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晚上確實是不一般,常林在這裡發現了笙生子的時候,站在一側角落裡,也有一個黑衣人定定的看著他。
他起先臉上還有一點疑惑,直到站在他旁邊的一個小個子老頭,輕輕說了一句什麼後,他臉上的表情轉為一種嘲弄般的笑容。
不過他並沒有多看,只略略掃了一眼後,便轉過了視線來。楊天一說了還有三位仙子要表演後,大家的心神更加激盪起來。一雙雙帶著期待和**的眼睛轉向那幾位美人。
楊天一含笑看著三位美人,見她們沒有明顯表態,便向一旁的師冰說道:「師仙子,不知可以讓眾人一睹仙子才能否?」
師冰外表冰冷,實際上只是因為她目無下塵而已。在這種群英薈萃的地方,她自是不甘落後,現在聽到楊天一開了口。她略一點頭,便站了起來。
師冰的臉上,永遠不會有明顯的表情變化,冷若冰霜的神情,使得她的氣質是那麼的高不可攀。她一步步向台上走去,腰背挺直,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周圍眾人目光的影響。
陽蘭格格一笑,大眼睛撲閃了幾下,對著含笑看她的常林說道:「這位師小姐好有趣哦,她心裡明明得意著呢,卻走得這麼穩。」常林苦笑了一下,心裡想道:什麼叫走得這麼穩?小丫頭一點也不會用詞。
他自是知道,陽蘭的意思是說,師冰明明開心,卻喜怒沒有在外表顯現出來。不過她又畢竟年輕,使得動作表情有點僵硬而不能自然.更新最快.
陽蘭眼珠子一轉。向常林開心的說道:「常林,要不,我也上去表演一下?」話才說完。常林的臉上肌肉就抽搐了幾下。只見他艱難的轉過頭,看著陽蘭地眼神中複雜難明。最後只是低聲笑道:「你上去?你不怕龍自在捉了你去做媳婦了?」
陽蘭打了一個寒戰。看了一眼龍自在和朱能,吐了吐舌頭,暗想自己怎麼忘記了這些大事情呢?她有點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常林,嘿嘿一笑,把小嘴給緊緊的閉上了。
常林溫柔地一笑。沒有再說話。
這時,師冰在眾人的注目中,走到了一側地樂器堆裡。她看了看,伸手取出一隻玉簫來。
玉簫?這個我喜歡!陽蘭大眼睛興奮得發亮,小手也握得緊緊的,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浮在臉上。
師冰取了那隻玉簫,走到台上,動作優美的拿出一塊手帕,輕輕的擦拭起來。擦拭過後。她把玉簫放在紅唇邊。她這個動作一做出來,下面就傳來一陣抽氣聲。
這抽氣聲很響亮。陽蘭轉眼看去,也知道了大家為何激動。美人如玉。紅唇點點,配上這玉簫。構成了一副絕美地圖景。
這圖景。連陽蘭也覺得漂亮,那就是很動人了。
簫聲裊裊響起。綿綿而來。簫聲神秘遙遠,深沉滄桑,如泣如訴。剛一響起,就勾起人內心的傷感。
認真聽簫的人不多,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還是在美人身上。師冰現在一身白衣輕衫,素白的衣衫穿在她的身上,只見輕靈飄然。
她站在場中,本來就身量頗高。修長的身軀,白色的衫衣,白玉般的雙手握著與手一般白地玉簫,紅唇輕撅,明眸微閉,只露出一線深深的幽光閃動。這情景實在是美到了極致。
美得讓坐在下面的李瓊,都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麼挑地是琴,而不是簫了。
美人吹簫,本來就是一種絕美的風景。這風景之美,甚至蓋過了簫音地本身。
只聽得簫聲輕輕一轉,變得斷斷續續起來。接著一轉,這斷斷續續地簫聲,忽然發出了鏗鏘之聲。
這聲音先是讓眾人嚇了一跳,輕浮的表情也漸漸地變得凝重起來。再一細聽,簫聲還在隱隱的傳來,很奇怪的,明明她一人吹簫,這聲音卻有兩種。一種是鏗鏘如瑟的聲音,一種是隱隱帶著遙不可及的飄渺的簫聲。
這一手露出來,馬上震服了全場。不管是看人的人,還是聽簫的人,都不給而同的表情變得莊重起來。
漸漸的,那鏗鏘之聲越來越小,那隱隱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漸至兩聲合而為一。就在兩聲合而為一的同時,那樂聲忽然一變,變得纏綿起來。如三月的春天,百花盛開,綠草成蔭,天空還下著綿綿小雨。
在這樣的天空,這樣的氣節中,一個若隱若現的美麗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腦海中。那身影如仙又如夢,飄渺無比,不可捉摸。
就在眾人為之渴望,為之傷神時,簫聲一轉,變成了冰天雪地,一望無際的白色,一望無際的天空。天和地之間,除了白色,竟是再無一色存在。
這種廣闊的孤獨的白色中,一個白衣勝雪的少年身影漸行漸遠。那身影高大挺拔,卻說不出的憂傷和寂寞。
不知為什麼,聽到這裡,在陽蘭的眼前,卻現出了常玉的身影。似乎在簫聲中,聽得到吹簫之人對於那白衣少年的眷戀和渴望,還有隱隱的神傷和無奈。
陽蘭不由認真的看向師冰,現在她的臉上,也隱隱的露出一絲悲苦。一種所願不能實現,卻又無法放手的悲苦。
陽蘭心裡忽然一動,想道:難道她喜歡上了常玉?
再一聽,那簫聲中的纏綿和相思之情,已經越來越為明顯。而且在這種明顯的相思之中,還有一種無處觸及,遠在天邊的苦澀之音。
悄悄的做了一個鬼臉,陽蘭把手放在常林的肩膀上,趴在他的耳邊小小聲的說道:「常林,這個師仙子喜歡你家常玉呢!」
常林一聽,馬上轉過頭,認真的打量著她。見她表情天真,雙眼中只有好玩和快活,似乎找不到吃醋的情緒在。他先是一喜,轉而又苦笑了一下:這麼點小事,就能讓陽蘭知道吃醋的話,那她就不叫陽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