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另一幅地圖
是夜,蘇郁端坐在帳篷在之中,夜不能寐,仰頭看天,天上星月已逝,唯余淡淡的藍灰色微光在那裡。
有些時候,蘇郁會有一種強烈的孤獨感,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尤其是當他仰望星空的時候,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蘇郁嚮往著有一天可以飛出地球,打破現實加在他身上的一切牢籠,包括權勢的高低、財富的多少以及勢力的差異。可是如果,只是一個孤零零,縱使長生,那萬年清寒寂寞,又有何種快樂可言!
梁雪、錦瑟流年、克裡斯蒂,以及許許多多的朋友都是蘇郁生命中無法捨卻的存在,所以蘇郁才要不斷變強,不斷成長,希望在災難來臨的時候,可以保衛自己,保衛自己的親人,保衛自己的家園!
若以漫天星辰為基,這地球又何嘗不是蘇郁的家園?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之間蘇郁的耳邊傳來一聲幽幽的歎息:「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沈。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蘇郁心中一動,閃身就出了帳篷之外。
黯淡的夜光下,吳小燕抱膝而坐,紫色的長髮遮住了俊美的容顏。
她身邊地上放著一把紫色的吉他,就那樣席地而坐,口中淺吟慢唱!
聽見蘇郁的腳步聲,吳小燕轉過頭對他笑了笑:「被我吵醒啦?」
蘇郁搖了搖頭,道:「本來就睡不著。」
吳小燕伸出長長的手指,給蘇郁遞過來一顆煙!
蘇郁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會。
「乖孩子!」吳小燕輕笑道。
「也只有吳小燕你才這麼不珍惜自己!」蘇郁還沒有說話,阿飛已經從自己的帳篷裡走出來,做到了吳小燕的對面。
「媽的,要你管!」吳小燕道。
阿飛卻似渾不在意,只是抽動了一下鼻子,道:「一股鬆散的紙煙味道,煙絲肯定發黑又鬆散,絕對不是什麼好煙!」
「那又怎樣?」
「我推薦你一種煙草,口感淡雅,純淨,有面子。但要為此付出比你手中的劣質煙高N倍的金錢。如何?」
吳小燕輕輕搖了搖頭,道:「我同時開了兩包煙,你所說的劣質煙已經消失近半;我手邊同樣有包你所謂的高檔煙,我沒有拿一根,習慣了改不了」
「沒有什麼習慣是改不了的!」阿飛輕輕擺弄著自己的轉輪槍,嬉笑道,「就看你的心誠不誠了!」
吳小燕沉默,良久,才道:「我記得小時候,我的父親喜歡抽煙,那個時候他總是自己捲煙葉子,偶爾的時候就去奢侈一下,買給自己黃芙蓉、相思鳥。有些時候他會臨時改變主意,咬牙買了軟白沙,這樣的情況大概一年能有一次吧。
那個時候,我以為軟白沙就是好煙。所以我努力奮鬥,其實就是想我的父親,能夠和別人一樣吸著體面的煙,不必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
等我長大了,我才知道,原來藍蒂芙蓉王才算是體面煙,軟白沙同樣被人稱為劣質煙。
可是,在我的心裡,我忘不了父親摩挲著軟白沙的樣子,我忘不了他傻笑的臉上堆滿了皺紋,所以我只是喜歡這種味道!」
忽然之間,吳小燕拿起吉他,開始彈唱了一首略微有些悲涼的歌謠。
沒唱多久,吳小燕便從吉他中抽出軟劍,在沙漠之中做劍舞!
梁雪從帳篷裡走出來,她一身白衣,輕輕撿起吳小燕的吉他,調了調弦,就彈了起來。
兩個人曲調有些相似,情懷有些相似,都是屬於舊時代的校園民謠的一類的抒發對青春的感傷。
當梁雪在輕彈著吉他的時候,夜風吹來,微涼……
天階夜色涼如水,錯失流年又一春!
吳小燕收起紫金軟劍,慢慢地走回梁雪身邊,笑道:「又吵醒你們了!」
「每次去往迷失之地,你們就會這麼傷感,又不是一去不復返,何苦如此!」阿飛忽然一笑,「前途雖然渺茫,卻也不能耽誤了行樂。須知,寧在天堂一天,不在地獄十年!
人生在世,今朝有酒今朝醉!」
無垠沙漠中,四人,有酒,晨風很涼……
天色剛剛亮,歐陽震雄便收起了帳篷,騎在自己的黑色大馬上,看了看地面上的四人與一地的空酒瓶,歐陽震雄淡淡地道:「昨夜你們四個,似乎休息的很好。那就趕路吧!」
「不過,」歐陽震雄策馬走了幾步,又回頭道,「把空間環裡塞了這麼多空酒瓶,真是浪費!」
「歐隊,你的空間環裡,似乎也有不少空水罐吧?」白髮阿飛從地面一躍而起,一邊笑道,一邊收起了帳篷。
歐陽震雄輕輕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蘇郁等人收起帳篷,跟在歐陽震雄後面,慢慢向沙漠深處走去。
其實,蘇郁是有些奇怪的。在沙漠之中,似乎駱駝才是最好的交通工具!
駱駝可負重五六百斤,極耐乾渴,適合長途跋涉。駱駝性格溫順,可以運載貨物,尋找水源,抵擋風暴。
但是偏偏,歐陽震雄在沙漠裡騎了一匹馬!而且,看起來,這匹馬的食量不小!
在沙漠這種人跡罕至,資源貧瘠的地區,無論如何,食量大都不是一個優點。
不過蘇郁沒有說什麼,歐陽震雄是嚮導與領隊,他騎著一匹馬,看起來有些奇怪,但是蘇郁覺得這匹馬似乎也很有靈性,不是一般的馬匹那樣。
而且,雖然有了迷失之地的指南,但是如果沒有人帶路,要走出這沒有任何參照物而且隨時隨地都會改變環境的茫茫沙漠,也是一件難度不小的事情……
無人一路行走,領略大漠風光,忽然覺得即使沒有找到傳說中的寶藏,單單這沙漠中的風景便讓人覺得不虛此行。
沙漠,似乎永遠都是神秘的,似乎永遠與傳說、咒語、寶藏、神魔和死亡聯繫在一起。從古至今,沙漠吸引著一批又一批探險者,為他們展示著自己不同的側面,並任意決定是放他們回去,還是將他們永久留下。
蘇郁五人一馬,沿途行走,不時就會看見一截白骨從沙漠之中探出頭。
根據歐陽震雄的解釋,這些白骨大部分都是荒野中流竄到沙漠的野獸留下的骨頭。只有少數,才是沙漠旅人的屍骨。
不過,這沙漠之中也並非全無生機。至少,還有一些遊牧部落在沙漠之中四處遊蕩,追逐著水源而生。
隨著越往西行,風沙就越來越大。本來在靠近培訓基地和大青山的地方,並沒有多大的風。
但是走到一半,沙漠之中的風勢就開始大了起來。風力上升到了五六級,附近的細沙和粉塵都被風捲到了20多米的高空。
歐陽震雄停下馬,仰頭看了看天,道:「已經快要接近沙漠的中心地帶了,我們繼續前進!」
就在蘇郁五人前行的時候,另一行神秘的隊伍也進入了黃金沙漠之中。
這一行人共有六人、一個黑衣人、一個金甲人、一個老太婆、一個光頭和尚、一個機器人、一個妙齡女子、一個青年男子。
「黑衣,父親說這地下世界藏著絕世寶藏,我怎麼沒有看出來,這裡到處都是沙漠與石頭,根本就是鳥不生蛋的地方,那裡會有什麼寶藏可言!」青年男子似乎走得不耐煩,隨口問道。
「子夜公子請不要著急,帝君這樣說自有他的用意。我們這一次只是來探探路,順手取走一些東西而已!」黑衣答道,聲音裡沒有任何感情。
「真搞不懂,父親直接出手滅了那個什麼之天一不就好了,我星河帝國百萬大軍,難道還攻不下一個小小的地下世界?」子夜公子不屑地說道,發洩一般地踢著地上的碎石。
「哈哈,子夜公子稍安勿躁,帝君此刻正在地面尋找隕石碎片的下落,無暇顧及地下世界。
等地面上大事一定,帝君勢必會揮師南下,蕩平喪屍與惡魔異獸。到時,這地下世界也勢必似乎帝君囊中之物!」光頭和尚大笑道,「而以帝君對公子的寵愛,把這地下世界交給公子管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到時,這地下世界所有的人與獸都要受公子的管轄,聽公子的命令!」
子夜聞言眼中一亮,急道:「那麼,在培訓基地見到的那些個女子,也都能歸我所有?」
「只要帝君打下這世界,天下的女子都歸公子所有,任憑公子採擷!」光頭和尚大笑道。
「哼!」妙齡女子一聲冷哼,語氣泠然,「死光頭,竟敢教壞我的子夜哥哥,回去我定稟報父親,砍下你的狗頭!」
光頭和尚笑而不語,似乎未將妙齡少女的話放在眼裡。
「午夜公主請注意自己的言行,女孩子家的打打殺殺成何體統!」老太婆雙目一瞪,厲聲說道。
午夜公主對著老太婆吐了吐舌頭,絲毫也不在意!
不同於幾人的爭吵,金甲人一直默默無語。他除了埋頭前進,就是不時地從空間環中取出一個小冊子,在上面翻看標記著什麼。
如果蘇郁在此,就可以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金甲人手中的小冊子從外表看起來與迷失之地的指南一模一樣,無論是紙張還是樣式尺寸,幾乎都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但是如果有人將這兩本小冊子打開對比,就會發現兩者的內容竟然差了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