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泉對於紅綾來說果然是個福地,當耶律雲抱著石人衝進泉口時,泉底突然響起一陣水聲,緊接著便有泉水出現在泉底,而且慢慢地向上湧。
「雲哥,你看!」飄在風獸邊的宇文慧指著正向上湧來的水驚喜地叫喚著。
耶律雲看著天目泉漸漸恢復生機,十分高興,笑著讚歎道:「想不到泉水竟能感應到主人回來,實在太神奇了。」
「紅綾姐好了嗎?」姬娉婷探頭望了一眼。
「身已經開始軟了。」耶律雲感覺到懷中的石人開始軟化,高興地笑了。
泉水不斷地上湧,頃刻間已經漫至泉口,偌大的氣泡再次飄在泉口處,成為了名符其實的天目泉。
耶律雲駕著風獸鑽進了第一層洞中,把軟化中的紅綾放在床上。
宇文慧催促道:「我們回去救其他人吧!」
耶律雲看著紅綾搖了搖頭,道:「不急,等嫂醒過來再說。」
過了大約一頓飯的光景,紅綾的身由石頭變成了肉身,終於坐了起來,望著耶律雲,感激地道:「謝謝你救了我。」
「嫂,禰沒事就好,剛撞了一下,身體沒事吧?」耶律雲見她意態平靜,神色清明,就像從來沒有生任何事似的,不禁感到十分欣慰。
「我沒事!」紅綾緩緩地揚了揚手。又伸了伸雙腿。然後慢慢地走下床。嫣然笑道:「只要回到泉中。我就有了生命力。一切都可以恢復。」。
耶律雲見她活動自如。越感到高興。含笑道:「看來嫂真地沒事了。剛摔了一下。我一直擔心把禰摔傷了。」
紅綾感動地凝視著他。忽然雙腿一軟跪倒在他地面前。
「嫂起來。我可受不起這麼大地禮。」耶律雲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起。
紅綾歉然地看著他綁著布帶地右腿。感激地道:「雖然我變回石人。但我地腦並沒有停止。所以生地一切我都知道。你為了救我而砸傷地時候我也知道。救命之恩。怎能不謝!」我地嫂。既然是親人。又何必言謝。」耶律雲呵呵笑道:「幸虧沒幹什麼壞事。不然全被看到了。」
紅綾不禁莞爾。心裡也感歎耶律雲地為人。轉頭望向宇文慧和姬娉婷。嫣然一笑。問道:「兩位都是弟妹吧!」她並沒有因為二女奇特地身份而感到詫異。畢竟她本身也是石人所化。所以對一仙一鬼兩魂很有親切感。
「姐姐!」宇文慧笑著飄至她的身邊,打量了她幾眼,好奇地問道:「姐姐,雲哥說禰的力量似乎不弱,怎麼會被人抓住了?不會是與人結仇了吧?」
紅綾輕輕一歎,苦笑道:「我們七姐妹與世無爭,除非有人硬闖天目泉意圖不軌,否則我們絕不會招惹外人,這次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只知道當時有兩個人闖了進來,一個騎著一隻雙頭怪鴉……」
「是他!」耶律雲三人異口同聲驚呼了起來。
「你們認識?」紅綾也被他們的反應嚇了一跳。
「不但認識,而且還打了一架。」姬娉婷擔憂地看著耶律雲的胸口,幽幽地道:「還施了什麼幻音鎖,說是把雲哥的心靈鎖住了,雲哥說力量被封鎖了一半,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開。」
「連你也受了傷?」紅綾驚訝地看著耶律雲。
「幻音鎖無形無影,防不勝防,我也不清楚什麼時候中了他的邪術。」耶律雲搖頭苦笑了一聲。
對於灰袍男的身份和力量。他心裡始終有著深深的懷疑,為何灰袍男不呆在桀焰島而來人界。
紅綾幽幽歎道:「我們七姐妹也是被他的邪術所害,而且也沒有機會聯手,不然也不會如此輕鬆易被他們抓去。」
「嫂,禰知道他的身份嗎?」
「不清楚,只記得與他同來的那個青年叫做言冬名。」
「果然是他。」
「言冬名稱呼灰袍人叫天老,很尊敬。」
「天老!」耶律雲對於這個稱呼感到很陌生,思索了半天後搖了搖,歎道:「天下奇人太多。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厲害地角色!」
「紅綾姐。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拿禰們嗎?」宇文慧關心地問道。
「灰袍人說我們是石人修練成*人,內元很好。而且七人一組,只要結合在一起,就能揮功擊,可以用來增強的實力。」
「果然是不懷好意,真是混
「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只記得言冬名的身突然消失了一部份,然後灰袍人就把他扔進了黑色地池水之中浸泡,當言冬名出來的時候,消失的部份已經不見了。」
三人對視了一眼,這真正知道那個黑色的怪池有何用處,看來每一個從那裡走出來的人都會遇到身體消失的情況,而那池黑水就是再塑他們身體的重要物工具。
「他們還說什麼地下黑市,什麼法器,很多話我都記不清了。」
耶律雲沉吟了片刻,問道:「他們抓了禰們這麼久,為什麼沒有動手?」
「好像是因為他們要找什麼東西。」紅綾看了看混亂的家園,既是心疼,又是慶幸,心疼的是自己地家變成這個樣,慶幸的是自己還有機會回來,心有餘悸地歎道:「想不到我們與世無爭也會遇到這麼種橫禍。」
「雲哥,紅綾姐雖然回來了,但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太危險了,也許灰袍人還會回來。」她……」耶律雲猶豫了起來,如果把紅綾留在洞中實在危險,若帶著一個石人又很麻煩,如果留下來保護又會耽誤事情。
紅綾苦笑道:「出了洞口。我就會變成石人,只怕會連累你們。」
「不行,在天長沒有回來之前,我會盡全力保護嫂的安危,絕不能讓人動嫂一根頭。」耶律雲語氣鏗鏘,大有誓不罷休之意。
「天長有你這麼一個好兄弟。實在是大幸。」紅綾感歎道。
「他們父對我有大恩,為他們做事,便是粉身碎我也在所不辭。」
紅綾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笑了笑又問道:「你怎麼會找到那間秘室?湊巧還是專門去救我?」
耶律雲笑道:「我有求於嫂,所以專程趕到天目泉,是想學離魂術。」
「離魂術?」紅綾愣了一愣,轉頭望向姬娉婷和宇文慧,若有所悟,笑道:「莫非是為了兩位如花似玉的妹妹?」
耶律雲哈哈一笑道:「嫂果然聰明。一猜就中,她們兩個都是魂體,所以我碰不到她們。學了離魂術就可以左擁右抱了。」
「貧嘴!」二女一起嬌嗔,臉上卻是笑靨如花,凌亂的室內在這盛放的笑容之中突然洋溢起溫馨和柔情。
紅綾看在眼裡,不由想起只相處三天的蕭天長,心中滿是掛念。
耶律雲與二女調笑了一陣,轉頭問道:「嫂,其她六位姑娘還在秘室之中,如果去救,恐怕這裡會有危險。如果不去,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紅綾想起同門姐妹,心中掛念,哀求道:「我在洞裡應該沒事,還是去救她們吧。」
「也好,我們去回。」耶律雲不敢讓她留得時間太長,坐著風獸以的時間衝到了平昌城,然而當他們飛至地下黑市所在地宅院上空時,下面地景象使他們都呆住了。
偌大的宅院擠滿了士兵。各持刀劍,後院外也有數十名士兵包圍著院,而後院內沒有一人,而且還有不少人被抬著離開院。
「怎麼會這樣?」耶律雲感到極為驚愕。
「雲哥,不會是有人進入了地下秘密吧?」
「難道是因為那池黑水?」耶律雲心中極為不安,因為是他從側面打開了信道,若是因此傷了人,他心中難安。於是他找了一個無人之處回落地上,然後提著槍衝向大宅。
一大群士兵把道路全都封鎖了。見他走近立即將他攔下。
「什麼人?」
「我。」耶律雲本不想露面。然而事關六名石女的生死,只好硬著頭皮走上去。
這群士兵都沒有見過他。見他提著兵器,都謹慎了起來,一邊打量著他一邊問道:「你是什麼人?」
「耶律雲。」耶律雲淡淡地道出自己名字。
「耶律雲?是誰呀?」士兵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住了。
其中一個士兵是機靈,嘀咕道:「耶律雲,這個名字好熟啊!好像在那裡聽過,耶律……噫!」他忽然瞪大了眼睛望著耶律雲,滿面驚愕地問道:「您……您是國師的……」
其他的士兵聽到國師已經醒悟過來,又見他點頭,不禁大驚,連忙拜倒在他地面前。
「屬下不知道是您大駕光臨,多有冒犯,望您見諒。」
耶律雲擺了擺手,道:「算了,我要進去,你們閃開。」
為一名爬了起來,好意地提醒道:「小人百長。大人,我勸您還是別進去了,那裡面太古怪了,好幾個兄弟都死了。」
「死了?」耶律雲驚愕地望著他,問道:「怎麼死的?」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那裡有一塊黑色的板,好像有什麼邪氣,幾個兄弟一沾就倒,隨即身亡,大家都被嚇著了,沒有人再敢進去,現在被封鎖了。」
「沾上就倒?」耶律雲聽得有些莫名其妙,那塊玄金石明明可以透過。怎麼旁人一觸就倒呢?
「卑職不敢說謊,剛抬走幾個,唉,真是可憐呀!」百長歎息著苦笑了一聲。
「我去看看。」耶律雲毫不猶豫,抬腳就往裡走,對他而言。秘洞和黑色的板不值得害怕。
百長大驚失色,生怕他有個三長兩短,國師會追究,連忙趕到他身邊,繼續勸道:「大人,我沒騙您,裡面真有危險,萬一您出了事我們可不好交待,還是別去吧。」
耶律雲微微一笑道:「我早就見過那東西了。那東西對我沒有絲毫地影響,你大可放心。」百長呆了呆,伸手敲了一下自己地前額。笑道:「您是誰呀!您是國師的女婿,自然是法力無邊,我居然把您地本事忘了,真是該打。」
耶律雲笑道:「你引路吧,我不想多費唇舌。」
「是。」百長恭恭敬敬地將他引入千武院之外。
一名黑袍將軍坐在院外的石椅上正在詢問事情地經過,被盤問地幾人正是剛前來弄事的士兵,一見耶律雲立時就跳了起來,指著他叫道:「將軍,剛就是他打跑了我們。裡面地東西一定與他有關,對了,還有一個女鬼,十分嚇人。」
黑袍將軍一聽立即站了起來,狠狠地瞪了耶律雲一眼,見他身穿錦衣,腰繫玉帶,手裡還提著一支銀槍,不禁愣了一下。問道:「是你與官軍作對嗎?」
耶律雲淡淡一笑,反問道:「你又是什麼人?」
黑袍將軍瞪了他一眼,喝道:「我是鎮守本城的將軍,正在問案。」
百長見上司對耶律雲極不客氣,心中大驚,連忙走到黑袍將軍的身邊,小聲道:「將軍,這位是國師的女婿,西寧侯耶律爵爺。」
將軍一聽這話。嚇得猛一哆嗦。傲氣十足地表情立時堆起滿臉笑容,恭敬地朝著耶律雲鞠了一躬。道:「原來是侯爺,卑職楊平給您請安。小的該死,冒犯了侯爺,請您千萬別見怪。」
「免了。」耶律雲不想與他糾纏,隨意擺了擺手,然後指著緊閉的院門,道:「我要進去,把門打開吧楊平呆了呆,驚慌地道:「裡面太危險了,請您別進去,出了事卑職可擔當不起。」
百長含笑插嘴道:「侯爺是國師一脈相承,道力高明,將軍不必擔心。」
「是,是,國師的女婿豈是無能之輩。」楊平恍然大悟,連忙吩咐手下把門打開。
耶律雲倒也不客氣,朝他笑了笑,跨步就走進院。
步入大廳,地上坐墊亂成一團,有的被踩壞了,露出白色地棉花,有的被踢到牆邊。玄金石做成的黑板原封不動地放在信道入口,旁邊還散落著士兵遺留下來的兩把鋼刀。
望著黑色地玄金石,耶律雲心中納悶,走上前又試了試,雙手可以自如地伸入玄金石之中,毫無阻礙,詫異地道:「這東西明明可以從容通過,為什麼別人一碰就會氣絕身亡呢?莫非這石內藏有邪力,專能傷人?」
「我來看看。」小酒妖從他的腰間跳了出來,用兩隻胖嘟嘟的手在石中撈了兩下,同樣可以自如通過,抬頭看著他,搖頭道:「沒事呀!這玄金石只會克制金屬之物,不應該會傷人。」
「算了,先把石人搬走再說。」耶律雲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好無奈地放棄,隨手把槍放在牆邊後再次走入地下信道。沿著台階走到石門前地空地,他現原本打通的長隧已經縮小了不小,不過洞口依然足夠讓人通過,他搖頭讚歎道:「離陽石再生之力地確神奇。」
突然,轟隆一聲怪響從信道盡頭的大殿傳來,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砸倒了。
「不好!」耶律雲倏地一驚,立即醒悟室內有人,不必多想也知道必然與秘室的主人有關,心中連呼不妙,身一晃,以的度向內室奔去,跑動之中,他又同時喚出長緣天弓。準備隨時應戰。
當他的身通過隧道進入內室之後,整個人突然頓住了,因為在他的面前出現了那名灰袍人,幻音鎖的奇效使他不能不小心應對,所以赫然止步。
灰袍人見他並沒有任何驚訝地表情黑池邊的他淡淡地掃視了耶律雲一眼。然後朝他陰陰一笑,沒有血肉地枯爪輕輕地拍了拍放在池邊地石像。
「雲哥,石像!」
耶律雲也看到栩栩如生的女石像,勃然大怒,縱身便向灰袍人躥去。
「晚了!」灰袍人又是陰陰一笑,枯爪在石像上用力一推,整座石像便摔進了黑色地池水之中,沉了下去。
「你……」眼見美貌動人的石像迅沉入池中,耶律雲氣得滿臉通紅。胸口像炸開似的,憤然拉動弓弦朝灰袍人狠狠地射了過去。
「你還欠我一個!」話音未落,灰袍人自行跳入黑池之中。很便沒入池水之中不見蹤影。
彩箭雖,但也只能穿過空蕩蕩的大殿,狠狠地擊在石壁之上,濺出無數碎石。
「該死!」耶律雲急忙衝到黑池之側,望著池中令人噁心地池水,除了憤怒也只有無奈。
「雲哥!」二女跳了出來環在他的身側。
耶律雲想起其餘石像,抬頭望去,現原本放著石像的櫃已空空如也,是惱火。罵道:「該死的賊,竟然把石像都推了下來。」
宇文慧惋惜地道:「可惜我們來晚一步,不然也許可以守住一兩個。」
耶律雲望著黑色的池水,心裡忽然有一種跳下去的衝動。
姬娉婷瞭解他的性格,見他緊緊地盯著池水,不禁大驚失色,急忙纏在他身上,勸道:「雲哥,千萬不能冒險。這池水太古怪了。」
「可是……」
「如今幻音鎖的效用仍在,即使能夠下去,萬一遇到多高手,豈不是自投死路?」
耶律雲苦笑道:「那我怎麼向嫂交待呢!」
宇文慧勸道:「雲哥,紅綾姐還在天目泉中,萬一再被灰袍人捉去就麻煩了,我們應該盡回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紅綾姐。」
姬娉婷柔聲附和道:「你已經盡力了,救了紅綾姐總歸是一件好事。還是趕回去吧。這個灰袍人陰險狡詐,一定會對紅綾姐不利。而且紅綾姐說過,他們要找全七個會動手,只要保住紅綾姐,那六位姐姐自然也會沒事地。」
一句話說到耶律雲心坎裡去了,他猛然一驚,神色驟變,沉聲道:「說得對,絕不能再讓嫂出事,我們立即趕回去。」說罷連忙喚出風獸向外飛馳而去。
然而他們剛走,黑色地池水便泛起了泡泡,不到片刻,灰袍人的身影再一次出現在池邊,望著那緩慢生長地離陽石陰陰一笑。
天目泉中,當耶律雲等人看到紅綾完好無損地坐在床邊呆的時候,內心的擔憂消失了。
紅綾雖然是石人所化,但與普通的少女一樣冰雪聰明,耶律雲歉意的神情使她明白自己的同伴並沒有被救回來,神色間閃過一絲哀傷。
耶律雲靜靜地站在她的面前,紅綾臉上的表情使他知道自己什麼也不用說了。
宇文慧和姬娉婷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飄到她身邊。
「姐姐別擔心,我們雖然沒有把那六位姐姐救回來,但只要姐姐沒事,一定還有機會。」一笑,道:「我不能苛求什麼,你們救了我已是大恩難報了。」
耶律雲搖了搖頭,沉聲道:「如今嫂的安全為要緊,若是離開此處,便會變回石人,若是留嫂在此,敵人必然會再次前來,後果不堪設想,除非我們也留在這裡保護嫂。」她一個少女孤獨地留在泉眼之中太可憐,心中一軟,轉頭勸道:「雲哥。我們留下吧,至少也要等到你的天長兄弟前來。」
紅綾連忙擺手道:「不必了,生死自有天命,你們還有要事要做,不可把時間花在我身上。」
耶律雲含笑道:「既然是親人,又何必介意太多。我和慧妹妹早已不在生死簿中,而娉婷也是鬼魂,所以時間對我們來說並不算什麼,何況我還要向姐姐請教離魂術。」
「離魂術並不難,以你的能力,一天之內就能明白,之後只要苦練便能自如使用。」
耶律雲想起與卓文嫣的親事,也感到有些為難,畢竟卓照矢的身份和用意依然不明。冒然悔婚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而且父親還在卓府,一但卓照矢心懷怨憤。只怕會波及父親,後果不堪設想。
姬娉婷盯著他看了片刻,明白他心中的擔心,默默地低下頭沉吟了半晌,又看了看三人,忽然問道:「紅綾姐姐,如果禰變回石人還有思想嗎?」
紅綾笑道:「當然有,我原本就是由石人修練成*人身的。」
「也就是說姐姐變成石人依然能繼續修練?」
「是呀!」
耶律雲詫異地看著姬娉婷,問道:「娉婷。禰問這些幹什麼?」
姬娉婷嫣然一笑,道:「自然是要幫你想辦法。」
「哦,禰有好辦法?」
姬娉婷轉頭望著紅綾,道:「如果姐姐願意變回石人,我有一個安全的地方。」
耶律雲心念一轉恍然大悟,笑道:「禰說地是鬼域?」
「正是。鬼域是義父地地方,其他勢力即使闖入也會被困住,何況鬼域之中除了仙器仙術,其他的力量無法使用。因此危險度會大大減弱。」
耶律雲聽得眼睛一亮,點頭讚道:「這個辦法好,有鬼王大人相助,灰袍人本事再高也奈何不得,只是……」他忽然猶豫了起來。
紅綾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含笑道:「你不必擔心,從石人到人,我修練了五百年,即使再變回石人也沒有什麼。」
「既然嫂同意。我也沒有意見。只是天長若是回來看到泉中無人,只怕心裡會很著急。」
紅綾皺了皺眉。轉頭看了看室內,點頭道:「我在牆上留字。」
「這恐怕太危險了吧,萬一敵人看到豈不麻煩。」
耶律雲沉吟道:「留字不必提及鬼域之事,只要告訴有敵來犯,嫂被我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他必然會去找我,只要他找到我,自然就會與嫂相見。」
紅綾點頭道:「這個主意好,就按你說的辦吧!不過進入鬼域之前,我還是先把離魂術教給你,免得兩位妹妹失望。」
耶律雲瞄了二女一眼,哈哈一笑。
二女相視一笑,細柳眉尖悄悄地染上了一抹春色,煞是動人。
離魂術原本是黃陵一脈的修練形式,是把靈魂抽離身體,擺脫身體地制約,全力修練靈魂,因為石人特殊的身體,所以不用離魂術無法修練。
經過一天的研究,耶律雲很就掌握離魂術的要訣,只是還需要苦練方能使用,然而這一結果讓他和兩女都感到萬分地興奮,畢竟日日相見而不能相觸並不是一件好過地事。
第二天,耶律雲直接在洞內打開鬼門,將紅綾送入鬼域,果不其然,紅綾剛進鬼域就變回了石像。
耶律雲把石像背入鬼王殿,鬼王對他依然十分熱情,欣慰應允他的請求,並將石像安放在鬼王殿中。
處理完一切事情之後,耶律雲便帶著二女離開已經乾枯地天目泉,由於花了許多時間,婚期將至,耶律雲只好放棄去銳國探望姬元伯的打算,在黃陵鎮買了匹馬,乘馬趕回高陽國都。然而在他們離開地第二天,一隻白虎馭著兩人出現在天目泉口,正是蕭天長和那只白虎,然而蕭天長的身後卻坐著一名少女,滿面春色,不是別人,正是言秋水。
「怎麼會變成這樣?」看著乾枯的泉眼,蕭天長驚得心神俱裂。腦裡嗡地一聲炸開了,臉色煞白,慌忙跳下虎背衝到泉口,呆呆地望著沒有水地黑洞。
「紅綾!禰在嗎?我是天長。」然而無論他如何叫喚,漆黑的泉眼裡沒有任何響應,只有他的聲音在泉中迴盪。
蕭天長的心就像一片樹葉。無依無托,飄蕩在無盡深淵中,越沉越下。蒼白的臉色,顫抖地心靈,焦憂的眼神,無奈的思緒,彷彿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在這一刻中匯聚到他地身上。
言秋水慢條斯理地從白虎背上走了下來,淡漠的眼光掃視著泉口,眼裡悄悄流露出一絲喜色。
白虎歪著大腦袋。兩個銅鈴似地大眼睛撇了她一眼,同情地叫了聲,虎頭虎腦走到蕭天長的身邊。用身蹭了蹭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白虎。」蕭天長感激地摸了摸白虎毛絨絨的腦袋。
「天長哥,出什麼事了?」言秋水眼含秋波,眉尖似蹙,裊裊走到蕭天長的身邊,紅艷艷的香唇輕吐著話語。
若是耶律雲看到原本潑辣的嬌娃變成纖柔地少女,定會為之驚訝。「泉裡沒水,叫喚又沒有人響應,一定是出了大事。紅綾恐怕遇到了危險。」
蕭天長卻不知道言秋水以前的樣,只是在行走天下地途中偶然遇到言秋水,見她跟著自己走,也不忍拒絕,所以就成了朋友,他並不知道言家和耶律雲之間的瓜葛,當然,他也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和來歷,只說是四處尋找耶律雲。
言秋水地眼中閃過一絲妒意。一現即逝,接著射出陣陣柔情,好言勸道:「你不是說黃陵七石女本事高明嗎?說不定是到哪裡去修練了,也許修練成功升上天界了。」
蕭天長微微一愣,雖然他只與紅綾相處三日,但感情卻不淺,這兩年每每想起紅綾的音容相貌,都思念不已,此時自然希望紅綾沒有遇到危險。言秋水的話正合他的心意。不安稍稍減去,點頭道:「言妹說得對。紅綾一定是修練成功,與眾姐妹升上天界了。」
白虎忽然吼了一聲,叫道:「不如下去不定有什麼留言。」
蕭天長點頭,轉頭對言秋水道:「我下去也許紅綾會留下了什麼線索。」
言秋水不懂虎語,聽了蕭天長地話知道其中含意,臉染薄怒,暗暗瞪了白虎一眼。
白虎似乎洞察到她地反應,用一對虎眼回視著她,像是在說:「我的眼睛比禰大,瞪眼我在行。」
言秋水對於這只靈性極高地猛虎心有顧忌,被它一瞪心裡虛,嚇得連忙收回目光,移向別處。
蕭天長沒有留意身後的事情,一顆心全在紅綾地安危之上,因而攤開左手,心中默默喚了一聲,便有一本小小的水藍色冊出現在掌中,正是他在天頂所得的《水旋冊》。
言秋水第一次見他動用此冊,不禁大為好奇,眼睛盯著水藍色的冊一動不動。
蕭天長隨手翻了幾頁,然後將右掌放在書面上,不到片刻,便見一股細長如絲的銀白色水流從指縫處飄了出來,竟然凝而不散,還能像手一樣越伸越長,其中一半纏著他的腰,一半纏住泉邊的大樹,然後將他拉至空中,再緩緩地送入泉眼之中。
言秋水看得目瞪口呆,越看越喜歡這個本領高強、相貌英俊的男。
白虎撇了一眼,見她看著蕭天長呆,忍不住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我老大有老婆了,別想打他的主意,這副模樣配我,我都不要,還想配我們老大,真是癡心夢想。」
「天長哥!別去了,黑乎乎什麼也看不見,說不定有危險。」在妒意地作祟下,言秋水忍不住大聲呼喚了起來。
蕭天長身在漆黑的枯泉之中,什麼也看不見,又沒有照明的天術,聽罷言秋水的話不由一愣,也覺得就此下去不會找到什麼,除非去取火把。想到此處,他不再往下,返身回到泉邊。
「老大,怎麼又回來了。別聽這壞女人的話,萬一錯失了機會可就虧了。」白虎晃著腦袋提醒著。
「下面太黑,什麼也看不見,我想去找個火把再回來。」
「嗯,這倒也是,我們去附近的城鎮吧!」
蕭天長點點頭。轉身望向言秋水,問道:「禰不是說家鄉在附近嗎?我們去看看。」
言秋水嫣然一笑,親暱地靠在他身邊,暱聲道:「是啊!不遠處就是黃陵鎮,我家就在那裡,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說罷掩著臉做欲哭狀。
「妹妹別哭。」蕭天長善意地勸慰著
言秋水竟真的伏在他的懷裡大聲哭了起來。
蕭天長無奈,抱著她,右手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著。
白虎搖了搖腦袋。喃喃地嘀咕道:「手段還真高明,看來老大脫不了身了。」
蕭天長自然聽懂它地話,瞪了他一眼。
白虎咧開大嘴嘻嘻一笑。搖著尾巴跑到樹蔭下打盹了。
言秋水哭個沒完,後竟嚶嚀一聲昏倒在蕭天長地懷裡,人事不知。
「妹妹!」蕭天長沒有太多與女孩相處的經驗,與紅綾也是一見鍾情,面對演戲逼真地言秋水,如何是她的對手,所以一見她昏厥,就慌得不知所措,只能抱著她來到樹下。
白虎抬頭瞟了一眼。搖了搖頭,咕噥道:「完了,完了,看來老大這次是真的掉進去了,色字頭上一把刀呀,還是我白虎好,用不著想母老虎。」
言秋水卻伏在蕭天長地懷中,竊竊地笑了起來……
耶律雲回到京城已是婚期前的三天,見他安然歸來。高興的莫過於卓照矢,立即把他召進了書房。
耶律雲對這位神秘人物和神秘的目的使他一直耿耿於懷,何況如今被幻音鎖鎖去一半實力,此時若想與他抗衡無疑是以卵擊石,所以看著他滿臉的笑容,總覺得頭皮麻,背上冒冷汗。卓文嫣見他站著呆,抿嘴噗哧一笑,調侃道:「怎麼出了一趟遠門就變傻了。不會是看到什麼美人了吧?」
「沒有。沒有。」耶律雲尷尬地連連搖手。
卓照矢捻髯哈哈笑道:「若真是如此,我也不會介意。只是文嫣不會答應。」
「爹!」卓文嫣臉色一紅,嬌嗔著輕搖父親的手臂,一副撒嬌之態,煞是動人。
耶律雲陪著笑了幾聲。
卓照矢與女兒笑了一陣,又問道:「賢婿,離魂術學會了嗎?」
「學了要訣,還沒有修練,不知道能不能練成。」
「黃陵散人的東西不難,憑你的資質,只要半個月便能有小成。」
「希望如此。」
「外面地佈置你看到了吧,還滿意嗎?」
耶律雲聽了有些納悶,原以為卓照矢的目的是成親,然而如今看來又不像是要在成親之日做什麼手腳,反倒像真心誠意地安排婚事,一時鬧不明白,只能恭敬地應道:「看到了,很好,雅俗共賞,這對我一個山野地粗人來說已經是天宮了。」
「喜歡就好,只要不委屈了文嫣,什麼條件我都會答應的。」
耶律雲心裡卻道:「不委屈卓姐姐好的辦法就是解決婚事。」但他不敢說出口,只陪著笑了笑。
卓文嫣道:「雲弟長途跋涉,只怕累了,還是讓他休息一下吧。」
「呵呵,好吧,禰送他回去。」
卓文嫣福了一福,與耶律雲一起走出院。
房佈置在楓華院中,所以通往楓華院的道路上張燈結綵,長長的紅布從樹稍一直掛到院內,高牆垂著一盞盞大紅色的宮燈,還有綵帶綵球不計其數,一眼望去儘是紅色,走入其中彷彿進入紅色的海洋,不由自主地便會感到濃濃的喜氣,一切都與平和素靜淡雅的氣氛截然不同。
然而耶律雲看在眼裡卻是另一番滋味,這場沒有愛情地婚姻就像是一場鬧劇,然而此時此刻又不能不演下去,否則便會有很多人受到傷害。
卓文嫣見他盯著紅色的燈籠呆。抿嘴一笑,道:「莫非嫌綵燈不夠紅?」
「不是。」耶律雲搖了搖頭,含笑道:「我和娉婷還有慧妹妹做真夫妻都沒有拜堂成親,反而與姐姐拜堂,看著這些佈置時感覺有些怪異,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面對卓文嫣。耶律雲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坦然告之。
卓文嫣點點頭表示理解,但她的臉上卻有著與以往不一樣地表情,平靜的眼神中微微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耶律雲並沒有察覺,笑著搖了搖頭,抬腿繼續往楓華院中走去。
剛剛走入房,纖雲忽然急步走入院中,高聲喚道:「姑爺,有人找您!」
「什麼人居然這麼就知道我回來了?」耶律雲不禁有些納悶。轉身出屋門,看著急步走來的纖雲,好奇地問道:「是什麼人?」
纖雲道:「是一位年輕的男。身上背著長劍,嗯,好像姓盛!」
「原來是盛大哥!來得真巧啊!」耶律雲微微一笑,道:「纖雲,把他請到這裡來吧!」
「雲哥的心情不錯呀!」纖雲朝他調皮地眨了眨眼,又朝屋內呶了呶嘴,然後嫣然一笑。
「頑皮!還不去。」耶律雲親切地捏了捏她俏紅地臉頰。
「哎!」纖雲嘻嘻一笑,返身出了院門,片刻之後領著盛清栩回到院中。
「盛大哥來得真巧。我前腳剛到,你後腳就出現。」耶律雲呵呵一笑,走上前拉著他地手臂。
盛清栩看著院內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不由連連點頭,拱手笑道:「恭喜老弟,賀喜老弟。」
耶律雲笑而不語。
盛清栩又道:「那日你走了之後我就起程趕往京城,本以為以你那神獸的度早到京中,沒想到也是剛到。是不是途中碰上什麼事了?」
耶律雲輕歎道:「為了追殺賊,我與人打了幾架,又牽連上好多事情,所以直到今天回到都城。」
「事情辦完了嗎?」
「沒有,那個黑市背後有強大的勢力,不易對付啊!」
「連老弟如此高明的道力都覺得困難,看來這股勢力果然不同凡響。」說著盛清栩想起一事,臉色變得十分凝重,望著他提醒道:「老弟的仇家只怕越來越多。」
「哦?」耶律雲詫異問道:「難道盛大哥聽到什麼消息嗎?」
盛清栩點了點頭道:「進京的路上。我碰到了不少趕往京城的修道者。打聽之下竟都是為了老弟而來。」
「哦?為我而來!」耶律雲依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不為所動。
「原本你地名聲就響徹一方。高陽國師地女婿、昊天山的緝拿對像、龍潛地對頭、銳國地王爺,單憑此四點,人們的目光自然會落在你的身上。而平昌城一戰是使你名動四方,昊天教教主烈雨被打得落荒而逃,潛龍的人是不敢接戰,這等氣勢,誰不為之側目。」盛清栩說得有些興奮,盯著耶律雲讚歎不已。
「我可沒想過這麼多,況且也沒有興趣理會他們。」耶律雲輕輕一笑。
盛清栩望著玉手,歎道:「大的問題莫過於老弟吸收了那塊玉,其後又手持玉弓,這是人界之中的奇跡,多少年來,修道者之中無人能動仙玉分毫,大家都以為普通人根本打不開仙玉,然而老弟此舉無疑證明了修道者同樣能使用仙玉,而且從老弟的手段可以看出仙玉之力非同凡響,如何能讓他們不動
耶律雲恍然大悟,這明白眾人前來的主要原因不是為看熱鬧,也不是因為有仇,而是對仙玉起了貪婪之心,不由冷冷連笑,怒聲斥道:「來就來吧,兵來將擋,就算天下人全來,我也不懼。」
盛清栩微微一笑,勸道:「我知道老弟的實力遠遠在我之上,只是這一次來地人不在少數,千萬不可大意,據我所知,龍潛的少主仇仁親領部下前來,烈雨也召集了大批道士向高陽趕來,單是這兩股勢力就不容易對付,何況還有其他的勢力也紛紛派人前來,而且……」
耶律雲見他忽然頓住不往下說,好奇地問道:「而且什麼?」
盛清栩看了一眼他的左手,神色古怪,搖頭歎道:「老弟,你這只左手如今可是天價了。剛我到過這裡的黑市,有人懸賞一千萬兩白銀要買你這只左手。」一千萬兩!什麼一千萬兩?」卓文嫣微笑著走了過來。
耶律雲聳了聳肩,揚起左手,笑道:「我的左手現在值一千萬兩白銀,恐怕能買下半個京城吧?哈哈!」
「真的?」卓文嫣驟然變色,呆呆地看著他,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當然是真的。」耶律雲擺弄著玉手,像是在玩弄著玩具。
盛清栩見卓文嫣到來連忙起身相迎,躬身道:「盛清栩見過卓小姐。」
「不必多禮。」卓文嫣點頭回禮,又把目光轉向耶律雲,擔心地抓著他的左手,勸道:「雲弟,一千萬兩根本就是天價,只怕許多人會動心,你地左手雖然實力強大,但與天下為敵並不容易,還是早做打算吧!」
耶律雲毫不在意,朝她微微一笑,豪爽地道:「天下雖大,但如果所有人都想要我這只左手,我也無能為力,誰有本事儘管拿去,那樣我還可以做個平常百姓。」
卓文嫣替他擔心,但見他如此,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勸道:「還是不可大意,天下奇士眾多,並非只有昊天山和龍潛,這兩股勢力只不過是張揚了一些,若論實力,只怕還是那些不知名的修練者加厲害。」
「謝姐姐關心,我心裡自有分寸,萬一敵人太多,大不了跑到鬼界去過日,慧妹妹和娉婷也不會介意,反正天下諸界對我來說沒有什麼分別。」耶律雲並不是隨口以他如今半仙之軀,在任何一界生活都不是問題。
卓文嫣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
盛清栩忽道:「老弟,單憑你的寶弓神獸,有資格挑戰你的人只怕不多,何況是戰勝你,我只不過是想提醒你小心一點,有些人卑鄙無恥,會用些陰謀詭計,防不勝防。」
「嗯,我知道,不過想殺死我可不容易,何況鬼域的生死簿上也沒有我的名字。」
「寶弓神獸?我怎麼沒見過,難道是得的法器?」卓文嫣驚訝地插嘴問道。
耶律雲知道此事總會傳出去,但當時面對烈雨和言冬名兩人合擊,不得不用,此時也就不再隱瞞了,含笑道:「都是仙玉所授,對我的戰力有些幫助。」
卓文嫣抿嘴一笑,調侃道:「你的福氣還真好,總是有地寶貝相助,以後只要遇上麻煩,就等著收寶貝吧!」
院內頓時哄堂大笑。
一場遲來地婚事使整個都城陷入了一種奇特的氣氛,想對付耶律雲地人紛湧而至,同時又混雜了多看熱鬧的人,霎時間,整座城市都像是進入了一個特定的時空,氣氛有些怪異。親!如果你覺得本站不錯,還請記住本站幫忙宣傳下哦!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