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真小人vs偽君子
李傑卻悄悄走了上去,輕輕的,慢慢的,伸出了兩根手指,去掏許江的懷裡,但還未觸及他身體,這兩根手指突又改變了方向,向許江身上一處要穴點了過去。
正在爬行的許江突然歎了口氣,道:「你要拿,就拿去吧,又何苦再點我的穴道。」
李傑怔了怔,瞬即笑道:「原來你看懂了我的意思。」
許江苦笑道:「和你這樣的人在一起,我要不放聰明點,又怎能活命。」
李傑大笑道:「不錯,不錯,你嘴中含著東西,能拿給我瞧瞧麼?」
許江苦笑道:「我能說不好麼?」他苦笑著自口中取出那張發黃的紙,指尖已有些顫抖,這張紙他看得比什麼都重,但此刻卻只有拿出來。
對於不能反抗的事,他是從來不會反抗的,他將紙拋給李傑,仰首長歎道:「我只怕是上輩子缺了很大的德,老天才會讓我遇見你。」
李傑心裡委實充滿了好奇,他委實想不出這張紙上究竟有什麼秘密,但他相信許江既然如此看重這秘密,這秘密就絕對不是普通的。
他打開這張紙的時候,也不禁有些心跳,但他瞧了一眼……只瞧了一眼後,竟然笑了起來。
許江瞪著眼睛,冷冷道:「希望你能有點良心,能為我們許氏家族留下一點可以活命的財富!」
李傑道:「會的,會的,我這人大量的很,從來不喜歡干趕盡殺絕的事情,你放心,你以後就是成了廢人,我也可以保證你不會到街上行乞的。」
許江咬牙道:「若沒有這張紙,就算你得到了這裡的財富,你也運不走的,由此可知,這張紙是如何寶貴的東西了。」
李傑道:「是,是,這張紙的確是張藏圖,寶貴得很,寶貴的很……」他一面說話,一面竟將那張紙撕得粉碎,隨後,親口一吹,滿天紙屑紛紛落下。
許江大概一輩子,也沒有像此刻這樣吃驚過,他的臉色更蒼白得可怕,顫聲道:「你……你可知道這張紙的價值?」
李傑悠悠道:「我自然知道……」
許江怔住了,道:「你……你竟然知道,怎能……」
「我若真照著這紙上所說的去做,才真是找死了!」
原來許江的這張紙,記載著如何取寶、運寶的方法,沒有這張紙,就算你在密室看到了寶物,也不可能將它取走,因為每一次寶物上面,都裝有特殊的引爆裝置。
若沒想照著這紙上的方法取寶,那寶物上的引爆裝置,就會在你移動寶物的一瞬間,發生爆炸,到時候,不但可能取不到寶物,還可能人財兩空。
那張紙上所記載的方法,雖然過程極多,且複雜無比,心算,腦測,筆量都缺一不可,想要看懂那張紙上面的東西,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因在為在操作的過程中,只要稍有意外,就會出現巨大的損失,所以許江才會小心翼翼的將那些取寶的方法,一一記載了下來,以便自己日後行事。
可這樣的事情,對李傑這個有著過目不忘本領的人,卻算不上什麼難事。
許江自然不知道這其中曲折,此刻簡直被嚇呆了,道:「你……你怎麼能將那張紙給撕了,你不是瘋了吧?」
李傑道:「我要是瘋了,你還在活生生的在地上爬嗎!」
許江呼吸突然急促起來,道:「那你怎麼能將它給撕了,難道這其中有什麼原因?」
李傑目光閃閃,道:「你先告訴我這張紙是從哪裡來的,我再告訴你,我為何要撕了這張紙。」
許江不信的看著李傑,道:「我若說了,你真的告訴我?」
李傑笑道:「你說了,我若不說,我就和你小子同姓。」
許江喘了口氣,道:「這張紙,我是從我叔叔的房裡偷出來的。」
李傑沉吟道:「不錯,許海這個傢伙,是個攻於心計的人,他將每樣寶物,都設個引爆裝置,只怕也是擔心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所以才特意這樣做的,可他卻想不自己竟有個好侄子。」
說到這裡,李傑歎了口氣,搖頭笑道:「連自己親叔叔的東西都要偷,這麼好的侄子實在不多,你丫的,是不是想獨自吞掉這筆財寶。」
許江臉居然紅也不紅,道:「你胡說什麼,我……」
李傑道:「你一心想得到許海如此的地位與權勢,私下背叛他,也不算什麼大事,你叔叔也幸虧有你這樣個寶貝侄兒,否則怎能這麼快就敗完家當。」
可就在這時,只聽「轟」的一聲,接著嘩啦啦響個不住。
許江顫聲道:「完了……」
李傑道:「好狠……竟然連自己的親侄子都不要了,我早該想到上面的人有這一著,卻沒想到來到這麼快。」
許江慘笑道:「現在,我們兩只能在這裡等死了……」
李傑精神突又一振,大聲道:「外面雖然讓人堵死了,但咱們還是可以挖出去。」
許江歎道:「上面的人,存心將你我困死在這裡,必定在上面蓋了鐵板加了石板……」
李傑道:「咱們另外換個地方往上挖。」
許江道:「當初建造此地之時,為了防盜,這四周都鋪著一尺多厚的鋼板,你自信能挖得破?」
李傑默然半晌,反手拍開了許江的穴道:「如今遇到這種情況,想來你也不會再動什麼歪腦筋了……」
許江木然道:「五個月,五個月後,就得餓死在這裡。」可就在這時,許江突然一掠而起,一掌向他後頸劈了過去,他身法好輕,出手好快,一掌就想要李傑的命!
但李傑瞧見前方人影一動,已霍然轉身,剛好接了他這一掌,兩個人身子俱都一震,兩個人都撞上石壁。
李傑瞪大眼睛,吃驚道:「你怎麼能行功運氣了?」
許江陰森道:「我等這個機會,一直等了很久了,你受死吧。」
李傑道:「你真自信在正面交手的情況,能勝過我?」
許江狠聲道:「你不要以為自己有多麼了不起,我剛才一直沒動手,只是為讓你放鬆警惕罷了!」
李傑苦笑道:「看來你真沒將我放在眼裡了!」這句話他還未說完,他的手已到許江面前,這走廊是如此窄小,他身子根本不必動,就可以打著許江的臉。
他這一掌也許是真打得快,也許是許江根本沒有想到他會出手,所以根本沒有閃避。
總之,這一掌是著著實實打著了。
只聽「啪」的一聲,許江半邊臉已紅了,人已倒下去。
李傑笑道:「你看來雖瘦,臉上的肉倒不少,我若是沒看清楚這一巴掌的確是打在你臉上,還真要以為是打著了個女人的屁股上。」
許江捂著臉,顫聲道:「你……你要幹什麼?」
李傑道:「你要殺我,我難道不能殺你?」反手又是一巴掌。
許江的臉,以肉眼可觀的速度,飛快腫了起來,顫聲道:「你我兩個反正都已快死了,你……你何苦……」
李傑大笑道:「這話不錯,但你提醒了我,我若不殺死你,就得時時擔心你再暗害我。」
許江垂首道:「我……我該死……該死……」他突然將整個人都當做把流星錘似的,一頭撞向李傑的肚子,他的腦袋雖不算太硬,但總比肚子硬得多。
李傑早就留心他的一雙腿、兩隻手,但說老實話,他實在沒有去留意他那顆小腦袋……所以,整個人被撞入角落裡,像是個蝦米,彎下了腰,捂著肚子,足足有半盞茶時候沒有喘氣。
許江冷笑道:「現在,你知道該死的是誰了。」他用足力氣,一腳向李傑下巴踢過去。
李傑呻吟著,彷彿已抬不起頭,但等到這隻腳到了他面前時,他捂著肚子的手,突然閃電般伸出,扣住了許江的腳,然後,他把這只右腿拚命的向左一扭。
許江慘叫一聲,整個人翻了個身,噗地跌在地上,跌了個狗吃屎,鼻血都流了出來。
李傑人已跳在他背上站著,笑道:「現在我的確知道該死的是誰了。」
許江趴在地上呻吟著,道:「我服了你,我真的服了你,你什麼事都比我強,但我知道你不會真的殺我的,你若要真的殺我,也用不著等到現在。」
這小子居然開始乞憐,開始拍馬屁,倒不是件容易事,李傑聽了卻一點也不開心,反而有些毛骨悚然,他知道這小子心思其實很想用一把刀子活剝了自己,但自己卻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可就在這時,忽聽遠處傳來沙沙的腳步聲,兩人猛然住手,待那一串腳步聲過去,李傑才低聲道:「從現在起,你只要既不動口,也不動手,老子就饒了你的狗命!」
許江連忙點頭道:「好,好,你是君子,我是小人,小人既不會動口,也不會動手的。」
李傑知道這混球可能在玩著什麼把戲,要不是自己還在仰仗他,除去許海設伏在這密室中的守衛,只怕早就結果他了,正要再給他的顏色瞧瞧,忽聽遠處有人道:「月老弟,我好像聽到人聲。」
許江聽到這話,頓時大喜,下欲呼救,可突然間,他只覺得自己脖子一涼,原來是李傑將劍擱在了他脖子上,一時間噤若寒蟬,哪敢再動。
卻聽另一人哈哈笑道:「哪有人了?這密室中,鳥不拉屎,龜不生蛋的,你怕是呆久了,憋出病啦。嘿嘿,是不是想女人了,待挺過這幾天,換了班,回了地面上,有你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