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秦泰然不再遲疑，而是拿起電話，打給了26號基地負責安全保衛的處長李明誠，「喂，你好，是李處長嗎，我總裝秦泰然啊」
「您好，秦主任，我是李明誠，」電話那頭的李明誠接到電話很快就聽出了秦泰然的聲音，在之前杜克去26號基地的時候，秦泰然同李明誠已經打過交道，對於這個總裝的高級主管，李明誠自然不會記錯。
「李處長，是這樣的，我看到有這麼一個情況，想同你核實一下」秦泰然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地說道：「今年有一個叫方楚懷的基地子弟，我看到他申請到了美國一所大學的自費留學名額，我想瞭解一下他父母的收入情況。」
「好的，秦主任，我馬上查一下。」李明誠一聽是這麼一回事，他趕緊打開基地人員的電子檔案，查出了方楚懷的父母親，「秦主任，讓您久等了，這個方楚懷的父親是我們這裡的一個處長，母親也是在基地工作，不過是普通行政人員，兩個人的收入加起來一年大約是二十萬上下，不會超過二十一萬。」
看到這個數字，李明誠也反應過來，這個家庭年收入要支持子女在美國留學的費用，好像有些太勉強了。「秦主任，需要我們做些什麼嗎？」
面對自己這邊工作中可能出現的漏洞，李明誠是非常的主動彌補，雖然現在還不能說這個方楚懷的父母是否有問題，至少態度要擺端正。
「不需要，李處長，麻煩你了。」秦泰然斷然拒絕掉，就算是有疑點，秦泰然也不希望基地保衛處的人出手，他們的專業性同軍情特工比起來差別太大，很容易壞事。
而這個基地子弟的父親只是基地的一個處長，每年的家庭收入也就是在二十萬人民幣上下還要支持自己的兒子去留學，經濟上的壓力可想而知，接下來秦泰然將進一步核實這個處長的一些更進一步詳細信息，才能夠判斷有沒有問題。
有了這個發現，秦泰然對於杜克曾經參與的幾個研發基地子弟的留學情況便格外留意起來，發現在別的基地也有一些同樣的情況，一些研發基地的研發人員子女的開銷明顯大於了父母的收入。
秦泰然將這個發現轉給了孔向成去核實，孔向成有著國內最大的反間諜網絡和資源，去調查這個情況正是用其所長。
很快，孔向成就給秦泰然返回了調查的初步結果，除了有些人員是有合理的其它經濟來源支持，比如家中暗中參股一些生意外，有幾個收入和支出明顯不符合的家庭，現在初步確定有重大的嫌疑。
至於26號基地這個處長的兒子，據說現在找到了新的關係，正在申請全額獎學金一一這種好事情指望一個剛剛成年的人保守秘密實在太難了，方楚懷從父親那裡知道在美國有過硬關係重新申請更好的美國學校後，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在朋友圈中非常高調地炫耀出去了。
因為方楚懷現在正在猛追一個同齡美女，去美國留學是他與競爭對手最大的憑借，只是原來是自費留學，這個差距相對來說還不大，美國雖然是一個非常吸引人的地方，但是如果沒錢，就算是方楚懷勉強出去了也沒有多大可能將女朋友也一樣弄出去，因為方楚懷根本負擔不起兩個人在美國的生活。
但是有了全額獎學金就完全不一樣了，這筆錢節省一些，再加上方楚懷出去後搞點勤工儉學，完全有可能支撐起兩個人在美國的生活費用，這個優勢對於方楚懷的競爭對手來說，實在太大了。
所以方達維雖然囑咐兒子要低調一些，畢竟這個關係是從龍從雲那裡取得的，方達維並不像同其他朋友再分享，但是方達維怎麼能夠阻止兒子迫不及待的賣弄心情。
從這個情況來看，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畢竟誰沒有幾個朋友，方達維能夠輾轉找到一個新關係也不是很出奇的地方。
但是這個調查報告中，令秦泰然感到比較奇怪的是方達維是土生土長的國內小地方人，讀的大學也是內地的一個高校，連老婆也是自己一個地方的高中同學，還是沒有考上大學的那種，正是因為文化水平低，方達維當上了處長後費盡功夫才把老婆轉成了基地的一個正是行政人員。
所以方達維的關係相對來說都是比較簡單，應該很少有機會找到這種海外關係，何況他兒子之前費盡心機才申請到一個自費名額，如果早有這個關係何不一開始就用上。
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海外關係，秦泰然感覺是一個非常值得研究的地方。
何況秦泰然仔細研究了一下方達維的履歷，發現這個人能力平平，在基地科研工作方面幾乎就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成果來，能夠爬上今天這個位置，一方面是靠他的資歷，另外一方面也依靠他的苦心鑽營。
孔向成提供的報告中將這個人的生平事跡的很多細節幾乎都挖掘出來，連方達維是誰提拔上來的，提拔前方達維為該領導是鞍前馬後，基地中人都譏笑他幾乎就像領導的一個乾兒子一樣盡心盡力。
這個提拔方達維的領導退休之後，方達維就幾乎被打入了冷宮，重要的事情都輪不到他，加上年齡也大了，所以開始逐漸被邊緣化，這次杜克來進行聯合開發風洞測試模擬仿真應用，方達維是費了不少功夫才混上一點邊緣工作在自己部門做。
方達維雖然能力差了點，這個眼光還是不錯，知道杜克這個近來風頭很猛的科技天才，極有可能在基地搞出新成果，能夠沾上一點邊，自己部門今年的業績就不會太過於難看了，搞不好還能夠得到一些額外的好處。
他的眼光是不錯，杜克果然為大家帶來了技術上突破性的新進展，基地還因為此項目得到了總裝一筆額外的獎金，只是這次沒有想到基地領導按照貢獻來分配，讓按照行政級別本來可以獲得一筆不菲獎金的方達維，只是得到了比普通研發人員稍多一些的獎金，比起手下的骨幹人員都還要差一半。
所以方達維很是發了一些牢騷。
對於國內人員，孔向成的七局還是很有辦法的，這些事情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都被鉅細無遺地挖掘出來。實在讓外人歎服，只是報告中沒有提到方達維的這個海外關係究竟是怎麼聯繫上。這就讓秦泰然越發有些懷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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