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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百九十四章 征途 文 / 君子如蓮

    對於君子界和仙界的紛爭,至少在外人看來,妖姬是置身事外,兩不相幫的,這也很符合妖姬一貫的行事風格。事實似乎也驗證了這一點,她的驚艷出場,立刻降服豬頭小子一夥,從這點來說,好像無形中還幫了那些異界修士一把。

    最重要的是,目前這種狀況,好像君不老王子的性命,也間接捏在這個美艷絕倫的妖姬手中,所以,血尊這才不得不放下身段,出言挽留。

    「不知尊者何事相召?」妖姬回眸一笑,異界修士們集體失神片刻。見此情形,小歡子也很是納悶:妖姬的魅力,的確非比尋常,可是怎麼就對棒哥沒有吸引力呢,怪事,怪事?

    血尊不敢怠慢,不過出言相求這種事,以他的身份,實在難以出口,於是推出身邊一人,只見那人拱手道:「在下君不曉,見過仙姬。懇請仙姬出手相助,叫那豬頭小子收回心魔血誓,大恩大德,君子界必然感恩戴德。」

    「閣下能代表君子界嗎?」妖姬輕笑一聲,娓娓而言。

    那個君不曉雖然也是君子界皇族成員,卻是旁支,地位比起君不老差了不知多少,他也是被血尊硬給推出來的,又如何能夠做主,只是一臉尷尬地望著血尊。

    血尊知道躲不過,暗中咬牙:「有本尊作證,仙姬不必多慮。」反正今天已經失了顏面,虱子多了也不癢。

    妖姬略略點頭,這事倒也在意料之中。她和小歡子等人聯手演戲,早就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依著肥鳥,定然不放過那個偽君子。不過那樣一來,妖姬只怕就要背上見死不救的黑鍋,不利於在異界行走。最後還是小歡子拍板:「區區一個君不老,即使活著,在俺們眼中也跟死人一樣,何足道哉。」

    遭此重創,估計君不老的修為肯定要跌落一階,更嚴重的是,他的心境再難有寸進,因為小歡子將會成為他永遠的心魔,可謂生不如死。

    所以,眾人早就定計:「救他又有何妨!」這份豪氣,也叫妖姬對小歡子的評價又高了一截。

    接到妖姬的命令之後,小歡子磨磨蹭蹭來到君不老身前,迎接他的,是異界修士那一道道噴火的目光。小歡子坦然受之,還扇扇耳朵,十分不屑地磨嘰著:「叫妖姬一個女流出頭,你們這些大好男兒還真好意思——」

    這話實在傷人,異界修士們恨不得一人一口,生吞了他。只可惜豬頭小子現在是妖姬的俘虜,他們無權處置,只能敢怒不敢言。再說了,君王子的小命,還捏在人家手裡呢,萬一這個豬頭犯渾,拼著性命不要,也要拉君王子墊背,那該如何是好?

    「豬頭,休要磨磨蹭蹭!」妖姬再次下令。

    小歡子擺出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架勢,向那只猶自張牙舞爪的魔頭揮揮手。旁人無可奈何的心魔,也十分不甘地化作一團靈氣,被小歡子揉捏成一團,塞進嘴裡。對他來說,此乃大補之物。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得就是這樣的。

    看到黑炭頭掙扎幾下,然後緩緩坐起來,異界修士就在君不曉的帶領下,齊齊向妖姬施禮,而剛剛復甦的君不老,則目光茫然地望著這一幕。他的思維,還停留在拚命前的那一刻,根本就不知身處何地。

    等到目光漸漸聚焦,君不老終於看到了血尊以及周圍一臉關切的修士,這一刻,君不老激動了:「我——我還活著——」

    「偽君子,今日且寄下頭顱,他日俺必取之。」小歡子又毫不留情地向君王子戳了一刀。

    肥鳥也不甘寂寞,跟著湊趣:「偽君子,好好養傷,頭髮啥的也快點長,下次肥爺繼續給你拔毛——」

    君不老急火攻心,大叫一聲,又放挺了。

    妖姬一瞧,連忙吆喝一聲,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如果任由肥鳥在這大放厥詞,局面恐怕要失控。

    離了仙都,肥鳥就開始邀功:「妖姬親姐,這陣仗夠大,血尊被俺罵得吐血,傳揚出去,肯定轟動各界,毛猴聽了,還不乖乖拜服在你的裙下。」

    妖姬心中也著實歡喜,不過卻沒有給肥鳥好臉色:「你最後強行出頭,可不在咱們商量之中,萬一激怒那些修士,不得脫身,豈不是弄巧成拙。」

    肥鳥嘎嘎幾聲:「這事搞得越大,才越有戲;小打小鬧,如何能引起毛猴子的注意——俺好命苦啊,你們公母倆打架,俺跟著受委屈,賠賠賠!」

    「賠你個頭啊!」小歡子在肥鳥的腦殼上鑿了兩下:「頂著個紅纓子,叫人見了就人忍不住手癢。」

    「阿彌陀佛,貧僧也正有此意。」三光和尚連連點頭,深以為然,不過很快就被肥鳥撲上來,掄著大嘴一通亂敲:「嘎嘎嘎,俺也正有此意,見到木魚就忍不住嘴癢——」

    打打鬧鬧中,一行人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什麼,豬頭小子被妖姬抓啦?」在一座荒山的地下,呂大頭拍案而起。這裡是自由之家的一處秘密據點,匯聚著目前唯一抵抗異界修士聯軍的仙界修士。以自由之家為班底,苦苦支撐著仙界修士最後的尊嚴和榮譽。

    「這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消息了——」因為都是在暗中行事,所以消息也不很及時。

    呂大頭頹然跌坐回去,使勁敲敲他的大腦袋,原本就鬍子拉碴雙目深陷的面容更多了幾分憔悴。拋開他和小歡子之間的交情不說,單單是小歡子一夥在修真界抗擊入侵的異界修士,和自由之家遙相呼應,就是志同道合的戰友,呂大頭有折了一臂的感覺。

    「那妖姬行事莫測,亦正亦邪,如何與朱歡道友起了紛爭?」問話之人戴著古樸的高冠,正是松果子,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瘦成麻桿的老頭,正在那閉目養神,赫然是天機老人。事實上,這夥人能夠堅持到現在,全仗著天機老人坐鎮。不僅僅他的修為最高,更重要的是他的天機神算,已經推演出仙界必勝的結果,這才成為人們的精神支柱。

    報信之人將自己聽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天機老人也緩緩張開眼睛,這幾百年下來,天機老人也彷彿衰老了許多,頭上稀疏的銀髮,已經屈指可數。

    「還是老朽占卜一下。」事關小歡子,那麼與他形影相隨的小青蛙肯定也在其中,天機老人如何還能淡定,他就這麼一個弟子,衣缽所繫,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

    看著天機老人揪下一根頭髮,松果子等人無不揪心,拔成光頭之日,也就是此老耗盡生命之時。如今僅剩下七八根,實在不多啦!

    天機老人枯骨一般的手指飛快閃動一陣,隨著斷成碎屑的頭髮不斷飄落,他的臉上也露出古怪之色,口中連連道了幾聲「怪哉」。

    天機神算,算無遺漏,從推衍的結果來看,小歡子和小青蛙並沒有一絲一毫危機。

    「豬頭他們可有性命之憂?」曹八缸將腦袋探到天機老人面前,殷殷詢問。戰事不利,他都快把酒戒了,所以每時每刻還都能保持清醒。

    「原來如此,倒是白白浪費了老朽的一根頭髮——」天機老人搖頭微笑,從他的笑容來看,卻又哪裡有一絲遺憾,滿是欣慰。

    眾人齊齊鬆了一口氣,然後呂大頭就依著天機老人的吩咐,將剛剛得到的消息原封不動地傳播開去,使之越傳越廣,幫著推波助瀾……

    「這個空間難道就連接著異界?」小歡子他們置身在一個妖姬隨手破開的空間內,此處猶如斗室,怎麼也不像是一處中轉站,要說是某個仙君開闢的儲物空間還差不多。

    妖姬輕笑一聲:「你這豬頭雖然修行神速,不過畢竟根基淺薄,見識太少,以後還是要多多穩固一番才好。在整個修行界,共有九處上古時期留下的通道,分佈各界,此處既是其一。傳說乃是當年禹王煉成九鼎之後,九鼎同出一爐,天生感應,所以才能夠溝通各界,這才被稱為通天之路。而其餘的一些通道,則是後來者開闢,極不穩定,能維持幾百年或者上千年就算不錯了。至於那些仙君修士,雖然也能破碎虛空,但是畢竟修為不足,虛空的對面到底是何處,不可預知。而天地茫茫,宇宙無限,很可能就永遠迷失其中。豬頭小子,切忌不可胡亂行事。」

    「晚輩受教了——」小歡子規規矩矩施了一禮,妖姬所言,正中他的短處,小歡子當然誠心受教。同時也心生警惕,如果不是因為君子界的入侵,他只怕早就按捺不住好奇心,嘗試著破開虛空,聽了妖姬的解說,著實後怕。

    「孺子可教,人間界僅有這一條通道,想必你以後還要常來常往——。」妖姬手中印訣變幻,打在狹小的空間內,她有意傳授,所以動作柔美而舒展,相信以小歡子的修為,肯定過目不忘。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九九八十一道印訣打完,空間內白光一閃,眾人的身形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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