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石平開口緩緩道:
「不殺你,也可以,但你必須得拿些價值得可以贖回你性命的秘密出來交換記住,不要在這個時候用謊言來考驗我的耐性」
巴可的的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他卻謹慎的不急於吐露秘密,反而匆匆反問道: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在聽完所有秘密後,再殺掉我?」
石平森然道:「你沒有選擇!你若不說,現在就得嘗嘗這東西的滋味!」他終於將左手拿到了身前。滿佈鮮血的手掌中,三隻粗大鮮紅的「蛇之發」正在掌心中半凝固的血液中不停的蜿蜒扭動!巴可的心中雖然早已有所心理準備,但望見了活生生的實物,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把身體竭力往後移了移。石平接著說道:
「何況,我向來說話一言九鼎!你同我以及我身邊的人也相處過一段時間幾時聽人說起過我答應他人的事情沒有做到的?」
巴可沉默了一會道:
「是,那些人都說你這人雖然沒什麼本事他們是些瞎眼的豬但起碼說話還算數。」
「那你還在等什麼!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巴可嚥下一口唾沫,又索了些水喝,先警惕的觀望了一下周圍的動靜,壓低了聲音詭秘的說道:
「兩周前,我無意中破開了網絡,避掉了安全掃瞄系統根據你的話判斷,這很有可能是那些高層刻意製造出的漏洞掃瞄進了瓦蒙的私人電腦中!你猜我在裡面發現了什麼?」
說到這裡,本來垂頭喪氣的巴可像是被注射進了一針興奮劑,整個人都變得有了生氣。
「那是關於千古以來每個人類的夢想!有關於」
「長生不死的秘密!」
「於是,我就以為你掌握,或者是盜取到了其中的關鍵,狠心博上了這一次。」
石平靜靜的聽完了巴可的講述。他的話聽起來似乎是匪夷所思,但是其中卻自有讓人不得不信的道理。
他望向巴可的因為死裡逃生的興奮而漲紅的臉。又詢問了一些關於細胞合成,複製記憶的尖端科學問題之後。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道:
「你衣服上的這個標記是什麼意思?」
話聲中流露出一絲按耐不住的興奮與焦灼。巴可詫異地望了他一眼道:
「我裡面穿著的是我們研究室的工作服,這個符號是由我老師達克設計的,是代表奮鬥的意思。」
這剎那間,石平只覺得有什麼東西自身體中暴裂,瀰散開來。他眼前彷彿有著許多的小小金花在雀躍舞動,在劇烈的頭暈目眩下,他只得閉眼,踉蹌著後退幾步,扶住一株大樹。一直在自己胸中梗著懸而未決的這件謎案,終於在今天被完完全全地解了開來!為什麼以獵食隊的能力都追查不到一點蛛絲馬跡,為什麼老師不願吐露兇手的姓名。再聯繫到這一年達克教授宣佈的多個帶有濃郁東方氣息的科研成果,作案動機也得到了很好的解釋!原來兇手,就隱藏在老師的朋友當中!
往事浮光掠影地自記憶裡跳躍出來,一一在耳邊
吶喊!迴盪!
「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病了?」伴隨著話聲,一隻佈滿皺紋的蒼老的手撫上了年僅十六歲的石平的額頭,那個時候,他只是覺得這隻手好溫暖。
「為什麼又沒有記住這味藥的性質?不是這樣,不要死記,你要學會理解」
「我老了,以後你退役以後,這個鋪子就交給你把,要把我們華夏博大精深的文明傳承發揚下去啊!」
遠遠近近深深淺淺的聲音依稀在他的腦海裡彙集成一條時間的軌道,而快樂與憂傷交錯在這時空的河流兩邊安靜的對望。當石平再抬起頭的時候,他已是熱淚盈眶。
巴可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剛想開口說話,石平卻已經先一步將他的下頜骨卸下。於是「啊啊啊」的驚恐聲音便迴盪在此時寂靜的叢林中。然後,石平完全罔顧巴可包含著膽怯,哀求,畏懼,憤怒的眼神,將左掌上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東西傾倒在他裸露在外的小腿皮膚上。
三條鮮紅粗大的「蛇之發」普一接觸皮膚,便以一種很奇特的運動方式,扭曲著鑽確切一點的說法應該是溶解了進去。巴可的佈滿血絲的雙眼業已圓睜,口部張大到極至,卻偏偏又發不出任何聲音。石平用一種不帶任何一絲語調的生冷語氣淡淡道:
「你又犯了一個錯誤,你不該太相信自己的敵人的。在你們的印象裡,的確我從來不騙人。那只是因為」
「知道我曾經食言的人,都死了!」
「何況,試問你若是我,能讓這樣一個心志,城府都不亞於自己的敵人活在世上嗎?事實上雖然這一次交鋒是我勝出,但我不得不承認,那是我運氣比你好若是沒有這個新來的朋友幫助我」說到這裡,石平不禁望了望遠處那個開心得「不不」歡叫,趁同類毛毛酣睡不醒,在其身上盡情蹦跳,踩踏,以此來發洩,報復平日的不滿的無恥傢伙。「那麼,相信這個時候絕望的躺在地面上的應該是我而不是你人的運氣怎麼會一直好下去!所以,你今天非死不可!」
「不過。」石平話意一轉,語氣也變的激烈亢奮。「你可以放心,不久以後,你的老師就會來陪伴你,我會讓他明白,一個人做錯了事,就必定會得到相應的懲罰!」
巴可就在石平這激昂的話語中失掉了朦朧的意識,在他彌留的最後時刻,他恍惚間似乎見到,蒼空白雲中,有一隻卓然的雄鷹正翱翔在他所從未企及過的高度上,搏擊長天,逆風飛翔!
苦苦等待到12點,終於來電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