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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嵩陽學院 十七章 解密 文 / 大漠西風

    十七章解密

    那一日以後,含劍對龍見明老頭的態度有了極大地改變,不僅恭謹慇勤有加,心裡也不再「臭老頭、臭老頭」地亂叫。而龍老頭因了含劍送的百糧醇好酒,雖然還有個磨礪後輩的念頭在,但喝了人家的嘴短,也不像最初那樣的嚴厲,因而含劍也能在夜晚熄燈之前回寢室了。

    關於陣圖的奧秘,含劍後來和龍老頭更深入地探討了許多日子。

    不出他所料,那戰國時代鬼苦子的手稿乃是老頭去益州遊玩的時候無意之中發現的,鬼家後人這一代已經不再學術法,將那一堆散亂的竹簡當作祖宗遺下的雜物扔在屋角一邊;也幸虧遇上了龍見明那樣的識貨之人,不然的話這稀世之寶說不定哪天就被當作了引火柴燒掉了。

    龍老頭對術法的理解本就離經叛道,見了那份殘缺的手稿,細讀之下頓時大為佩服。回來之後他閉門研究數月,從前苦思不得其解的許多關竅豁然開朗,有撥雲見日的感覺;另外老頭又憑著自己多年的心得,對陣圖的根源、陣圖的相互聯繫和變形作了更詳盡的研究。比如像陣圖的三維投影理論,在鬼苦子的竹簡上還只是一個拗口難懂的假說,但龍老頭因為巧工手藝不錯,做出了模型來,理論自然就很生動形象了……

    老先生本以為自己的發現如此驚天動地,再加上嵩陽學院術法科的那些老師都是他的晚輩,將整理好的《陣圖解密》刊發出去,還不立刻引起轟動,進而造就一個新的學術泰斗?——雖然老頭自覺得對浮華虛名並不在乎,不過有名副其實的泰斗稱號,還是會很開心的。不料那辛傳道那傢伙,陽奉陰違,自己看不懂就算了,還推三阻四,借口科裡經費問題,整整拖了一年也沒給刊發!

    其實,博望辛傳道的心裡,也是大有掙扎。

    初看那份《陣圖解密》手稿,辛傳道沒看懂。再看,硬著頭皮啃了兩個晚上,還是不得不放棄了。看不懂的原因,除了龍師叔那筆字潦草難辨之外,其中理論的深奧程度,需要的空間想像力,都不是他這個長期做行政工作,脫離術法研究第一線的老術師能勝任的啦。

    「龍師叔還真是風采……那個不減當年啊。」辛傳道望著書房一個角落裡已蒙上一層厚厚灰塵的術法筆的盒子,幽幽地歎道。「再過幾年,大概稍微複雜一點的陣法我就不會畫了吧……」

    拿起自己博望的大印正要往同意刊印的通知上蓋上去,辛傳道忽然又停了下來。

    雖然無法理解《陣圖解密》中的古怪理論,辛傳道眼光還是有的,知道這理論錯誤則罷,若是成立的話,龍師叔必將是一個時代的開啟者,將有數不清的榮譽落在他的頭頂上;而嵩陽學院也將引領一個術法時代的潮流……然而,我辛傳道會得到什麼?本有可能爭取的大術師資格一定會給了龍老頭,而辛傳道自己,不過是個明月掩蓋下的黯淡星星而已……

    博望幾經猶豫,終於將手稿放進了抽屜,上了鎖。離開書房的時候,他禁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後來,老頭怒氣沖沖將稿子拿回之後幾個月,辛傳道也曾上門道歉過幾次,都吃了閉門羹。但這段時間裡,龍老頭怒氣也就漸漸平息了,他正準備把手稿再交給辛傳道,順便找個台階給雙方下台。這天見含劍問起,也想看看這個聰慧的學生對新的理論能領悟多少,便稍稍講了一些。

    出乎龍老頭意料的是,含劍對這理論的理解非常準確透徹,就好像他已經學習了許多年似的。幾天之後的討論就顯示了這一點,不僅如此,含劍還對老頭手稿裡說得模糊不清的地方大加質疑,還提出了自己的見解。老頭脾氣固執,自然不服,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便畫出陣法來實踐,結果有時候是老頭正確,大多數情況竟然是含劍有理!

    新的理論便在爭論中不斷完善,不斷拓展。到了這個時候,龍老先生已經不再將含劍當作一個新生,而是作為平等的討論對像來看待了。含劍更是獲益非淺,老頭的深厚實踐功力和敏銳得不像這個年紀的思路讓他敬佩無比,當然,該爭論的還是要爭論,該堅持的還是要堅持……

    除了理論探討,老頭要求製作的各個陣法含劍也一絲不苟的完成。製作過程中,老頭給他詳細講解了設計那些變形陣法的思路,而有了新理論的支持,含劍常常也能發現發現其中的錯誤,或者有更好的變形方法。只是,雖然這些零件的形狀功用含劍大致清楚了,但沒有設計總圖,他還是不知道組合起來的大傢伙是個什麼,問龍老頭,總是神秘地搖搖頭,說道:

    「嘿嘿,到時候你就清楚了!」

    含劍也搖搖頭。沒辦法,老頭總想保持這事的神秘感,就讓他去吧。看這工程的進度,大約年底或者明年初就能完工了,到時候就知道謎底了。

    老頭開始重新撰寫他的《陣圖解密》,某天看到含劍的書法之後,雖說粗人不解其中之妙,也知道和自己狗爬般的字跡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便令含劍執筆,自己口述。自然,撰寫之中兩個人也難免有些爭論,不過只會有好處罷了。

    沒多久,新的手稿完成了,龍老頭竟執意要在署作者名的時候加上含劍。含劍大為惶惑。他很清楚這部手稿的份量,那是開創一個術法新時代的奠基石!自己不過是適逢其會而已。但老頭倔脾氣上來牛也拉不回,吹鬍子瞪眼說一定要他寫上,含劍無奈,只好從命,不過寫下的是:「蕭含劍執筆」。

    隨後龍老頭就打發辛博望去刊印了,五十本印出來之後,送呈京畿術法學會三本,嵩陽學院藏書館藏三本,衡山學院、京師學堂等著名大學院的術法科或術法院各兩本,含劍也拿了一本,其餘的十來本都塞在了他的書櫃裡。

    含劍每天繼續做木零件上的嵌陣。老頭自從檢驗過含劍的設陣水平之後就完全放了心,將此艱巨任務放了手,常常溜出去不知做什麼。

    這嵌陣真的很花時間,平常陣法他連準備材料也不過一刻鐘時間,而設一個嵌陣,最快也要三刻鐘!看到屋角疊放的幾百個木頭組件,含劍心中不禁一陣發寒……

    這天老頭不在,含劍正在往刻好的凹紋裡填蘸了水的硃砂,忽然門乒乒響起敲門聲音,門開後,只見竟是寢室老六鄭水昌!都快到冬天了,他還跑出一頭的汗水,氣喘吁吁地說道:

    「含……含劍,不好了,他,他們打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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