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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七十三章 皇帝的胸 文 / 開著奔馳去耕地

    第七十三章皇帝的胸

    精騎潮湧,馬上騎士各個怒睜了雙目,尤其當先十幾個將領,身穿甲冑,頭戴虎頭鋼盔,眼睛血紅,直衝向南宮星,各舉兵刃,看那氣勢洶洶的模樣,竟是要將南宮星踏於馬下,亂刃分屍!

    南宮星心中殺機又動,一股無形波紋以她為中心,向前,呈半圓狀蕩漾出去,當先十餘名將領登時渾身泛起一股徹骨的冰寒,體內所有力量一剎那似乎被凍結成冰,再也用不出一分一毫,雙手骨節發白,握著兵刃的手卻不肯鬆開半分!

    戰馬前衝幾步,四蹄發軟,虛托一般,匍匐在地,渾體篩糠再也不肯起來,馬上騎士頓時做了滾地葫蘆,幾下之後,就此沒了聲息!

    南宮星身前三十丈,依舊是一片禁區!

    無論何人,無論是騎馬還是步行,都止步於南宮星身前三十丈!

    松紋仙劍望空一個疾旋,疾刺南宮秋後心!

    南宮秋咬緊牙關,玄功默運,那柄青龍神槊呼的一下,騰空而起,落入南宮秋手中,驟然爆出一片清輝,護著南宮秋不住後退!

    叮!錚!

    一聲清脆的鳴響!

    南宮秋手中青龍神槊驀然間沖天而起,虛空中,驚虹乍閃,松紋仙劍帶著一縷疾風,掠過南宮秋的咽喉!

    頓時,南宮秋手中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雙目迷離的遙望南宮星,臉上露出一抹詭秘的微笑,頭顱滾落,頸血狂噴,直竄起三尺多高!

    南宮秋身側,諸多騎士見此,頓時紅腫了一雙眼睛,紛紛跳下戰馬,奔到南宮秋身側,放聲悲哭,數萬精騎和步卒頓時止住了腳步,齊齊落淚,悲聲四起。

    南宮星神色黯然,忽然雙膝跪倒,衝著南宮秋的屍體磕了三個響頭,低聲道:「叔叔,星兒對不住您了!」

    話音未落,大軍之中,忽然響起一個悶雷般的聲音:「兄弟們,王爺素日裡待我等不薄,如今卻慘死於這個娘們之手,我等應當為他老人家報仇雪恨,殺了這個娘們,以她的項上人頭祭奠王爺英靈!殺啊!」

    數萬精騎和步卒受到鼓動,紛紛紅著眼睛,咬牙切齒的跳上戰馬,由近及遠,喊殺聲震天而起!與此同時,也不知是誰,在北闕之外敲響了戰鼓,咚咚的戰鼓聲起,蒼涼而悲壯,卻彷彿一劑強心針打入了數萬哀兵的心中,讓他們熱血沸騰,只知奮勇向前,殺死那個柔弱的女人!

    南宮星雙眉一軒,松紋仙劍倒飛而回,暗中牙關一咬,真元陡然暴漲,松紋仙劍帶起一片豪光,離地一尺,揮掠而出!

    宴青眉頭微微聳起,眼見南宮星松紋仙劍會掠而出,每一次出擊,雖然沒有直接帶走那些馬上騎士的生命,卻將數百匹馬蹄切斷,一時間,戰馬悲鳴,紛紛臥倒在地,血染長街。馬上騎士跌落馬背,尚未站起,便被後面源源不絕蜂擁而來的馬蹄踩於地上,不幾下便腦漿迸裂,屍體也被踩的一片血肉模糊。

    一刻鐘不到,南宮星身前百丈,整個未央宮北門,前面廣場,再也沒有一人站立地上橫七豎八倒了近萬的傷兵傷馬,戰馬悲鳴之聲和未死之人的淒然慘呼摻雜在一起,隨著料峭寒風飄出很遠。如此場景,即使頭頂上艷陽高照,也讓人毛骨悚然,只覺如身處修羅地獄,不忍目睹。

    不知何時,戰鼓聲停止,喊殺聲漸漸消弭,只遠處的街道中還有零星殺聲飄過,卻已經微不足道。未央宮北門附近,聚集了三萬禁軍,都是毫髮未傷,四名金衣侍衛和一百二十名青衣侍衛悄然站在大軍之前,臉上盡皆一片沉肅,看似冷靜,然心中震撼實不是言語所能形容。

    未央宮北門百丈之外,橫門大街上再也沒有騎兵或者步卒衝過來,剩下的數萬騎兵和步卒被嚇破了膽子,況且南宮秋手下主要將領早已死亡殆盡,剩下的這些小兵小卒再是忠心耿耿,也已經沒有打下去的勇氣。

    宴青雙眸中青光湛然,心知剩下的這些將士已經被嚇破了膽,有心投降,卻怕投降之後也是個死!當即催馬來到南宮星跟前,揚聲大喝:「大家聽好了!大漢皇帝有令,這次叛亂只誅首惡,隨從者只要放下武器投降,一概既往不咎!而今,南宮秋父子已經伏誅當場,你們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聲音隆隆滾過長空,榫子般打入每一個士兵的心頭,宛如當頭棒喝,將他們陞官發財的最後一絲夢想敲的粉碎。

    不知是誰帶頭,扔下了手中的長槍,鐺啷一聲,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

    緊接著,橫門大街上鐺啷聲響成一片,數萬精騎和步卒紛紛下馬,匍匐於地,山呼萬歲,再拜而起,低頭站於兩側,等待處理。

    南宮星俏臉繃緊,柳眉緊蹙,直到此時方才放下心來,探手召回松紋仙劍,還入鞘中,這才注意到,剛才這一頓猛殺,雖然並不是直接向著諸兵將下手,然跌下馬背,被踩踏至死,或者落於地面,被松紋仙劍誤傷誤殺之人,數不勝數,整個未央宮北門一片狼籍,殘肢斷臂到處都是,馬血,人血混為一處,汩汩流淌,微風吹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沖天而起!

    南宮星一向養尊處優,何時見過這等慘烈場面?更何況這種慘烈場面,還是她自己一手造成?!一張俏臉頓時變得慘白,雙目中綻放出不可置信的光芒,手中松紋仙劍悄然滑落,鐺啷一聲掉在地上。她雙手抬至眼前,凝目望去,那上面彷彿已經滿是鮮血,有人血,有馬血,甚至還有南宮秋的一腔頸血!

    嘔!

    南宮星再也忍受不住,彎腰低頭,劇烈的嘔吐起來。

    宴青見此,心中苦笑,星兒剛剛掌握強大的力量,還未學會如何控制心緒,見此淒慘場面,如何能夠忍受?!當即旋風般一躍下馬,一步跨到南宮星跟前,雙手撫上伊人玉背,輕輕敲打幾下,見沒有什麼效果,心中忽然一動,先撿起地上的松紋仙劍,掛在腰間,再張開雙手,將南宮星摟入懷中,飄身躍上戰馬,打馬如飛,衝入了未央宮中。

    空中飄飄蕩蕩滾落一句清喝:「蔣炫,此地由你負責,接收降兵,打掃戰場,出榜安民,順便也安撫一下那些文武百官!」

    蔣炫聞言一呆,繼而有些狂喜,驃騎大將軍宴青一次之下居然記住了自己的名字,而且還委派自己如此重任,當真是福從天降!

    未央宮中,南宮辰書房,內室之中那個大洞已經消失不見,只地面上換了清一色的三尺見方的石板,靠窗一張紅木龍床之上,南宮星呈跏趺坐於一塊寒玉蒲團之上,渾體發抖,雙目發赤,雙手十指時而掐訣,時而鬆開,近乎狂亂。

    寒玉蒲團是宴青臨時心動,取出一塊萬年寒玉切削而成,功能凝神聚氣,抵禦心魔,正合南宮星此時之用。

    南宮辰身穿繡金龍袍,頭戴通天冠,臉上容顏和南宮星隱隱有八分相似,若是穿上女裝,便如同是另外一個南宮星。只是,宴青一瞥間已經發現,此女胸前平坦,遠不如南宮星胸前巍峨如山,也不知是藥物作用還是天生沒有發育。

    此時,那張白皙如玉的臉上充滿了焦急,嘶啞著聲音問道:「宴將軍,這可如何是好?姐姐她怎麼會這樣的!?」

    宴青神色凝重,站在南宮星身側,肅然道:「無妨!第一次殺人,而且是那麼多,換了誰都會承受不了,別說是星兒這樣一個女孩兒了。」

    星兒?此言大逆!

    南宮辰聞言眉頭一皺,平添一股凜凜威嚴,不悅道:「宴將軍,我姐姐身為大漢公主,尊貴無比,你豈能直呼其名?!」

    宴青微微一笑,道:「皇上息怒!末將知道了。」

    哎,星兒也真是的,在房間中和妹子皇帝墨跡了那麼長時間,居然還沒將她和自己的關係告訴這個美女皇帝,當真該罰!不過,這美女皇帝氣勢倒是頗盛,一舉一動間已經頗有法度,凜凜然有帝皇之威,真是難為她了。

    雲床上,南宮星神色漸漸平靜,寒玉蒲團天生一種讓人冷靜凝神的功用,一縷縷清涼之極的氣息透體而入,將奔騰如沸的真元平息下來,雙手十指終於扣在一起,掐了一個玄妙法訣,道心一動,無極玄清道上清境心法緩緩開始運轉,漸漸進入深深的定境,漸漸有清光繞體,隱隱然有形有質,白皙的臉上肌膚更加晶瑩,寶光隱隱。

    南宮辰見姐姐臉上漸漸平靜,心知已經無事。然她又發現姐姐身上開始浮現種種異象,遂深以為異,於是瞪大了一雙妙目,站在雲床跟前,上下打量著南宮星,忽然低聲問道:「宴將軍,姐姐是在修煉嗎?」

    宴青微笑點了點頭,道:「啟稟皇上,正是在修煉。」

    內室之外,李公公快步靠近門口,垂手侍立,口中低聲道:「皇上,文武百官已經到了承明殿。」

    南宮辰微微皺眉,沉聲道:「李公公,傳朕旨意,讓他們等著!嗯,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離承明殿一步!」

    李公公雙眸中閃過一絲笑意,躬身道:「是!」

    這幫兔崽子,也是該收拾一下了,南宮秋父子包圍未央宮的時候,他們一個個躲在家裡,如今,南宮秋父子伏誅,這些人兔子一樣都蹦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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