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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五章 敵蹤忽現 文 / 蟠龍

    這自是張士信在拍那年輕人肩膀的時候,他就已經使了個小小的障眼法在那年輕人身上,他也還算是謹慎行事,沒有直接將年輕人當場拿下,畢竟他也怕自己料錯,不小心錯抓了好人。

    這才是他先前不動聲色,讓那年輕人自行離去的根本原因。

    結果正如同張士信所料,那年輕人一往外面擠,顯得十分可疑的樣子,張士信知道推斷無誤,故此他並不著急,等著年輕人變成的雪虎迷路後,自然就會跑乖乖的跑回來了。

    大夥一見雪虎很快又折返回來,稍一失神後,也從先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連忙自行排成箭矢之陣,看樣子大伙想將雪虎重新困住,等待張士信來處理。

    反倒是張士信怕眾人吃虧,連忙排眾而出,口中說道:「諸位兄弟,切忌不用妄動,待我動手。」

    大伙多是知道張士信的厲害,都是一下子流露出熱烈的神情,再想起剛才張士信的言談舉止,也是明白到張士信必是早有成算,大伙更是變得十分崇拜的樣子。

    現在就算有人不知道張士信的本領,一看到周圍的人的神情,也是明白過來,放心觀看張士信怎麼對付這雪虎。

    張士信見那雪虎朝著這邊,正是一路奔跑,茫然不知它自己又回到原路樣子,心裡越發有了底氣,他不再遲疑,手掌揮動之時,就有一團銀光發出,正正擊在那奔跑中的雪虎頭上。

    他發出的這團銀光並不太大,估摸著也就是一團雞蛋大小,那偌大的雪虎卻是禁受不住,大吼一聲,弄得又是山風四起,卻是再也奔跑不動,四肢無力,就那麼軟軟的倒了下來。

    它那大水牛般的身子,一旦倒在地上,砸得那地上塵土飛場,眾人因為離得太近,竟隱隱覺得地面有晃動的感覺,眾人心裡都是暗暗吃驚。

    眾人這才記起,先前過來的時候,一直聽到陷阱裡面的虎吼聲音傳出,可不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剛看到陷阱裡面是個年輕人,見到他穿著個黃衣甚是灑脫的樣子,居然都是忘記這些事了,一下子就下了決心將這年輕人給放跑了。

    大家都是出了一身冷汗,知道幸好是張士信一同前來,不然的話,這雪虎逃走之後,不知又會要害多少人了。有明白的人,都是暗暗稱道那日張士信讓徐達下的令,說是一有異動,就要報知他來處理,看來張士信也是有先見之明的人。

    其實這也是張士信多想了一些,恰恰知道這化形**,也知道密宗的厲害,加上遇到這年輕人的時候,也是非常令人生疑,這才下了這等同樣奇怪的命令,他在心裡也是暗叫僥倖。

    張士信一見雪虎倒下,急忙走了過去,他自是知道這個年輕人不同先前那個村民趙二狗,這個和老獵人趙二姓名只差了一個字的人。先前趙二狗乃是被化形**逼迫成雪虎,看來這年輕人卻是能自行控制化形**,他也就明白,知道不用再冒險用內丹施救了。

    他伸出手去,先是在這年輕人所化的雪虎身上點指了一會,覺得差不多了,才在雪虎的頭上拍了幾下,那被他擊暈過去的雪虎立時就醒了過來,緩緩睜開了銅鈴也似的眼睛。

    這時候,周圍慢慢跟上來的眾人,一見雪虎又醒了過來,驚呼出聲,馬上飛快向後退出。

    倒是徐達已經非常鎮定,口中喊道:「各位兄弟勿要驚慌,張大人在此,你們還擔心什麼,看我在這裡動也不動。哈…哈哈……哈哈哈。」他也不管眾人心裡什麼感覺,竟是放聲大笑起來。

    眾人也回味過來,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故意忽略的徐達的笑聲,慢慢又圍攏過來。

    張士信心裡也佩服徐達的眼力,知道他看出自己已經禁制住雪虎,這才站在雪虎面前,絲毫沒有戒備的神情。

    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看出,那雪虎睜開眼睛後,看到張士信在他面前,像是吃驚過甚,將虎頭晃動,身子搖擺不停,竟是要極力掙扎起來,卻是如同被一根無形的大繩子捆住了一般,怎麼也站不起來,只能在地上扭動而已。

    張士信在心中想著事情,卻是冷冷的看著那雪虎在地上掙扎了一會,見它知道無法脫身後,已經漸漸停止了掙扎,也是心中有了算計。

    他沖那雪虎說道:「你這傢伙,不用再掙扎了,知道逃不掉了吧,你且自己變化回來,我就將你放開,你看如何?」

    眾人聽張士信如此說法,居然和雪虎對起話來,也是覺得有點意思,竟是同時呼喊起來,幫著張士信助起勢來。

    那雪虎身軀雖然很大,聽得眾人同時呼喊,虎目立時閉了起來,那虎身也是有些不由自主的抖動起來。

    張士信還沒說話,徐達眼尖,看出不對,連忙阻止眾人繼續喊叫,也沖張士信做了個抱歉的神情。

    張士信倒也沒有放在心上,見雪虎閉上眼睛,想是一則有些害怕,二則不願意答他剛才的話的意思,又接著喝道:「你這傢伙,化作雪虎害人不算,還敢在這推搪,難道真是不怕我這道法治你不成!」

    他一說完,心中恍然,也是覺得不弄些手段出來,這年輕人所化的雪虎也是不肯屈服了。

    他到底不像一般的正道之士,不肯對無力還手的人用些私刑逼迫,這也是他久在軍中,知道行事不能拘泥,也算是自然養成的作風了。

    他又將手伸了出來,依舊在雪虎身上四處點了幾下。這幾指下去不要緊,那雪虎立時就在地上扭動起來,它這一扭動,那身子愈是難受的厲害,竟是接連在地上不停的翻滾。

    包括徐達在內,大伙雖然不明白張士信使用了什麼手段,卻也知道張士信是在動了某種手腳,那雪虎卻是難以禁受,心中也是禁不住有些油然生畏。

    大伙這才知道,平日裡看起來甚是和氣的張士信,真要用起手段來,那也是可以毒得厲害,讓人不敢稍稍有所異心。

    等雪虎翻滾了好一陣子,直到再也滾動不得,只能在那裡抽搐的時候,張士信見它沒有什麼掙扎的力氣,知道大約差不多了,就又在雪虎身上點了幾下,那雪虎在停止了身子的抽搐。

    這也是張士信看出,這年輕人所化的雪虎,顯然甚是油滑,不出厲害手段,也是不能降服,倒沒有什麼要立威的意思,他自是不知道,他這個手段,讓四周的軍丁竟然隱隱有些懼怕起來他來。

    那雪虎稍稍恢復些力氣,居然勉強將虎頭抬起來,衝著張士信不停的磕動起來,看情形他已經是願意降服了,不敢再有作怪推搪的想法。

    徐達身為大將已久,倒是認同張士信的手段,他都在心裡說道,這傢伙也真是惡人自需惡人磨,不是張士信這等手段,只怕這傢伙還有別的花樣。

    張士信見雪虎那可憐乞求的樣子,口中喝道:「你這傢伙,敬酒不吃,偏要吃這罰酒,怪不得我使些手段了。你也不用再磕頭乞求,還不快快給我變化回來,不然我又要下手了,那就會少不了你的苦頭吃的。」

    他話音一落,竟是又將手伸了出來,伸手一抬,就要落在雪虎身上。

    那雪虎聞得張士信說話,又見張士信將手舉了起來,差點沒魂飛魄散,急忙催動心念,身子扭動,那身子越來越小,竟是很快的化作常人大小,等它站立起來時,那虎皮忽然不見,已然化作年輕人模樣。

    張士信那抬起的手飛快落下,在那年輕的額頭上面,連連點了幾下,有心人自然能看到,他是發出幾道細小的銀光,正正射入年輕人的腦門當中。

    這自是張士信為了保險起見,催動師門道法,將年輕人的泥丸宮全部封住,任這年輕人有天大的本領,他卻是再也不能變化。

    這年輕人也是識貨,原來他是沒有醒悟,他這泥丸宮一被封住,立時知道厲害,想起張士信發出的乃是正派道術中的銀色道光,他更加吃驚起來。

    他顧不得身上酸痛之極,他那剛剛站起的身子,急忙又跪了下來,竟然又是沖張士信磕起來頭來。

    張士信自然明白年輕人的想法,冷笑了幾聲道:「你這傢伙,現在也知道厲害了,你也別怕,只要你乖乖聽話,老實將所知說出,我自然留你一條性命。」

    年輕人聽得張士信說出這句話,他也知道正派中人,一般都是說話算數,當下不再磕頭,就那麼跪在地上,急急忙忙的,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這等化作雪虎的本領,正是張士信想的到密宗**裡的化形**,他名叫宗耳多,正是密宗大師宗什咯大喇嘛的小弟子,前一陣子,奉了師命,為了配合元人大軍的行動,和師兄宗目多一起到集慶打探消息,順便弄些事端來,擾亂人心。

    那日和師兄宗目多在東城一帶閒走,正是遇到了趙二狗,想起要弄些事情,就讓師兄作法,披了張虎皮在那趙二狗身上,讓他化作雪虎,四處作亂。

    可哪裡知道,只一會工夫,便被趕去的張士信將雪虎制服,而且還破了化形**,由於氣機相引,師兄宗目多也受了重傷,宗目多也就先自行回去了。

    他們都以為是有人過於厲害,或是蟻多咬死象,在他們猝不及防下,將這雪虎殺死,宗目多的功力不純,才會牽連受傷。這自是因為無人洩露張士信制服雪虎的事情,他們二人也不知道確實的消息,萬萬沒有聯想到有正派高手在此的事情,自然也就將這件事情放過。

    宗耳多一人在集慶,四處打聽,想要探聽些重要的消息。可因為知府向文才,以及後來徐達的安排,重要地方都有安排軍丁把守,他也打聽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無奈之下,他功力尚淺,也不會師兄那種讓別人化形的本領,只好親自化作雪虎,想要弄些事情,好回去覆命,哪裡知道,偶然遇到野兔子,一時興發,居然一路追來,等後來見到趙二,因為他也是初次用這變化之術,還沒有咬過生人,竟是連聞帶嗅了半天,不料在驚嚇之下,居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掉進了陷阱裡面,也算是時乖命蹇,倒霉倒了頭了。

    張士信在宗耳多說話之時,時時注意看他的眼睛神色,見他的眼睛一直沒有什麼變化,那臉上的神態也是慢慢自然起來,明白他也說也是差不多,也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張士信又看了看旁邊非常注意聽著的徐達,正要說話之時,就聽到大地忽然開始震動起來,隱隱之中,還遠遠傳來人們的哭喊聲音,他心中一動,臉上變色。

    他心裡立時就變得緊張起來,他心裡一這緊張,口中就急忙喊道:「各位兄弟,大家快回東城門去,趕緊走,再遲怕是要來不及了。」

    眾人見張士信神色有些緊張,知道他輕易不會這樣,連在那麼厲害的雪虎面前,也沒使他有絲毫害怕的樣子,此刻卻是突然變了臉色,特別是徐達,也是有所感覺,連忙招呼大家,一起向東城門跑去。

    張士信自是一把拎住尚且趴在地上不敢起來的宗耳多,急急的腳下發力,跟著大家一起奔跑。

    他跑了一陣子,怕徐達摸不著頭腦,輕輕對徐達說道:「徐達兄弟,看樣子是那元人大軍上來了,我剛才隱陷聽到大地在震動,那正是大軍前進產生出來的。」

    「不過,看樣子不會是二十萬大軍一下子上來了,但從那大地震動的情形來看,加上是那隱隱的雷聲感覺,中間還雜了些哭喊的聲音,只怕不簡單呀。」張士信又補充了一句。

    徐達見張士信說出,也是邊跑邊回答道:「大哥,我也大約猜到了,聽你說的,就看這隱隱的威勢,這就只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呀。」

    此時的徐達,連連見識了這密宗的化形**後,也開始感覺到,元人朝廷雖然已經控制不了全天下的局勢,但畢竟主力仍在,他們一些潛力也是不容小覷,不知道還有多少古怪的東西要出現在這集慶城了。

    徐達心裡有些不安,那張士信跑了一陣子,反倒有些放開了,他跟著勸徐達道:「管他們有什麼玩意,總之是水來土淹,兵來將當罷了。」

    張士信倒是對徐達甚有信心,和徐達說出敵人來勢後,不知道怎麼搞的,卻是沒有徐達這麼前瞻後顧的感覺了。

    說話之間,大家一路小跑,速度倒也不慢,連那老獵人趙二也是跑得飛快,大家很快就到了東城門邊。

    徐達自是急忙吩咐守門軍丁開始收起吊橋,準備關閉城門,這些措施也是趁著一點空閒的時間,先前他一一完善過了。

    就連城門前面的護城河,那護城河足有三丈來寬,二丈來深,也是他命令軍丁早早就滿了河水,可謂是一道有利的屏障了。

    城下卻是搞成一大片的平整開闊地,自是利於從城頭下直接攻擊敵軍,更加利於敵軍敗退的時候,可以順勢追擊,這也都是徐達考慮周全的體現。

    因為虎患的緣故,加上徐達下的的一些軍令,東城門一帶,自是出入也有了限制,倒也算是人煙稀少,故此很快就收攏起來,緊緊將城門關上。

    張士信見徐達井井有條,沒有絲毫忙亂的感覺,心中暗暗叫好,知道他是沒有選錯人了。

    他倒也還記得,讓徐達派人將手中的宗耳多也監禁起來,免得生些事端,這自是他留著宗耳多,總覺得還有些用處的緣故。

    那宗耳多可歎渾身的本領,被張士信封住泥丸宮後,一身功力就全被禁制住,他也只能任由幾個如狼似虎的高大軍丁,將他架走開去。

    他倒是認命,也不掙扎喊叫了,乖乖的讓人擺佈,顯得非常老實的樣子。

    大伙這一陣忙亂,就算沒聽到張士信和徐達對話的人,也知道必是有敵人來了,一個個都是站在城頭,將眼睛睜得大大,想看看是有什麼人敢來與集慶義軍為敵。

    張士信和徐達自是也站在城門上面,現在別說張士信這等耳力厲害的人物,徐達也跟著聽到那大地震動的聲音從東城郊外傳來,正是由遠及近,沖東城門這邊來了。

    徐達還待側耳再聽,就聽手下軍丁已經喊了起來,紛紛議論道:「怎麼這都是些普通老百姓呀,不知道大人都是在緊張些什麼?」

    徐達心頭納悶,連忙抬頭看時,卻也是呆住了,原來,他正是看到許多零零散散的普通百姓,正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他呆了一下後,卻也明白過來,畢竟他已經聽到確實有大軍正朝這邊過來了,他心頭一震,大喝了一聲,說道:「中軍何在?」

    大家雖然都是在議論紛紛,徐達這聲音卻甚是響亮,大家都聽得明白,都不再做聲,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張士信在旁邊看到,心裡又是讚歎,就見一個年輕軍丁排眾而出,答道:「中軍在!」

    徐達急急說道:「中軍傳我軍令,快馬調騎兵營第一千人隊前往城門待命,弓箭營全營上城頭聽令,騎兵營第二、第三千人隊以及其餘步軍緩緩前來,至城下待命。」

    中軍領命後,又是呼叫傳令軍丁,迅速就將軍令傳了下去。

    這東城的二萬守軍,自是讓徐達分別安排了三千騎兵,三千弓箭手,其餘一萬四千人是為步軍。

    這自是統計和調動的主要是徐達精挑細選的精銳部隊,另有守城的各路一般軍丁無數,雜在其中,也是林林總總的散落在城頭。

    城頭的守軍自然主要是步軍構成,除了城頭上有四千步軍長時間守衛外,其餘步軍,包括騎兵和弓箭手,他們都在離城門不遠的地方駐紮。

    中軍傳令後,那最先趕到的自然還是那騎兵營的第一千人隊,他們迅速到得城門處,準備停當,隨時可以出城。

    接著是騎兵營第二、第三千人隊,再後來就是三千弓箭手及那一萬步軍來到城下,三千弓箭手也迅速上得城來,動作麻利的遍佈在城頭的各個要害之處。

    張士信雖然不太明白徐達的意思,見眾軍丁倒是執行的有條不紊,明顯是訓練有素的樣子,他心中的疑問也只好將暫時埋著了,不好詢問徐達。

    此時,那奔跑的百姓已經靠近了護城河,他們那哭天喊地聲音傳入眾軍丁耳中,大伙臉上也是變了色。

    不過,現在誰也不敢說要放下吊橋,讓老百姓們過來的事情了,因為此時只要不是眼睛有毛病的人,都能夠看到,在這些哭喊的老百姓後方,已經出現了一批黑壓壓的軍隊了。

    那些元人看來全部都是騎兵部隊,約有兩千人左右,雖然東城一帶地勢甚高,他們卻是絲毫不受影響,居然如履平地一般,急促的衝了上來。

    那中間有一面大黑旗迎風飄動,上面寫的一個大大的元字,那正是元人軍隊的大旗,大家卻都是認識的。

    眾人這才明白,為什麼先前張士信會臉上變色了,後來徐達又是下了這等防備的軍令下來,眾人心裡都在暗暗吃驚,暗叫他們的耳力怎麼如此厲害,居然能聽出這麼遠的動靜來。

    徐達自是知道這種行軍的厲害,他此時卻是哈哈大笑,說道:「這不過是元人的先頭小部隊,大約也就二千來人吧,他們的大軍還在後面呢。他們用了個小小的封口令就讓我們沒有摸到他們的動靜,幸好我們有張大人在此,不然我們也會措手不及的。」

    他這話是大聲說出,四周的軍丁都聽得明白,又見徐達哈哈大笑,那緊張的心情也是慢慢放鬆下來。

    張士信也明白過來,知道不能讓部下過於緊張。他也知道為什麼居然會出現元人大軍如此靠近,集慶這邊卻是沒有消息的事情了。

    雖然想到眾人的想法,張士信卻仍是為城下的百姓擔憂起來,畢竟這些百姓是被擄掠的,可是此時的情形卻已經容不得下吊橋開城門救人了。

    這一定是元人在行軍的時候,一路上見人就抓,不讓一人到集慶這邊通風報信的緣故。

    這也是這些百姓為什麼會讓元人驅趕前來,張士信見元人如此惡毒,不禁惱火起來,他真想不顧一切,施出師門道法,將眼前的元人全部斬殺的一乾二淨。

    可不要說,師門有令,不得對普通人使出道術,就算他有心犯禁,也是一時之間也殺不光這黑壓壓的一片。只怕是人沒殺完,他自己先耗盡功力了,還會連累百姓的安全。

    他自己苦笑幾下,看著趴在護城河邊哭喊不停的老百姓們,卻也是無可奈何,他回頭一看,這才發現,在他旁邊站立的正是剛調上來的十幾名弓箭手,而且正在衝他點頭示意。

    張士信稍一遲疑,卻也是反應過來,原來這領頭的人他認識,居然是東門鏢局裡的李達開,在他身邊的幾個人,也是眼中精光四射,看來也是江湖上的好漢。

    張士信不知道的是,要是劉青在此的話,劉青還會認出,這些人全都是東門鏢局的人,有些是趟子手,有些是鏢師。

    這李達開正是鏢局裡守門的李老漢的大兒子,自從總鏢頭受傷昏迷後,東門鏢局就算是全面停業了,大伙中的青壯年在以李達開為首下,就都加入了集慶的義軍。

    他們在江湖上功夫雖然不算太厲害,加入軍中卻都是好手,他們從小練就鏢打信香的本領,那眼力都不錯,加上手上力氣甚頭,又有準頭,徐達也是個愛才的人,就將他們一起編入了弓箭營中,他那當然不知道他們和張士信還有淵源。

    可此時也不好敘話,張士信也是衝他們笑了笑,只是他剛才那苦笑的神色並未完全消除掉,那笑容也甚是難看罷了。

    那李達開也像是明白張士信的擔心,舉手揚了揚手中的弓箭,又拍了拍背上的箭壺,竟是輕輕說了句:「有我們呢,張大人不用擔心,保準讓韃子有來無回。」

    張士信心中仍是苦笑,卻還是點了點頭,畢竟他也明白過來,東門鏢局這些人,定是最近才加入義軍,是為守這集慶城而來,也算是守衛自己的家園了。

    另外一邊站著的徐達也是說道:「大哥,且看城下,只怕元人韃子有花樣要使出來了。」

    順著徐達的手指,張士信跟著往城下看到,果然就見到那些突然上來的元人騎兵,居然開始雜在老百姓中間,慢慢的靠近的護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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