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實驗堆穩定運行了24小時，杜克確認當前設計條件下，的確就是現這個輸出功率了，實驗堆能量轉換效率比起預期低了差不多5倍。
看著大屏幕上各個指標進入穩定狀態，不知怎麼的杜克突然間覺得有些茫然了。
比萊姆給他的東西，一向是神一般的存，基本上沒有出過什麼差錯，這一次居然出現了如此巨大的偏差，這可是破天荒的事情。
杜克已經將所有的東西交給克裡回顧了一下，確信所有的東西都分毫不差的按照設計執行了。這就是設計上的缺陷了，比萊姆居然會犯了這麼嚴重的問題，簡直讓杜克不可思議。
當然這些都還不是重點，為重要的是，如果核電站無法達到設計的效率，杜克就不能憑空變出能量來驅動比萊姆設計的那個海水氘提煉裝置，現杜克還沒有測試過這個提煉裝置的效果怎麼樣，如果還是同核電站一樣不靠譜，杜克只有陪著比萊姆哭了。
「怎麼？還沒有去休息？」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杜克的耳邊響起，打破了杜克的胡思亂想。「科研的事情，急不來的，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注意勞逸結合才是持久之道嘛。」
「謝謝，朱教授，我只是想看看這個堆的穩定性怎麼樣」杜克轉頭，看著剛剛過來的朱雲謙教授，微笑著感謝道，「這個堆是基於一種全的催化效應來設計的，雖然模擬實驗表明它能夠長期穩定運行，但是不親眼盯著看看，我始終有些不放心。」
杜克輕輕將自己的心事掩蓋住，讓朱雲謙教授很是欣賞，這個才是真正的研究者態，難怪這個年輕人這樣年輕便能夠取得如此之多的成果，看來人前風光的背後，還是由無數的汗水構成。
看著杜克眼睛裡的血絲，朱雲謙教授彷彿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還不是一樣拚命，從一個剛出校門的青澀小子，變成一個具有合格水平的研究者，間也不過僅僅用了三年不到的時間，那時候幾乎每時每刻都如饑似渴地沉浸學習。
自己有幸看到了蘑菇雲的升起，第一代核潛艇的下水，加上國內的第一個吸收消化建設的自主堆運行，自己這一輩人吃的苦不少，但是的確也沒有白白虛，只是想著臨到老了，還是沒有將國內的核研究推進到世界前列，老人未免還是有些遺憾。
直到杜克橫空出現，一篇世界級高水平論驚世，讓這個為核奮鬥了一輩子的老教授大感振奮，他到沒有想過杜克能夠很快就搞出來世界先進的第四代堆，只是考慮到這個年輕人才二十多歲，就能夠達到這樣的水平，那麼好好扶持培養，假以時日不難成為一代的領軍人物。
說不定自己這一輩人沒有做到的事情，到了杜克這一代就能夠完成了。
杜克回國後的表現也沒有讓朱雲謙教授失望，秘密開了十多年，遇到瓶頸幾乎陷於停頓的7號工程，自從有了杜克的加入一一秦泰然雖然對外沒有將杜克這個工程的作用進行宣揚，但是朱雲謙是何等人物，作為7號工程技術負責人，秦泰然怎麼可能連他也瞞過。
所以突然間就取得突飛猛進的7號工程，讓朱教授見識到杜克這個年輕人後生可畏，不僅僅核反應方面研究過人，是具有天才一般的計算機水準，這種極其難得的複合型人才，正是現代核反應研究非常稀缺的。
模擬研究應用程序的開離不開極其高深的計算機水平，而複雜的核電站設計是離不開計算機智能控制，平心而論，朱教授看過杜克為主設計師完成的這個實驗堆，智能化控制方面，已經是他見過的高的水平了。
單單這一點，就足以讓朱教授對杜克這個實驗堆刮目相看。何況這個堆雖然沒有實現杜克自己提出的設計目標，但是輸出功率已經具有極強的商業使用價值了。如果能夠安全方面得到終的驗證，朱教授感覺這個堆型已經可以作為未來國內主推堆型。
因為一方面效率是現有堆型的數倍之多，為重要的是這個堆型才是完完全全的自主知識產權。所有的核心部件全部由國內加工完成，雖然對於商業大功率堆型來說，可能還有些大尺寸的部件加工可能需要進一步研究，但是這已經非常接近實用化了。
朱教授看的角和杜克看的角完全不一樣，所以，朱教授很難理解為什麼杜克對於自己的這個堆還如此不滿意。
不過，不滿是研究者永遠向上的原動力，所以朱教授對杜克那是越來越欣賞了。
「杜克博士，老實說，現你設計的這個堆型實用性已經非常強了，如果這個基礎上能夠將功率做大到300以上，我想就非常有商業運行的潛力了」朱教授笑著說道，「我看來，這是一個成功的堆型，如果杜克博士想申請國內科技進步獎，我非常高興向科技部進行推薦。」
這個承諾，就徹徹底底將朱教授對於杜克這個年輕人的提攜表現出來，按照他國內核能領域泰山北斗一般的地位，推薦上去的項目基本上跑不掉國家級一等獎範圍了。對於一般研究者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肯定。
「謝謝您，朱教授，」杜克微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是搞研究的，當務之急是搞清楚為什麼它沒有達到設計目標，至於申請科技進步獎之內的事情，那不是我現所考慮的。」杜克對於這些虛名的確是沒有放心上。
「不過，考慮到十號工程項目組很多專家都為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我想如果能夠為他們申請一些獎項，也算是對這些專家們的辛苦工作有個交代了。」杜克不乎，並不表示其他人也不乎。
參與這個實驗堆的專家、研究人員、工程人員何止數人，他們可不像杜克這樣名利不缺，所以杜克也不擋著大家用他設計的這個實驗堆申請一些獎項作為福利，管錢他也可以向大家放一些，但是涉及到這些體制內的人員的長遠利益，這點事情他出頭操作一下還是沒有問題。
這些榮譽杜克不需要，可是這些參與項目的人誰不渴望？這點點人情世故杜克都還不懂的話，那這幾年歷練真是白瞎了。
聽到杜克對於自己的榮譽毫不乎，對於下面的人倒是關心備至，朱教授就覺得杜克有大將之才了，要帶好一隻隊伍，無論是科研隊伍也好，還是軍隊也好，不能夠為自己隊伍帶來勝仗和利益的領頭人，注定是當不長久的。
現看來，杜克不但技術上前瞻性很強，對於下面人的利益關心也是放心上的。
不慕虛名，也不偽裝清高，現物慾橫流的社會上，這樣的人其實已經絕跡了，連朱教授現有時候也卻不過一些人情推薦，將一些非常勉強的成果捧上一個名不副實的高。
「我帶大夥兒先謝謝了，雖然這些評獎錢不多，但是對於大家職稱晉陞什麼的還是非常有用。」朱教授作為十號工程體制內席專家，當然知道自己手下這些人的需要，所以也不客氣，將杜克送出的這份榮譽老老實實收下來。
這個項目完全是杜克的主設計，如果杜克不肯出頭操作這些事情，朱教授自己還真不好意思冒出來做。所以本來是朱教授準備送出的人情，眨眼間就變成了杜克的人情送了回來。
「朱教授，這裡就交給你來主持一下，我回去休息一下後，回頭再將所有數據調出來研究研究，或許還要用到7號工程的應用。」杜克做好這些，終於覺得有些疲累，眼皮開始如鉛一般沉重起來。
要進一步研究這其什麼環節出了問題，杜克需要利用現有的數據進行大量的模擬研究。
雖然這些東西直接腦海的克裡就能夠很好做到，但是如果憑空冒出這些數據分析的結論來，這也太逆天了。所以杜克必須依托7號工程來做這件事，杜克本來可以通過秦泰然搞定這件事，但是既然朱教授這個7號工程技術負責人，杜克拜託他一樣有用。
「沒問題，你先休息，到時候我們一起看看，這個項目我們也是參與者，不能什麼事情都不做嘛。」朱教授爽朗地笑著答應道。7號工程杜克本來就是主要貢獻者，現要使用一下朱教授還有什麼問題，何況這些數據對於7號工程來說也是一種極其寶貴的資源。
杜克將數據整理，悄無聲息地輸入到克裡的核反應模擬應用進行分析，而自己準備美美睡上一覺後，起來準備連接比萊姆，將克裡的分析結果傳遞過去，看看比萊姆有沒有的改進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