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節一切都瞞不過她
我想給李雨打電話，告訴她琳達根本沒有把那個莊園買下來，整個過程都是騙局。可我一想到李雨懷孕已經幾個月，得到這樣的消息會影響她的情緒，會影響胎兒，就沒有告訴她，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除了問候之外，就是哄她開心。
過了兩天，我告辭姐姐乘飛機回國。飛機飛越太平洋大約需要十三個小時，在飛機上一覺醒來，飛機已經降落在寧波機場。我出了機場，打出租車找到李雨家裡，見到她發父母親，告訴他們李雨在加拿大的情況，並且告訴他們，估計在兩三個月後，我會再次去加拿大，那時候來接他們一起去。
李雨的父母都已經是六十多歲的老人，都已經退休，身體還好，得知李雨的消息後，都眼含淚水，一再詢問李雨的情況，我都一一回答。在寧波呆了一天之後，我回到自己所在的城市。
我到家的時候，是一個陌生女孩給我開的門，她十**歲，圓臉，胖胖的有點可愛，她看見我就笑了：「你回來了！」
「你是？」
「我叫楊霞，是新來的保姆。」
「哦。」
這時候媽媽抱著林林迎了出來：「小強回來了！」
「媽媽，你還好麼？」我和媽媽擁抱了一下，把孩子抱了過來。
媽媽笑著說：「還好。」
進到家裡，我抱著孩子一邊逗，一邊看了一下：「媽，小雪不在家麼？」
媽媽說：「她去參加培訓了，小李陪她一起去的。」
「什麼培訓啊？」
「外語培訓，是我讓她去的，想讓她趁年輕多學點東西，不然老在家呆著也不好。」媽媽說。
我沒有說什麼，把孩子交給保姆，然後去衛生間洗澡。正在洗的時候，小雪回來了，她跑到衛生間裡來，看見我就過來雙手把我壓住笑著說：「你還知道回來，你老實說，這麼長時間，你跑加拿大幹什麼去了！」
我把滿手的泡沫抹她一臉，笑著說：「幹什麼去了，考察去了，好讓你到時候去國外居住！」
「去你的，國外有什麼好，不是大鼻子老外就是黑人，我才不愛去呢！我就問你，是不是找李雨去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小雪又把我耳朵揪住審問我。
「切，我找李雨幹嘛，真的考察去了。」這時候，為了不讓小雪吃醋，我只好給她來個死不認賬。
小雪說：「我就知道你不會說實話，回頭再收拾你！」說完她走了。
我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李雨婷正在廚房幫媽媽做飯，保姆在抱孩子，我去找小雪，她正在房間裡對著鏡子打扮。我走到她身後說：「不用打扮了，你已經很漂亮了。」
小雪轉過身來勾住我的脖子對我說：「你說，你是不是找李雨去了？」
面對她一再的逼問，我只好說：「她逃難在外，人地兩生，一個人無依無靠，寸步難行，我不放心，去看望了她一下。」
「我就知道，你對她比對我好！」小雪翹起小嘴不高興了。
我摟著她說：「你知道的，要是沒有她，咱們兩個還到不了一起呢，你們兩個關係很好，我不過是去看望了她一下，你何必不高興呢？」
小雪說：「我才不怕呢，她沒我年輕，她競爭不過我！」
我笑了：「當然了，誰也競爭不過你，你是媽媽的死黨，處處有媽媽護著你！」我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突然把她抱起來，高舉在空中轉了一圈，順勢把她放在床上壓住，俯下身和她親吻起來。
她笑著抗拒著我說：「要吃飯了，媽媽看見不好的。」
「幹嘛要怕媽媽呢？」我一邊說一邊親吻著她，一邊撫摸她雪白的大腿。
她笑著擋住我的嘴巴說：「媽媽當然不會說你了，可我會不好意思的。」趁我一猶豫，她突然掙脫跑了。
我有點惱火，卻也不能怎麼樣，這時候李雨婷在門口對我說：「林總，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我問小雪：「你們在學外語麼，在什麼地方學？」
小雪說：「在培訓中心，學的是商務英語，媽媽規定我學的。」
「學得怎麼樣呢？」我問。
小雪說：「還可以吧，教師是個老外，講課比較新穎活潑，學習起來很輕鬆，你也應該去學一下，會有用的。」
我說：「媽媽這方面很有遠見。不過，我剛回來，學習的事，過幾天再說吧。」
那以後，小雪每天都去參加培訓，李雨婷跟她一起去，當司機，保鏢，也是陪讀。我在家休息了兩天，然後去公司裡聽取柳如影的匯報，接下來她陪同我去郊區農莊看望了一下外公，參觀了種養植基地。這裡已經有了養雞場，養豬場，養魚場，還有現代化的育苗溫室，還有大片的蔬菜種植面積，很多蔬菜已經上市，每天有車運到城裡去出售。投資已經初見成效，開始獲利了。三牛當上了經理，負責蔬菜種植和管理，手下有二十幾個打工的。韓志也是經理，負責養雞場和養豬場的管理，手下有十來個人。
外公一邊領我們觀看一邊說：「我們農莊啊，完全是綠色的，不用化肥和農藥，用養豬場和養雞場的糞肥給蔬菜施肥，養豬和養雞也不用激素和瘦肉精，全部是傳統的，在國外被稱為生物農業；我們出產的蔬菜是安全的，豬肉味道香，不像那些瘦肉精餵養的豬肉，三個月就出欄上市，一點肉味道都沒有，我們的產品，在城裡做宣傳，銷路很好，一些公司和單位的食堂要求定向供應，他們有的是錢，也想吃到真正的綠色食品；我覺得呀，農業農莊化的綜合經營，是提高農業生產率的最好模式，也就是取消傳統意義上的農民，用種植工人和養殖工人來取代，是農業現代化的最佳模式。全國農業都農莊化經營，是一條適合國情的道路。」
外公原來是國家機關幹部，凡事喜歡從大的方面著想，他說這些的時候有些激動，可我卻不以為意，我說：「外公，國家的事情國家會管，咱們只要按照經濟規律，經營好咱們自己的農莊就可以了。」
外公不高興地說：「現在啊，年輕人沒有理想，不承擔對國家社會的責任，只顧自己，只顧眼前。」
我不敢和外公爭論什麼，只好陪笑。接下來，外公對我進行了一番大道理教育：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不要光顧自己發財過好日子，要有社會責任感，要有回饋社會的意識，一個人錢再多，也住一套房，睡一張床，吃一碗飯，錢多了沒有用，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等等。他說了一大套，我根本就不耐煩聽，最後低聲嘟囔一句：「現在貪官那麼多，人家掌握公權力，都不提為人民服務了，你一個生意人，管那麼多幹嘛呀？」
外公眼睛一瞪，我知道他又要開始教育我了，就趕緊陪笑：「外公，你先忙著啊，我們去別處看看。」說完趕緊開溜了。
參觀完了農莊之後，我和柳如影在這裡吃飯，和三牛，韓志他們一起喝了一次酒，然後返回城裡。在車裡，柳如影對我說：「林總，我們的房子差不多快賣完了，一些員工沒了事情做，如果不能找到新的開發項目的話，我們就只有裁員了。」
我說：「公司的發展規劃部難道就沒有新的發展計劃麼？」
「計劃當然有，而且有幾套方案，可是這些方案要通過政府行政審批，還有一些困難。」
「說具體點。」
柳如影說：「我們下一個計劃是開發城西郊結合部的西山，準備在那裡興建一個小區，可我們的計劃和另外兩家房地產公司的計劃有相同之處，就是幾家公司同時看中那塊地方，同時制定出相近似的開發計劃，也都向政府城建局和規劃局提交了報告請求審批，下面的問題就是看誰能拿到批文，誰能捷足先登，說白了就是給官員好處的問題，誰給的最多，誰獲得批文的可能性就越大。」
「那你現在有什麼舉動麼？」
「我們請了規劃局和城建局的頭頭吃飯，是分別請的，每人給了二十萬現金，可是，現在還沒有得到他們的答覆，他們含含糊糊，模稜兩可，讓我有點無所適從。」柳如影有點擔憂的神情。
「另外兩家公司的情況你瞭解麼？」
「一家是宏源集團，一家是恆永集團。」
宏源集團我知道，是李雨前夫金老闆控股的公司，恆永集團原來是搞服裝加工的，現在也擠進房地產行業裡來了；想不到三家公司同時看中一個地方，可謂英雄所見略同，商機面前，個個都精明。西山那塊地方，一面靠著三環路，一面是風景區，一面挨著城市，一面是開發區，這個地段的商品房，價格自然不會低，獲利空間很大，傻瓜都知道是塊肥肉。
把柳如影送回公司之後，我開車回去的路上給楊蘭蘭打手機，接通後楊蘭蘭說：「小強，虧你還記得起來給我打電話，我以為你把我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