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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五章 意外 文 / 無心逍遙

    聽完項楓的敘述,白飛的臉色早已變得鐵青,目光中也滿是寒意,他的右手背著用中指敲擊著玻璃茶几,發出有節奏的咚咚聲。

    瞭解白飛的人都清楚,這是他暴風雨即將發作的前奏,而他的霹靂手段也讓其想對付的人,下場往往都會變得非常悲慘。

    項楓對白飛的瞭解自然根深蒂固,他笑了笑道:「主席曾教導過我們,對待同志要有博大的胸襟和包容一切的胸懷。但有的時候,人太善良其實也是一種罪過,這就好比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白飛被項楓的話給逗樂了,上下打量了好友一番,實在看不出他身上哪裡有『善良因子』存在,翻了個白眼道:「你這個冷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項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嘿嘿笑道:「哥們這不是想活躍一下氣氛嘛,你丫看看你現在的表情,等會別嚇到麥西了。」神態輕鬆的彷彿這事跟他無關一樣。

    白飛心裡腹誹道:「麻痺的,哥們這就叫皇帝不急太監急!」

    不過他的臉色亦好看了許多,吸了一口煙,淡淡道:「你瘋子從來都不是可以任人揉捏的軟泥巴,既然人家欺負上門來了,那就讓他們先樂和一會好了。」

    「此話怎講?」項楓好奇地問道。

    白飛將手中的煙蒂按滅,微笑道:「這件事你就交給我來辦好了,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

    「慘痛的代價。」

    「有多慘痛?」

    「我說瘋子,你丫有完沒完啊?」

    「你不說,就沒完!」

    項楓跟個好奇寶寶似的,勢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白飛乾脆拿過遙控器,胡亂撥了個台,津津有味地看起了電視,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模樣。

    「好你個飛機……」

    「小楓,快點過來幫下忙,我眼睛剛進了肥皂泡沫。」

    「來了!」

    項楓摩拳擦掌地正打算藉機給白飛來個深刻點的教訓,廚房那頭麥西突然召喚起他,這廝只得縮回手,怏怏地走了過去。

    白飛見他走遠後才長舒口氣,心道:「狗日的瘋子,在京城的時候美女就全被你丫給泡光了,沒想到回雁陽後還這麼好命,連昔日的『豆芽菜』都能變成『趙飛燕』……麻痺的,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可言啊?」

    項楓他們在麥西家吃過飯,小聚了一會,大家聊了會家常,就不得不各奔東西。

    白飛是臨時接到局裡的任務,匆匆開車離去,而項楓他們則是目標明確,直奔花橋鎮。

    等麥西從車庫裡開出一輛普通的黑色桑塔納,項楓愣了一下,問道:「怎麼不開那輛豐田?」

    麥西笑著解釋道:「車的離合器出了點小毛病,中午我已送去保修了,這車是修理廠臨時給調換的。」

    可能是由於這輛桑塔納剛上手不久,麥西開得很慢,走走停停半個鐘頭,才將車駛出了雁陽市區,來到了郊區的327省道。

    顛簸的道路讓項楓有些昏昏欲睡,他見來往的車輛很少,心裡頭一熱,就厚著臉皮提要求道:「麥西,讓我開會唄?」

    麥西搖了搖頭,婉拒道:「這可是晚上?路也不太好走。」

    「沒事,我這雙眼睛好使的很,兩邊都是1的。」項楓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牛皮哄哄地道:「再說這鄉下土路也沒個交警,怕什麼?」

    麥西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決定滿足他的要求。

    她將車停靠在路邊,跟項楓互換了位置,然後手把手的教起他開車「左邊是離合器,右邊是油門,這是剎車片……轉彎的時候記得打右轉燈,換擋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目視前方,迫不得已下可以放下手剎……」

    麥西表現的耐心十足,而項楓也上手的極快,說實話開這種小車,可比他年少時學騎單車要容易多了。不一會他就開的似模似樣,雖然車速不快,但卻始終四平八穩地行駛在馬路上。

    也許是教人開車消耗的精力過大,麥西竟然靠在座椅上慢慢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車窗外已經飄起了綿綿細雨,身上蓋著項楓的外套,心裡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抬腕看了看手錶,已經過去將近一個鐘頭,車窗外黑乎乎地一片,也不知項楓將車開到了哪裡。

    麥西聞了聞外套上淡淡地煙味,甜甜一笑,將外套反穿在身上,又從坤包裡掏出手絹替項楓擦了下他額頭上冒出的汗漬,柔聲道:「辛苦你了!」

    項楓側身笑道:「不辛苦,說實話開這玩意比我想像中容易多了,趕明咱有錢了也得買一輛。」

    「小心!」

    麥西笑了笑,正準備再多誇獎他幾句,突然臉色一變,雙目圓睜竟驚恐地大喊起來。

    「我靠!」

    原來麥西睡著之後,項楓的注意力一直高度集中,這會見她醒來,注意力一放鬆下來,手中的方向盤竟是偏離了方向,眼看就要出事,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趕緊用腳去踩剎車,結果因為過於緊張而錯踩了油門,黑色的桑塔納竟像是發瘋的野豬一般,直愣愣地朝右下方的水稻田衝去。

    眼看情況愈發危急,下一秒就有翻車的危險!

    麥西猛然拉下手剎,桑塔納的輪胎在馬路上摩擦出「吱!」地一聲尖銳的聲響,又依著慣性往前滑行了大概兩米的距離,才緩緩停了下來。

    經歷過這驚險刺激的一幕,兩人誰也沒緩過勁來,都沒有開口說話。由於熄火的原因,車內燈也滅了,彼此見不到各自的面目表情,一時間只能聽到對方急促地喘息聲。

    過了好一會兒,項楓才道:「小西,你快掐掐我,我剛好像做了個夢。」

    麥西**掐了一把項楓的胳膊,只聽這廝慘叫一聲:「快放手,你還真掐啊?」

    麥西氣咻咻地呵斥道:「沒掐死你就算好的了,還做夢呢。」她罵歸罵,到底還是捨不得多傷害項楓,鬆手後把後備燈給打開了。

    兩人下車一看,才發現車的前輪距離身下的水稻田僅僅二十厘米不到,而路面和耕田的落差超過了兩米,若是再晚剎車哪怕零點一秒,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麥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道:「好險!」

    項楓也點點頭,感慨萬分道:「活著的滋味,真好!」

    麥西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一個大男人還這麼怕死?」

    項楓搖搖頭,故作沉痛道:「我這不叫怕死,而叫真情流露。你想想,像我這種前程遠大的年輕幹部,心裡一定要牢記黨和國家的教育,要時刻惦記著咱們雁陽千千萬萬的老百姓,要是我英年早逝了,你說他們以後由誰來照顧?又有誰來領導他們奔向幸福的小康社會?」

    麥西一邊搖頭一邊不屑道:「項楓啊項楓,我發覺這麼多年不見,你無恥地境界又往上提高了一個層次。」

    項楓不滿道:「這不叫無恥,這叫自信!」

    麥西呸了一聲:「我看是自戀才對。」

    項楓嘿嘿笑道:「自戀也總比自殺強!」

    …………

    兩人拌了幾句嘴,又重新上車,把車從馬路邊倒了回來,這次當然是由麥西來負責駕駛,她將車往前又開了一段路,等看清楚路標後,心裡那個氣啊,原來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離雁東縣的大坡鎮已不遠,要說項楓的駕駛技術實在不敢恭維,一個小時才跑了五十多公里,更離譜的是這廝竟然在半道上開錯了方向,由雁南變成了雁東。

    照他這樣跑下去,就是把油跑光也到不了花橋鎮。

    看出麥西面色不善,項楓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你自己看看你把車開到哪了?前面是大坡鎮好不好,我,我都不希得說你了。」麥西用手指著項楓的鼻子,氣急敗壞道。

    雖說去花橋鎮的道路並不複雜,只需到了泉溪鎮後再往左拐一個方向一直往下開就行,但項楓畢竟是第一次開車,黑燈瞎火的,加上外面又下著小雨,他也就迷迷糊糊地就把車轉向了右邊馬路……

    項楓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給自己找理由道:「這不是馬有失蹄嘛,再說我一新人,偶爾犯點小錯誤也在所難免,你說對吧?」

    麥西忍不住道:「對你個頭,你犯的還是小錯誤嗎?走錯道也就算了,還直接把車往田埂下開,你想當烈士也別拉著我啊。」

    項楓嬉皮笑臉道:「這不是有小西你陪在我身邊嘛,古人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麥西羞紅著臉兒罵道:「流氓!」

    項楓更是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車到花橋鎮的時候,整條中心街一片寂靜,只有發動機的轟鳴聲在上空飄蕩,小鎮裡的家狗都被刺激的狂吠不已,一條條齜牙咧嘴地趴到自家院子門口,瞪著綠油油的雙目,汪汪大叫起來。鬧得主人家也跟著不得安寧,一盞盞昏暗的黃燈相繼亮起,接著便是一些婦道人家的破口大罵聲傳來。

    麥西趕緊將車熄火後停在鎮派出所的門口,項楓抬腕看看了表,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二十三分,記得他從麥西家出發的時候還不到晚上八點,沒想到120多公里的路程愣是跑了將近四個鐘頭,比坐客運班車的速度還慢。

    當然,這其中主要是項楓在中間瞎耽誤功夫,好好的非得在夜裡學什麼開車。結果他不僅走錯道,還差點沒給整出一件交通事故。

    還好麥西把項楓當成自己的心上人,並沒有過分的苛責於他。

    這要是換個人,非得被這廝嚇出毛病不可,打死也不敢再把車借給他過癮了。

    由於時間太晚,估計家裡的長輩都已入睡,項楓和麥西兩人商量了下,還是決定先各自回家,有什麼事等明早再說。

    下車後,項楓從後備箱裡拿出七八樣禮品盒,大多都是些價格不菲地中老年營養保健品,什麼蜂王漿、高鈣奶粉、含鋅口服液……等等不一而論。

    這些都是麥西中午在接到項楓電話通知後,特意從家附近的一家百貨商場購買的,每樣都是一式兩份,除了帶給自己父母的外,其它都是送給項楓爸媽的,也算是提前把『兒媳婦』的工作給做到家了。

    項楓將禮物提在手裡掂了掂,感覺份量還不輕。

    兩家都在中心街上,相隔不過兩三百米,項楓先把麥西送到她們家門口,看著她進屋關好門後,才轉身回家。

    「誰啊?」

    項楓站在自家小院外敲了幾下門,院子裡便傳來母親艾玲的聲音,他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媽,是我!」

    「是小楓嗎?」

    「嗯!」

    聽清楚是項楓的聲音後,艾玲趕緊起身披了件外套,從臥室裡匆匆跑出打開院門,就見到兒子笑吟吟地站在門外望著自己,他雙手還提滿了大包小包的。她忍住笑意,不無抱怨道:「你這孩子,怎麼弄到這麼晚才回家?來,把東西給我,媽幫你提進去。」

    項楓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艾玲從項楓手裡接過禮品盒轉身朝屋裡走去,沒走幾步她突然又站住了,輕「咦」了一聲,反身問道:「明天不是星期四嗎,你不上班跑回家幹什麼?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目光中滿是不解和關心。

    項楓笑著道:「放心吧媽,就您兒子這英明神武的模樣,啥事也出不了。」

    艾玲想想也是,兒子現在不好端端地站在面前嗎,自個是有點杞人憂天了。不過父母關心子女大多是天性使然,她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這麼晚回來總有個理由吧?」

    項楓點了點頭,解釋道:「單位領導給我佈置了一項重要任務,剛好跟咱們農村建設有關,我就琢磨著回家來取點經。跟領導請了幾天假,她也就批准了。」

    艾玲這才放下心來,隨口又問道:「我剛迷迷糊糊地聽到有汽車馬達聲,好像是小車的聲音。你是不是又打的回來的?」

    不等項楓說話,她又語重心長道:「楓兒,咱們家不是富貴人家,你現在雖然當幹部了,但有些地方該節約的還得節約,可不能養成大手大腳花錢的毛病。」

    項楓忙不迭的點頭稱是,心想自己上次打車回家的事情肯定被附近的鄰居向母親匯報過了,不然她老人家怎麼會知道的。

    不過這次艾玲還真誤會了自己的兒子,進屋後,項楓趴在母親肩頭,一邊給她按摩,一邊附耳道:「媽,今晚我可沒有打的,而是做熟人車回來的。」

    「誰啊?」

    「您猜!」

    「是不是你那個在鎮黨委辦工作的同學馮健。」

    「不是。」

    「開遊戲廳的王胖子?」

    「猜錯。」

    「磚頭廠的李廠長?」

    「又錯!」

    ………………

    艾玲一氣之下,伸手扭住項楓的耳朵,凶巴巴地道:「混小子,連媽的玩笑你都敢開。」

    項楓吃痛下,哇哇大叫:「您快放手,我錯了還不成嗎?」

    艾玲根本不吃他這套,冷笑道:「你沒錯,你錯在哪啦?」

    項楓只得老實交代道:「我說,是麥西開車回來了,我跟她一起回的,明早她就會過來看您。」

    「真的?」艾玲眼眸一亮,鬆開了手。

    項楓用手搓揉著已有些發木的耳朵,苦笑道:「比真金白銀還要真。」

    「沒騙我?」

    「不敢啊,我要騙您的話,到時候您再收拾我也不遲。」

    艾玲冷哼一聲:「這還差不多。」她心裡卻是美滋滋地想著等明早起來一定要到菜市場多買點好菜回家,到中午也好做給麥西吃。

    燒了點熱水,沖了個澡,項楓便倒在了床上。

    這一覺他睡得極其香甜,直到第二天上午九點的時候,麥西才過來叫醒了他:「還睡呢懶蟲,太陽都快要曬到屁股了。」

    項楓摀住被子,忸怩道:「那啥,你能不能先出去下,我要起來了。」

    麥西不屑道:「切,你又不是沒穿衣服,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一回到家鄉,她彷彿又恢復到往日刁蠻霸道的一面。

    項楓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當著她的面飛快地爬起床,穿衣疊被一氣呵成,那不薄的被褥硬是被他三下兩下給整成了四方的豆腐塊,看上去一絲不苟,頗具美感。

    麥西用手比了比,摳角和切斷面都很齊整,忍不住嘖嘖誇獎道:「不錯啊,看不出你還有兩下子。」

    項楓得意的笑了笑,這疊被子是從小在他爸的大棒下鍛煉出來的,就跟每天早上起來練功打拳一樣,十年如一ri亦養成了習慣,閉著眼都能給整出花樣來。

    就父親教他的這幾手,在大學軍訓的時候,他還得到過教官的點名表揚,軍訓結束前的方陣列隊表演,他也是作為新生旗手在全校師生的注目下光榮地升起了那面五星紅旗。

    良好的開端也往往意味著成功了一半,之後他便被輔導員任命為班長,然後是進校學生會,在紅旗下莊嚴宣誓入黨,免試成為石教授的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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