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陽蘭的內心深處,她一直對於那個楊蘭的存在,說不出的忌諱。她不喜歡別人拿自己與她一起說事,不喜歡常林身上烙刻的楊蘭影子。
其實,在很多時候,陽蘭都會有一種恍惚,似乎自己真的就是那個楊蘭,似乎一切只是自己庸人自擾。
現在伏在常玉的懷中,陽蘭生平第一次,認真的反省這個情字。不過,這反省也只是很短的一刻,不一會,她就睜大眼睛,興奮的抬頭看向常玉。很冷嗎?為什麼不停的發抖呢?」聽到她這句話,常玉無力的一鬆手,退後幾步,慢慢的抱著自己的頭。
過了片刻,他才緩緩的抬起頭,這時,一雙溫柔的小手也撫上他的眼睛:「常玉,你不開心嘛?告訴我好不好,我來幫你。」
聽到這個聲音,常玉苦笑了一下。他認真的看向陽蘭,溫柔的說道:「沒,沒什麼,我只是一時不舒服而已。」
陽蘭顯然有點不相信,她側頭認真的打量著他,看著月光下這張清俊無比的臉,她忽然覺得心跳得飛快。這種心跳中,隱隱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憂思和情意。她握著常玉的手,掂起腳,在他的臉上又「叭唧」了一口。然後笑逐顏開的對著常玉說道:「常玉,你別不開心,你不開心,我也感覺不開心。」
常玉握著她的手忽然一緊,然後伸臂緊緊的把她摟在懷中。他在心中吶喊道:「夠了,夠了!有這一句話,不管以後如何。我此生都夠了。」他經過這段時間的生死歷煉,對於很多事情的認識也深刻了許多。在他地心中,已經很清楚的明白。陽蘭不管是對於自己,還是對於舅舅。都一定有著一份難以割捨的感情在。
那份感情,如果認真地培養,都可以培養成深刻的愛.更新最快.也就是說,他和常林兩人,任何一人。只要與陽蘭長相相守下去,就能夠讓她深深地愛上自己。
可現在對於常玉來說,陽蘭對他的感情還在其次,他心中始終有一道坎,沒有辦法跨過去。縱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對自己說,他有權利可以與舅舅一起競爭,他沒有義務為了舅舅就放棄陽蘭。
只是這種種理由也好,事實也好,他的內心深處的愧疚。卻沒有辦法消除。這十年來,舅舅對他地影響實在是太深刻了。舅舅是他心中,當之無愧的大英雄大豪傑。而且他從小就知道,舅舅愛得是多麼的辛苦和無奈。現在的他。縱有再多的借口。也沒有辦法讓自己心安理得的奪走舅舅此生最大的幸福和期待。
他緊緊的抱著陽蘭,思潮起伏。一時心中紛紛擾擾。沒有片刻安靜。只是潛意識中有一種感覺:珍惜此刻,這種與她在一起,可以抱著她的時間,過得一刻,也許就少了一刻。
陽蘭不耐地動了幾下,還是沒有掙脫他的懷抱,她嘟著嘴,軟軟的說道:「常玉,我喘不氣來。」
常玉手一鬆,陽蘭跳出他地懷抱,她歪著頭打量了他一會,伸手握著他的大手,開心地說道:「常玉,你剛才在害怕對不對?別怕,以後我會保護你地。」
她眼珠子一轉,忽然認真的問道:「對了,你地功夫不是老樣子嗎?有沒有突破?」
常玉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她問起了這個問題。他搖了搖頭,說道:「還是老樣子。」
說到這裡,他淡淡的說道:「功夫到了我這個地步,要再進一步是難上加難,除非有極好的機緣才能突破。」
說到這裡,他正準備說像常林那樣,三十來歲就達到頂峰的,可不止是天縱其才,還要有莫大的機緣。只是話到了嘴裡,又嚥了下去。
他現在萬萬不願意在陽蘭面前提起常林,也暗暗決定以後盡量避開舅舅這個話題。
兩人聊了一會,見月亮西沉,才回到房中休息起來。農家房間不多,陽蘭與麗姬是一個房間,常玉一個房間。陽蘭進去時,麗姬還睡得沉沉的,微微的鼾聲響起。
陽蘭在另外一個小床上躲下,她翻來覆去了好一會,都沒有辦法睡著,不管是離開常林的氣惱,還是遇到常玉的歡喜,都讓她的心好一陣起伏。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雞鳴聲響起,她才沉沉睡去。
這一睡,直到下午她才醒過來。跑出來看著太陽居然到了西邊,陽蘭洗漱了後,看了一眼還在床上睡得沉沉的麗姬,不由眼珠子一轉,從芥子中取出一點胭脂粉墨出來。
在麗姬的臉上畫了一個小鬼推磨的畫後,陽蘭蹦跳著出了房門。
看到她出來,那農家主婦,個三十多歲的樸實婦人不由恭敬的笑道:「小姐,你起來了?你兄長在外面打拳呢。」
陽蘭嗯了一聲,看著滿臉皺紋,形容蒼老的農婦,溫和的說道:「大姐,大哥呢?是不是上工去了?」
那農婦聽她叫自己大姐,當下開心的咧開了嘴,她快活的說道:「是啊,一大早吃過你家大哥賣來的酒菜,他就上工去了。真是不好意思,要你們破費了。」
陽蘭格格一笑,說道:「不要緊的,我大哥錢多。」說到這裡,她做了一個鬼臉,跑到了門外。一出門口,就看到常玉正在一棵柳樹下,拿著一根樹枝裝腔作勢的舞動著,他的旁邊,站著三四個小孩子,正睜著一雙雙虎虎有生氣的眼睛,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陽蘭從來沒有見過常玉這個樣子,不由格格一笑。聽到她的笑聲,常玉把樹枝一收,大步向她走來。他走到陽蘭面前,寵溺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怎麼睡這麼晚?」
隨口說了她一句後,他回頭沖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眾小孩子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裡了,你們玩去吧。大哥哥還有事呢。」
打發完不情願的眾小孩後,他看向陽蘭,細細的打量了一會,輕聲問道:「睡得好嗎?」
陽蘭點了點頭,常玉含笑看了一下四周,輕聲說道:「這裡挺舒服的。長年在江湖上混,還真的沒有想到,農家生活會這麼的讓人舒
說到這裡,他看向陽蘭,輕輕的一字一句的說道:「陽蘭,我們到南方去,找一個村落住下來好不好?」他一邊說,一邊緊緊的盯著陽蘭,似乎不準備放過她的每一個表情。
(她是一隻修行五百年的狐,來到滾滾紅塵,只是為了悟得更高的天道。
但是,天真無邪的性情,絕色的容貌,多變的風情,這不屬於世間的一切,注定會引起紛爭。
只是,這紛爭是夾在無數的陰謀當中,她到底是遊戲人間的狐?還是被人類遊戲的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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