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金絲鳥
第二天，我還在床上，被手機的響聲吵醒了，是李雨打來的，她問我：」起來了麼？」
我說：」起來了。」」出來吧，跟我去街上採購。」」就來。」我趕緊穿上衣服，到衛生間匆忙涮洗了一下，就出去開門。
她的車停在門口，她在車裡坐著。我回去取了鑰匙，出來鎖好門，上車坐在她身邊。她開車朝小區外而去。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拿著大包小包回到了我家裡，把冰箱塞滿了。然後她開始做飯，她也還沒有吃，做好飯後，我們一起吃了，收拾完了之後。她問我：」你今天練功了麼？」」沒有。」」應該堅持的，放假前，我給學生們反覆強調，假期裡要堅持練功，不知道他們聽沒有。」她說。」那你和我一起練吧。」我說。」好啊。」她說，」我已經把鞋子和練功服都拿來了。」她去爸爸媽媽的臥室裡取出那個包來，從裡面拿出緊身衣和舞鞋，開始換起來。
我說：」你可真是好習慣。」
她笑了一下說：」我從事演出這麼多年，已經養成了這種習慣，一天不練功，就跟犯了罪似的。」」不會是強迫症吧？」我逗她。」嗯，」她想了一下很認真地說，」可能是吧。」
我去取了軟底鞋來穿上了，因為天氣熱，我只穿著背心和短褲。她已經換好了緊身衣和舞鞋，正在轉動腳尖熱身。我家的客廳是木頭的地板，很寬敞也很明亮，用來練功正好。我和她一起，扶著桌子做擦地練習，動作完全一致，這是在學校每天訓練養成的習慣。做完擦地練習之後，我們又開始做地上練習，就是分開雙腿劈叉在地板上，把兩腿伸直，上身盡量朝左右兩邊彎曲，盡量用頭去接近腳尖。做完橫向劈叉練習後，我們又換個姿勢，劈開豎叉，把上身前後盡量彎曲。這些動作都是每天必須要做的，可以保持腿的開度。
完了之後，我們起來，做了一些旋轉和跳躍，這種被稱為中間練習。做完中間練習，訓練內容就差不多完成了。我舒了口氣，有總算完成了任務的感覺。
她卻繼續訓練著，一邊把一條長腿放在桌子上壓著，一邊說我：」你看你，就知道偷懶，訓練一下也馬馬虎虎的，沒人管著就偷懶，一點也不自覺。」
我笑了，說：」人都是這樣呀，誰稀罕吃苦受累呢，能涼快，誰自討苦吃。」」我敢說，暑假完了之後，你肯定胖得跳不動了。」」全班同學都一樣，不信開學那天你看，不是胖得一塌糊塗，就是硬得亂七八糟。」」別人我沒辦法，可你我得管著，老老實實天天給我練功，不許投機取巧，更不准偷工減料。」她開始做原地揮鞭旋轉，」跟我做。」
我只好跟她一起做揮鞭旋轉。這個動作要眼睛始終頑強地盯著一個地方，不然就會轉暈。所說的揮鞭就是揮腿，以獲得旋轉的動力。我跟著她轉了一會，又換個方向轉一會，接著我做了一會大跳，然後停下來休息。她在那裡做著阿拉貝斯克，又做了阿提丟，然後做碎步蘇以畏，這些都是基訓的動作。我一邊自己胡亂做著半蹲的動作，一邊看著她。她真的是很喜歡舞蹈的，就是這樣在我看來枯燥乏味的練習，她做起來也一絲不苟，帶著享受的表情，真讓人羨慕。
然後，我和她一起進行雙人練習，我扶著她旋轉，扶著她做探海動作，用各種方法托舉她。這樣訓練了一會之後，我把她馱起來。她把身體蹦得直直的，像一根扁擔橫在我肩上。我雙臂把她摟緊，用她做我的槓鈴，開始做下蹲起立的同時舉起她的動作，進行身體素質訓練。
我馱著她，不緊不慢地做了二十幾個下蹲起立舉的動作，然後放下她，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精疲力竭地躺下不動了。我誇張地表現著我的疲憊。她笑著拿毛巾給我擦了前面的汗水，然後讓我翻個身趴下，給我擦後面的汗水。地板上也是汗水，她也擦了一下，然後對我說：」好了，今天的任務完成了，你解放了。」說完她脫了舞鞋，進衛生間去了。
我休息了一會，因為出了汗，也進衛生間去洗澡。她正在沖淋浴，我脫了也去沖。她已經沖完，就擦乾身體走了。我洗完出來，卻找不到她人，原來她已經走了。
我就給她發短信說：」怎麼走了？」
她回信說：」已經訓練結束了呀。」
我說：」還沒干你呢。」
她說：」昨天才有過的，今天就想了麼，太頻繁對你身體不好。」」回來，讓我幹完再走。」」你滾蛋。」她發完把手機關了，我再打手機她也不理睬。
下午的時候，接到媽媽從美國打來的電話，說他們已經到了姐姐家裡，問我在幹什麼。我說我很好，你們放心，多玩幾天。
和媽媽的通話結束後，我繼續玩遊戲。大頭和老庫他們天天泡在網吧裡，我知道，他們一個假期，大部分時間都在網吧裡度過。那個地方我是不會去對方，我不喜歡網吧的氣氛，骯髒而又喧鬧。
五點以後，李雨給我發了短信過來：」我在紅蜻蜓茶樓等你。」」什麼地方？」我問。」出了小區往左走五百米就到。」
我關了電腦，離開家，鎖上門，出了小區，往左走了一會，果然看見一個紅蜻蜓茶樓。我進去後，上了樓，在一個僻靜的座位上看見了李雨。她穿著一件白色碎花連衣裙，頭髮盤在頭頂上，一個貴婦模樣，正在那裡用筆記本電腦打字。
我過去坐在她身邊。服務員小姐給我拿來一杯茶後離開了。
我問她：」你幹嘛在這上網？」」我喜歡這裡的氣氛，安靜，也很有文化品位。在這裡寫作，可以有靈感。」」是寫舞劇劇本麼？」」嗯，我把你的劇本修改完善了一下，以前上學的時候沒時間，一直顧不上，現在已經差不多了，感覺還不錯。」」你約我來這裡就是談劇本呀，這我可不懂。」」今天我不去你家裡做晚飯了，所以叫你出來，我已經在這裡訂了晚飯，一會一起吃了回去。」她說著把筆記本電腦關了，收起來放進包裡，然後端起茶品嚐著。
我也端起茶杯喝了點茶水，感覺綠綠的，有股清香。
我們一邊飲茶一邊說話，一會服務員上了飯菜，我們吃了之後，就一起回去。
到了小區裡，她停下對我說：」你回去吧，不要到處亂跑，也不要帶人去家裡。」
我說：」你不可以到家裡陪我麼，我一個人都沒人說話。」
她說：」我要是不在家，他就會打電話詢問，也很可能會起疑心，所以我必須處處小心，這你是知道的。好了，我走了啊，有什麼事打手機給我。」說完她走了。
我站在那裡，目送她去遠了，就取了鑰匙打開門回家去。放假才幾天，我就感覺非常的寂寞，李雨有老公，不能一直陪我，楊蘭蘭也不能隨意出來，吳雪離的太遠。我一個人玩遊戲。
到了九點多的時候，我玩遊戲有點累了，也有點煩，就發短信給楊蘭蘭，問她：」幹嘛呢？」
過了一會，楊蘭蘭回信了：」才洗澡出來，在吹頭髮。」
我問她：」能出來麼？」
她回信說：」不行。」
我說：」你是籠子裡的金絲鳥呀。」
她回信說：」差不多。」
我把手機關了之後扔在一邊，躺下來望著天花板發呆。
這時手機響了，我拿過來看，是楊蘭蘭發的短信：」你不高興了？」
我回信說：」是有點鬱悶。」」要不你上qq，我給你唱歌吧。」」不要。」」那要什麼？」」要你。」」呵呵，討厭！」」你才討厭呢，都不能出來，假期就是在家蹲監獄麼，要那樣，你爸爸當上這個市長，就剝奪了你的自由。」
她說：」我爸爸很忙，沒有時間管我，是我媽媽，管我很嚴。」
我只好說：」那你就別出來了吧。」」你去幹嘛？」」不知道。」我關了手機放在桌子上，離開電腦去洗澡。
出來的時候，聽到手機在響，我拿起來看，是楊蘭蘭發來的短信，她說：」我已經出來了。」
我撥通了她的手機和她通話，我問她：」你在哪？」」在街上。」」你打出租車到金皇花園小區來，我在門口等你。」」知道了。」她把手機掛了。
我就出去到小區門口等著，片刻她就坐出租車來了。她穿著體恤衫和白色牛仔褲，長髮披肩。我拉著她的手進裡面去，一邊走一邊問：」你怎麼出來的？」
她說：」我和媽媽說同學打電話約我出來玩，不等媽媽同意，我就跑出來了。」」你勇敢起來了。」」大不了回去媽媽罵一次，我不說話就是了，媽媽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她顯然想通了。
進了家門後我就把她抱住了，我們熱烈地親吻起來，隨後我把她抱起來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