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時代以來,我也就只有同甄宓這個聰明剔透的小女孩兒毫無顧忌的調笑才能放鬆一下過於緊張的心態。所謂稀則貴也!真不想讓這種不摻任何功利色彩的情感過早的失去。但一切正像雖然年齡幼小、卻十分睿智的甄宓所說:非人力所能強求。
想著,我又有些惆悵的歎到:"亂世之中,趨勢逐利之人太多了!商之所以竭盡禪智的拼爭,不就是想給也包括宓兒在內的至親之人一個安逸快樂的環境嗎?"說是不摻功利色彩,但世事皆非一泓清水。
這不?由我說的\'至親\'兩個字,雖然幼小但反應卻十分機敏的甄宓就聯想到了己身,不禁面紅如脂的小聲嘀咕著:"宓兒只要能同大哥在一起怎樣都快樂!反之則必會了無生趣!"
與慕容風會合後的鮮卑大軍在慕容風的建議之下,採取了梯次斷後撤軍的方式。以拓跋銳、拓跋晗、巴納虎三人各率一萬鐵騎相隔幾十里就互換接應和斷後的位置,掩護在大軍的後翼逐漸的向北退去。
雖然胡人大軍均是鐵騎,但畢竟十幾萬的數量過於的龐大。軍械、輜重等數不勝數,加之十多萬匹的戰馬還需餵養看護,因而並不能如幾千鐵騎那樣可以隨遇而安的來去如風;胡人大軍的整體撤軍速度並不是很快。當然,還是要較步卒的行軍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由於胡人斷後的鐵騎防守得極其嚴密,麴義率領的追擊大軍雖然緊盯在胡人大軍的後面,但一直也無法尋找到恰當的機會給胡人以沉重的打擊,只是同斷後三支鐵騎時而纏鬥、時而對恃的不斷糾纏著。
由於胡人鐵騎是有序的撤軍,並非大面積的潰逃,戰力也並沒有喪失多少。因而,漢軍還必須要預防胡人鐵騎的逆襲。為避免吃虧,麴義也不敢過於的對胡人鐵騎加以緊逼,只能是暫時不即不離的跟在胡人鐵騎的後面藉以尋找戰機。
見胡人鐵騎越退越遠,幾乎沒給自己一點兒的可趁之機。麴義只好暫時停下來急行軍,與參軍龐統一起開始商量下一步的具體方略。見麴義已為胡人鐵騎狗咬刺蝟一樣的斷後方式急得面紅耳赤,龐統就不由得笑到:"雲天將軍不必著急!統已與元直將軍早就定好了破胡之法。時機一到必會讓胡人頭碰得破血流!"
說完之後,龐統就伏在麴義的耳邊一陣的嘀咕。聽得麴義忍不住大笑道:"士元早些說何必讓為兄如火燎屁股一樣的著急?"隨即就馬上派快馬向主帥徐庶匯報了胡人鐵騎的具體情況、以及下一步的征戰方略。
此時的徐庶已經進駐了安定城,於禁的後軍也已經屯紮在了城外。目前,也只有黃忠率領的兩萬步卒還在緊隨在麴義之後,在給麴義打著接應。由於胡人已經退軍,因而曹操的五萬大軍的具體安排也就擺到了徐庶的議事日程上來。
如果把於禁放在前面,天知道於禁有沒有奉有曹操的密令要摻合到西涼的亂局中去的可能?如果曹操真起了對西涼的窺視之心,那同徐州原定的戰略方針就會有了衝突,於禁進入西涼會把局面弄得更亂、也會使西涼的亂局更加的難以收場。
如果把於禁的五萬曹軍放在最後,則又有被於禁封堵住大軍的退路之虞。已經有了韓遂的前車之鑒,對這些亂世之雄的恣意妄為也不得不萬分的小心!但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小的,畢竟曹操要擔心:我會在一怒之下會統領著南陽之軍直搗他的老巢許都。
兩害相較取其輕。徐庶最後還是決定把於禁放在後軍,以便於適當的監視。即使出現不測,也可以在孫策的接應下全軍退到漢中。目前的孫策與我和曹操相較還畢竟屬於小泥鰍!其暫時也不能、更不敢翻起大的波浪。如果孫策失去我的庇護?虎視眈眈的曹、劉二人肯定會拿他開刀來擴充實力。多年的老友有時都會兵戎相見,百年的世仇也可以把酒言歡。利益所趨,歷來如此。
鮮卑老帥律日推衍率領著十幾萬胡人鐵騎不無鬱悶的行進在撤軍的途中。由於先期慕容風所獻的斷後策略的得當,合理的阻擋住了漢軍鐵騎對後翼的威脅;原來緊隨在身後的漢軍鐵騎已經有多日沒有對胡人鐵騎發起進攻、並已漸漸拉大了與胡人鐵騎的距離,漢軍也只能是遠遠地墜在幾十里之外。
這樣,也就使撤軍的胡人鐵騎舒緩了一些緊繃的心弦、放鬆了一些對漢軍的防範,前、後軍就逐漸的聚攏到了一起。但向來謹慎的律日推衍,仍加派了不少的偵騎不斷的往來巡視,預防漢軍突然發起攻擊。
前面已經來到了被鮮卑鐵騎過後洗劫一空、幾乎夷為平地的安定郡所轄的高平城。殘破的城牆上仍遺留著胡人肆虐過後的暗紅血斑,偶爾可見被野狗吃剩下的森森白骨像在控訴著胡人的暴行!
胡人當然也是人了!行進在風沙刺面的西部,同樣也需要一個遮風擋雨的場所來歇息進食。因而,大隊的胡人鐵騎不可避免的一窩蜂的湧進了早已四門洞開的高平城,各自尋覓在可以遮擋風沙的殘垣斷壁處支起了牛皮帳篷、打來了飲用的清水、點起了燒烤的篝火,決定在高平城宿營了。而老帥律日推衍的中軍大帳,也不可避免的紮在了位置最佳、牆高壁厚尚有部分比較完好的房舍的府衙舊址之內。
漆黑的夜色中星光點點,大地一片的沉寂。經過一天急行軍的胡人鐵騎大多已經沉沉睡去,只有偶爾經過的一隊隊巡夜兵卒不時從城中穿過。城門洞子內外,時而間或有十幾人一列的胡人偵騎漫步進出著。其實,老帥律日推衍佈置的預防還是很嚴的。畢竟還是在大漢境內嘛!
而此時,漢軍鐵騎則已經悄無聲息的分成數支、潛近了離城十里之內,即各自覓山坳溝谷隱秘起來。為防止被胡人時常出沒的偵騎發現,均是靜靜的潛伏著等待攻擊的開始。
夜半時分,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隆\'巨響首先從中軍大帳的屯紮地點府衙舊址響起。一時震蒙、嚇傻了酣睡中的胡人!火光和濃煙沖天而起,被炸起的密如雨點、漫天飛舞的土石塊中、還夾雜著胡人的肢體和兵刃四處的亂飛。
緊接著,全城的四面八方均此起彼伏的響起了轟天巨響,彷彿發生了天塌地陷、上天想要把渺小的胡族人類從生物中抹去一樣。連續的來自於四面八方的巨震,徹底的讓城內的胡人和馬匹失去了自控和理智。絕望的嚎叫著、嘶鳴著、不辨東西的四處亂跑亂跳,被驚馬踏死的胡人不計其數。
剛剛經過胡人慘無人道肆虐的高平城、此時彷彿真正的變成了人間地獄!一切的生物在這裡顯得是那麼的渺小和無助,好像均在等待著被天雷擊得支離破碎的時刻的到來。……
在感覺僥倖逃得性命的胡人思維裡,彷彿經歷了一個多世紀的狂震之後才稍稍平靜下來。尚未從滿地血水橫流的震驚、以及被飛舞的土石塊、殘肢斷臂、刀槍兵刃等的狂砸和戰馬的飛踏已經失去知覺的軀體的麻木中恢復過來,從東、南、西三個門洞中就已經衝進了大隊的漢軍鐵騎,呼喊著、怒吼著殺向了仍然處於渾渾噩噩狀態的胡人。
開始的屠殺就好像進入了練兵場,只是把假人換成了真人而已。胡人只是麻木的乾瞪著雙眼,茫然不覺的等待著刀槍臨體。終於有胡人因刀槍臨體的徹骨刺痛絕望的嚎叫出聲來,才喚醒了所有噩夢中的胡人;一時之間,殘破的高平城彷彿變成了炸了群的大型屠宰場,絕命的悲鳴聲直衝雲天,大有要喚醒沉睡夜幕的可能?
這就是當麴義對胡人實施的合理斷後方式一籌莫展之時,詭詐的龐統伏在麴義耳邊所說的破胡之法。原來,當兩軍還在南安城對恃之時,龐統和徐庶就預感到胡人會無奈撤軍。因而,兩人密議之後,委託李儒從隴西的土著兵卒中尋覓出了幾個嚮導,派兵卒假扮成了客商、抄小路把近萬斤的火藥運到了胡人必經的高平城後,全部埋在了地下。然後,兵卒們留出了安全距離後也均掘洞藏於了地下,等待著胡人到來後再行點燃引線。
由於兵卒們都是藏於地洞之中,根本無法統一指揮來一——燃火藥。最後約定:由領軍的軍司馬親自點燃埋於府衙舊址的火藥作為信號,其餘的再緊跟著點燃。定計當時誰也沒有把握能預測到胡人會宿營在高平城,只是想到了胡人可能在高平城歇腳,那時引燃火藥給胡人以震撼後再用鐵騎突擊,就會痛擊處於驚慌失措的胡人。
無巧不成書!沒想到胡人更著急去趕赴閻羅殿!竟然恰巧宿營在了高平城內。領軍的軍司馬從地洞的瞭望孔中觀測到胡人要留宿在高平城後,遂決定夜半之後再引燃火藥。當然,白晝和黑夜所產生的效果差別不言而喻。
由於這個領軍的軍司馬冷靜明智的決定,使漢軍幾乎屠盡了大半入侵漢境的胡人鐵騎。這個軍司馬也因此立下了不世的奇功,回到中軍交令後被徐庶破格提升為了校尉。這個才年僅二十歲的軍司馬就是原來歷史上的蜀漢大將王平、字子均。後來得到消息的我也不由得感歎:是金子總會發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