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且說九鳳當日變作原身,憑借真身的超絕速度,飛了大半時辰,距離那聖皇宮所在已有幾千萬里的距離,尋了一處山坳,靈氣還算濃郁,當下覓得一兩丈高下的洞穴,藏起身形,調息元氣,遠轉神通。zuilu.|com|
騰空劍的千道劍氣在心口處橫衝直撞,虧得九鳳以強**力裹住,不使其爆散開,丹田內一股股灼熱混合冰涼的氣息也是如水銀瀉地,往四面八方擴散,侵蝕筋脈穴位,所過之處,一片麻軟,一身強橫巫力,便如膠住的液體,遠轉起來滯澀費力。
逃了大半時辰,九鳳再也無力,劍氣劇毒,每一樣都耗費心神來鎮壓,每一樣都是凶險無比,稍有不慎,便要爆裂,宛如凶胎。
勉強吸收天地元力入體,催動巫法,緩緩遠轉,先迫出劇毒,再做打算。即便九鳳一身法力玄通,也花了大半月的時間才逼出毒素,一身巫力,流通之間活潑無拘,暢通自在。
「如此歹毒厲害的毒藥,洪荒之上也只有盤王那傢伙才能煉製了,不想連他也來與我為難,待我殺了顓頊,必定不叫你好過.」九鳳暗暗思量,只是一時分不出身來,再則那盤王一身神通詭異,擅長降蠱毒,頗為難纏,只得心中記恨,以後再做計較。
去了劇毒,剩餘的騰空劍氣縱然厲害,卻是無礙,九鳳只幾日功夫,便將那滅絕劍氣逼出體外,此時那人族大軍征討巫族,九鳳卻是不知了
如此這般調勻氣息,實力恢復到全盛時期,已經是半月之後了。九鳳神通盡復,意氣風發,想起那顓頊麾下許多修士,不計其數,其中亦是不乏高明者,思量再三,決定先回部落,積巫族部落之力,討伐顓頊。
當日一路南走,與那北極櫃山方向卻是截然相反,縱然遙遠,近億萬的距離,不過兩日,九鳳便到了部落所在,尚未到跟前,便發現山下一片死寂,慘霧陰森,一點炊煙也無。九鳳心知不妙,身形急展,幾個呼吸,便到了跟前。
一看之下,只覺一股**辣的怒火從心底衝起,一路衝進泥丸宮內,又似一盆涼水從頭澆下,只把一個神通廣大的巫族首領,英氣勃勃的大巫九鳳看得心喪如死.
方圓千里的範圍內,再也沒有一點人煙,滿目的儘是殘肢斷臂,屍體無數,滿目瘡痍。腳下原本肥沃的黃土,透出一股血紅色,幾十丈高下的巨樹,有的從中間斷開,有的連根拔起,無數豺狼野獸縱橫其上,啃咬屍體。
九鳳一聲悲嘯,其音慘烈,直上九霄,穿雲裂石,漫天白雲翻滾,好似怒海翻波,滾滾蕩蕩。
「顓頊小兒,定不與你干休!」九鳳咬牙切齒,雙目中直欲滴出血來,一口銀牙錯動,雙拳緊握,全身上下顫抖不已。
九鳳雙手一揮,那高有千丈,頂摩霄漢的北極櫃山,轟然斷裂,無數碎石滾滾落下,仿似急雨。
怒嘯穿雲,天地元力波動如潮,一波一波,無窮無盡,九鳳雙足連動,腳下大地便如那滾水一般劇烈波動起來,土黃色的波浪層層疊疊,上下翻滾,範圍波及千里方圓。
一時間土浪翻滾,山峰崩塌,兩下相合,將那無數巫人屍體掩埋其中,無數在這片土地上獵食的野獸也被落下的滾石壓成肉泥,偶有逃過滾石的蛇蟲,被強大的土浪捲起,生生被活埋。
將同族屍體埋葬在山體之下,九鳳怒火熊熊,週身上下黑色火焰跳動,仿似精靈,巨大的能力炙烤的周圍空間扭曲變形,一片墨黑。
「如此深仇大恨,怎能干休,顓頊小兒,定要你血債血償!」
九鳳起了雲光,一路南來,上次一戰,她深知顓頊門下高手甚多,不敢冒險,此時身繫血海深仇,更加謹慎。
不過兩個時辰,便到了聖皇宮前,新建的宮殿依舊富麗堂皇,樓閣亭宇,林立無數。無數士兵穿插來回,刀槍晶芒閃耀,守得一座聖皇宮固若金湯,一隻蚊子都難入。
如此緊密得防守,與九鳳看來,不過土雞瓦狗,卻不想驚動其中無數得修士道人,只是匿起行藏,悄悄潛進宮來,神念聚成一條條絲線,密密麻麻,探查顓頊所在。
不過片刻,就查的那顓頊正在那聖皇宮中央大殿之上,九鳳身形如風,飄忽而去。來到殿外,就見顓頊正高坐殿中龍椅之上,下方兩列官員,修士不少,九鳳本欲忍耐片刻,到人少時再去下手,務要那顓頊形神俱滅,真靈不存。未料此時那顓頊正與殿下群臣商議巫族等事,有的力主一鼓作氣,將巫族其他部落消滅殆盡,有得主張招安剩餘巫人,昭顯聖皇仁德。
此時那陸壓也赫然在列,九鳳也未曾理會,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部落盡滅,罪魁禍首,並非那顓頊,而是這上古妖族太子,如今得陸壓散人。九鳳部落滅盡,其餘巫族不成氣候,不少修士各自離去,潛修**,唯有這陸壓,巫族未曾盡滅,仍舊蠱惑顓頊。
只見那陸壓起身出列,恭聲說道,「陛下,那巫族眾人,凶暴成性,不知進退,今日若放過他們,來日壯大,未必體諒陛下一番仁德,必然又起刀兵,今日其勢在我,我等尚能考慮巫族生死,來日若然他們掌控大局,我等必然難逃。」
九鳳此時才看見陸壓,識得此人便是那晚圍攻自己得修士中當頭之人,一身法力精深,法寶更是厲害,聽得他如此建議,要那顓頊盡滅巫族,心中只欲噴出火來,銀牙咬動,全身都起了一陣輕微得顫抖,顯然心中怒極。
儘管如此,九鳳依舊沒有露出半分氣息,陸壓法力雖高,道行也不低,奈何三屍未斬,九鳳殺機又不在他身,天機運轉,也只隱隱能感應自身禍福,旁人之事。不都盡在掌握了。
兩下又討論片刻,依舊無果,眼見日已正午,一輪金屋,懸於高空,雖然春日即到,仍舊一片冷凜,陽光照下,也是有氣無力,顯得分外淒清。
顓頊見得時日已正午,揮揮手便屏退眾人,散了朝會,陸壓連日來百般分說,顓頊仍舊下不了決心,心下也是憋悶,此時見得顓頊又沒有決議,心中只憋了一肚子火,拱拱手出了大殿。
顓頊也轉向大殿後側,出了門,前後簇擁,便要往別處,九鳳見得時機,一眾修士並不在身旁,一聲嬌喝,一把骨刺已然在手,天地元力宛如煮粥,一片嘩然亂滾,「顓頊小兒,拿命來吧!」
顓頊出了大殿,沒來由心中一警,正自警覺,便聽九鳳怒喝,只覺週身好似處在粘稠得膠水之中,晦澀難動,就看見九鳳手持一把猙獰骨刺,向自己惡狠狠撲來,身還未至,帶起得颶風宛如狂潮,洶湧澎湃,令人窒息。
顓頊心中驚駭,抓住身邊得侍女往前一送,沒有任何懸念,那侍女全身化作肉泥,鮮血四下飛散,紛亂如雨。
趁得片刻機會,顓頊奮力拔出騰空劍,劍光暴漲,破開九鳳得封鎖,便要逃離。
奈何他跟九鳳法力相去太遠,只略略掙扎,方自劍雨揮灑,便見無數白骨,好似穿雲弩箭,電破長空,密密麻麻,遮天蔽日,砸將下來。
顓頊週身突然泛起一股五色彩光,彩光之內真火熊熊,好像一個巨大的罩子,將顓頊護在其中。卻是那顓頊整日擔心九鳳來報復殺戮,一眾修士也不是盡日能跟在身邊,便向好幾個修士求了幾道護身玉符,此時情況危機,不假思索便使將出來。
一番爭鬥,天地元氣波動,早驚動了宮中無數修士,盡皆出了屋宇廟堂,飛身往打鬥現場湧來。
九鳳見顓頊週身泛起彩光真火,擋住了自己得骨刺,怒極反笑,「如此小術,也來賣弄,今日便是東皇太一來了,也護不得你!」叫囂之中,全身上下魔火熊熊,慘白的光暈泛著死寂得光輝,一堆巨大得骨山崢嶸,堆砌起來。
無數幾丈長得白森森得巨大骨爪伸將出來,圍繞顓頊上下翻飛,一個剎那,便攻破了顓頊得護身彩光。
九鳳神威,即便是那些修士親至,也抵擋不住,何況只是煉製的幾片護身玉符,如何能擋!
九鳳雙手迴旋,無窮漆黑的魔火當頭罩下,顓頊大叫一聲,肉身盡毀,殘餘一點真靈飛出,便要遠遁。
九鳳伸手取了騰空劍,見顓頊真靈慾走,怒喝一聲,「殺我族人,還想再入輪迴!」長劍揮舞,劍芒吞吐閃爍,劍氣割裂虛空,向顓頊那點真靈斬下。
一個剎那,一團火紅光華奪人眼目,其中真火滾滾,烈焰飛騰,結成幾畝大小的一團,接下了奔騰不休的劍光,正是陸壓。
那陸壓方出大殿,雖然與那顓頊是反向而走,卻是與顓頊距離最近的修士,也是最早感應到九鳳殺氣騰騰的伏擊的,一旦感知,立刻飛身而來,奈何九鳳巫法深湛,神通驚天,一個照面便毀了顓頊得護身玉符,顓頊肉身崩潰,元神盡毀,只剩的一點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