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些力度的唇在她的柔嫩上游移,細密的吻輕啄著每一寸土地,吮吸著取之不盡的甘甜,不時的在糾纏中燃點著火焰,她紅唇微啟,無力抗拒這帶著絲絲甜蜜的佔有,只有將全身的重量交與一雙鐵臂之中,任由其侵略,而那侵略的唇卻在慢慢下移,頸項,粉胸,雪腹……
再次從夢境中驚醒,水瀲灩輕喘著,那是春夢麼?是因為那日殷彤焰的放肆而導致自己一直在深刻記憶著兩人間那次說不清道不明的放縱麼?可是那溫潤的觸感,激情的舔吸,真實的彷彿是自己的親身經歷,難道自己真的有愛人?是殷彤焰的吻勾起了自己心底深處的思念嗎?可是那吻,為何與他給自己的感覺一樣?若只是因為他的吻,又怎麼會有那更瘋狂的旖旎?
反正是睡不著了,她輕身而起,又一次推開窗戶,讓那清新的空氣帶來絲絲涼意,伴隨著窗外如水的月光,風中的縷縷花香,讓那陣陣自然的蟲鳴鳥叫平復著自己凌亂的心。
自從那日之後,殷彤焰確實遵守了自己的話,太子府中,自己再沒有見過一次他的身影,即使那日興奮的回來,刻意的令人傳話,都被他以事情忙碌而回絕了,想起那夜他溫柔的眼,低哄的溺寵,和那帶血的挺立身影,心頭竟然有一絲絲酸酸的感覺。
仰頭看的明月,自己不該想他的,他既然說了大家從此之後是路人,那麼也許當自己離開這個地方之後,今生再無緣見到那個執著於心中理想的男兒,而自己說不定已有戀人,更不能允許自己的心中藏著他人的影子,只可惜自己對以前沒有任何印象了,不然也許就能分辨出夢中那個看不清面目的人和殷彤焰之間的差別了吧,自己現在又沒吻過別人,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子的吻都是這樣,還是單單殷彤焰?
找個男人試試?心裡竟然突然浮現出了這麼一個想法,邪惡的讓她立即強按下了這個念頭。
低頭間,看向那風輕輕撫摩過的荷塘,朵朵蓮花露出嬌艷,白的細膩,粉的柔美,在沉睡中露出憨容,那葉子就像一張張大床,搖著溫柔的旋律,哄著它們。微風中擺動的柳條,就像輕擺的蒲扇,驅趕著擾人的蟲兒,水瀲灩不禁露出甜美的笑容,沒有算計和做作,完全的感同身受,似乎自己也曾有過這樣的享受。
眼光在掃過層層柳條時不禁一頓,黑色的夜晚無法分辨出他的衣衫顏色,卻不妨礙她辨別那個熟悉的身影,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姿勢,他先是靜靜看著池塘中的蓮花,卻在她眼睛定在他身上的一刻感應似的轉過身子,明亮的眼睛直直望進她的眼底。
自從那日遇襲之後,自己一直在殷彤焰的羽翼下尋求著保護到第二日,卻忘記了這個護著自己和殷彤焰的人,數日不見,自己竟然連句謝謝都沒有對他說,即使知道他不需要,卻似乎是在給自己呼喚他進來找了個合理的借口。
又一次的輕揚起手,對著他的方向招了招,轉瞬間,青色的身影已經站在自己的身旁,如電的眼睛裡滿含著不贊同。
揚起一個討好的笑容,他是在責怪自己又一次在夜風中倚窗而立吧,在外衣批上身的一刻,這個想法得到了證實,沒想到丑奴竟然有這如此的性格,一直以為他該是個唯命是從的人,卻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了屬於他的內在性格,似乎有些男子為尊的味道,這對一個名義上的下人來說,實在是太少見了。
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到桌前,只是他怎麼也不肯坐下,就這麼定定的站在她身後看著她提筆寫著字。
發現了他性格的一面,她也不再勉強,輕巧的落下四個字:「還是謝謝!」
又一次搖搖頭,只是看著她。
他的眼睛竟然會說話?不然自己為什麼光看就能看懂他要表示什麼意思?這分明就是,不要謝,我該保護你的。
「剛剛在看什麼呢?為什麼每一次都看見你站在蓮池邊上?」她不想說話,總覺得用筆交流更符合他們之間的相處之道。
「那裡很美。」不說話的人,連寫字都那麼省略,四字之後,將筆又一次交回她的手中。
「蓮花很美?我也很喜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親近它們。」幾字之後,又將筆交回到他的手中。
「很美,和你一樣。」這幾個字倒是令她意外非常,挑著眉毛看著身旁的高大身影,本以為他有著內斂的性格,卻沒想到他卻不吝於對自己給予讚美,沒有任何修飾的語言,卻有著真摯的情感,不是唯心之言,自有其誠懇之處。
質樸的人卻勾起了她內心深處的頑皮因子,起身間一個盈盈的轉身,回眸間一個勾魂攝魄的眼神飛去,嘴角一個小小的揚起,帶著邀請的微笑,揚臂時,大大的衣袖順腕而下,一截雪白的玉臂在他的眼前晃過,指尖擦著臉龐而過,修長的**帶著裙底一擺,漂亮的帶起層層波浪,有如風中突然綻放的睡蓮,沒有俗麗的誇張嬌嗲,純粹自然的舉手投足,卻讓那個沉默的男子陷入了木愣中,一直到雪白的巴掌在他眼前晃著,嬌憨的臉伸在他的臉下笑著詭異的光芒。
看著如驚醒般的突然後退,再立即轉身,她的臉上揚起了勝利的光芒,饒是他退的快,依然被她抓到了那飛滿醜陋臉龐的紅雲。
「漂亮麼?」清脆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卻沒有看見他任何表示,一個閃身,人已經從她的面前消失,只有那銀鈴般的笑聲在他身後響起,在風中越傳越遠……
「聖女,皇上請您明日到宮中一聚!」宮中傳來的一句話,讓她本來因為昨夜大好的心情瞬間變壞。
不喜歡那個冰冷無情的地方,不喜歡那個故做慈祥卻心智偏激到有些混亂的老人打交道,既然已經幫了殷彤焰,自己也該編個什麼借口,辭別這個地方,去尋找自己的過去了,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她的心裡竟然已經有了一絲不捨,一閃而過後,被她強塞回了內心深處,告訴自己,自己最該期待的,就是那不久後的自由。
「聖女,朕很想知道,那日斷根蓮花開放,是否聖女用了法力?」這一次,再沒有什麼客套的開場白,直接提到了那日所有人見證的驚人一幕。
輕微的一個點頭,她很不要臉的把所有的好事全攬在了自己的身上,若說自己不知道,只怕這老皇帝還以為自己藏著掖著,「是,不過那事極費法力,畢竟已是無生氣之物,需要用自身的靈氣去為其重塑,所以皇上,下次千萬別再拿這樣的事情考驗瀲灩了。」
「上次是朕嚇到了聖女,還請聖女見諒,不過朕很想知道,既然聖女能讓蓮花重生,那能不能讓已經失去氣息的人也重新睜眼呢?」
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問到這個問題,難道他已經在思考著在歸天一刻,由自己象挽救蓮花一樣讓他重新活回來?自己上次以為說什麼修身之言,是希望他能少造殺孽,而這個人似乎也知道自己做不到那刻苦修行,竟然妄想著他死後自己會讓他死而復生,水瀲灩對面前的老年男子,從心底深深的厭惡,求長生本無可厚非,不願付出,卻想借他人之手達到自己的目的,而自己只需享受即可,終於明白為什麼殷彤焰一談到自己的父親,那滿臉的嘲弄,心裡不禁同情起那可憐的太子。
「這點只能說瀲灩的道行不夠,小小的花草樹木倒是可以,便連飛禽走獸只怕便有些難為,這大損功力之事,我們是不會輕易嘗試的,更不要說人了,而這妄改天命,是要遭天譴的。」一句話,讓那個人的希望破滅,失望的表情溢於言表。
「那聖女,朕有一幼子,出生不過數日,只是先天不足,身子有些孱弱,朕年歲已高,已失去數位愛兒,望聖女發發憐憫之心,為朕的愛兒祈福,不要讓朕再一次白髮人送黑髮人。」他的臉上又一次有了企求之色,只是這個要求,讓她無法拒絕。
「這點皇上放心,瀲灩一定竭盡所能,替小皇子祈福氣。」輕鬆的應承下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