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脫光衣服走出去
好像是娘的聲音,聽見裡面大院傳來隱隱哭泣,孟星河慢慢推門而進。還沒有走幾步,就看見前面大院中,小五子拿著一截扁擔,怒氣沖沖對著兩人,孟母被他攔在身後,像老鷹護小雞那樣保護著。
看上去頗受委屈的孟母,一個勁用袖口抹著眼淚,一邊小聲道:「裡正大人,你看就不能多寬容幾天,我們只要籌好銀子,就把今年的稅給交了。」
宛如一個勢單力薄的婦人,孟母說的楚楚可憐。裡正老頭一聽正中下懷,頗為奸詐道:「孟大嫂,這稅收是縣上下發的命令,我也是被逼無奈呀!你家村東頭不是還有三畝旱田嗎?乾脆就賣給我,反正你家又沒有壯勞力,那三畝田荒著也是荒,將它賣了交租子也是好呀。」
孟母聽說裡正大人要買她的田,一股子清淚就流下來,慌忙道:「裡正大人,那三畝旱田是星河他爹留下來的,我要是賣掉了,以後星河還怎麼吃飯呢?打死我都不賣!」為了自己那個不太爭氣的兒子,孟母就算用性命都要為他留點家產下來。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收稅是縣上的事,由不的你們不交。虎兒給我進去專挑值錢的東西拿,聽說以前孟家祖先在朝裡做過官,好東西一定不少,你看見什麼就拿不用客氣。」搶田不成,裡正大人就教唆自己的兒子進去搶錢,反正只要是值錢的他都要。
小五子挺身而出,攔住了裡正大人的兒子虎兒,孟母一個婦道人家哪見過此等入室搶劫的架勢,嚇的頓時哭聲大了很多。
「王小虎,你他媽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他娘的,自己才離家兩月,就有人上門來欺負。孟星河憤聲一吼,聲如洪鐘,硬是將凶神惡煞的王小虎嚇住了。
看見是自己兒子回來了,孟母抹了抹臉,頓時破涕為笑,有點彆扭。孟星河一個箭步衝上去,擋在孟母的身邊,愧疚道:「娘!讓你受苦了!」看見孟母兩鬢顯眼的白髮,孟星河心中一酸,星目中爆射出一道惡狠狠的光芒,死盯住裡正的臉,傲然道:「王里正,你們兩父子是不是欺負我孟家無人,想在這裡耍耍帥充橫是嗎?」
邪邪一笑,看不出孟星河心裡想的是什麼。王裡正打著收稅的招牌自然不畏懼,孟星河不過是個癆病鬼,就算出現也能耐不到天上。「——哦!原來是孟花柳回來了,我還以為是那戶人家的癆病鬼呢。既然你回來了也好,你娘做不了主,你這個小輩做主吧!今年的稅收你家還沒有交,你就把它交了吧~省得我多跑幾趟。」
找到孟星河的死穴,王裡正死咬著不放。孟星河哪看不出這隻老狐狸的奸計,淡淡道:「要是我不交呢?你能把我怎麼樣?咬我呀!」
他橫了幾句,轉身道:「娘別管這兩條狗,我們進去吧!」欺負到老子頭上,孟星河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拉著孟母的袖口,就像一個孩子那般淘氣,往裡面的大堂走去。
裡正端的是一副當裡正的樣子,官沒有多大,口氣倒不小:「孟星河,照你的說法,你家今年就不交稅了麼。那好,虎兒去給我把鄉里的鄉兵叫來,將孟星河綁到縣裡去。」
聽裡正要將孟星河綁回縣裡,孟母立刻嚇的臉色鐵青。「裡正大人,我交,我交,我家那三畝賣給你就是了,求你別綁我家星河,他有功名在身,怎麼能上大堂呢?」
孟母說的比較心痛,畢竟那三畝旱田是孟家唯一的生活支撐,要是賣出去以後一大家子人怎麼生活。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被綁上公堂,再不捨的事孟母都心甘情願。
孟星河心中泛暖,這樣的娘真是好的沒有話說:「王里正,請問我家今年要交多少稅金?」
「不多,三十兩~~。」王裡正摸了摸他的兩撇小鬍子光明正大道。
「三十兩?」孟星河故作疑問,不知何時手上已經有一錠白銀在把玩著,王裡正看的兩眼發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拿上你的銀子,給老子滾!」就像扔石頭那樣,孟星河狠狠將銀子砸在王裡正身上。王裡正也不嫌疼,捧起銀子,親了一口:「虎兒我們走。」
他們爺倆收了稅金,高高興興就想走,孟星河卻尖聲道:「慢著。」孟星河說話不慢不快,但語氣卻是不那麼和氣:「王里正,我家要交的稅金是三十兩銀子,而我給你的卻是五十兩銀子,你難道不準備將剩餘的二十兩還給我嗎?」
這……王裡正一時啞巴!他知道手中的銀子是五十兩,今天來孟家收租本來就是打算坑孟家三畝旱田的,那會帶那麼多銀子來呢。經孟星河一問,王裡正結巴道:「今天沒有帶夠碎銀,我改日定給孟公子送到府上。」
就知道你死老頭沒有帶銀子,老子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算準了王裡正身上無銀,孟星河才會讓人佔他的便宜。一貫都是奸商的他,也不刁難王里正,而是正直道:「不是我孟星河不相信裡正大人,倘若裡正大人非要吃我那二十兩銀子,我也找不到理兒說去。乾脆這樣吧!你和你兒子把衣服褲子全脫光走出孟家大門,以後就算裡正大人想賴賬,自有四面的鄰里為我孟家作證。」
哇哈哈~~脫衣服走出去,老子真他媽有才!王裡正千算萬算都算不到孟星河居然這麼無恥,要他們脫了衣服走出孟家大院。若真是這樣,以後怎麼在孟家村混呢?
「孟公子,訴本裡正不能答應。」六十的老頭光著身子從孟家大院走出去,天下找不出第二個。王裡正斷然拒絕了孟星河的「好意」,已經是臉紅脖子粗了。
「既然不能答應,那就把老子的五十兩銀子吐出來,然後滾出孟家大院。」你不答應,老子還能答應你嗎?此刻的孟星河說不出的威嚴,語氣神態之間一種凌厲的威嚴,容不得侵犯。
先前還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頃刻間就變了樣子煞是嚇人。王裡正沒有見過孟星河有此等霸氣,瞪了一眼,然後震聲道:「好~~很好~我馬上就回家把銀子取來。」畢竟是村上的里正,言語上當然沒有孟星河滑套也沒有他無恥,頓了頓身子就和他的兒子王小虎氣匆匆走出孟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