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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章 暗戰(上) 文 / 無心逍遙

    第五十章暗戰(上)

    媽的,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表姐夫王國英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怎麼就生出了王健這中看不中用的傢伙呢?而且還是獨子。王健這小子敗家也就算了,成天還領著一群不務正業好逸惡勞的狐朋狗黨做些雞鳴狗跳的事,到處惹事生非。可以說是大錯極少,小錯不斷,沒少給他老子王國英出難題。這也就是他老子是市委副書記了,不然以他的惡行被抓起來勞教幾十年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麼一想連李有為都有點替王國英感到有些悲哀了。

    王健好不容易做通了大表叔的思想工作,終於得到他一刻鐘後將帶人趕來此地的承諾,一顆久懸著的心這才重新安定下來。

    哼,到了那時縱使你們真是過江猛龍,這回也得栽在老子的手裡。在耒河這一畝三分地上,自己還真的從未怕過誰。若一定要說有,那也就是自己的小表叔『赤龍社』的老大李有才了,想起他高深莫測的手腕和心狠手辣的行事風格,就連王健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此時酒吧老闆老胡也沒閒著,他正招呼著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保安將其他看熱鬧的客人一個個給攆出酒吧大門,開始清起場來,這是王健讓他如此做的,而且是李有為特意囑咐過的,王健也全記在心裡,並馬上就付諸於行動。

    王健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有兩條,一是:作為耒河市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李有為等下會帶著一批自己麾下的荷槍實彈的值班民警趕過來,對身前這兩個敢於踐踏他尊嚴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的人進行抓捕。他帶來的人可不同於酒吧老闆旗下那幫愣頭愣腦、愚蠢無比的保安打手。抓人的過程中可能會給這兩小子嘗點苦頭、上上顏色什麼的。這一幕肯定不適合被人給看到。

    二是: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警察都來了,這件事肯定是要進入司法程序的,乾脆早點將那些個閒雜人等給清離出場。免得到時候現場有目擊證人作出不利於自己的證言來。先行將有利於項楓他們的證據鏈給掐斷,消滅於萌芽狀態。

    或許有人會覺得像王健這樣一個刁橫跋扈的紈褲子弟又怎麼會在意旁人的眼光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以他家在耒河甚至整個雁陽的勢力,一般人就算是吃了熊心豹膽也不願更不敢輕捋其威的,更不用說跟他對著幹了。

    可實在是眾口鑠金、積骨難銷,王健就算不在意自己。卻也不得不考慮到有些事、有些做法可能對自己的父親和李有為等人會產生負面影響。他雖然狂傲自大,但並不蠢,他心裡很清楚作為李氏一族家長有『李太宗』之稱的李建軍為何會在耒河市委書記的位置上枯坐八年再難以寸進。

    不是因為能力問題、也不是因為經濟問題、更不是因為作風問題。而是他失去了那個契機,他的小兒子自己的小表叔李有才在那個逞兇追惡的嚴打期間因為組織團伙和打架鬥毆等多項罪名最後鋃鐺入獄,成為反面教材的典型。自己的親兒成了被勞改的重刑囚犯,這當然也成了李建軍人生最大的一個污點,從而也使得他的政治生命就此終結,在縣委書記的位置上一坐就是整整八年。

    在這個世界上,不論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家族。如果光芒太過耀眼,勢力過於龐大。那麼在引來別人讚歎和仰視的同時,必然也會遭遇夾雜著太多的不甘和妒恨。這就叫木秀於林,風必催之有些時候謀略與勇氣相比,實在是謀略更為重要

    王健有些自得的想道,望著項楓他們的目光更是充滿了不屑。

    酒吧很靜,空氣中似乎瀰漫著看不見的硝煙。

    項楓終於開口說話了:「服務員,這裡結帳。」

    可沒人理會他,酒吧的幾個服務員和吧檯內的酒保早讓老胡他們連同今晚的客人一起給清場了。

    現在這裡剩下的王健和老胡一夥只是站在酒吧貴賓包廂的一角,用閃爍的目光驚疑不定的盯著項楓他們仨。那怨毒的神色你甚至只要看上一眼就能深深地體會到。

    鍾月妃輕輕地拽了拽項楓的胳膊,充滿歉意道:「真對不起,都怪我把你們給拖累了,我沒想到會給你們帶來這麼多麻煩,我看你們還是先趕緊離開這裡吧。」

    項楓笑著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鍾月妃抓住自己的小手以示安慰:「沒事,你放心好了,我們會將事情給解決的。」

    項楓心裡明白,其實早在決定動手之前,自己便有了一番明悟。既然已經招惹了是非,躲是躲不過的,逃更不是他的性格。既然躲也躲不過,逃也逃不了,那麼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爭。

    爭鬥爭鬥,既有爭便一定要鬥。所以剛剛他對著王健的那一腳才會那麼狠,所以他剛剛和平峰一起出手教訓起這幫潑皮無賴的時候才會那麼的無所顧忌。

    鍾月妃看著眼前極為英俊的男人,一頭雜亂無章而又放/蕩不羈的黑碎發。高大的身軀,大大的雙眼直視前方,目光如炬,明亮且充滿睿智,彷彿能看透人心似的。厚實的雙唇輕抿著,性感,嘴角彎成一條弧線,多麼迷人的笑容啊,在五彩華燈的照耀下顯得那麼的燦爛而陽光。

    風度翩翩、玉樹臨風、鶴立雞群、溫文爾雅、氣宇不凡、頂天立地、足智多謀、雅人深致、血性男兒…………

    感覺一切能形容好男人的褒義之詞都不能在她心目中將此刻的他完美的所表現出來。

    有些人,你跟他相處一生,可能彼此始終形同路人。有些人,哪怕只是跟他相處一刻,卻能夠銘記對方一世!

    這個男人,這個英勇果敢、懲jiān鬥惡的男人,自己一定要得到他。在內心深處作出這個決定後,鍾月妃發覺自己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快樂,這般輕鬆。

    項楓將手機從褲帶裡掏了出來,最新款的摩托羅拉9900。這是半個月前麥西送給他的,說是祝賀他新官上任,成為一名光榮而偉大的正科級幹部。

    而對於麥西送給他的禮物,跟以往一樣,項楓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手機的信號很弱,總是在一格或兩格之間徘徊。這樣弱的信號,若要清晰的通話恐怕只有到窗口或酒吧外才行,也就適合收發短信什麼的,顯然這家酒吧內部並沒有裝上時下流行的信號接收器。

    修長的手指在精美的鍵盤上飛快的跳躍著,就像一位鋼琴演奏者正在彈奏一首激昂的曲目。很快一條文字短信便雋寫完畢,被他發送至一個神秘的號碼。發完短信後,項楓並沒有將手機直接收起來。而是放在耳邊搖了搖,還對著平峰輕輕眨了眨眼。

    平峰畢竟是職業軍人出身,短短的一個照面,一個細微的動作,相互間的一個眼色,他就已猜到項楓心中所想。朝項楓點了點頭,示意他明白。也不慌忙,一個人悠閒地朝著酒吧內堂走去。

    十幾位打手在老胡的吩咐下正一臉茫然的分守在酒吧內外兩邊的出入口,其中自然也包括內堂。眼看著平峰一個人慢慢悠悠地走了過來,這幾位也是剛剛被修理怕了,相互看著對方一副驚恐萬分的模樣,楞是沒人敢動。讓周天寶順順當當地就走進了內堂,甚至連用言語阻攔一下的趨勢都沒有。

    等過了半晌,一位穿著保安制服的大塊頭看上去像是這群人當中的一個小頭目才有些忐忑不安的朝酒吧老闆問道:「老闆,剛才那個人進了內堂,好像是朝廁所方向去了,要不要派幾個人跟進去看看?」

    這位胡老闆也是在氣頭上,聽了手下的報告,想起今天晚上不僅在王少面前吃憋,在客人面前現眼,手下養的這一群中看不中用的打手更是讓人家區區兩個人就給修理的找不著北,丟人丟到家了。不想還好,真是越想越氣,越氣就…………

    衝過去就賞了這位大塊頭一個大耳光。啪的一聲,那清脆的聲音四下傳開,嗡嗡作響,怕是力度還真不輕。「cāo你奶奶的,老子養了你們這群吃乾飯的,看著人走過去攔都不給老子攔一下。cāo,你、你、還有你,你們三個馬上給老子進去看看,記住沒有老子的話誰也不許輕舉妄動。」

    交代完了,看大塊頭半天都沒有反應。只是用手捂著被自己扇過的左臉,一副呆頭呆腦、呆若木雞的傻樣,感情是被自己剛那一下給打懵過去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反手又是一個更為響亮的耳光朝著他的右臉給扇了過去:「你他媽的,現在、立刻、馬上給老子帶人去廁所。」

    「好……好的……老闆,我這就帶人去。」大塊頭在經歷了人生短時間內的第二個耳光後終於有所清醒過來,一邊畏縮地點著頭,一邊同剛才和他一起守在內堂門口的另兩個人一路小跑著向廁所方向去了。

    項楓見平峰已經領會他的意圖,安然去了洗手間用手機對外聯繫去了。自己也有點耐不住寂寞了,用迷人的微笑對著鍾月妃,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想不想看一場好戲?」

    「什麼好戲?」鍾月妃的呼吸有些急促,也許是緊張的緣故,精巧的臉蛋略微有些泛紅。此刻她雙手抱肩,左手不停地摩挲著修長的玉臂,更是讓她原本就發育極佳的胸前曲線高高隆起,上下起伏不定如玉兔般給人以聳聳欲動之感。

    項楓但笑不語,站起身來,只是朝她擺了擺手,朝著王健一夥走了過去,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輕鬆神態。

    王健看著項楓一臉譏諷地朝自己走了過來,而自己的表叔李有為到現在都沒來,表情顯得俞發顯得焦急起來。心裡不禁詛咒道:李有為你個混蛋、王八蛋,跟老子說好十分鐘後到、十分鐘後到,也不看看現在都過了幾個十分鐘了,門外連個響動都沒。也不知道是被哪個sāo狐狸給纏住了,媽的老子詛咒你們以後生兒子沒小,生女兒沒屁/眼。

    可光急也沒有用,眼看著項楓越走越近。只好自己給自己壯膽,一邊高聲喝道:「你想幹什麼你……你別過來,我大表叔馬上就到,等下有你小子好看的。」一邊人卻往後退,就像一隻獨自面對老虎的惡狼般簌簌發抖。

    項楓看著眼前這個從小養尊處優卻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傢伙,心中俞發的鄙視起來。他也懶得理會這狐假虎威的小子,只是搬了張椅子隨意坐在王健他們身前,他倒要看看王健所搬來的救兵會拿自己怎樣。

    至於這小子口中的大表叔,恐怕就是那個公安局副局長李有為吧。

    這時平峰也走出了內堂,那個挨胡老闆耳光的大塊頭和另兩個人正隔著三米遠的距離一臉謹慎地跟在他的身後,直到他走到吧檯邊重新坐回到自己剛坐過的位置,這仨才鬆了口氣,又退回到內堂的門口重新守著。

    酒吧裡的氣氛正顯得有些僵持時,項楓便聽到從屋外傳來了一陣嘀唔嘀唔的警笛聲,由遠至近,由小變大,俞發的清晰起來。甚至連門前的那一聲急促的剎車聲都顯得是那麼的急不可耐。

    而此時,頂著朦朧的月色,帶著絲絲醺然酒意的李有為正從他的桑塔納小車中步履蹣跚地走了下來,招呼著十幾位早已在門前等候多時的便衣民警們踏著月光前後走進了光陰似箭酒吧。

    之所以沒有讓這些民警們穿警服,都是他來之前特別交代過的。找的又是自己的心腹治安科科長彭曦,讓他帶十幾個值班的便衣警察先行趕到光陰似箭酒吧門口包圍起來,他要做到有備無患而又萬無一失。

    這也是他從jing這麼多年所養成的一個習慣,他認為每做一件事情都謹小細微的好,他看過很多關於某某地某某官員落馬的各種報告,他心裡清楚往往一個細節就決定著一個人的生死成敗。

    小心駛得萬年船嘛!在這方面,你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有遠見或者說是狡猾的人。

    李有為剛一進門便看見王國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王健正一臉喜色的在一個染著奇異怪發的小青年的攙扶下朝自己這邊挪了過來。

    「大表叔,您老可算來了,您可得給您的侄兒做主哪,侄兒今天可讓人給欺負慘了。您今天若是不給侄兒找回公道,那侄兒以後就再也不用在南陵這塊地混下去了。」王健來到李有為面前,也不顧有沒有外人在,丟不丟人、現不現眼。總之是一把推開攙扶著他的小青年,然後軟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李有為的一條粗腿,歇斯底里的哭嚎起來。

    李有為今年五十一歲,身材雖臃腫不堪,但兩鬢卻不見一絲花白,圓臉小眼,兩道眉毛很重,刻意說笑時,卻給人凝重的氣勢,這大概是身居高位多年所養成的官威吧。他一看見自己的外侄一副狼狽不堪的可憐模樣,心中不由地又可憐又可恨還覺得有些好笑。

    「好了,好了,這麼大個人了。也不怕丟人現眼,讓人看笑話。聽話,趕緊起來。我既然來了,自然會給你主持公道的,我今天到要看看打你的人是哪個,還反了他了。」

    王健一聽李有為這麼說,這才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灰也不拍,就指著項楓他們所在的方向,恨聲道:「就是坐在那邊的那個小白臉還有吧檯邊的那個大狗熊把您侄兒給打了,這倆是一夥的。我這腿算是給廢了,還有背部的肋骨恐怕都斷了幾根,整個頭直到現在都暈暈的,恐怕已經被他們給打出嚴重腦震盪。這身上的傷勢加在一起至少夠的上是一級傷殘了吧。您現在馬上下令讓人把他們給拷了吧。」

    李有為知道侄兒的傷勢最多也就是到醫院隨意包紮一下,兩三天就能痊癒的,根本沒他所說的這麼邪乎,不過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然怎麼好隨便抓人呢。

    李有為順著王健手指的方向一眼便看到了一個自己所熟悉的身影,暗暗吃了一驚,沒想到竟然會是他?

    從部隊轉業下來還不到半年的刑警隊副隊長平峰,自己的直屬下級。既然有他在裡面,難怪自己的侄兒和老胡手底下十幾號人會拿他們沒辦法。

    這小子可是局裡出名的硬茬,退伍前就已經是某特種偵察連的連長,散打實力深不可測。聽說在大軍區內部的個人比武中獲得過前三名,很受他們首長器重,本來在部隊有大好的發展前途,前些年因為出了次意外事故不得不提前選擇退役,回到了家鄉耒河。

    作為副營級軍官被分配到了市委武裝部,降一級使用做裝備科副科長(副股級)。去年才在局長穆鵬的特批下,從武裝部調到市公安局刑警大隊,不到一年時間就提了副隊長,享受正股級待遇,算是升了半級。

    雖然自己是分管刑偵的副局長,是平峰的頂頭上司,可在局裡這小子跟自己卻一直不對路,從來沒有拿正眼瞧過自己。實在躲不過了,也不過是隨便點個頭打聲招呼而已,有時候真恨的牙癢癢的,恨不得隨意找個理由將他給弄出刑警隊,最好是能開除公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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