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現在場上沒有表演過的,只剩下阮織一人了。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對於世人來說,末知的神秘,遠遠要勝過已知的。阮織雖然是江湖上排名第四的美人,可是在場的所有人,一沒有見過她的真容,二來也沒有人知道她的排名是從何而來。
再加上她的師門十分的神秘獨特,那裡的弟子很少混入江湖之事中。現在這位美人兒不但來了,讓大家見到了,而且馬上就要在眾人面前表演一番。這樣的機會,自是可以令所有男人都熱血沸騰。
楊天一這時把視線也落到了阮織身上。阮織見狀,盈盈站瞭解起來。隨著她的起身,眾人不由自主的就是一陣喝采!她什麼也沒有做,就是一陣喝采,這情形讓一旁的李瓊臉色都白了,其他幾女也是臉色不好。
阮織緩緩起立,那一身普通之極的青布衣裙,包著她令人驚心動魄的身體,緩緩的向樂器擺放的地方移去。
數千雙眼睛都緊緊的盯著她,所有人都想從這一副曼妙的身體,來揣測出她的真正容顏。有些花叢高手,正是把視力集中在她的小手和雙腳上,目光如柱一般的想從其中推算出她的容貌來。
陽蘭也感覺到瞭解現場的緊張氣氛,她把睛睛睜得大大的,小手緊緊的握著常林。額頭上甚至還泌出一點汗出來。常林感覺好笑之際,卻聽她喃喃的說道:「太有趣了,太好玩了,好想化作一股風。把她的面紗給吹下來——^——更新最快.常林聽了這話,忍不住低聲淺笑。壓低著嗓子說道:「這女子功夫高絕,這裡還沒有幾個人。可以把她地面紗給取下來。」
陽蘭咦了一聲,轉頭看向常林。她自是知道。常林的功夫到了何種程度,連他也說這個女子功夫高絕,那必定是有些驚世駭俗了!想到這裡,陽蘭的雙眼興奮得發起光來,連呼吸也急促起來。
聞著她激動之下散發出地陣陣幽香。常林聽到陽蘭自言自語道:「這樣啊?太好玩了,我得想法子讓她的面紗取下來才好。」
常林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對他來說,陽蘭就算要摘下天下地星星,那也是要盡力摘取的。何況只是這一點。
他左手輕舉,漫不經心的放在自己的耳邊,形成一個勾狀。他這個動作一做出來,人群中馬上有一道視線轉來。略看了他一眼,微點點頭。便別了開來。
阮織輕移蓮步,緩緩的走到放在一邊地樂器叢中。她只看了一眼,便從中取出一把箏來。抱著箏。阮織在舞台正中坐下。然後把它放在塌座前面,自己盤腿坐下。眾人只可以看得到她眼睛以上的部位。此刻的她。正雙目微斂。玉白水嫩的雙手放在青色的瑟上,那指甲透出來的嫩紅。手指根部幾個小小的渦旋,都使得她的手美到了極點。
越是這樣看著,眾人對她的真容就越是期待。不過也奇怪地是,似乎這些膽大包天的江湖人,從來沒有一個人敢要求她露出真容來。
這其中,是一定有原因的。不過陽蘭自是想不到,她只是心癢難搔地在那裡挪來挪去,那迫不及待的樣子,似乎恨不得馬上飛到台上去,把阮織地面紗取下來。
實際上,她也想這樣做,不過掙了好幾次都沒有掙開常林緊握地手。剛想再加大一點力道,常林輕輕的含笑吐出三個字:「龍自在!」
這話一出,陽蘭像得到了聖旨一樣,安靜地坐了下來。她不但安靜的坐了下來,而且大眼睛還馬上反射性的看向地面,時不時的透過睫毛看向眾人。小身子也跟著縮了縮,連腦袋也向常林的身後躲去。
常林苦笑不得:這個丫頭,也真是的。這樣一來,那不是一副做賊心虛,欲蓋彌彰的表現嗎?不過他們本來就已經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因此陽蘭這些舉動做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時,坐在台中的阮織把雙手放在箏上,稍一勾,「嗡鳴」之聲頓起。然後,一連串高雅悠遠的聲音響起。
阮織的表情肅穆,她的眼神從頭到尾,都沒有看眾人一眼。似乎眼前除了那箏,再無餘物。箏聲本來就高雅神秘,有高人之風。只見她手略一挑一拔,一連串行雲流水的樂聲綿綿響起。
不過此刻的眾人,全部是醉翁之意,渾然不在這音樂之上。眾人灼熱的眼光,一時看向她的雙手,又不時看向她露在面紗外的肌膚,一個個都心癢難耐,躍躍欲試的表情。
甚至,連認真聽她彈奏的人也沒有幾個。大家心裡無比的渴望她能露出真容來,在這種心神激盪之下,也就沒心體會這音樂之美了。
只是在場的都是老江湖,自然知道拈花仙子的能量了。心裡最是渴望,也沒有人說出來。這樣一來,這些心神不定的人便一個交頭接耳的說起悄悄話來。
箏聲高遠,說話聲加起來也不小。一時之間,大廳裡變得熱鬧無比。
直到這個時候,李瓊臉上才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向阮織的雙眼中,也帶著幾分輕視。
其實,大多數人談的還是這個拈花仙子,以及她的師門。拈花門神秘,門中弟子以女性為多。而且個個據說是美如天仙,武功不凡。
有人說,她們的功夫早就脫出了世俗的範圍,當然這個說法,在有數的幾個拈花門弟子平凡的表現後給打破了。但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拈花門的功夫優美動人,深含著某種無法言明的規律。
看了一眼旁邊的陽蘭,常林又轉向台上的阮織,他曾經也以為陽蘭是拈花門人。畢竟,這個門派是他唯一不可知的世外門派。
在花了十年時間的尋找中,他已經把這個門派的底細,瞭解得相當多了。瞭解得越多,他就越是清楚陽蘭與她們無關。
傳說畢竟是傳說,拈花門身負盛名,實際也上不過爾爾。當然,這是站在常林的立場,才可以這麼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