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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兩百三十九章 獲救 文 / 無心逍遙

    薛正唯下達命令時,他身旁其他幾位公安局的領導都為之一愣,隨即便恍然大悟。*()薛正唯畢竟是薛正唯,也只有他,才敢在這個時候,做出如此艱難的決定。可是他們每個人心裡都清楚,不到最後一步,薛正唯絕不會下令狙擊手射殺伍明明的。

    就在這個時候,姜玉兒忽然發現,剛剛還在身邊和她一起關注事態發展的項楓,卻不知何時離開了。

    她不知道的是,項楓已溜到這棟大樓的西側,因為人群都集中在大樓正前方的馬路上,所以西邊竟然空無一人。

    項楓暗中觀察了一遍,確信周圍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才深吸了一口氣,他先攀住一根粗細不超過5的下水管道,然後利用壁虎游牆的功夫迅速向大樓頂層七樓攀援而去。

    這樣的高度對項楓來說並沒有太多的難度,當他的雙手攀援到天台上之後,悄悄露出頭來,已然清晰可見站在天台南側的伍明明和冷歆瑤。

    此時伍明明的注意力正集中在他母親藍愛紅的身上,對項楓來說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距離天台大概半米左右,有一道寬約四十公分的導水槽。

    項楓利用雙手摳住導雨槽的邊緣,整個身體懸空,雙手交替攀爬,從大樓的西面轉向大樓的正面,姜玉兒第一個發現了項楓的存在,她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雲曉峰也看到了項楓,他反應過來之後,所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雙臂張開,雙手下壓示意所有人不要發出異常的動靜,以免引起樓上伍明明的警覺。

    而包括公安局長薛正唯在內的所有警員都被嚇了一跳,他們從沒想過一個不是警察的人能這麼勇敢。

    此時的項楓正單憑兩條手臂的力量支撐著他的全部體重,懸空在七層樓的高度上慢慢行進,這不但需要強健的體魄和出眾的技能,更需要捨生忘死的勇氣,只要稍有不慎,他就有可能會失手從高空中墜落。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眼前驚險的一幕,突然的寂靜讓伍明明似乎注意到了什麼,他狂叫著:「不要過來!」回頭看了眼樓下,項楓暫時停下動作,懸垂在半空之中。

    薛正唯的手微微抬起,假如伍明明真的狗急跳牆,做出不智之舉的話,他也唯有下令讓狙擊手果斷將伍明明擊斃了。

    還好伍明明並沒有發現項楓的存在,他衝著母親藍愛紅他們急吼吼地大喊道:「你們全都給我滾開,我和歆瑤之間,不需要你們任何人來干涉!」

    藍愛紅雍容華貴面孔上浮現出驚恐無助的神情,她咬了咬嘴唇:「歆瑤,算阿姨求求你了,你就先答應明明!啊?」雙膝一軟竟然跪倒在天台上,她知道解決眼前困境的唯一方法,就是冷歆瑤說謊話先哄住她的兒子,只要她肯說一句……

    冷歆瑤的目光冷漠而高傲,她望著眼前下跪的女人,沒有任何的憐憫與同情。這種情況下,她寧可死,也不願玷污自己的清白!

    伍明明用刀鋒壓在冷歆瑤雪白的頸部,雙眼中閃爍著瘋狂而痛苦的神情:「歆瑤,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是愛我的……」

    項楓已經成功的從側面來到伍明明的身後,他突然雙手用力一撐,身體在虛空中升騰而起,右手抓住伍明明的左臂,一個反摔,將他魁梧的身體扔向天台。

    伍明明驚慌之中,左臂推開了冷歆瑤,冷歆瑤尖叫一聲,一個倒栽蔥從高樓上墜落,項楓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他向後倒仰著跳出,雙腳穩穩勾住了導雨槽的邊緣,雙手抓住了冷歆瑤的左腿。

    樓下傳來人們的驚呼聲,當人們看到項楓抓住了冷歆瑤,這才又發出慶幸的歡呼。從項楓的角度則剛好可以看到冷歆瑤直筒裙內部的春光,灰色筒裙內一雙黑色絲襪包裹的美腿曲線誘人,因為絲襪並非連褲式,所以絲襪和黑色蕾絲花邊內褲之間露出一抹雪白細膩的大腿。

    項楓看到此情此景居然不合時宜的硬了,想不到冷大明星的裙下唇光竟然也如此迷人。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危機已經化解的時候,導雨槽因為無法承受這一連串的衝擊力和項楓他們自身的重力,項楓雙腳勾住的地方忽然開裂了。

    只聽「卡嚓」一聲,項楓和冷歆瑤一起再度從空中摔落下去,項楓雙臂用力將冷歆瑤的身體拋揚起來,這就變成他先墜落下去。

    薛正唯早已讓人佈置好了氣墊,項楓雖然身在半空中,可是卻把所有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他呈大字型墜落在充氣軟墊之上,冷歆瑤嬌呼著隨後墜落下來,結結實實的咋在了項楓的身上。這廝身手雖然不錯,可冷歆瑤的衝擊力也不容小覷,畢竟七層樓也有將近20米高,兩人的身體在起點之上上下起伏了幾下,冷歆瑤卻突然感覺到小腹處有個灼熱堅硬的東西正頂著自己,她很快就意識到那是什麼,俏臉一下紅到耳根,咬了咬嘴唇,狠狠剜了項楓一眼,可是目光中卻沒有任何的反感,而是從獲新生的感激和深深地眷戀之情。

    她的記憶彷彿一下就回到了一年前的寒冬,當她差點被流氓給強姦時,就是眼前這個看似荒唐的男人在她最孤立無援的一刻,有如天神下凡,瞬間擊倒了壞人,救了她一命。

    而今天,他同樣可以不顧自身的安危,再一次拯救她的身心……

    就像有一位哲人所說,當一個男人願意為你付出生命時,還有什麼愛,會比這更崇高呢?

    這一刻,她真的覺得他的懷抱好溫暖,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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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歆瑤仙子沒事,她安全獲救了!」這是冷歆瑤的粉絲發出的歡呼聲。

    「剛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勇敢了,要是我男朋友能有他一半就好了。」某位少女雙手抱拳,望著充氣軟墊上的項楓,眼裡直冒星星。

    「警察同志,一定要把樓上那個瘋子給狠狠教訓一頓,必須要讓他得到法律上的嚴懲。」這是大多數圍觀群眾同仇敵愾的心聲。

    在眾人的一片議論聲中,早已蓄勢待發的特警們迅速衝上前來,把他們兩人從氣墊中扶起,幾位護工第一時間用擔架把他們抬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救護車。

    天台上兩名特警如狼似虎的將伍明明撲倒在地,用手銬把他銬上,藍愛紅大哭著衝了上來,死死抱住兒子的身子。伍明明似乎清醒了一些,他失魂落魄的叫道:「媽,我……」

    「你這個沒良心的混蛋,要是你就這麼死了,你讓你媽拿什麼去活啊?」藍愛紅這才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再也壓抑不住心動的怒火,狠狠扇了自己兒子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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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沙市市委宣傳部長伍國慶緩緩放下手中的電話,辦公室的窗簾都被拉上,他也沒有開燈,室內的光線顯得很暗。

    這樣的氛圍也正適合伍國慶此刻的心情,他只有伍明明這麼一根獨苗,不知上天為何如此殘忍,偏偏讓兒子喜歡上了冷歆瑤,過度的執著讓兒子一步一步走向瘋狂和毀滅,在伍明明被清理出部隊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對這個兒子失去了所有信心,然而命運對他的折磨仍然沒有結束。

    伍國慶不明白天下這麼多好女人,自己兒子為什麼就偏偏看上了冷歆瑤?這個女人除了長得漂亮點,又有哪點值得欣賞的地方。在伍國慶心裡,冷歆瑤身為**,卻偏偏要去什麼娛樂圈,還到t台上穿著薄薄的幾片布,當著外人得面來回走什麼貓步,實在是有傷風化,成何體統?

    人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若冷歆瑤是他伍國慶的女兒,恐怕他早就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更別說找這樣的兒媳婦。

    可是伍國慶心裡卻明白的很,自己不是冷然,既管不了,也沒資格去管人家的女兒。

    且,他和冷然的身份地位早已是天差萬別。說句不客氣的話,兩人根本不在一個重量級上,冷然若真要找他麻煩,恐怕隨口說一句話,就能動搖自己的政治生命。

    就因為此,他一直小心翼翼,揮淚把兒子送去邊境地帶當兵不說,之後還狠下心把兒子關進精神病院……

    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沒有人比伍國慶心裡更清楚的了。

    可如今,他伍國慶的仕途之路恐怕就要到此為止了。發生今天這樣的事,無論放在哪家父母身上,都不會好過。他相信,冷然得知此事後,也必定會勃然大怒,就像幾年前他對自己所說的那樣,如果自己兒子再敢糾纏他女兒,就不要怪他不講情面,痛下殺手了。

    這絕不是危言聳聽,沒有人比伍國慶更瞭解冷然,這位他曾經的同僚。這次自己兒子差點害死冷然的女兒,他絕不會再給自己任何翻盤的機會。

    房門被輕輕敲響,伍國慶穩定了一下情緒,起身拉開了半邊窗簾,銀色的月光斜射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別有一番詩意,可是他內心的世界卻已是黯淡無光。

    敲門的是他的秘王景亮,在獲准同意後,他推門走了進來,小心翼翼道:「伍部長,電視台李副台長剛打來電話說,約了您一起去香格里拉吃飯,問您什麼時候……」

    伍國慶皺了皺眉頭,嘴唇抿起然後蹦出兩個字:「取消!」他的決定早已在王景亮的意料之中。

    王景亮點了點頭道:「我這就去辦!」在他即將走出房門的時候,伍國慶又叫住他:「等一下,你幫我聯繫下政法委薛記,看看他今晚有沒有時間,我想和他見個面。」

    王景亮點了點頭,正準備去打電話聯繫薛正唯的時候,伍國慶卻又突然改變了主意:「算了,還是我自己給他打個電話!」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也只能捨棄自己這張老臉不要,來減輕兒子的罪行了。

    當薛正唯接到伍國慶打來的電話時,並不感到意外。他心裡也清楚,這個時候伍國慶身上所背負的壓力究竟有多重。家裡有這麼一個敗家子,也的確是夠倒霉的。可他對伍國慶所提出的幾點隱晦要求,卻並沒有當場表態,在這個時候,誰要是敢在這件案子上有一丁點的徇私,估計冷記手上的『鞭子』就要朝你打下來了,頭破血流那都是輕的,搞不好甚至有丟官去職的可能。

    在官場上,誰也不會跟自個的官帽過不去,除非這個人是瘋子。

    薛正唯顯然不是瘋子,他不僅不瘋,而且還是有相當精明能幹的人。要不,他也不會年僅42歲,便已是星沙市政法委記兼公安局長了。

    對於冷歆瑤被綁一案,薛正唯表現出了老辣的手腕和成熟的處理方式,不僅敢於在第一時間就下達必要時讓狙擊手隨時做好開槍斃敵的指令。

    當冷歆瑤獲救後,他也能讓人將當時在場的所有媒體記者,全都請到了華天大酒店的會議室中。薛正唯先是擲地有聲的曉以利害,然後又強調了這件事如果散佈出去,可能會在星沙乃至省內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讓與會者明白,這件事涉及的方方面面實在太過複雜,甚至關係到一些人的政治生命。在案情沒有進一步明朗前,他希望各家媒體都能保持克制,不要輕易發表一些不負責任的言論,以免在老百姓心裡造成恐慌情緒。

    薛正唯想要的就是每個人都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讓每個人對這件事產生恐怖心理,讓他們寧願自己沒在現場出現過,很多時候,知道的太多未必是什麼好事,可是薛正唯也清楚,在場目睹全部過程的圍觀群總就有好幾千人,想要堵住悠悠之口,做到整個事件密不透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只要各家新聞媒體不大肆炒作,這件事就算傳到社會上也只能作為流言處理,咱們黨的幹部從不害怕流言蜚語。

    安排完這一切,薛正唯才來到會議室旁邊的一間休息室,伍明明的母親藍愛紅正坐在那裡,除了眼圈微紅外,她已經恢復了往日的鎮定,身為星沙製藥廠的總經理,常年跟一幫精明的生意人打交道。她的心理素質早已鍛煉的堅韌不拔,她並沒有陪同兒子伍明明前往派出所,因為她意識到現在自己必須留在這裡,伍國慶敏感的身份讓他並不適合出現在現場,所以一切的善後事宜都必須由她來處理。

    薛正唯在藍愛紅的身邊坐下,脫下jing帽,低聲道:「嫂子,為什麼你們不照顧好小伍?」他的話中不無責怪的意思,他並不擔心會引起藍愛紅的反感,私下裡他和伍國慶一家的交情一直都還不錯,可是這並不影響他對此案的公平處理。

    熟悉薛正唯的人都知道,此人外表看似粗獷豪放,可是那只是他刻意給別人營造的一種假象,如果沒有足夠的手腕和心機,他也不會擁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藍愛紅歎了一口氣,低聲道:「正唯,我們總不能一天到晚看著他,而且這孩子從春節回家之後,整個人變得好多了,看起來跟正常人沒有任何的分別,我和老伍還在高興呢,誰知道他又會突然發病……」

    她掏出紙巾,輕輕擦去眼角的淚痕,雖然保養得當,可是歲月仍然在她的眼角留下了細密的魚尾紋,藍愛紅咬了咬嘴唇,恨恨道:「都是冷歆瑤那個女人害得,長得跟個狐狸精似的,這要放在古代,就是禍國殃民的妲己。」

    薛正唯心中冷笑,對於冷歆瑤和伍明明之間的恩怨他早有所耳聞。在他看來,伍明明之所以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而作為伍明明的母親,藍愛紅也偏幫的太過厲害。這也就是所謂的慈母多敗兒。現在涉及到自己的兒子,她心裡自然會把一切的責任,都歸咎到冷歆瑤的身上。

    藍愛紅又道:「正唯,你跟我們家老伍可是十幾年的老交情了,明明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可不能不見死不救啊!」

    薛正唯道:「這個我心裡有數。」

    藍愛紅道:「我兒子他精神上有問題,你看能不能讓他在派出所錄完口供後,先送他回精神病院?」

    薛正唯搖了搖頭,苦笑道:「嫂子,今天這事恐怕很難善了。」他話說得很委婉,伍明明精神上有毛病這個大家都清楚,可是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於他的身上。

    而在於冷家方面的態度,想冷然作為父親,自己女兒被人用刀挾持,爾後威逼跳樓,不管你是有病還是沒病,都是不可饒恕的。若冷然輕易放過伍明明,別人會怎麼看?

    在薛正唯想來,冷歆瑤這次險些出事,冷然絕不會輕易放過伍國慶父子,不過這事薛正唯不想摻合進去。他現在所需要做的,就是將這件事的影響力先控制在最小的範圍內。

    藍愛紅似乎也意識到薛正唯話中的含義,她小聲提醒道:「我會讓明明在醫院好好接受治療,讓醫生把他牢牢看管起來。」

    薛正唯聽出她話裡推脫責任的意思,淡淡笑了笑,他並沒有質疑伍明明的精神狀況,不過作為必要的手續,伍明明還需要做一個全面的精神鑒定,當然最重要的是能以此博得冷歆瑤的同情,若是冷歆瑤能開口放過伍明明,這事就大有可為。他想了想,低聲道:「嫂子,你看是否能去受害者那道個歉……」

    藍愛紅不等他說完便用力搖了搖頭道:「我永遠不可能向冷歆瑤那個狐狸精道歉!」她抿了抿嘴唇,神情有些激動道:「她根本就是想害死我的兒子,假如她當時說一句軟話,哪怕是善意的欺騙也好,今天的事情就不可能演變成這樣!」

    薛正唯打心底歎了一口氣,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既然藍愛紅的態度如此堅決,他也只能作罷。薛正唯點了點頭道:「伍明明那裡可能還需要做一個全面的體檢監測,這件事我會盡快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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