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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一擲千金 第四卷 一擲千金第一四百五十六章 奇想 文 / 則喜

    「不歸見過這個花紋?」殤夙鸞小心地拉著我的手,輕聲問。

    我咬了咬唇,看了宗政澄淵一眼,緊緊閉著嘴,沒說話。

    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殤夙鸞拖我衣服的時候是否看過那兩塊玉珮。

    想了想,覺得他應該沒有看到,如果看到了,他是不會這樣問我的。因為,這個布料上的花紋,和我那兩塊玉珮上的底紋一模一樣。以前我一直在意的是玉珮上的字,以為那花紋不過是個陪襯,沒有太在意過它本身的含義。

    哪想,竟然在這裡又看見它。

    不敢去確認,卻隱隱感覺到那兩塊玉珮正在胸口沉甸甸地放著。心中有些不安起來。一直,我能夠從宗政澄淵的態度能夠看出,那個玉珮的意義非常。但是他又從來不明說。

    眼下,玉珮上的花紋出現在無償門,這說明,玉珮和無償門之間,必定有某種聯繫。

    腦中混亂起來,笑青衣,宗政澄淵,玉珮,無償君子,那個背叛的女弟子,甚至是,清肅。

    我沒有忘記,當時笑青衣喊的是:「清肅,坎位。」

    當時的情況下,他們幾個都來不及拉住我,如果石室的門不及時打開的話,我肯定會摔死無疑。而笑青衣的目的很明顯是救我。所以,他叫了清肅,意在一同將出口打開。但是,他怎麼就能確定。清肅能迅速地幫他開啟石室的入口呢?

    霎時,我覺得思緒像走進了一個迷宮,我明知越走就離真正地出口越遠,卻還是忍不住走下去。

    「不歸,想什麼呢?」殤夙鸞的手在我面前擺了擺,笑問。

    「沒有。」我愣了一下,回過神。見宗政澄淵已經將那塊布疊好,準備要帶走的樣子。下意識地叫道:「那個花紋……」

    「邊走邊說。」宗政澄淵的表情看上去並沒有很刻意的隱瞞什麼,但是也不想多說,只收了東西,將衣服帶子都繫好,望著那唯一的通道,慢慢地皺起眉。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是有些膽怯。回頭盯著殤夙鸞肩膀地那道傷。我問:「你這傷到底是怎麼來的?」

    「就是那張八仙桌,」殤夙鸞抬頭一指那火堆,平靜道:「在隔壁房間,我不過是伸手拉了一下,就差點被箭射成蜂窩。」

    「八仙桌?」我凝視著那火堆,自言自語道:「莫非那八仙桌有什麼秘密?」

    「我已經檢查過了,那桌子普通得很,沒有夾層。也沒有任何花紋和記號。就和普通人家地八仙桌沒有分別。」殤夙鸞回憶著,很篤定地說。

    我困惑地看著他,忍不住問道:「沒有別的東西?比如,寶箱?武功秘籍?能左右天下的令牌?震驚海內的秘密?或者是艷蓋天下的美女?謎一樣的屍體?一樣都沒有嗎?」

    我每說一樣,殤夙鸞就搖一下頭,笑意漸漸染上眼角。眸子裡忽閃著愉悅的光,「沒有。你說地一件都沒有。你究竟從哪裡聽說這些東西的?」

    「呃……我就是猜猜。大部分人都很想得到這種東西的吧。」我低下頭,笑了幾聲。

    「你的想法也算有理。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只不過,那只是很普通的一間房,沒什麼奇怪的。但是,」殤夙鸞目光一轉,藉著明珠的光芒暈,如一抹彩色的虹,魅惑無比。「那間房是直接連著這通道地。而且,只連著這個通道。同時。房間裡沒有任何的出口。」

    我和宗政澄淵都是一愣,互看一眼之後,目光落到殤夙鸞的臉上,想看看他是不是在說謊。

    「事關性命的大事,我一向認真。」殤夙鸞攤手一笑,說著認真,臉上卻lou出輕快的笑容。

    從上到下一副不值得信任的模樣。

    「你是說,這個通道連著兩間屋子。這邊地石室被堵死了,那邊的屋子又沒有出口?」宗政澄淵開口道。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殤夙鸞點頭,明知前面無路,卻依舊鎮定非常。

    聽了殤夙鸞的話,宗政澄淵沒表態,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我的手有些微的發涼,緩緩轉頭,開始打量起一直沒有認真打量的石室。

    這是一間絕對的石室,兩面是整面的牆壁,一面臨水,隱隱生了些青苔。另一面砌了三分之二,留下三分之一向內延伸成黑漆漆的通道。

    四個牆角,每處高高懸掛了一枚雞蛋大小的夜明珠。

    除此之外,再沒有別地東西。

    我不能想像這個地方能藏什麼暗道和機關,它看起來像沒什麼用處,而且被人遺棄了很久。

    「殤夙鸞,那塊布,你是從哪兒拿地?」

    下巴一台,殤夙鸞示意左邊的牆壁,道:「掛在那裡地,我順手借來用用。」

    「掛在這裡?」我指著牆壁,比劃著,「規規矩矩的,像地圖一樣掛在這裡?」

    殤夙鸞點點頭,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實我一早就這麼猜過了,也順便檢查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異常。」說著指了指宗政澄淵,「他也看過了,也覺得沒問題。」

    「你們怎麼就斷定沒問題呢?」我奇道,不怎麼信任他們,「你們如果真的仔細檢查過,怎麼會才發現這個花紋呢。」

    「那是……」

    「走吧。」

    不知道為什麼,殤夙鸞開口說了兩個字便被宗政澄淵打斷。只見他說了聲「走吧」,就當先向裡走去。

    「喂!」我連忙叫到。對他這種無組織無紀律的個性頭痛不已,「裡面有機關地,你剛才沒聽見麼?」

    「沒事。」殤夙鸞身形一晃,牢牢地拉著我的右手向裡走去,「這一路上都沒什麼問題。」

    聽他這麼說,我稍稍放了心,任他牽著。慢慢向裡走去。

    在石室向裡看的時候,覺得通道是很暗的。實際走進來。發現通道的牆壁上也是有懸掛夜明珠的,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黑。

    只不過,我感概一聲,這個無償門真的很有錢啊!

    我走在中間,前面是宗政澄淵,後面是殤夙鸞。雖然我走在他前面使他牽著我地手不太方便,但他依舊牢牢的握著。不曾有一絲鬆懈。

    通道不是很長,走幾步就可看見前面盡頭處是一個沒有封閉地門。我們向那門走去,靜靜的底地下,只聽到我自己的腳步聲。

    害我總有種和兩隻鬼走在一起的感覺。心裡不知道是放心,還是更加害怕。

    終於進了那個屋子,我的第一感覺就是,殤夙鸞說的是實話,這個屋子。確實沒有出口。

    而且,比起剛才那間什麼都沒放的石室,這間屋子顯得小而擁擠。本來面積上明顯比石室要小很多,卻又擺了不少東西,看起來滿滿地。

    一進門正對著的是兩把太師椅,中間留有一處不自然的距離。很明顯。那個地方本來是應該擺著八仙桌的。

    一隻燭台正放在一邊的太師椅上,上面cha了根半長的紅燭。看起來應該本來放在桌子上的,想是殤夙鸞在拿桌子時,將它放在了椅子上。

    再上方擺著一副畫,畫上是個女子的背影。女子穿一身淡紫地衣服,身邊的薑花開得正艷。

    沒有題詞,也沒有落款。

    左右牆角,各擺了一盆小巧精緻的假山。

    兩邊的牆上,對稱地鑲有兩扇假的窗戶,左邊的窗下放著一隻風箏。右邊放著一個小茶几。上面一盞翡翠酒壺,幾隻小巧地酒杯。

    房間正中的地上。鋪了一張黑色的,很柔軟的地毯。只不過由於長期未曾清洗過,顯得很是灰暗。

    突然想起,如果那個傳說是真的。無償君子真的已經失蹤十多年了,那麼,剛剛我躺在上面的布,肯定也是掛在牆上很久了,已經淤積了不少灰塵。

    或者,還有些小生物,比如,蜘蛛什麼的,也說不定。

    這麼一想,我身上細細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想我的臉色可能有些發綠,因為殤夙鸞突然道:「我說了,那布我檢查過,雖然髒點,可是沒有別的問題。」

    「我知道。」我勉強擠了一個笑容,這種情況下,我不能要求太高不是麼?不過心底卻是有些奇怪,為什麼殤夙鸞總是能看出我在想什麼?

    「你們兩個,說夠了麼?」宗政澄淵低沉地嗓音在這小小地斗室裡泛起回音,聽起來不太愉快的樣子,「說夠了,就來找出口。」

    出口?

    我扭頭見宗政澄淵正在細細撫摸著那把太師椅,不禁歎口氣。

    兩把椅子,一隻燭台,一幅畫,兩盆假山,兩個假地窗戶,一盞酒壺,一隻風箏,一張地毯。

    我能從這裡看出哪裡是出口,那我真是天才了。

    想著,我做了一個放棄的姿勢,這種特別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兩個男人去做吧。

    眼見這宗政澄淵東敲敲,西摸摸,上下左右無一不看了個仔細。

    而殤夙鸞也十分謹慎地將四周都檢查了一遍。唯一不同的是,他一直拉著我的手。其間我掙了幾掙,終於沒有掙拖。

    「殤夙鸞。」宗政澄淵停止了檢查,瞪著那幅畫發呆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我記得,你剛才拉著八仙桌出去的同時,還拿了一個包袱,是一塊布,是麼?」

    「不錯,我是用來給不歸穿衣服時,擋色狼用的。怎麼?」殤夙鸞一挑眉,道。

    「那布,是從這屋子裡拿出去的麼?」

    「並不。」殤夙鸞指指屋子的門,道:「是掛在外面的,厚厚的折了幾折,應該是做簾子用的。我看打開來足夠大,就帶走了。」

    「那麼,機關啟動時,是在你拉桌子的時候,還是在你動燭台的時候?」宗政澄淵指著放在太師椅子上的燭台,沉聲道。

    「同時吧,我一手拿燭台。一手……」殤夙鸞頓了頓,細細想了想,道:「應該是拿燭台稍微早些。怎麼?」

    宗政澄淵看著太師椅,又看了看屋子裡的東西,道:「你們剛才說,八卦,都有哪幾卦?」

    「乾、坤、坎、離、震、兌、艮、巽。這八卦。」

    「它們分別代表什麼?」

    「它們代表的意思多極了。」殤夙鸞輕笑一聲,道:「舉個例子,最常見的對應是,天、地、水、火、雷、澤……」說到這兒,他突然停住,眼神與宗政澄淵略略一碰,驚訝地說:「難道,是這樣麼?可這未免也……」

    「不管怎麼樣,總要試試。」宗政澄淵堅定地說。

    我狐疑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再看看一屋子的東西,突然,那個想法也跳進我的腦海,頓時苦笑不得地傻了眼,「不會吧?你們想的,不會是我現在想的吧?」

    「好像,差不多就是這樣。」殤夙鸞捏捏我的手,眨了眨美麗的鳳眼。

    「這麼直白?」

    「可能。」

    「那桌子和椅子?」

    「應該只是擺設。畢竟,這樣看起來就像一個房間,不會顯得太古怪,同時能起到掩飾的作用。」殤夙鸞雖然有幾分驚異,眼中卻閃著和宗政澄淵一般篤定的色彩,「有時候,最簡單的東西反而最難猜,不是麼?」

    好像是吧。

    我在心裡說,歎口氣,回握住殤夙鸞的手,道:「好吧,難得我們的想法一致,那就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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