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有沒有搞錯,居然說繡球是老子搶的,這分明是我撿的嘛。看見身後三人詫異的目光,孟星河直接將繡球拋給柴少道:「柴兄,想不到你花了那麼多銀子請那群乞丐當演員,最後這繡球卻被我撿到了!你說你的銀子花的冤不冤?」
「不冤,一點都不冤,誰撿到都一樣,只要繡球還在我們手裡,這事就算辦好了。」柴少擦了把冷汗,剛才呂家兩姐弟跑過來問繡球是不是他安排的人撿去了,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孟星河居然帶來了福音,他如何不高興。
拿著繡球,柴少直接將它交給了身後的呂巖道:「呂兄,這繡球你收下吧,兄弟信不辱使命。」
想起他和呂巖前幾日的約定,無論如何都要將呂小姐的繡球搶到手,然後交還給他。也算還了以前的恩情。現在球在手裡,心中踏實許多。
呂巖乾笑了幾聲,正想收下,身邊的呂凌伸出一段雪白的藕臂攔截道:「既然是孟兄撿到了繡球,乾脆就將它送給孟兄吧!我們要是拿回去,指不定被現,豈不露餡了。」
聽的她的解釋,呂巖立刻醒悟:「對,對,對,既然是孟兄撿到的,我們怎麼好意思收回呢?」
不知自己的姐姐是怎麼想的,剛才來的時候還嚷嚷著勢必要收回繡球,現在又改變想法,女人的心,還真是善變啊!
你當這是在送生日禮物呀?把繡球當禮物,老子還真是開眼了。孟星河直接拒絕道:「兩位的好意,我孟星河先行謝過,但是這繡球是斷然不敢收下。」
他言辭懇懇,絲毫沒有半點猶豫就說了出來。呂凌一聽好像受到了電擊,小聲道:「難道孟公子看不上我呂家,覺得收下這繡球失了你的身份是嗎?」
這小妞嘴還挺叼。我要是看不起你們呂家,撿到繡球那一刻老子早就放火燒了,還能容你平白猜疑我的人品。「呂小——哦公子,這繡球關乎終身大事不可兒戲,我若收下了,就有輕薄呂家小姐的心,你這是在陷我於不義呀!」
說的自己好像挺委屈似地,還搬出很多道理,孟星河簡直是當之無愧的演戲高手。
看見孟星河裝出來的表情。呂凌習慣性的皺起了眉頭,這人怎麼那麼不痛快?
顧前顧後,當什麼男人?呂凌想也沒有想,抓過柴少手上還沒送出去的繡球,直接塞給了孟星河:「送就送了,豈有收回來的道理,孟公子如果不想要,燒了便是。要是你不收下,以後我們兩兄弟就誓不與你胭脂店來往。」
當著鋪子裡那麼多姑娘的面,呂凌頗為直接說道,立刻把孟星河打擊的無地自容。
「孟公子收不收隨便你,在下告辭。」呂凌做作很氣憤的動作,美目中閃過一絲怒氣。叫上身邊的弟弟呂巖,就直匆匆走出門去,一點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孟星河留下。
「兩位兄弟,實在對不起,舍弟就是這種性格,還請不要放在身上。」呂巖賠禮說道,卻是被呂凌一把拉了出去。
我日啊!這個女人真不簡單,性格居然如此直爽,和一般的大家閨秀不同,難怪不得要拋繡球招親,就憑這份牛脾氣嫁的出去才怪。
看見他二人消失的背影,孟星河苦澀的笑了兩聲。抓著手裡面的繡球,形容不出現在什麼滋味。這逼人收繡球的事,還是頭一遭,他現在跟新娘子入洞房差不多,還真是哭笑不得。
「三弟,受驚了吧!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當初老子也是被呂小姐爽快的氣勢給折服,才交上了他們兩姐弟。不得不說,這女人,有讓男人征服的**。」
看見孟星河難得吃癟一次,柴少當然是狠狠打擊取樂。嘖嘖兩聲,柴少意猶未盡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小妞先前還扭著我,死活都要把繡球找回來,現在居然變卦的那麼快,她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乾咳了一聲,差點沒有嗆死:「二哥,你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八卦,難道是在江都學習的。」沒好氣的說了句,孟星河暗自歎息,自己男人的臉面第一次被呂凌強*奸了,簡直比處*女失去貞操還痛苦。
不過這小妞火爆起來的性格,煞是好看,真恨不得狠狠親她一口,堵住她的嘴。沒看見呂凌穿女裝的樣子,孟星河居然期待看她換上女裝後會是怎樣一副樣子?會不會是手拿鋼叉背上插著翅膀的魔女呢?
簡直不敢想下去,孟星河收住心思。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鋪子。這是他在江都落腳的地方,也是混在江都唯一起家的資本。自己在桃源歇息了這麼久,省試也要明年開春才會考,孟星河覺得這段時間是他好好讚自己勢力的時候。
現在的他和以前不同了,孟家村有一個老娘在期盼,翠微居有一個老婆在等待。如果自己沒有出人頭地,拿什麼東西衣錦還鄉,拿什麼東西去養活自己的家人讓她們真正開心。
靠愛嗎?扯淡,沒有穩定的生活狀況,愛就是最假的謊言。好歹也在社會上混過幾年,雖然沒有多大成就,也深知社會這個大染缸中的黑暗。
不要相信所謂的正義和光明,無論哪個朝代都是黑暗和光明同在。因為現實就是如此殘酷,沒有背景的窮人,只會嘲笑富者的庸俗,沒有寶馬,沒有香居,甚至連女人都是一種奢侈。
孟星河並不消極,這是他的一種態度,亦可說是闖蕩社會留下來的財寶。他不知道他那天已經在渴望金錢勢力的擁有,但這並不是一件罪惡的事,而是在保護僅有的幸福生活而已。
就如同外面大街上拉客的肉販子,她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生活。
深吸了一口氣,孟星河從來沒有現在如此清醒過。「柴兄,你在這妙玉坊已有月餘,不知道對這胭脂水粉的行情怎麼看?」
看見剛才孟星河臉上忽明忽暗,柴少就知道他已經想了很遠,恐怕已經有自己的規劃了。「妙玉坊中大小妓院有一百多家,其中有三家是做胭脂水粉生意,我們是才入住這裡的商戶,每月只要不虧就是好事。——不過……」
「不過,如果我們買的是劣質的假貨,每月照樣能盈利是嗎?」孟星河的眼神在這一刻居然變的可怕。「二哥,營銷手冊第二捲上寫的是什麼,你難道沒有記住?」
柴少哪裡沒有記住,他清楚的記得第二捲上的內容是:「人貴在誠信,商人更是以誠為本。」可是柴少立刻辯解道:「三弟的營銷手冊第五卷中寫道,兵不厭詐,商不厭詭。利字當先,其餘皆可拋棄。」
對於經商,柴少是個中行家,孟星河那本營銷手冊他早就熟記於胸,用起來自然是嫻熟無比。
聽他解釋,孟星河重重歎了一口氣,柴少終究沒有完全明白。他第五卷中的話,是針對合作雙方都是奸商的時候,當然以利字為先,其餘皆可拋。「柴兄,現在我們要做的是這個誠信二字,而且要將它打響打亮,打出屬於我們自己的招牌,這樣才有更多的人願意上門來做生意。」
柴少聽的雲裡霧裡,完全不明白孟星河說的是什麼。「三弟,你可以說清楚一點嗎?」
孟星河舌頭一卷,毫不猶豫道:「要製造誠信,就的先學會天上掉餡兒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