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我所具有的現代思維方式在作祟?我對劉備等撇下公孫瓚和田楷獨自落荒而逃並沒有太多的質疑。在明知已不可為的情況下,逃出一個算一個嘛!而劉備等恰恰要遮掩的就在於此,認為不能與朋友有難同當是莫大的恥辱、是會遭人唾棄的。而我對其為遮掩此事,編造一些莫須有的理由卻極度的反感。做人不能以誠待人,還以貌似大義的理由來冠冕堂皇的大言不慚,則是人的本質問題。
因而,對劉備的應酬我就也有些意興闌珊了。看到在邊上安坐一言不發、微含笑意還在看著西洋景的郭嘉,我就有些惡作劇的暗想:都把程強種氣得火冒三丈了你還在看熱鬧?這回就讓你來處理這仨大神兒吧!想著就說到:"商看奉孝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定是有了萬全的考慮,商與玄德公等願聽教言。"
郭嘉卻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繼續的搖著他那柄破扇子點了點頭說到:"嘉曾聽公瑾言說主公處理孫伯符之事時,主公當時以兩途任孫伯符選之。今日何不效仿之?"郭嘉的機敏讓我感到汗毛直豎!不知道還有什麼事能把他難住?我真懷疑他有啥特異功能、讀懂了我的大腦了?我偷雞不成蝕把米後不得不感歎到:"商有了奉孝,已不知天下還有何難事也!"
感歎之餘我也就只好對劉備講:兩條道兒任他選。其一、留在徐州。我會根據三人的才能安排其各自的具體職司,保證人盡其才。其實,我也就是暗示劉備不要再搞風搞雨了,安於現狀在我這裡出任一方郡守;而關、張二人則要去隨我征戰天下。以我觀之:關張二人確有些意動,而劉備雖從表情上看不出變化,但從其只是定定的看著我來看:肯定還是不太甘心。
我只好無奈的又說出了其二:「自從箕關救駕以來,當今聖上放言以兄視商,並賜可以先斬後奏的玉珮予商,對商極度的信任。商可以奏請聖上讓玄德公認祖歸宗入朝為官。但現在朝庭由曹操一人把持,無論何種高官,也只是個名義上的而已,絕不會有任何的權柄,還隨時有被曹操暗算的可能。如何決定?請玄德公自決;商絕沒有任何勉強的之意。」
我表現得如此的大度,其實還是對關、張不死心;對其二人只能以情動之,用強只能是適得其反的不起任何的作用。
劉備經過半晌的思忖、臉色紅白不定的變幻之後,才作出了不出我意料之外、同孫策一樣的決定,選擇了第二方案。讓我大感惱怒其不識時務之餘,也感歎他的意志堅定。都成了喪家之犬了!還在作著爭奪天下社稷的春秋大夢!也只好老氣橫秋的喟然長歎到:"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玄德公何其執拗也!此去禍福自知。商盡心矣!"我真有把他廢了的心思!但看到關、張二人有些垂頭喪氣的表情,我也只好在心裡自我的安慰:就算給兩個超級怪物一次機會吧!因而,我也就更沒興趣去問劉備那個膚白如玉的的甘娘子的下落了。
剩下給朝庭寫奏章的事,就委託程昱來辦了。說起程昱的一手好字的確令人叫絕!其模仿起任何人的字來都能惟妙惟肖!就連我帶有簡體字痕跡的筆跡,他也能模仿得一絲不錯的神韻猶在。不怪原歷史能把看了母親幾十年字跡的徐庶蒙得一愣愣的!
為了表現得更為大度,我讓典韋把當年虎牢關的熟人趙雲也找了來,給三人擺宴接風。由於心情不太愉悅,我幾樽酒下肚,就有些略顯醉意;忍不住就調侃起了豪爽的張飛,問他搶沒搶夏侯淵的女兒?
張飛的大黑臉當時就變成了茄子色兒的嘟囔著說:是虎牢關撤軍路上相遇,相互傾慕、相攜而行,非強搶也!當時並不知道是夏侯淵的女兒,現在都已經懷孕了,同大嫂等一起隱居在平原。望著張飛的憨態,我不忍讓他繼續受窘,就說出了一句讓除劉、關二人外,均感到驚詫的話:邀請其為家裡的紅顏知己畫像。而張飛也讓在座的人無比詫異的爽快答應了;惹得郭嘉等就像看大熊貓一樣的觀賞起了張飛。
酒也確實是人與人相互溝通的紐帶。原來一見面就暗中較勁的典韋和張飛,隨著酒宴的進行早已放棄了嫌怨;把用眼睛較量,改成了用酒較量。從你一樽我一樽的對干,逐漸變成了你一壇我一壇的對灌;吆五喝六之聲也隨之而起。孤傲的關羽對俊逸穩重的趙雲則青睞有加,兩個人時而竊竊私語、時而開懷朗笑的融洽無比。人與人之間的性情相投,真是有些莫名其妙?原時空的關羽,既不忿馬超並要與之比武,又不願與黃忠同列,唯獨對趙雲以弟呼之;今天同樣的放下了高傲的頭顱與趙雲相處甚歡。
宴後同張飛約好明日酒醒後再畫仕女圖,我就派人領送三人前去驛棧歇息了。驛站中還住著劉備的鐵桿擁護者簡雍、簡憲和。至於劉備回去如何的去忽悠他的鐵桿弟兄們?那就不得而知了。三人走後,我從懷中掏出賈詡的書信給郭嘉和程昱觀看。
賈詡首先稟報了青州的敵情:雙方還在甘陵和高唐之間對恃。魏延已統軍已經進抵黃河南岸駐紮,隨時準備接應陳到。張遼和管亥統五千鐵騎目前估計屯紮在泰山郡附近,他們出琅琊後不久就開始潛蹤,採取了夜行晝伏。因而,賈詡也只知道他們幾天前的蹤跡。臧霸到後,則接手了青州城的防務。
對於劉備的到來,以賈詡的意見就一個字『殺』!賈詡信上講:劉備是先到的青州,並同賈詡有了一次會面。按賈詡的估計:劉備當時可能尚有利用田楷無法脫身的機會,侵佔青州的想法。並評價:此人頗具梟雄潛質,極善籠絡人心、喜怒不形於色、志向不小。現在只是還沒得到機會,如遇風雲就會蛻變化龍、一飛沖天。應早予剪除、免留後患。
對今後的戰略其看法與周瑜極其相似。但他又假設出了另一種可能:既在同曹操議定聯合出兵之後,當以雷霆萬鈞之勢迅速攻入冀州腹地,擺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使曹操產生緊迫感而不得不傾盡全力的攻擊而無暇他顧。然後,以周瑜之軍奇襲許都,卡住曹操的回程之路後兩面夾擊。先行滅掉曹操,而後再傾力對付袁紹。此一石二鳥之計,關鍵在於周瑜的時機把握上。否則,易給曹操竄入關中的機會或遭曹、袁二人合功而使進入冀州之軍遭受滅頂之災。如果讓曹操竄入關中,就會使三方同時產生投鼠忌器的感覺,進而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那就非數年可以輕易解開的了。看到此的我,在心裡不由得暗歎:毒士就是一個狠哪!
賈詡也完全同意我對袁術要痛擊的觀點。認為只有打痛了袁紹,才能促使曹操和袁紹產生畏懼心理,從而加快其拓展的步伐,促使其二人盡早的火拚;也才會產生對我方更為有利的機會。同時,以一定的外力推動也是必要的。如此才能讓他們忍無可忍,促使他們放棄龜縮不出潛心發展的心態而奮起一決;而袁術窺視青州就是一個很好的爆發點。同時,賈詡建議放過袁術。對我方來說,袁術已無足輕重。放其回去會使其同袁紹的矛盾更加的尖銳,對袁紹的發展也會起到遲滯的作用。
我雖感到賈詡的策略過於冒險,容易受到曹操和袁紹的聯合反擊。大兵團作戰的瞬間時機把握並不好控制,牽扯的地方太多。但征戰的過程中往往是瞬息萬變,需要臨機的決斷。因而,也沒有完全否決賈詡的建議,只是說在實施過程中,根據具體的情況再作最後的決定;而對袁術則還是放過為佳。
對各州的主要掌控者,我都是親筆回信。一方面是表示我對他們的尊重,增強他們為我效力的自信心。另一方面我也擔心別人表達不清我的觀點而使對方產生錯覺。古代的語法之乎者也的,一種觀點理解起來容易產生多種的意思。因此,我也盡量用白話文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