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土遁()
神聖的時刻終於來臨了,小歡子迎著夕陽,莊嚴地吐出兩個字:「哥遁!」
手中的法陣沒入地下,小歡子也緊隨其後,身體一點點消失在土裡:雙腳,兩腿,前胸……那種感覺,就像腳下不是大地,而是一片水池。
「豬頭哥哥真棒。」小青蛙把兩個小手心都拍紅了。不過最高興的當然還是小歡子:這土遁太神奇了,現在雖然還上不了天,但是可以入地啦!
心情激盪之下,那種和大地水融的感覺忽然被切斷,身子也停止下潛,正好卡在脖子上,只剩下一個腦袋露出地面可憐的小歡子被活埋了。
「豬頭哥哥快變啊?」小青蛙催促著,她哪裡知道,小歡子現在都喘不上氣來,手腳更是一動不能動。
「你這豬頭還真夠笨的。」金棒大聖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
小歡子雖然不能張嘴說話,但是卻不妨礙跟他交流:「這是什麼破法術啊,簡直就是『自殺』!」
「法術也需要一個練習的過程嘛。」金棒大聖嘻嘻兩聲,看豬頭吃癟,他心裡特別痛快。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吆喝,聽聲音正是侯喜:「朱師弟啊,師兄我來看你啦咦,師弟,你這是練啥呢別是想不開要把自個活埋吧?哎呀呀,都怪師兄不好,不該打擊你的自尊心,要不以後還是師兄當一怪,你當二怪。」
侯喜在地上挖了一個大坑,這才把小歡子拉出來。小青蛙也看出來豬頭哥哥憋得臉蛋zi發青,心裡很是自責:「豬頭哥哥,以後我再也不纏著變戲法了。」
「沒事,等哥再熟悉熟悉就好了。」小歡子倒是沒有受到太大打擊,活動一下胳膊腿,然後向侯喜拱拱手:「多謝猴哥搭救。」
「一世人,兩兄弟,嘿嘿,說實話吧,以前沒人待見咱,兄弟你一來,哥哥我也有伴了。」侯喜笑得還是那麼猥瑣。
小歡子心裡卻湧起一股感動,於是問道:「猴哥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一提這事,侯喜立刻耷拉腦袋:「這次恐怕麻煩大了,馬長老說,那只獨角白犀活不成了,我恐怕也得受罰,以後三年的靈石別想領嘍。」
侯喜一臉落寂,雖然一直很努力,可是交給他豢養的那些靈獸,都是別人挑剩下的,就拿這只獨角白犀來說,先天不足,能將就到現在,還是因為侯喜盡心竭力的緣故。
他拍拍腰間的靈獸袋,地上就多了一隻渾身雪白的小犀牛,它趴在那裡,目光無神,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不過還是伸出蒼白的小舌頭,有氣無力地舔舔侯喜的手掌。
這下差點把侯喜和小青蛙的眼淚舔出來,侯喜嘴裡喃喃著:「小白,我一定能把你醫好,還記得我發的誓言嗎,你的主人,一定要成為靈獸之王!」
小歡子拍拍他的肩膀,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無形之間,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不少。只是他一個剛入門的外門弟子,又能幫上什麼忙呢。
小青蛙也感覺到這種壓抑的氣氛,於是眨眨大眼睛:「笨小貓還不回來,豬頭哥哥,猴哥,我們去找找它吧?」
「好,散心去!」侯喜收了小白犀,拉著小歡子出門,小歡子把小青蛙扛在肩膀上,一起往河邊溜躂。
等到烤魚的香氣散發出來,所有的煩惱也似乎都飄散乾淨,兩大一小三個人盤坐在火堆旁邊,嘴角臉蛋都抹黑了。只有小貓在一邊抖落著**的長毛:虎爺好可憐啊吃飽喝足,小歡子和侯喜並排躺在草地上,他嘴裡叼著根草棍:「猴哥,把你的小犀牛先給俺養兩天吧,反正是死牛當活牛醫?」
「你有法子?」侯喜骨碌一下爬起來。
「試試吧。」小歡子用手摸摸脖子上的乾坤圈道。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苦苦苦苦苦。」怪異的腔調,在靈田上空飄蕩,雖然嚷嚷苦,可是任誰都能從歌聲裡面聽出那股子高興勁。
「這豬頭還真得意!」果果氣呼呼地向身邊的水月兒道。
水月兒一向寧靜的心中也掀起層層波浪,湧出一種強烈的**:把這個豬頭摁在地上,猛踹一陣。
不知道一向冷如冰霜的師姑是怎麼想的,竟然把這個惹人生厭的豬頭,安排跟她們一起負責管理這塊靈田。不過看看在靈田邊上和那兩隻小白鼠玩得不亦樂乎的小青蛙,水月兒心中多了一絲明悟:這個豬頭不會是馬屁精吧?
心中氣惱,手上施展的靈雨術就不知不覺擴大範圍。一大團白霧漂浮在一丈高的天空,絲絲絡絡的雨滴飄落下來,滋潤著靈田里面的二品青粳米,也滋潤到小歡子身上。
小歡子手裡拿著一把九個齒的耙子,一下一下在壟溝裡面刨著。一股股濃郁的土元力,從耙子齒上傳輸到土裡,把那些板結的土壤重新疏鬆;於此同時,土壤裡面的土元力,也就日漸濃郁。還別說,小歡子種田真是一把好手。
作為一個修真者,尤其是外門弟子,每天需要承擔大量的雜務:耕種靈田,侍弄藥圃,餵養靈獸,活計很多。一開始,小歡子學藝心切,整天心急火燎,恨不得一下子就學成通天本領,斬殺仇敵。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漸漸明悟,修行是水磨工夫,急不來的;如果像他理解的那樣,神仙早就滿天飛嘍。
於是,小歡子也就安下心來,將仇恨深深埋入心底,和其他外門弟子一樣,當起了修真農夫。
一個多月下來,這片靈田的土質得到很大提高,土壤的顏色漸漸轉黃,竟然有上升到三品靈田的趨勢。
不僅是金劍門,任何一個修真門派都是如此,方方面面都要用心打理,個個產業協調統一,這樣才能維持一個門派的正常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