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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是一塊寬闊的平地,就跟壓碾過一樣平整,水流在這裡會聚成一池青泉,形成一個小湖泊,而後開始往回流……
這水竟然是在不斷循環回流!!
更加怪異的事情還在裡面的石壁上,老遠的,就看到一塊光滑如鏡面的褐色石壁,上面散亂地點綴著一顆顆漆黑或純白色的卵狀圓石。巨大的石壁足足有十幾丈長寬,看起來像是一個棋盤。
上面的棋子複雜而又像透著什麼規律,但卻看見就覺得頭疼。
而這棋盤的下方的空地上,更加顯得靈異的一幕出現了,一名身穿白色長衫,手持一柄細長銀色光劍,滿頭銀灰色長髮飛舞的英俊男子,正在石壁下面舞劍!?
但是楊蕭仔細一看,這人竟是半透明的!?也就是說,只是一個幻象而已!?
如此陰森朦朧的地方,出現這樣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著實叫楊蕭心裡顫了幾下。
那幻影似乎在重複著一*作,那優美的姿勢與當初紅楓使出的天使之歌也不相上下。
「好精妙的劍術,可惜最後一式貌似還沒完成。」楊蕭歎道,他可以看出,白衣人每次舞到最後,總是有個地方無法順暢地進行下去,感覺是出劍速度快不了,沒辦法將最後一劍刺地強猛。於是他不斷地重複著劍術,似乎想把最後一式破出來。
蝶藍愕然望著一旁的石壁,道:「主人,這裡還有些字。」
楊蕭忙轉身望去,但發覺那些字從來沒有見過,感覺像上古時代的魔族文字,可又不像,總之自己怎麼看都似懂非懂。
「這是上古時代的神族文字。」蝶藍突然道
「你怎麼知道?」楊蕭納悶。
蝶藍臉上閃過一絲傷懷,「我在秦家當藝妓的時候,因為需要滿足一些高雅文人的需求,要看好多的書,其中上古文字也是學習的一個方面。」
楊蕭恍然,目露鄙夷,「哼,那些文人,我看也文不到哪裡去。」
見蝶藍垂頭不語,楊蕭心裡也難受,忙問道:「那你看看這裡寫了些什麼吧,那些事情,就當從沒發生過。」
蝶藍應允,清爽的聲音在山谷裡迴盪了起來……
……
「此役,雖乃吾聖族克魔徒,但終究兩敗俱傷;
龍畜危時叛亂,聚三千龍畜,合人族之力,鑄禁咒空間陣法——『羅天絕世』。
吾等,難以脫困。
生死有命,但余心中唯難放下畢生所學之精要——一尚未命名之劍術。
終了一式,接連十七載,竟無法悟通,實屬赧顏。
日漸消瘦無力,眾人自知,時日無多……
余刻此壁,亦嗟歎不已……「
……
蝶藍讀完,轉頭看著楊蕭。
「咦?這麼短?最後那幾行字呢?」楊蕭指著最後面的幾排字,蝶藍讀到那裡之前就戛然而止了,於是好奇地問道。
臉上露出些羞愧之色,蝶藍囁嚅道:「對不起主人,那幾行字,蝶藍也不識得。」
楊蕭無奈地哀歎了聲,略一沉思,終於還是想明白,為什麼外頭會這麼多高階戰士的屍體,還有龍的屍體。
沒想到上古時代的龍族與人族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才達成了共識,成了人族才能與龍族簽定龍騎士條約的局面。看來上古時代的神、魔二族要遠遠強大過現在的後代。單單這裡損失的高級戰士,就已經超越了現在大陸所有的戰鬥力了。
一想到如此厲害的前輩都無法突圍出去,楊蕭心中真當說不出的淒然。
感覺到一隻柔若無骨的手輕輕握住了自己的手,那*的觸感讓心裡的毛躁也平息了下去,楊蕭回頭望了下恬淡笑著的蝶藍,也露出了尷尬的笑意。
「主人,正如前輩所說的,生死有命啊。」
「是啊,但真要撒手而去,的確有些心痛。」楊蕭想到上頭的那些自己所愛著的人們,就恨不得立刻瞬間移動上去。
二人走到白衣男子身旁,看著他重複地舞蹈著,沒任何表情和言語,更加覺得詭異了。
「來到這裡的人根本沒有是神族的,就算知道石壁上寫著什麼,估計也不知道該怎麼出去吧。」
「那主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楊蕭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人的劍術,颯然笑道:「既然出去的希望渺茫了,也不能閒著,我想試試,能不能幫這前輩把劍術給破了。」
「呵呵,那我就去試著破那棋局吧。」蝶藍微笑道。
「棋局?那東西是棋局?」楊蕭驚訝地看著那石壁,對於棋道,他不能說很精通,但棋局總能看出來。那上面的棋子散亂不章,根本不可能有關係地排布著,怎麼可能是棋局?
蝶藍輕笑,道:「主人有所不知,有些棋局,的確就是如此無跡象可尋,但它就是棋局。我向來愛下棋,所以看出了點端倪,待去試試吧,這棋局,非常有吸引力呢。」
楊蕭知道自己不擅長這個,也懶得多想,點頭笑了下,就自己去鑽研那劍術了。
蝶藍則是抱著膝蓋,坐在平地上,托著香鰓開始沉思破解之道。
臨摹著那白衣人的劍術,楊蕭越跟著練越覺得這劍術非常玄妙,看起來速度不怎的快,但當你修煉起來的時候,就有種置身另一世界的感覺,周邊的一切速度都開始加快,而每個動作的銜接又是那麼自然,順暢地練了幾招,楊蕭突然覺得神清氣爽,極為舒坦。
但白衣人的套路顯然比自己的要熟練了多,若真要模仿了一模一樣,可能一招都有難度。
楊蕭就開始耐心地仔細觀察,將每個細節都牢記在心,一次次地模仿,一招過後再一招。
模仿了越是沒有出入,越是能感受到體內靈氣的恢復正在加速,力量也開始充沛了起來。
這劍術,看來不僅僅只有精妙的動作而已,應該也是提升修為的一種特別方式……楊蕭心裡暗想,越加覺得興趣盎然。
蝶藍在一旁閒暇時觀望,只覺得楊蕭的身體彷彿融入了這片昏暗,只能見到一個優美的影像,也不時地閃過好奇的目光。但更多的,彷彿是在為什麼而痛苦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