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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兩百一十五章 意外 文 / 無心逍遙

    項楓略帶尷尬地瞅了胡亞菲一眼,沒有做聲,說心裡括,他也滿嚮往這種平淡樸實溫情的生活的。(_&)可,這種普通老百姓的愜意,離自己是越來越遠了。

    隨著7點的臨近,小吃灘上的上班族比之先前越發多了幾分,雖有些熙熙攘攘,但項楓卻半點也不嫌其喧囂。見項楓沒有意見,胡亞菲更是樂滋滋地粘在他身邊,享受這為數不多的清淡與靜謐。

    古人有云: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熙熙攘攘皆為利往!

    別看流連小吃攤的人群比之大飯店裡的常客,檔次來得不是那麼高,收入來得不是那麼多,可小老百姓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卻往往俗中透雅,簡中涵深。

    道在民間,這話是半點錯沒有,項楓慨然一歎。

    付了錢,拉著胡亞菲站起身來.裝模做樣地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繼續在清晨漫步。

    一路上,兩人雖只少言片語,但相互的心思,卻都摸得十分通透。

    在昨天夜裡,項楓已將自己馬上就要結婚的事告訴了胡亞菲,雖然這麼說有些殘忍,但他並不想欺騙於她。

    其他種種,項楓自知很難作出承諾,而胡亞菲呢,同樣不會死纏著項楓去承諾。雖然她年齡並不大,才23歲,但出道多年,早已不是什麼純情少女。在此之前,她也經歷過各種感情和生活上的磨礪,知道社會的複雜xing和殘酷xing。

    都說紅顏禍水,她知道憑自己的長相,如果找個普通男人,恐怕這一生都會不得安寧。還不如背靠一個強大的存在,哪怕這種行為並不為世人所容,但她也無怨無悔。怎麼說項楓也年少多金,而且還是她的救命恩人,能以身相許,默默地守在他身邊,已是不錯的結果。

    或許看得多了,也就淡了。分分合合,很多時候就是那麼回事。既然喜歡,既然不能改變,為什麼不把往後的日子,快快樂樂地進行呢?

    人啊,有時候,還是現實點的好!

    對於胡亞菲的決定,項楓也表示尊重和理解,不管怎麼說胡亞菲也是千嬌百媚的大美女。或許,將她收入囊中,並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至於對胡亞菲往後生活的具體安排,項楓在徵詢過她的意見後,也重新做了一番規劃。

    既然她願意跟著自己,那麼自不能再委屈著讓她繼續在娛樂圈廝混,就像大馬猴一樣走在t台上,任憑下面的人在心裡意淫。商量過後,胡亞菲決定回歸公司後,馬上找個不以己的借口退出模特界。而項楓則投資一大筆資金,在星沙開一家高檔美容院,讓她出面具體負責經營和管理,並且給了她一半的股份。

    至於盈利與否,項楓並不在乎,以他如今的身家,這點小錢還是賠的起的。只是讓胡亞菲有事可做,而不至於無所事事後,慢慢淪為可有可無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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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過著,轉眼就到了七月上旬,高溫酷暑,正是星沙一年當中最為炎熱的季節,而學生們也都開始放暑假了。

    7月8號,星期六,早上八點不到,項楓便一路開著奧迪車來到了星沙火車站,負責接表妹陳嫣然。

    這是他們一早就約定好的,等陳嫣然放暑假回來,由他親自負責接送。

    自從進入七月份,好像無論什麼時候,星沙火車站總是人滿為患。此時也不例外,項楓舉目望去,只見廣場上黑壓壓地一片人群,大多是放暑假的高校學生和外出打工的農民工兄弟。

    仗著身材高大,項楓穿著短衣短褲,好不容易才穿梭過人群,一路擠到出站口的鐵欄杆處,身上已是大汗淋漓。身邊更是人頭湧動,好幾次都有人不小心撞著他的身子,或是踩著他的涼皮鞋。

    對此,項楓也頗為無奈,其實他的座駕有省委大院的出入通行證,按說只要他願意,可以很輕鬆地便通過安檢,直接將車開進站台接人,那樣也犯不著跟人擁擠在一起,可以坐在車裡一邊吹空調,一邊聽音樂,舒舒服服地等人。

    不過他並不想出這個風頭,沒多大意思。

    何況人多眼雜,如果讓某位閒得蛋疼的記者看到了,將自己的車牌給記錄下來,然後一股腦發表在報刊上,作為反面教材進行披露和聲討,更顯得臉面無光。

    項楓抬頭看了眼電子顯示牌,紅色的字幕表明從běijing開來的t1次列車因故將晚點半個鐘頭,得等到9點鐘左右才能到達星沙站。

    項楓微微搖了搖頭,現在火車晚點早已見怪不怪。各種交通運輸中,鐵路是老大,全國每年坐火車的人次據不完全統計少說也得上億,完全是壟斷經營。而火車票價卻每年都在不斷攀高,一些鐵路工作人員也牛比轟轟地自以為是,服務態度惡劣不說,車次晚點也不給個說法。節假ri更是每趟車都一票難求。倘若沒有關係,那對不起,你哪怕是凌晨去排隊訂提前好幾天的票,照樣沒座。反正全國鐵路就一家,有票賣給你就算不錯了,你愛買不買,你不買有的是人買。

    也不明白表妹好好的放著飛機不坐,幹嘛要坐火車,費時費力不說,還不安全。

    項楓拿出一包煙,點燃一顆,吞雲吐霧一番,正想拿出手機給嫣然打個電話,問問她到哪了。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項楓定睛一看,只見前方二十米遠的地方,團團圍著一圈人,中間似乎有女子哭聲傳來。

    中國人大多有喜歡看熱鬧的天性,很快項楓身邊的人都朝那邊圍攏過去。

    項楓一怔,也將手機放了回去,跟著朝事發地點走了過去,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就在這時他兜中的手機卻震動起來,只能停下腳步,拿出手機看了看號,是嫣然打來的,接通後就聽見王盼盼脆生生的聲音傳來:「表哥,我是盼盼啦。不好意思啊,火車有些晚點呢。不過你別擔心,我們已經過了岳州,大概還有半個鐘頭就到星沙,你不會等急了。」

    說話的是王盼盼,陳嫣然同校的死黨兼密友,同樣是首都電影學院表演系的高材生,項楓在京城見過一次,很漂亮的一丫頭,就是行事太過風風火火,跟個男孩子似的。說好聽點叫開朗大方,說不好聽就叫魯莽。和項楓剛認識沒多久,便跟著陳嫣然一口一個表哥親熱的喊著,自動成了項楓的表妹。還喜歡用手挽著項楓走路,豐滿的胸部用力貼在項楓胳膊上,也不怕被他給吃了豆腐。

    「盼盼?」項楓微微一怔,有些哭笑不得道:「怎麼你也來了?」

    王盼盼笑著回道:「嘻嘻,人家還不是想給表哥你一個驚喜嘛!」

    驚喜?

    不驚嚇就是好的了,來之前項楓可不知道王盼盼這小丫頭會來,不然怎麼也得給自己拉個伴,免得再被這小丫頭片子的過激舉動給嚇出毛病。

    項楓訕訕道:「哦,我知道了!那你們現在到哪了?路上沒發生什麼意外?」

    王盼盼道:「還好啦,我們坐的是軟臥,整節車廂都沒幾個人。就是火車晚點了,本來應該早就到星沙了呢,可今天凌晨時分,火車在途中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停了約一個多小時,也不知道怎麼搞的……」

    王盼盼就火車晚點一事說個不停,也不管項楓聽了耳朵是否會起繭。

    「項大哥你等久了,嘻嘻。不過你別擔心,我們大概還有小半個鐘頭就能到星沙了,剛乘務員已經通知我們換過票了。好了項大哥,不跟你多說了,讓嫣然跟你通話。你不知道,她在我旁邊這會都快要急死了,那個迫不及待哦,一路過來口裡不停地念叨你的名字。還有早幾天前在學校裡,就開始茶不思、飯不香、夜難眠的……」

    「你胡說……」王盼盼嘰嘰喳喳地還想繼續說下去,手機已被陳嫣然給一把搶了過去,氣咻咻地道:「哥,你別聽盼盼亂說啦。她,她就是惟恐天下不亂,人家才沒有迫不及待呢。」嘴裡說著沒有,但語氣裡流露出的依戀卻是實實在在的。

    項楓笑了笑,溫聲道:「嫣然,你和盼盼下車的時候注意點安全,別跟人擠,哥就在出站口等你們。」

    「嗯,我知道!」嫣然點了點頭。

    項楓道:「那我掛了,待會見。」

    「好的!」嫣然將電話掛斷,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表哥,不由看得癡了。

    結果又被王盼盼取笑,兩個小姑娘隨即打鬧成一團,顯得異常開心。

    將手機收好,項楓卻顯得有些意興闌珊,他也知道表妹心裡可能是喜歡上了自己,但他卻不能對此有任何回應,只能故作不知。但願她能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將自己給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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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楓微微歎了口氣,抬頭望了眼電子顯示牌,已經8點45分了。想了想,又轉身朝出站口的鐵欄杆處走去,對前方的熱鬧反而沒心情再多看了。

    過了一會,有一男一女兩名身穿公安制服的車站派出所民警向圍著的人群走了過去。

    大概兩三分鐘之後,圍著的人群就慢慢散去,一名穿著鵝黃色連衣套裙的年輕女子出現在項楓的眼簾,大概二十四五歲,長得很漂亮。

    此時,她半蹲在地上,白皙的臉蛋滿是淚痕,手裡緊緊抓著女民警的胳膊,小聲哭訴著什麼,女民警也低著頭勸慰她,而男民警則手拿對講機,神色嚴肅地大聲說著什麼,項楓隱隱從他口中聽到嬰兒、被騙、人販子之類的敏感詞語。

    難道是一位在火車站遺失自己孩子的年輕媽媽?

    項楓眉頭一皺,不由想起現在還待在兒童福利院地小女孩丹丹,也是不懂事的時候就被人販子給偷偷拐帶了出來,最後淪落街頭,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家在何處,父母是誰。

    項楓一下就動了惻隱之心,正想上前去詢問兩位民警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名年輕女子突然站立起來,然後飛快地跑向一名手中正抱著嬰孩的老婦人,嘴裡欣喜若狂地叫喚著:「囡囡,乖囡囡。我的寶貝女兒,媽媽在這裡,媽媽就在這裡。」到了老婦人身前,伸手就想要去搶她懷裡的嬰孩。

    老婦人先是被嚇了一跳,險些讓年輕女子將她懷裡的嬰孩搶走。隨即就沉下臉,大聲呵斥道:「你想幹什麼?你這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光天化日下竟然強搶別人的孩子?」

    年輕女子楞了一下,低下頭仔細看老婦人懷中的嬰孩,這才察覺並不是自己的孩子,臉上馬上流露出失魂落魄地神情。

    「我說小姑娘,看你人長得挺漂亮的,怎麼連這種事都做的出來?你父母難道沒教過你……」老婦人還待再說下去,兩位民警已經走上前,女民警忙不迭打斷她的話道:「對不起阿姨,您錯怪她了……」

    男民警就趁機將事情的真相向老婦人重新複述了一遍,原來這名年輕女子叫姜玉盈,今年24歲,chongqing市涪陵人,是駐星沙某部的一名女軍官。今天早上,她抱著自己剛滿週歲的女兒囡囡準備坐火車趕回老家chongqing看望自己的父母,在候車室偶然碰到與她乘坐同一輛車的一名五十來歲的老婦人。

    老婦人長得慈眉善目,穿著打扮也很利索,自稱是趙大姐。

    這位趙大姐說著一口地道的隆慶話,很善於交際。她一口一個大妹子,不停地誇讚小囡囡長得如何乖巧可愛,還說了很多關於撫養嬰孩的難處,以及該怎麼去處理和解決的方法,利用母親的天性,趙大姐很快便打消了姜玉盈的懷疑,並初步獲得了她的信任。

    在候車的過程中,姜玉盈突然覺得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上個洗手間,但要抱著孩子,手裡還得拿行李著實不方便,本想將行李交託給趙大姐。誰知道趙大姐說自己也想去廁所小解,並告誡她出門在外切不可輕易相信任何人,寧可麻煩點,也要將行李等貴重物品交託給列車員幫忙照看云云。

    姜玉盈感激地點點頭,和趙大姐一起將她們的行李先交給候車室檢票的乘務員,請求他們幫忙照看一二。這才結伴去了洗手間,等趙大姐方便完出來後,她就將懷裡的小囡囡交給趙大姐,安心的走了進去,誰知道這卻是悲劇的開始。

    等姜玉盈出來後,就發覺趙大姐和小囡囡都不在外面。她心下一驚,趕緊跑到候車大廳,環顧四周卻怎麼也找不到有抱著孩子的老婦人,她又跑到寄放行李的檢票員處,發覺自己和趙大姐的行李依然安靜地擺放在那。其中一名檢票員看到是她,就笑著說孩子長得真可愛,粉嘟嘟的像個小公主,不過和她外婆不怎麼親呢,剛剛外婆抱著她,還哭鼻子來著。

    姜玉盈忙追問檢票員知不知道剛剛抱著孩子的老婦人去哪裡了?檢票員說剛出去兩分鐘,孩子的外婆說是要帶孩子出去買點吃的。姜玉盈再傻也知道自己可能是碰到了傳說中的人販子,當下也顧不上其他,一路小跑了出去,只要是碰到懷抱嬰孩的,總要湊上前仔細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女兒。

    就這樣在候車大廳和車站廣場瘋找了一圈,可人海茫茫,又哪裡有那位趙大姐和小囡囡的蹤影,最後她欲哭無淚,就一個人傻傻地坐在離出站口不遠地空地上。用雙手捂著腦袋,手抓著頭髮用力撕扯著,開始自怨自憐起來。別人問什麼她也不說,很快就吸引了一大群路人前來圍觀,直到兩位民警過來瞭解情況,姜玉盈才像突然反應過來,抓著女民警的手向她哭訴起自己丟失孩子的經歷過程……

    老婦人聽完後,心裡那個酸啊,終忍不住破口大罵道:「這幫殺千刀的人販子,抓住就活該槍斃掉,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簡直是沒人性啊!」說著,說著,淚水已忍不住從她的眼圈裡奪眶流出,而早已悲痛欲絕的姜玉盈更是捂著臉號啕大哭起來。

    這悲情一幕,讓人聞之落淚,心酸不已!

    在一旁的項楓也微微歎了口氣,正如這名老婦人所說,在任何國家,販賣人口都是重罪。而在國內,像『趙大姐』這種誘騙、拐賣婦女、兒童的,一旦被抓獲更是將被判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情節特別嚴重的,將判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甚至死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儘管法律如此嚴厲,但一些『人販子』為了背後的利益,還是鋌而走險,並最終走上了不歸路!

    「你好同志,請出示下你的身份證。」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項楓的沉思,他回神一看,只見男民警正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自己,似乎將他也當成了可疑人士。

    項楓善意地笑了笑,朝男民警點點頭,翻了下褲口袋,正準備拿出證件給他看。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是特意趕過來接嫣然回家的。由於天氣過於炎熱,他就隨便穿了套球衣球褲,褲口袋裡除了手機、車鑰匙以及一些零鈔,什麼證件都沒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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