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故事（5）
「銀狐第四次看到了如此美麗，鮮艷的花。她想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女子癱軟的向地面倒了下去，但是眼睛卻緊盯著加洛。依然是那麼的惡毒啊！銀狐看到加洛無助的看向自己。他說，霜兒對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她剛才侮辱我的父母。銀狐歎了口氣，主人啊，究竟那老人從你身上拿走了什麼東西？怎麼把你變的這幅模樣？第三次任務算是完成了，加洛帶著銀狐回到了傭兵團。但是，他仍然受到眾位男性的排擠。他們說，該死的小子，你發什麼瘋？你不懂得憐香惜玉麼？連女人你都殺，你媽是偷漢子和哪個野男人生的你嗎？銀狐看到加洛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連忙擋在了那男人的身前，銀狐懇求似的看著加洛。加洛也盯著她。直到銀狐看到加洛的眼神慢慢從空洞變成了清明之後，銀狐用嘴拉扯著他的衣角，然後一起轉身離開。」林依依說道。
我不解的問她：「就憑加洛現在的性格，他居然能放過那個侮辱他母親的男人？」
「不可能！」林依依回答。「銀狐知道這根本不可能，但是她感覺自己已經無能為力。她無法阻止加洛殺人，她沒有能力。只是感覺，或許讓那人多活一會也是好的。事實上，在加洛殺了那名女子之後，他們之間便已經產生了一道裂痕。但是多年的感情促使銀狐學會了包容，讓她忘掉了眼前發生的一切。當天晚上，加洛背著銀狐偷偷的出去了，第二天凌晨才回到住所。銀狐知道，他是去殺人！那男人恐怕用不了不久就會成為一句屍體。一具鮮活的生命便就此終結。第二天，在傭兵團總部的旗桿下，突兀的發生了句驚恐的叫喊。只見那旗桿的頂端，有一名男人面目全非，全身上下被鋒利的小刀幾乎戳成了篩子。加洛和銀狐是最後趕到的。銀狐看到地面上那血肉模糊的人，將詢問的目光轉向了加洛。那意思就是，是你幹的吧？加洛沉默的看著她，沒有表情。眾人看到加洛帶著銀狐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紛紛對他質問。該死的小子，是不是你殺了他？加洛看了他們一眼，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甚至都懶得和他們多說一句話。群情激憤！眾人沒用招呼，紛紛覺著武器像加洛衝了過來。加洛抬起手，看似隨意的抬手一指，離他最近的男人頭部便暴起一團血霧。那男人倒了下去，頭上是一個圓形的血窟窿，紅的白的混沌之物流淌了出來。加洛收回手，看著詫異的人群，手指上淡淡的火苗逐漸熄滅。人群驚呆了，不知道加洛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只是隨手一指便是殺了一人，紛紛震驚的向他看去。小子，你敢殺了他？該死的，孔三被他幹掉了。上啊，替他們報仇。銀狐感覺這群人很虛偽，吵吵鬧鬧的。加洛對著她笑，然後對人群說，你們給我閉嘴。人群沒有反應，似乎是準備一擁而上將他分屍一樣，紛紛怒視著他。哧，毫不猶豫的，一聲破空的聲音。離他最近的一人再次倒地。見到加洛這個煞星突然再次出手，終於，傭兵團內變成了死一般的安靜。加洛對銀狐招招。銀狐跟在他的身後，准神離開。待到沒人的地方，銀狐對他說道。剛才那人是無辜的，他並沒有冒犯你。加洛只是笑，霜兒，但是你不喜歡他們太吵。我幫了你！銀狐聽到他竟然這麼說，忽然就變得有些惱怒。這算是什麼幫忙？我只是覺得有點吵你就殺了他麼？人命現在便是你可以隨意踐踏在自己的腳下的麼？加洛，你變了！自從你得到力量之後，我發現你變了很多！你變得凶殘而嗜血，你變得不再善良了！加洛，我想要回從前的你。可以陪我玩耍的小主人，而不是現在只因為我的不高興，而開始隨意殺人。他們畢竟是無辜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到底想要怎樣？是啊，自己到底想怎樣？加洛也有些不解。加洛說，我是變了，自從父親死後我就變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就只剩下了你。我希望你高興，我不想讓別人傷害到你。銀狐冷笑，這就是理由麼？為了我而殺人？那我倒情願死去了。我這是在變相的害人，我死後會下地獄的！加洛道，我會在地獄等你！但是我並不想你下地獄！那就不要再殺人了吧。加洛沉默。三天之後，銀狐得到了一條讓自己很害怕的消息。加洛第一次和第二次執行任務的目標，那個武將的兒子和清廉的老者死了……」
「死了？」我問道：「怎麼死的？是加洛那個傭兵團的人另外派去殺死的麼？」
林依依回答道：「他們倆死於中毒，七竅流血！但並不是傭兵團的人下的毒！」
我說：「那會是什麼人？莫非是他們仇家另外請了別的殺手殺死的他們？」
林依依搖頭：「是加洛！我剛才說過了，銀狐很害怕。她怕殺死他們的人是加洛！當天晚上，銀狐悄悄的離開了自己的住所，然後去檢查了兩人的屍體。最後，銀狐笑了。淒苦的笑著。還真是啊！兩人中的毒銀狐再熟悉不過了，那是老人送給加洛新書中記錄的最惡毒的一種毒藥。活人服下後，剛開始的幾天不會有任何反應。但是不知不覺的，毒藥開始吞噬他的靈魂。最後突然間暴死，靈魂也會隨之灰飛煙滅！加洛曾經抱著銀狐講解過這毒藥的惡毒之處。當時加洛還一陣唏噓，這毒藥殺死人也就罷了，迫害人的靈魂？那豈不是不得超生了麼？可是，加洛你知道你現在做了些什麼麼？這些無辜的人啊，你為什麼還要給他們下這種毒藥？加洛，我要殺了你！銀狐飛快的向自己的住處跑去。她滿面怒容，然後就見不大的小院中，加洛負著手正站在正中。加洛笑著問她，霜兒，你回來了？這麼晚出去幹什麼？現在世道不太平，你若是受苦，要我以後怎麼辦？銀狐對著他冷笑，加洛啊，我的小主人。你還想欺騙我到什麼時候？還想要瞞著我幾天麼？加洛似乎是一瞬間明白了什麼，眼中慢慢浮現出無盡的苦澀。霜兒，你都知道了麼？銀狐盯著他，哈，我原來是不知道的，但是最後終究是明白了過來。人性變了。果然是很可怕！加洛看著她，你遲早會明白的！我不明白啊，銀狐說。我只知道，你現在是一個暴虐成性視人命如草莽的傢伙。再也不是那個肯陪我玩耍的小主人啦。我恨啊，我恨不得殺了你。你居然連那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殺他的時候你就沒有一絲內疚麼？加洛，我要殺了你！銀狐忽然跳起，然後張開嘴巴，對準著加洛的喉嚨。加洛的眼神閃過一絲冷酷，但隨即被痛苦所掩蓋了。他甚至沒有去躲閃，就那麼直挺挺的站著。終於被銀狐重重的撲倒在地上，銀狐張開嘴咬上了加洛的喉嚨。加洛沒有掙扎，相反卻彷彿得到解脫一樣，閉上了眼睛。但是過了一會，他發現銀狐好像並沒有對著自己的脖子撕咬，他睜開眼睛。銀狐眼中噙滿淚水。那淚水滴在加洛臉上，有些冰涼。加洛，你畢竟是我的主人，我不忍心殺你。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們從此恩斷義絕！假如以後我聽到你為非作歹，不管你跑到哪怕天涯海角，我一定會殺了你的！加洛仍舊是笑，霜兒，等著我去找你！你終究是會知道我的心意的。銀狐轉過了身，似乎有那麼一瞬間想要回頭看看加洛。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會是加洛的對手。加洛不忍對她下手，她又何嘗不是呢？」
林依依又歎了口氣。
我試探著問她：「故事講完了？加洛和銀狐從此就再也沒有見過面麼？」
林依依道：「故事當然沒完！銀狐和加洛分開後，便又重新回顧了一下和加洛相處生活過的地方。破敗的漁村，森林，還有深深的峽谷。她感覺和加洛生活過的這些地方甚至都還保留著兩人的痕跡。一切的回憶，都顯得那麼美好。直到一年之後，銀狐再次回到漁村。她發現在漁村大約一里左右的地方，又興起了一個小小的村落。銀狐很高興，因為她很喜歡看到新興的任何事物。她歡快的跑到那個小村落。然後……」
「然後什麼？」我問。
「然後她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很熟悉的人！」
「什麼人？」
「加洛的殺父仇人！」林依依回答。「就是那個拿著小刀，奪取了加洛父親生命的人！他好像是金盆洗手不幹了。娶了一個老婆，生了一個孩子。但是，不久後銀狐發現自己錯了。因為，他發現村子裡並不只有他自己，銀狐甚至看到了那天屠戮全村百姓的歹徒中的更多人。銀狐準備做一回惡人了。因為，她想要殺人！因為畢竟自己殺了那人，總比加洛強。銀狐藏了起來，準備晚間趁著大家熟睡的時候去殺了那人。很快，時間便到了晚上。今天並沒有月亮，被雲層層層的覆蓋著。天異常的漆黑。銀狐決定開始動手了。她飛快的向小村子奔了過去。眼看著便要奔到了村口，村子裡卻突然傳出了一聲慘叫。然後緊接著，慘叫聲此起彼伏。銀狐心中不明所以，感到非常驚訝，向慘叫聲的方向跑去。待離得的進了，慘呼的叫聲越喊越大。然後看著漆黑的夜色下，一道人影揮舞著手中的利刃，不斷向周圍圍攻他的村民戳去。每一下，便是帶起了一片的血花。加洛，竟然是加洛！他怎麼會找到這裡？加洛的眼睛漆黑而空洞，嘴角掛著怪異的笑。他猛的伸手，將不遠處的一個壯漢拽到了身邊，然後手中的利刃便向他的胸口戳了過去。一下……兩下……三下……噗噗的聲音絡繹不絕。直到將手中壯漢的胸口戳出了無數的窟窿之後，他將自己的手伸向了下一個人。那是一位年輕的女子，站在不遠處，身體瑟瑟發抖。加洛拽過那女子，然後再次舉起了右手。不要，銀狐叫道。加洛向她的方向看過來，嘿嘿的笑著。銀狐發現，加洛好像是真的很高興！然後手中的刀子沒有任何猶豫，戳進了女子的胸口。那女子滿臉的驚恐，然後瞪著眼睛看到刀子戳進了自己的胸口。一下，兩下……霜兒，我們又見面了！加洛說。你看，我找到了害死我父親和村民的海賊的老窩。霜兒，你要幫幫我，殺了他們，一個也別留！銀狐看著他身旁一地的身體，和他左手那已經斷氣的身體，心中一片悲哀。她說，加洛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我說我見到你為非作歹，我會殺了你，無論天涯海角！加洛笑著看她，霜兒，別鬧了，我並沒有為非作歹，我只是為父親以及漁村一百零四位村民報仇！銀狐說，放手吧，加洛。你殺的人已經夠多的了！加洛搖頭，不，我要殺光他們。銀狐很悲痛，加洛，對不起了，我真的不能看你在殺下去了。然後突然間跳起，直奔加洛喉嚨。一切如當年所重現，加洛仍舊是沒有躲閃，仍然被銀狐撲倒在地。但是，與眾不同的是。銀狐沒有向加洛脖頸要去，而是用自己的頭顱擋住了加洛的視線。加洛的臉上帶著笑意，霜兒還是不忍心殺我，他心想。然後胸口突然間傳來一陣刺痛。一把匕首插在了加洛的胸口！加洛不可思議的看著銀狐。銀狐從他身上爬了起來，然後悲傷的對他說道。主人，這麼多年我沒有隱瞞你的事情，除了我學會用刀！加洛看著她終於苦笑出聲。」
林依依滿臉淚水。我將她擁在懷中。林依依繼續道：「加洛對銀狐苦笑出聲。霜兒。我不怪你！我現在真的沒法控制我自己了！我知道我變得殘暴，變得嗜血，沒有以前那麼善良。但是，這不能怪我啊！你知道當初那老東西和我提出的條件是什麼嗎？銀狐沒有回答。加洛繼續說道。是我的良知啊！我連良知都沒有了，我就真的變成了一具行屍走肉了！但還好，你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自己要忍住殺戮的**，當我以為我就快要成功的時候，我聽見你開口了。你知道我有多高興麼？我感覺有了你，似乎一切都無所謂了！我想，等我報了殺父之仇之仇後，我們倆就找一個小漁村。好好的生活。像你說的，再生個小寶寶。直到有一天我突發奇想，既然你可以說人話，那麼你為什麼就不能有一具人類的軀體呢？人心啊，是多麼險惡。霜兒啊，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嗎？第二次見到那老東西的時候我把你支開了。因為我不想讓你知道我會出賣自己的良知。我說我想要一具人類的軀體給你，他說可以。我問他這次的條件是什麼，他說我要你死後的靈魂。我想了想答應了。那玩意我都死了要它做甚麼？我說我應該怎麼做？他告訴我，殺人！殺死所有的仇人！我照辦了。嘿嘿，請原諒我沒有徵得你的同意，因為，我愛你！霜兒！銀狐抬起頭，滿臉的淚水。加洛，你說你做的一切都是為我麼？加洛笑笑，突然間噴出了一口鮮血。加洛說，我一直希望你變成人身之後，可以和你有個小寶寶。然後我們會找個漁村，生下一男半女。然後每天我出去捕魚，照顧你們母子，你說那該有多好？加洛滿臉的憧憬。但是又接連咳嗽了幾聲。但是……現在我恐怕是不……行啦！答應我，我……死後，你要好好的活著。銀狐突然間一窒，然後幻化出一道女人的身影。加洛啊，你怎麼這麼傻？身體嗎？我早都有了！你幹嘛為了我殺人呢？加洛就是笑，因為……我……愛你……啊！忽然加洛的身體便向後仰倒下去，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銀狐跪在他的身前，見到加洛半透明狀的靈魂緩緩向下鑽進了地面，不由得感覺到一陣心痛。終究是下了地獄了麼？下輩子，我一定不會再賭氣的故意不用這軀殼見你。下輩子，我要給你生個孩子！那就一起死吧。鋒利的刀從脖頸滑落，屬於自己的第五朵花。鮮紅色的，很美不是麼？」
我問懷中的林依依：「加洛是我對麼？你是霜兒？」
林依依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