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瘋狂
巨大的夜幕越來越黑，彷彿能吞噬一切的黑洞，夜，濃的化不開。
而他漆黑的雙眸，深沉如墨，明亮如天際的星子，灼人的光芒，默默地瞅著她，熾熱的讓人有些害怕。他伸出雙臂，緊緊地擁著她，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熱烈的吻，幾乎要將她融化一般。
良久，他才輕喘著放開了她。
「北夜？」風離望著他怪異陌生的神情，擔憂地喚了他一聲。今天的他，到底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噓，別說話。」他輕聲阻止，然後攔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進內殿，撞開帷幕，轉過屏風，將她輕輕放於榻上。
「北夜，你今天……」風離忍不住又喚了一聲。他的神情，彷彿在隱忍著什麼，俊秀的眉頭輕皺，薄唇緊抿著，目光專注地盯著她，深邃的黑眸裡縮影著她的面孔。他緊迫地盯著她，熱烈深重的彷彿要將她的樣子銘刻在心一般。
「你怎麼了？」她仰面躺在榻上，無措地望著他，雙手想撐起身子。
他卻制止了她的動作，修長結實的身軀俯身壓了上來，滾熱的唇也隨著壓下，堵住了她欲出口的話語。
她心裡有好多好多的疑問，他卻不允許她思考，不允許她想太多，又開始摟住她溫存。
她有些承受不住地推拒著，顫抖著想逃，他卻更用力地將她牢牢困在胸膛與床榻間，繼續將她逼入瘋狂。
「不要了，不行了，北夜，我不要了……啊……」她終於被逼到崩潰，哭叫起來。
而他依然的，近乎殘忍地逼著她再來，再來……
男子粗重的喘息，和女子低柔的嬌吟曖昧地混合在一起。
夜，是深重的黑幕，遮蔽了一室的靡麗春光，也遮住了外面的黑暗和陰寒……
……
終於累了，她筋疲力盡地昏睡了過去。
而他，則是伸出雙臂，將躺在身側的她輕輕圈進懷裡，緊緊摟住。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眼底漾滿了濃濃的溫柔和無限的深情，那樣眷戀不捨地凝視著她嬌憨絕美的睡靨，眼神熾熱濃烈的，彷彿她是世上最貴重的珍寶。
「累著你了吧。」他吶吶自語著。抬手撥開她額上汗濕的烏髮，撫摸著她柔嫩的雙頰，深情地望著她緊闔的雙眸，修長的手指緩慢而輕柔地沿著她優美的輪廓，描摹著。他的眼裡儘是溫柔，勾起唇角，微笑起來。
轉而眉頭又緊緊皺起，隱忍的表情，彷彿在強忍著某種撕心裂肺般的巨大痛苦，嘴裡喃喃地念道：「可是，沒辦法，想著後面要分別許久，我就很難過，心痛的無法遏止，就控制不住……」
她是他今生最愛的女子，唯一想用心去好好呵護的女子。
擁有她的這些日子，美好的如同夢境一般。如此的幸福，卻又如此的短暫。他以為可以從此安安靜靜地天長地久，和她一起白頭。可是，人生總是不盡如人意，總要平添了許多阻礙。
等他掃清一切障礙後，他才有資格給她一片美好安靜的天空，與她一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阿離，我愛你，等著我……」他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再次溫柔地，深深地凝視著她，望著她嫣紅如染煙霞的紅潤臉頰，忍不住低頭，又想親她。眼角餘光瞥見窗外漸漸發白的天際，終是忍住了心中再次湧起的渴望。然後，起身，迅速穿好衣物，又將她的衣物也穿好，稍稍理了一下她凌亂的烏髮，才將依然沉沉昏睡著的她輕輕抱起，腳步沉重地走了出去……
天還未亮前，北國皇城的西面，一座偏僻宮門悄悄地打開了。一輛不甚起眼的馬車，緩緩從宮門裡駛出，朝著往南的方向，漸漸駛入清晨的淡淡薄霧中，漸行漸遠，慢慢隱沒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