當以南陽主守,並伺機反擊。以荊州主攻,借劉備立基西川根基未穩、卻急於擴充實力之機,一舉拿下西川。這樣,我等下一步就可聯合孫策和馬騰圖謀關中。接著我等就可把曹操圍在中原的四戰之地,逐步蠶食、慢慢圖之,讓曹操為其為我等創造的可趁之機而自食惡果!南陽之戰,如曹操對瑜威逼過甚,瑜亦思令華雄率鐵騎作偷襲許都之舉;成之與否則無需看重。成則只接聖駕一人前來徐州,失則亦可給予曹孟德以警告。"
有些話原本就不必說得太明白,點到即止就可。周瑜所言本就是話外有音『只接聖駕一人來徐州\'意思就是說:如果把那些正事不足、閒事有餘的朝廷百官也接來徐州,難免會出現曹操在許都的尷尬局面。在那些故臣遺老的搞風搞雨之下,在許都的曹操除了親信、嫡系以外,幾乎變成了過街老鼠一樣、人人都在喊打!政壇之上的權力之爭,本就是血雨腥風、你死我活的。
象原歷史蜀漢的劉禪明白自己能力平庸,寧可自己頂著癡、苶、呆、傻的惡名,把一切的權力都交給了才能出眾的諸葛亮那樣的明智君主畢竟是少數。一句\'此樂、不思蜀也\',不僅救了自己,也救下了原蜀漢的故臣舊將。你能說他傻嗎!勿怪五胡亂華時期的前漢劉淵在找不到祖宗時,卻把劉禪奉為了自己的祖宗!不過,也正是由於劉禪對諸葛亮的過於的放縱,才在一定程度上的限制了蜀漢人才的出頭,使三足鼎立中的一足\'蜀漢\'第一個坍塌。這也是現在的我的前車之鑒:人才應多多益善,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周瑜說完後我拍案而起:"好!一切就依公瑾所言行之。公瑾能籌謀的如此之遠,商就更放心了!商將與奉孝一起率江東之軍同劉備一戰。徐州之一切軍務仍由元直先生總攬,正南先生和孔明從旁協助。不過,公瑾還是有些把曹孟德看低了。以商思之,曹操很可能也只不過是做做樣子以觀商的反應罷了,南陽必將還是對恃之局。以曹操的老謀深算決不會給公瑾以可趁之機的!公瑾當放心的派黃漢升歸赴荊州。然商亦要在赴江東之前見見滿伯寧,給那個獻此毒謀的狼崽子撒把鹽!讓曹孟德對他會更加的猜忌。"
曹操派來參加大婚的滿寵在郭嘉和顧雍的陪伴下被請到了府內。落座上茶後我開口說到:"商今日請伯寧先生過府是有一事想請先生回許都時轉達給曹公。望伯寧先生謹記!"心裡有些忐忑的滿寵抱拳道:"無敵侯請講!"
我斟酌了一下詞句說到:"近日朝廷發生了頗多的詫事?商原本對曹公屢受驚嚇而頗為同情。然曹公不知受何人唆使竟然利用此機大行顛倒黑白、嫁禍於人之舉?卻又讓商大感痛心!商已有了雙目如盲、所識非人之感。以曹公之精明、睿智何以行此齷齪之事?讓商倍感驚異!"滿寵故作鎮定的說到:"無敵侯此言何意?丞相向來公正賢明,以江山社稷為己任;無敵侯不應以己之思枉議丞相之行。"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到:"伯寧先生就不必為曹公辯解了!商非糊塗之人,曹公之所為還瞞不過商。然以商看來:此等陰毒之謀劃,決非出自老成持重的子聰、公達、子揚等先生之手,此謀必是一懷有莫測之心之人所獻。其目的無外乎是使商與曹公交惡,進而其可以從中取利。曹公自墜陷阱而尚不知也!"
此時,滿寵已經有些坐不住凳子的說到:"無敵侯勿須危言聳聽!以丞相之能何至於此也?"
"唉"我長歎了一聲接著說到:"既然伯寧先生一而再的為曹公遮掩。那商就予伯寧先生明言矣!獻策之人無外乎如此的遊說曹公:以大義之名讓商處於進退兩難之間,救荊州不是、不救荊州亦不是。即使是商不顧朝廷旨意前往援救荊州,亦可把商牽進無休止的征戰之中、且會使商的名譽受損。而曹公即可利用此機,視機緣而有所圖謀、從中取利。然獻策之人卻忘了一點:商並非食古不化之人。亂世之中實力為大!商絕不會坐等遭別人暗算而不自知。必會起而反擊!何況,曹公亦做下了最不該做之事:屠盡董國舅等還則罷了,絕不應該也縊死了董貴妃!令無後的當今聖上的皇子胎死於腹中。此事令商極為深惡痛絕!"
我見滿寵被我說得已經無心再說三道四、只是做出凝神靜聽之狀,就接著說到:"商今日請伯寧先生前來,就是要明告先生商的應對之法、並請轉達給曹公。讓曹公斟酌是否已中他人之奸計否?首先,商絕不會借道南陽給曹公。如曹公強行進入南陽境內,那曹公就準備與我徐州後起之帥周公瑾一戰吧!另,商將令吾兄徐元直坐鎮徐州,令師友賈文和坐鎮青、冀二州。如南陽開戰,將會分別兵出徐州攻打兗州、兵出冀州攻打司棣。同時,商亦會請孫策或騷擾三輔或出武關騷擾河內和河東,請呂布出河西或攻三輔或功太原……。"
此時的滿寵已經臉色數變,大有如坐針氈之感。我則繼續的施壓道:"商將親統江東之軍增援荊州。讓還未在西蜀坐穩位置、不知天高地厚的劉玄德滾出西蜀!再去過如喪家之犬一樣四處漂泊的日子。商如此佈置必會令曹公無從下手,只能是坐等商拿下西蜀後經略三輔。那時曹公就等著商把其圍在中原的四戰之地慢慢的蠶食吧!讓竟然敢大逆不道擅殺貴妃和皇子的曹公,也嘗嘗被人所欺的滋味!商也要謝謝獻策之人!其給商創造了一個可以拿下西蜀、進而經略中原的絕好機會!"
滿寵坐在那裡彷彿石化了一樣一言不發。半天之後才有些嘴巴不聽大腦的喃喃說到:"無敵侯何以如此急迫的做出決斷?何不再與丞相一會作以商議?"
性格寬厚從不多言多嘴的顧雍這時也讓我所展現出來的前景所感染,不由得笑道:"伯寧先生今日何以如此的食古不化?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難道讓我家主公放棄這等天賜的大好機緣不用,坐等上天玉成不成?"惹得我和郭嘉也忍不住了笑,滿寵也只能是無奈的抽動了兩下臉頰。接著,郭嘉也有些尖刻的湊趣到:"還是讓丞相大人多備些藥石吧!免得再發頭疼時,一時措手不及的無處去找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