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南陽的後續事宜,我就攜同周瑜和典韋率領著驍騎營上路趕返徐州了。當然,馬家兄妹也一同跟隨著前往徐州。途經宛城,執拗的馬超為了證實我和典韋所說過的話的正確性,在宛城略作停留期間,特邀典韋和周泰與他一較武技。馬秀鸞和甄宓則成了虔誠的觀眾,由開始一直觀看到結束。比拚的結果當然與事先的預測分毫不差:馬超與典韋不分伯仲。就如馬超與我所相差的距離一樣,愈漸成熟的周泰也就稍差馬超半籌。但就是這半籌,也許窮其一生也不一定能趕得上?
路上說起閒話,馬超有些感慨的說到:"馬超以前確是有些小看天下之人了!君然將軍和幼平將軍就已足抵我父子在西涼的所有實力。然對於徐州來說,這還只不過是十之一二而已。"
我笑著安慰他道:"孟起將軍所言當分而解之。承然,盛名之下無虛士!且不言智能之士的多寡,就統軍之將而言,曹孟德之屬下亦不乏才略高絕之人。除前次提到的許褚許、仲康以外,夏侯惇、夏侯淵兄弟,曹仁、曹洪兄弟,李典、樂進、李通、呂虞、蔣奇等,甚至包括河內和河東的史煥和韓浩、以及參與西征的於禁和夏侯蘭等;也均非易與之輩。否則,如無這等諸多高才相助,曹孟德何以能創出偌大的局面?何況並非只有了統軍之將就可包打天下,還尚需諸多的智能之士的竭力籌劃。不過,大丈夫生於亂世,就應該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何必只是執著於成敗與否?古人言:莫以成敗論英雄!我等亦應如是也!"
讓我連激帶將使馬超豪氣大發:"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無敵侯之言讓馬超茅塞頓開!既不應低估了當世豪傑,亦不應妄自菲薄。大丈夫立於天地之間就應該轟轟烈烈才不枉此生!
女人就是女人,只是大小有別而已;兩個小辣椒把女人善變的特性表現得淋漓盡致。一路行來,甄宓和馬秀鸞兩人一改針鋒相對、互不相讓的狀態,卻成了無話不談形影不離的好朋友。一路之上,兩人時而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時而又看著我的背影指指點點,也許是甄宓又在講我的臭事吧?也不知道哪有那麼多話要說?總是嘮個沒完沒了的。
不過,還是甄宓的心思細膩、花招較多。在看到左右無人的時候,就湊過來伏在我的耳邊嘀咕:"回徐州大哥一定要教宓兒習武。哼!宓兒一定要樣樣都超過她!"假如這些話讓這幾天被她哄得團團轉的馬秀鸞聽到,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呢?我望著小拳頭緊握、俏臉上滿是堅定之色的甄宓,不由得笑道:"好、好!等回徐州大哥教你一些女子防身之術,免得你總是四處亂跑時出現什麼意外。"
回到徐州一番程序化的儀式過後,有一件事一直讓我感到很奇怪!在我離開徐州時曾特意交代:奉孝已經二十六、七了!就不必再等同我一同成婚,可先行舉辦婚禮。所以,郭嘉現在還是剛過蜜月不久的新郎。不過,從我回到徐州同他見面起,向來開朗詼諧的郭嘉卻一直是蹙眉咧嘴的一副苦瓜相,都快趕上賈詡的吊瓜臉了!而跟在其身後的諸葛亮雖未表現得太過明顯,但也顯得好像是很無奈的樣子。這可是徐州兩個國寶級的人物啊!可千萬別出點兒什麼讓他們不愉快的事兒呀?
我急三火四的處理完一些亂七八糟的事之後,大堂內也就只剩下了幾個徐州的首腦人物。我就迫不及待的問到:"商在這裡給奉孝道喜了!然奉孝何以毫無做新郎的神清氣朗?卻一臉的愁苦之相?"
郭嘉抽動了兩下臉頰示意諸葛亮道:"孔明還是你來說吧!"聽完諸葛亮不急不緩的數說,我忍不住笑彎了腰!氣得直爽的程昱鬍子一撅:"主公還有心笑?此人已經把徐州各衙門攪成了一團糟!如再不想辦法處理,不知還會被他攪成什麼樣子呢?主公當知:天家無小事呀!"
注定要發生的事還是要發生、必然要出現的人還是出現了!原來,那個名傳千古的狂生禰衡、禰正平還是出來『活現世』了!其聽說好友孔融在徐州享福,就巴巴的趕到徐州、想讓孔融推薦其入仕徐州。人與人之間的相交還真是難以理解?世間就有這等咄咄怪事!孔聖人的嫡系子孫、素來秉承孝、悌、節、締、禮、義、廉、恥、要求自己克己復禮的孔融。卻與狂傲不羈、恃才傲物、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禰衡堪稱莫逆,並還對禰衡推崇有加。
禰衡來到徐州後,孔融就毫不猶豫的帶著他來面見主持車騎將軍府事物的郭嘉。相談幾句後,郭嘉雖對禰衡的儀態和所行所言有所懷疑,但礙於孔融的面子,也只好暫時先把禰衡介紹給了徐州的幾個主事之人後,告訴他要等我返回徐州再給他安排具體的職司。
沒想到的是:禰衡卻不知自律的得寸進尺!每日裡不停的到各個衙門指手劃腳、說三道四,不斷地指責這裡不對、那裡又差了,同官吏們爭執起來又歪理一大堆,鬧得各個衙門避之唯恐不及。更有甚者,禰衡還什麼事都想管,竟然以我父執的名義前往我要求嚴格保密的沈青主管的軍械司要求查看,被沈青拒絕後還大吵大鬧,還自詡我見了他也得洗耳受教。
被禰衡這一陣子折騰下來,鬧得徐州高層上下不得安寧,氣得陶應幾次要拿刀廢了他!好在均被郭嘉和程昱等給攔了下來,否則就真難對孔融交代了!
郭嘉、陳琳、諸葛亮主持的車騎將軍府則是禰衡每天必到的地方。而且還專門盯住了開朗不羈的郭嘉,不斷地橫挑鼻子豎挑眼,指責郭嘉身為徐州第一謀士未能盡到責任,把徐州搞得一團糟。說郭嘉只配白詞念賦,當個書僮之類的勉強還可以勝任。讓萬事都看得開、智計百出的的郭嘉尷尬至極,首次有了抓耳撓腮、無所適從的表現。
我之所以笑彎了腰,就是因為禰衡罵郭嘉的話相對來說還是最客氣的。他還不知道原歷史禰衡把曹操的屬下不是罵成了販夫走卒、就是比喻成屠夫牧奴,均是下九流的營生;沒有一個可以上得了檯面的。
我見程昱已經氣得口不擇言,把\'天家無小事\'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說出來了。就忙強忍住笑解釋道:"仲德先生勿急!商只是因想起文舉先生怎麼交了這麼一個『活寶』狂生而發笑。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似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狂人商自有法處之。不過,今日緣何未見此人?"諸葛亮答到:"此人前日放出豪言:必無敵侯親自延請他才能出仕。"我不由得在心裡暗想:還真他媽是個活祖宗!
見郭嘉等還在瞪著眼睛看著我,想來這段時間他是真讓禰衡給鬧暈了!我馬上把禰衡處理掉他們才能讓他靜心。我就向陳琳說到:"孔璋先生可代商起草兩份文書。其一給萬歲上奏,言商感念聖上待臣恩重如山,商晝思夜想能為聖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思念聖上之情如滔滔江水無法遏止,晝思夜想的能常隨侍在聖上身邊。然先有逆臣亂國、後又蠻胡侵襲,東征西討的讓臣無一日得閒。為償臣思念之情,臣與文舉先生聯名推薦禰衡、禰正平為御史之職,代臣侍奉陛下,並監察欺君罔上之輩,以正帝威。其二代商給曹丞相起草一封商的私信言:商近聞曹公頗為春風得意,然過逸必生膩也!今特薦一妙人以娛曹公,此人當可為曹公解悶。"
當我正搖頭晃腦說得得意之時,\'噗哧\'剛才還一臉苦相的郭嘉已經笑出聲來:"主公可真有辦法!嘉佩服得五體投地!如此一來,有這麼個人在威嚴的朝堂之上鬧騰,還不把朝堂攪成一鍋粥啊?不把曹大丞相氣死,也得氣犯了病。好、好!主公說得好:惡人自有惡人磨!"讓郭嘉這麼一說,其他的人也是一副喜笑顏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