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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府的路上,兩個侍衛心有餘悸地說道:「大人,下次出來時多帶點人吧。剛才那一次真是太凶險了,我們兩個離您太遠,根本沒顧得上。要是多帶點人就不用這樣了。」
張述說道:「你們需要一段時間的強化訓練,帶的人多了影響訓練效果。再說府裡也需要保護,我們三個都能打,打不過能跑。不需要浪費太多的人力資源。」[搜索最新更新盡在.z
搬到新宅子以後,侍衛們就開始了海戰的訓練。他們過去倚仗的鐵甲都不能再穿。穿那東西在船上戰鬥太危險,船搖晃得厲害,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是死路一條。他們現在穿著皮甲練習閃躲格鬥,張述親自擔任教官。
有個侍衛問道:「為什麼非要我們脫掉鐵甲?我們只有一百人,一艘大船就全裝下了。在大船上戰鬥的話,不是鐵甲更好嗎?」
張述說道:「大船上用鐵甲,你們只能被動防守。穿著鐵甲你怎麼跳到敵船上去呢?」
侍衛說道:「可是我們只有一百人,跳船讓別人跳,我們護衛大人的安全就行了。我們是大人的侍衛,不是官軍,殺倭寇沒有功勞可領。」
「哈哈。」張述笑道:「其實我對你們的訓練不光是海戰的原因。你們的作戰模式太僵硬了,完全依仗堅固的鐵甲和鋒利的武器來硬拚硬撞。
欺負裝備不如你們的當然是很容易,但是遇到和你們裝備差不多的就會損失慘重。要是遇上下雨天外面全是污泥怎麼辦?一踩就把你陷下去。難道那時候你就不打仗了?」
那個侍衛聽得抓耳撓腮,他想分辯一下自己的訓練重點,又不能隨便打斷大人的講話。
看到那個侍衛急得想插話又不敢的樣子,張述說道:
「當然了,你們本來就是作為重騎兵訓練的,我並沒有否定你們的能力,只是想多增加一些課程,讓你們學會在沒有鐵甲的情況下也能戰鬥。多學會幾種戰鬥方式總沒錯吧?」
接下來的時間,張述親自教這些侍衛們擒拿格鬥,一招致命之類技擊項目。在院子裡修建各種障礙物,教他們各種軍事知識。
他從一艘不能出海的軍艦上拆下兩架還完好的投石機,在院子裡組裝起來,並且做了一些改進。
讓侍衛們有空的時候就去練習操作一下投石機。休閒的時候,大家一起唱歌。
張述當然不會饒過那些給他找事的人,他的報復行動從當天下午就開始了。
水師把守住碼頭,不允許督司衙門的人進去收取任何費用。「你卡我的軍餉,我掐你的私稅,咱看誰先撐不起!」
督司衙門到碼頭收的這些銀子收上去是給錢能的,他送到京師孝敬梁芳。
錢能接到匯報以後著了急,當天下午各衙門聯絡。
第二天上午他親自帶著一群官員來找張述的麻煩,他走在前面大聲給自己壯膽:「咱家倒要看哪個不長眼的敢攔著!」
「我的娘哎,這麼多大人都來了,督司衙門的,巡撫衙門的,知府衙門的,哪一個都惹不起。哥幾個快溜。」水師的軍官們一看,都躲了。
水師士兵一看長官跑了,那咱也不是傻子,還攔人家幹啥?找死嗎?
士兵不敢攔他們,放了進去。但是張述的侍衛就不管那些了,他們根本不買錢能的帳。「管你什麼監軍巡撫的,我們只聽我家大人的。大人不發話,你們誰都別想進去。」
錢能大怒,對身邊眾官員說道:「諸位看到了吧,張述的家丁都這麼蠻不講理,這是大明的碼頭,是咱福州府的碼頭,不是他張述家的!各位都是朝廷命官,他們竟敢阻攔,對此不法行為絕不能姑息!一定要嚴加懲治!」
他身後的官員紛紛附和,「對!」
「錢監軍言之有理!」
「絕不姑息養奸!」
「碼頭不是張述的私宅!」
……
錢能冷笑道:「既然如此,那該怎麼辦?」
官員們群起說道:「打!」
他們來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會輕易解決,都準備好了棍棒準備打群架。就是侍衛們不攔著他們,他們也會主動找上門去。
這些官員們都從衛兵手中拿過棍棒,氣勢洶洶的朝侍衛們攻擊。
侍衛們小心抵擋,不敢還手。這些都是朝廷命官,打了就是大麻煩。
官員們仗著侍衛不敢攻擊自己,拚命的朝侍衛們身上打砸。
張述的侍衛們穿著鐵甲,這些官員們養尊處優,沒什麼力氣,打在身上不疼不癢的。
場面亂了套,一群穿著朝服的朝廷命官追著士卒打群架,讓碼頭上的人們都看傻了。
「真是開眼了,福州這地方真邪了門,那麼多兵丁不用,一群官老爺們追著小卒子打。」
他們哪知道,這些官員們是在模仿張述的做法,藉著官身想佔點便宜。
張述本來在屋子裡面記筆記,他在把自己記得的那些知識都記錄到紙條上,免得以後忘掉。
剛才已經有人通報過了,他覺得自己先不露面比較好,讓侍衛們先挫挫這些官員的銳氣。
現在覺得差不多了,於是走出來。
出屋後,他擴了下臂膀,朝遠處四面望望。陽光剛升起一竿子高,柔和的光芒照著大地。藍天白雲,蔚藍的大海上面,海鷗飛來飛去。
碼頭上,一群官老爺正追著侍衛打架,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挨打的人沒怎樣,打人的卻快累癱了。
「呼哧呼哧,別跑,呼哧,你小子別跑。呼哧呼哧……」場上到處都是這種聲音。
「好你個猴崽子,還敢跑?停下,讓咱家好好教訓教訓你!」這是錢能在喊叫。
「那啥,那啥……」多益半的聲音。
那些侍衛們不敢明目張膽打官員,暗地裡使個絆子,借逃跑的時候撞倒幾個官員,這些事情卻幹得不亦樂乎。
見此情景,張述乾脆抱著肩膀在一邊看熱鬧。
混亂終於結束,這些來找碴的大人們跑不動了,都拄著棍棒原地喘氣。
「哎呀,哎呀,累死本官了。」馬巡撫大汗淋漓,直喘粗氣。
「咱家幾十年都沒這麼跑過了。」錢能抹頭上的汗。
「那啥,錢公公老當益壯,精力好著哪。」多益半在拍馬屁。
……
鬧劇結束以後,人們都把目光投向不聲不響的站在一邊的張述身上。
他抱著胳膊,臉上帶著冷笑,現場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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