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剛濛濛亮,司日和小龍引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兩人根本沒有任何變化的往門口一站,絲毫看不出是要出遠門的樣子,別說大包了,連件換洗的衣服都沒帶在身上,黃佳韻昨日辛辛苦苦準備的行囊被扔在一邊,完全沒有用上。
「司日,這出遠門怎麼能不帶點衣物呢,你就拿著吧。」黃佳韻狠了狠心,從大包裡揀出了一小部分物品,又包了一個小包遞給司日。
「誒~~!」司日不客氣的又扔到了一邊,隨手掏出了幾錠金子和一張戶口證明,「這出門只要帶了身份證和錢,別的有什麼用,咱有錢,啥買不了啊,笨!」
黃佳韻這才無奈的笑了笑,不再管他,想想以前的日子,不由得會心的笑了。
星無極果然沒敢爽約,也早早的趕來,三人上了馬車,這就結伴開始了北上的征程。剛剛走了盞茶時分,又一輛馬車飛奔而來,韓玉兒幾個箭步衝了進來,大聲喊道:「人呢?」
黃佳韻被喊得一愣,條件反射般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北方,「走了。」
「這個壞人!」韓玉兒氣的直跺腳,話中卻是帶著哭腔了。
黃佳韻趕忙過來安慰,「好妹妹,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回來的。」看著韓玉兒氣鼓鼓的樣子,黃佳韻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了。
「他,他要出去這麼久怎麼都不告訴我,這個死人!」韓玉兒瞪著北方,已經是咬牙切齒了。
「也是匆忙決定的,他定是無法去王宮尋你,妹妹不要怪他。」黃佳韻說道。
原來昨日林嵐總覺不妥,晚間親自跑了一趟王宮,將此事告知了韓玉兒,韓玉兒雖然心中焦急,無奈夜間不能隨意走動,急的竟是徹夜未眠,待到清早才藉機跑了出來,卻不想還是晚了一步。傷心之餘,眼淚還是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這、這死人,就不能晚些走嗎。嗚嗚嗚。」堂堂霸國公主,被喻為霸國最有男子氣概的巾幗,竟是這樣流下了眼淚。
「哎。」黃佳韻在一旁悄聲歎氣。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百花香。」奔馳在遼闊的曠野上,司日得意的哼哼著小調,真是有一種野馬脫韁的感覺,好不自在。這些年為了黃家不知道操了多少心,流了多少血,這時才剛剛有了一些找回自我的感覺。
「哎。」星無極卻是在一邊愁得直歎氣,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活寶,卻還要擔心村中的事情,冰蟲只能告訴自己簡短的幾個字,「村中有事,速歸。」至於究竟怎麼了,自己也是不得而知,但想來終究不會是什麼好事,這帶上兩個活寶,少不得又要耽誤幾日的路程了。可是,可是他們!卻全然不知。
「哥哥,那朵花真好看,我想要。」
「等等,哥哥這就去給你摘來,馬伕,停一下。」司日連蹦帶跳的摘了花跑回來,「開車!」絲毫沒有顧忌星無極的感受。
馬車後面的不遠處,一個蒙著白紗的女子看似緩緩而行,卻始終和馬車保持同一個距離,絲毫沒有落下。「老天,我該怎麼辦?」念月的臉上充滿了矛盾,遙遙的盯著那個男人,「或許,不能稱你為那個男人吧。」念月的心中抽搐了一番。
司日忽的打了一個冷戰,心中暗自疑惑,這大熱的天自己哆嗦個什麼勁啊。
幾日的行程,三人已經遠離流風城,來到了一個叫做青賓的城市,夜色已深,三人便找了一家客棧歇息了。
夢中,司日感覺一個女人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卻不知,的確有一個女人站在了自己的床前,憑司日目前的功力,卻全然不知。
依然是白沙素裹,依然是那憂鬱的眼神,依然抵擋不住那昏暗月光下絕美的容顏,念月揮起手掌,卻久久沒有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然順著眼角滑落,身體也為之顫抖了起來。
「不,我不能就這麼殺死你,你將我害成這樣,我苦苦等了一萬年,決不能就這樣算了,我要你身邊的女人也得不到你,就像當年的我一樣,痛苦一生!」念月輕輕收回單掌,瞬間離去了。
司日猛的睜開眼睛,左右看了看,莫名的搖了搖頭,「哎,看來是這幾天趕路太累了,怎麼總是做夢有個女人。」看到無事,司日又昏頭睡了過去。
床邊的地上,多了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