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暈,掛了!
宴青雙手用力把住石壁,將右腳探入門內,在地面上試探良久,用力一踏,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緊接著,一陣機括轉動的聲音傳來,那塊石板迅速的翻轉一周,又和地面嚴絲合縫的扣在了一起。再去踩時,無論宴青如何用力,已經紋絲不動。
難道這墓穴中的機關就是這兩樣?翻板,利箭?!這個念頭在宴青腦海中一閃而逝。
踏入石室,宴青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兩步,在夜明珠的光輝下放眼四顧。
石室不大,夜明珠的光輝足以照亮整個空間。
裡面的東西也不多,以門為界限,一邊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宴青一看即知,這卻是墓室主人的車馬室了。
拉車的那八匹馬好像是黃金所鑄,其中四匹做昂首長嘶狀,另外四匹馬翻蹄亮掌,做奔馳狀,眉眼間都極其神駿。
馬車上有黃羅傘蓋,皆用明黃色綢緞製成,有精美的流蘇沿周圍垂下。傘蓋下是一個寬大座椅,足能讓四人同時坐下而毫不擁擠,座椅靠背上搭著一張黃黑相間的虎皮,虎尾在上,虎頭垂落座椅中間,形如猛虎下山。
宴青觀察良久,小心的湊到跟前,在虎皮上摸了摸,毛茸茸,暖暖的感覺傳來,讓宴青一下子確定,這虎皮是真的。
既然虎皮是真的,宴青豈能客氣?兩輛馬車,兩張虎皮,正好彌補了那塊黃色綢緞的不足!一塊墊在屁股下面,防冷,防硬,另一塊還可以蓋在身體上御寒!那個座椅似乎也是黃金鑄就,宴青拉走虎皮後,在夜明珠的光輝中折射出一片金黃色。
宴青又在石室中尋找了一番,卻失望的發現,這個石室中除了這兩輛馬車,再也沒有別的東西。雖然這兩輛馬車是黃金打造而成,那十六匹黃金馬所用黃金更是驚人,對於此時的宴青來說也是毫無用處,吃不得,拿不動,更帶不走。
用盾牌將插在地面上的利箭清掃一空,置於門內一側,宴青便離開了車馬室。
既然這個石室是車馬室,宴青幾乎已經肯定,武庫右邊那個石室就是甲冑室了。為了防止出現像上次一般的意外,宴青又在武庫中尋了一把大刀,去掉了刀桿,將盾牌立在牆壁上之後,又將大刀片擱在了盾牌和牆壁之間,看看不結實,便又花費了諾大的力氣,用利箭在石壁上劃出一條淺淺的溝壕,將刀片嵌入牆壁,方才放心的縮進盾牌下面。
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吧?宴青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長劍順利的在石門上找到了一處突起,在宴青的努力下,這扇石門並沒有堅持多久就在低沉的摩擦聲中滑向了另外一側。
機括聲響起,一片利箭從石室上方激射而出,籠罩了門前本就不大的空間。
宴青心驚膽顫的所在盾牌下面,再不敢貼緊牆壁,而是貼緊了盾牌!幸好,這一次,上面並沒有利箭射下,甚至根本就沒有利箭射在刀片上!
石門打開,裡面是一個比武庫略小的空間,地上堆滿了小山一般的漆黑的甲冑,一股鐵器特有的味道撲面而來。
果然是甲冑室!宴青暗忖,自己是不是可以當盜墓專家了?!
接下來應該輪到書房斜對面的那個石室了,宴青心中有些期待,這個石室中是些什麼東西呢?那邊是有武庫做對照,因此能夠輕易的猜測出另外兩個石室內的東西,雖然不中也**不離十。這個石室與書房斜對面,又與主墓室斜對面,看位置正是書房和主墓室中間,裡面會是什麼呢?最重要的,這個石室的機關是不是還與先前的幾個一般模樣呢?!
一連開了兩個石室,宴青擔驚受怕半天,肚子有些餓了,便去做了些糊糊吃了。填飽了肚子之後,宴青又在虎皮上盤膝坐了下來,喝了點兒小酒,終於再也按耐不住,帶著一面盾牌便來到了墓室跟前,照舊先將盾牌靠牆立好,又在石壁上挖出一條溝槽,將刀片貼著盾牌頂部嵌入了石壁。
做完了這些,宴青趴在石門上研究了半天。從石門和石壁的縫隙上看,這扇石門也應該是推拉門。不過,這扇石門明顯比剛剛那兩扇精緻了些,也寬大了一些,雖然比不上主墓室那種磅礡大氣的飛龍雕刻和精美雲紋,卻也雕刻了一些精緻的花紋,甚至石門外面的石壁上也雕刻了一些簡單的花紋。
在這種石門上找突起比剛剛那兩扇石門還要容易,宴青後背緊緊的貼著盾牌,探出右手,將手中長劍輕輕的抵在了早就選好的突起處,用力的向右方撥動。
沉重的石門直到宴青手中長劍變成弓形,幾乎要斷折的時候方才發出一聲輕微的摩擦聲,露出了一條狹小的縫隙。
宴青咬緊了牙關,右手用力抵住劍柄,推動石門向右不斷的滑動。
終於,想像中的機括聲響起,一陣密集的箭雨突然自石門上方射了出來,籠罩了石門前的大片地面!與此同時,宴青忽然嗅到一種極其特異的味道,像是香味,又像是臭味!
宴青大吃一驚,立即屏住了呼吸!
箭雨停歇,宴青已經憋的臉紅脖子粗!
再看外面,一片淡藍色的煙霧籠罩了墓門前方整個空間,其中也包括了盾牌下面的空間!
宴青魂飛魄散,顧不得查看外面插在地面上的箭雨,從盾牌下面鑽出來,撒開腳丫子便向著左邊狂笨!
腳下傳來輕微的刺痛,宴青知道,那是鋒利的箭頭刺傷了腳底板!
狂奔中,宴青明顯感覺到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不知是刺傷中毒,還是吸進去的毒煙中毒!
一路狂飆,宴青躲入了最初的那個墓室,迅速的將石門關閉,張大了嘴巴噴出一口濁氣,又狂吸了一口空氣,便貼著石門便軟軟坐了下來,兩行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龐緩緩的流淌下來,掉在地上,發出極輕微的響聲。
暈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宴青狠狠的咬了一下舌頭,劇烈的疼痛讓腦海暫時恢復了清明!
宴青翻起腳掌,看了看,腳底板上一道輕微的劃傷,流出來的血卻是鮮紅的顏色。
看來是吸進去的毒煙作祟了!
宴青極度的想哭!
好死不死的,我為什麼非要打開那個墓室呢!?
暈眩感越來越重,無論宴青怎麼咬舌頭,撞腦袋,黑暗還是漸漸降臨。
最後那一霎那,宴青知道,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