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真是好福氣啊,姐姐終於明白為什麼你當初狠得下心丟下綠遙那可人兒了,這身邊如許國色天香,生死與共,讓姐姐好生羨慕啊,這風流王爺的稱號,看來我是要退位讓賢拉。」依然有些蒼白的臉,莫鳳翩捂著胸口,低聲輕咳著,卻不妨礙她出聲玩笑。
知她說的是自己在眾目睽睽中被嵐帶回營帳,嵐不顧他人的眼光將她從馬背上抱下,在她的掙扎中強行給抱進帳中的事,那時候,自己就已經知道,調戲扉雪和左擁右抱之後,自己又多了一個給他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當戰役結束,一切恢復平靜,困擾『蒼露』近一年的敵人,就在她們兩人的聯手中湮滅,當她們在眾人的夾道歡迎中步入『紫玄城』時,水瀲灩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成為了人們口中徑相傳誦的英雄。
三萬老弱卻將『戰神』風行雲及他的八萬大軍拿下,眾人質疑中焚燬『白原城』,戰場上那天神保佑的一幕,都給她罩了上一層層神秘的輕紗,就連她種種的風流事跡,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傳奇。
對於這一點,水瀲灩無奈,現在的她基本上連大門都不敢出,和莫鳳翩窩在一起休整疲憊的士兵,犒賞三軍,但是以莫鳳翩為幌子,她確實是有說不出的苦。
咧著嘴苦笑,美男如雲,該死的美男如雲,這傢伙一定是沒見過那些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散發著強大氣勢的一幕,不然自己還需要躲到這來麼?
「姐,你能饒了我麼?別再和我提他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來避難的。」有些狼狽的對上莫鳳翩的笑眼,可憐兮兮的討饒。
「你能在我這躲一時,難道還能在我這躲一世?和姐姐說說,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戰場上的神女落荒而逃?」有些好奇,但是更多的卻是幸災樂禍。
一聲長歎,水瀲灩娓娓說出事情的經過。
「那個說什麼生死相隨的醜八怪呢?不是要為你拚命的嗎?怎麼這個時候看不到人影了?」踏進軍帳的嵐,毫不掩飾他的不屑和嘲諷。
話音剛落,門外衝進兩個人影,一青一白,卻在看見他們後停下了腳步,丟下依然有些暈眩的滕扉雪,顏暮衣如旋風刮過般衝到水瀲灩的面前,雙手死死的扣住她的雙肩,疼的她差點痛呼出聲,卻又強行嚥回了肚子裡。
擠出一個討好的強笑,水瀲灩輕撫著他的胸口,「你,你怎麼又把他帶回來了?」自己交代他帶走滕扉雪,這去了半晌,怎麼還是兩個人回來?
「你還是關心自己吧,他似乎比較關心的是你和風行雲面對面的精彩廝殺。」涼涼的聲音響起,滕扉雪事不關己的倚靠在門邊。
一句話說完,水瀲灩感覺到抓住自己雙肩的手又緊了幾分,再捏下去,只怕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該死的滕扉雪,哪壺不開提哪壺,她知道,這一次,顏暮衣是真正的生氣了。
「你個笨蛋,還聽話的帶我走,她分明當初的想法就是支開你我,然後一個人去送死,虧你還聽話的打昏我,傻了吧。」平日少言的滕扉雪這明擺著是火上澆油,報復她打昏自己的行為。
如星光般的雙眸已經明顯能看出兩團燃燒著的火焰,下拉的唇角分明寫著他氣的不輕,一隻手慢慢放開她的肩膀,在身側緊握成拳,泛白的指節,突出的指骨讓水瀲灩不禁咽嚥口水,他,該不是想揍自己一頓吧。
「你又捨不得打她,何苦氣自己呢,她一向自以為是,大不了下次她想死的時候,你別被騙就行。」
一句話冷嘲熱諷,讓本已慢慢放下的手再次高高舉起,巴掌揚在空中,卻如同定格般凝住,胸膛劇烈的起伏,氣息噴在水瀲灩的臉上,有如一頭發怒的公牛。
水瀲灩嚇的頓時閉上眼睛,全心準備挨他憤怒的一掌,這一次,自己怎麼解釋都不可能讓他原諒,不如直接挨頓揍來的好,只要揍完他消氣就行。
「你,騙我。」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等到的卻是一句他在耳邊低低響起的聲音,顯然她在生死邊緣選擇推開他的手,讓他心痛,對他來說,為她而活,是畢生的信念,可是,她卻不要他的守護,不要他的追隨。
「我,我……」想解釋,卻不知道說什麼,他的想法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在那一刻卻怎麼也做不到讓他陪自己一起死,只覺得那是自己的自私,可現在,他卻因為自己不讓他相隨而責怪自己。
「早說過她心裡只有我,是你一直死纏爛打,現在知道了?就是死,她也要和我在一起。」一句話,讓水瀲灩直接想錘死自己算了。
顏暮衣緩緩的轉頭,看向聲音的來處,長髮披肩的男子,斜靠著帳中的柱子,無聊的摳著手指頭。
彷彿感覺到了他的目光,嵐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著他,兩人目光一觸,水瀲灩彷彿聽到刀劍相交的聲音,一個面無表情,一個淺笑怡然,只是那眼神中,卻無半分友好之色。
「不是說把他的臉治好了,就讓他走的麼?難道你看上了他那漂亮的臉?捨不得了?」這話,像是問水瀲灩,卻更像是明白的告訴顏暮衣什麼。
「我……」對上的,是顏暮衣詢問的眼神,那眼神中,分明寫著求證,還有隱隱明白的傷。
「臉是我治的,和你什麼關係。」看似打抱不平的聲音,卻將一鍋粥越攪越亂。
「喲,仙子終於動心了?不是口口聲聲要獨守山林的麼?我說怎麼突然不見了人,真沒想到你居然在這。」似乎和顏暮衣鬥嘴找不到針鋒相對的快感,嵐再一次轉移目標,對上了門邊白色的人影。
「真不愧是當了快二十年的野獸,把你見人就咬的本性發揮的淋漓盡致,要沒有這個你口中的醜八怪,你家的嬌娘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不過,這次的忠心,顯然用錯了地方。」最後一句話,顯然依舊在耿耿於懷顏暮衣將他打昏帶走的事。
三個人,就這麼在帳中各佔三個位置,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讓房中氣氛凝重再凝重。
「轟!」一拳直接擊向帳中大梁,顏暮衣在空中高舉著的手終於含著心中的憤怒,卻是轉移了目標。
「怎麼,想打架麼?要不,誰打贏了,誰帶她走?」顯然顏暮衣的動作引發了嵐早存於心中的芥蒂,身形一展,一掌揮出。
顏暮衣身形略動,又一條無辜的樑柱遭了殃。
「好!」從來悶聲不響的人,似乎滿肚子的火無處發洩,一口答應嵐的提議。
「喂,喂,你們都給我住手!」灰塵撲簌簌而下,水瀲灩出聲大叫,可惜兩人對她的喊叫是充耳不聞。
瞄準一個人影飛撲過去,眼看著就要抓住,卻不知怎的眼前一花,人影早已消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大字型撲倒在地。
「哎喲,我的胸!」這一下,只怕那高挺的玉峰都砸凹進去了,從地上狼狽的爬去,揉著自己可憐的胸。
「你怎麼了?」
「疼麼?」
這一下,兩個人倒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飛快閃近她的身邊,一個從後面抱住她的腰,一個從身前抓住她的手。
嵐關心的伸出手,想揉揉她摔疼的地方,卻被一拳直接砸開,「走開!」
身前藍色的身影瞬間飄開,水瀲灩的身體頓時失去依靠,被身後的力量一衝,「咚!」響亮的聲音傳來,紅色的身體,再一次呈大字形趴在地上。
耳邊彷彿有無數只小鳥在叫,滿天星光亂顫,水瀲灩被人從地上扶坐起,再次一人一隻手扯住。
搖著依然暈眩的頭,捂著二次被蹂躪的胸,水瀲灩還來不及說話。一個輕吻落在額頭,安慰著她剛才撞到的腦袋。
「誰讓你碰她的。」嵐一腳踹向那個偷香的人,卻被靈巧的閃開。
「別打了!」依然坐在地上的水瀲灩想要抱住嵐,卻突然看見一隻腳在眼前無限放大。
「咚!」又一次大字形,不過這一次,是後腦著地,耳邊再次百鳥齊鳴,眼前又一次禮花齊放。
「你沒事吧?」始作俑者小心的把她從地上扶起,關心的語氣溢於言表。
狠狠的甩開他的手,這該死的嵐,腳還真大,自己的臉,從額頭到下巴,沒有一處不麻的,伸頭摸摸後腦,一個大包已經在醞釀生長。
大掌剛剛撫上她可憐的後腦,又是一陣掌風襲來,猛的推開在危險範圍的嬌小,雙掌迎上,身後卻傳來更大的一聲哀鳴。
紅色的身體,緊貼在帳中的柱子上,更加緊密帖合的,是她的花容月貌還有那豐盈的胸。
兩人又一次同時衝到她身邊,把粘上柱子上的水瀲灩拔了出來,一人一隻手扯著,誰也不讓誰,就這個情況下,居然還能用剩下的一拳兩腳繼續你來我往。
「你們別打!」「咚!」「哎喲~」
「叫你們住手」「啪!」「啊~~」
「都給我停下」「嘶~」
「衣服破拉!」
最後一聲怒吼終於讓失去理智的兩人停了下來,此時的水瀲灩,釵橫發亂,眼角掛著血絲,臉上巨大的腳印泛著青光,嘴邊還有一塊紫色的淤血,身上的紅裙,此刻已經從胸前直接被扯開,大片雪白的胸脯暴露在空氣中,在紅色的兜衣下瑟瑟發抖。
兩人手忙腳亂的攏著被撕開的紅色衣裙,當暮衣的手指輕撫過她的胸口時,凌厲的掌風又一次掃過,「不許你碰!」
不服氣的男人顯然受不了這樣的命令,手指死揪著她胸口的紅色衣衫,星般雙眸中儘是挑釁,換來對手更瘋狂的進攻。
兩人就在水瀲灩的胸口指掌交鋒,眼花繚亂的變換著招勢,對掌間,兩人同時倒飛。
「嘶~~~」長長的撕裂聲傳來,很顯然,專心交手的兩人,都忘記鬆開手,這一下,本來已經破裂的紅色衣裙徹底從中分開,兩人各執一半,剩下的,是場中只著兜衣的淒慘女子。
光裸的後背,只有兜衣的細長帶子圍著,艷麗的兜衣緊裹著冰雪肌膚,露出嬌好的身段,一截雪白的小腹暴露在空氣中,酥胸半露,本該是一副嫵媚勾人之姿,卻有著說不出的狼狽之態,寒冷的氣溫已經讓她的皮膚起了一粒粒的疙瘩。
兩人再次如旋風般衝到她的身邊,關心的伸出手,卻換來她驚恐的大叫:「別再扯了,再扯就什麼都沒了。」
兩件衣服同時從頭頂飄落,一青一藍,就在她剛剛將衣服摟住的同時兩個聲音傳來。
「不要他的!」
「誰叫你假好心,是你先動手的!」
兩隻手同時伸向她的身上,拉扯著對方的衣服,才剛剛及體的溫暖,瞬間又離她而去。
連滾帶爬的滾向門邊,揪住似乎沒受絲毫干擾的雪白人影,努力的喘息著,帶著哆嗦的顫音:「扉,扉雪,你,你能,讓他們,停,停下麼?」
似乎感受到了她冰冷的指尖,滕扉雪眉頭輕蹙,一言不發,只是細長的手指一動,身上本就單薄的外衫離體,帶著暖暖的檀香味,批上她的肩頭。
冰唇一勾,劃出好看的弧線,只是那笑容多了幾分嗤笑,幾分嘲弄,「要他們分開?隨便什麼方法?」
有些不理解他話中的意思,水瀲灩睜著不明白的大眼,看著他古怪的笑,再望望場中兩個難解難分的人,無奈中扯著他裡衣的袖子,「分開就好,分開就好,我不知道他們再這麼打下去,會不會有人受傷。」
「好!」
一字音落,帶著清香的身體已經為她敞開,臂膀一抽,她就這麼直直的趴進他的懷抱,從來沒有如此接近過他的水瀲灩徹底呆滯,今天到底是什麼和什麼啊?滕扉雪也被敲壞了腦袋麼?清冽的香氣傳入,手掌下方是他起伏的胸膛,清瘦卻結實。
「讓他們打吧?一介武夫,一個野獸,又豈能和我比?」頭低低的湊到她的耳邊,她幾乎能感覺到他冰唇緊貼著自己的耳垂,曖昧的話語嚇傻了她,只是那聲音,大的有點可疑。
「放手!」
「你個該死的,給我滾開!」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飛撲而來,一人一手,將她從滕扉雪控制的懷抱中帶出,拉扯間,奇怪的聲音響起,三人抬首
「喀~~啦~~」大帳中心的柱子突然粉碎,失去了支撐的帳頂轟然倒塌,四人頓時被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