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長而真實的夢境中,林思且到的不是曾經的家人,二是艾莉絲和卡萃麗。夏天快到了,年輕而柔美的婦人穿戴一件素色的連衣裙,裙擺飄揚,露出一雙潔白細長的腿,姑娘披著卷髮,穿戴可愛的碎花裙子,在母親的注視下翩翩起舞……。
「呃……,夢醒時分,肩部和腿部的痛感才是最真實的,只不過疼痛的強度較先前有所緩和。睜開雙眼,明淨的陽光透過枝葉縫隙灑落下來,佈滿了自然和諧的美。
「主座醒了!要喝點魚湯麼?」特奇梅爾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在正常交談。
這子,好像一點都沒有為自己的傷勢牽掛嘛!林恩在心裡嘀咕著。
「噢,又醒了,太好了!」這是沃夫魯姆的聲音,陪伴著喝湯發出的嗦嚕嗦嚕聲,聽起來很是不雅觀。
「我們的加爾戈主座果然是九命貓,憑蘇聯人那點兒本領是弄不死他的!」布魯爾的話聽起來似有戲談的成分,林恩很想辯駁,但有之前的經驗,他決定還是先蓄點力。
「太好了!」諾亞甕聲甕氣地,「成了戈培爾部長一家的救命恩人,日後必定發財,我們也能跟著沾點光!」
「嘿,們這些傢伙!」林恩終於忍不住了,他轉頭看了看靠著樹幹而坐的手下們,一個個手裡端著飯盒、拿著麵包,正樂滋滋地享受難得的餐食,而空氣中瀰漫著燒濕柴火的嗆鼻味道。固然了,還有食物的鮮香。
「坐起來喝點魚湯?」特奇梅爾將他那張稚氣十足的正太臉湊過來,雙手捧著洗刷乾淨的飯盒,很是懇切地問。
同樣的問題問了兩遍,林恩果然感覺肚子餓了,便讓特奇梅爾扶持著自己坐起來。這裡既不是臨時手術室,也不是常甲車廂,而是樹林中的露天位置,身下的擔架也換成了毯子,下面還墊著些鬆散的枝條和樹葉。
特奇梅爾一邊用勺子往林恩嘴裡送湯,一邊解釋:「士兵們在溪流中捕到的鮮魚,有好幾條呢!部長將他的那一份留給了我們,真是好人!」
好人?那可是老子用命換來的!林恩繼續在心裡嘀咕著。魚湯入口的剎那,腹中卻倍感飢餓了。
連著喝了好幾口湯,林恩想起正事,便低聲問:「哎,卡爾,有沒有看到……,部長以外的重要人物?」
特奇梅爾思考問題時有翻白眼的習慣,這次也不例外。他想了想:「少校、上尉這種級另外算不算?」
「傻,普通軍官怎麼能跟部長相提並論?」坦澤在一旁冷笑,他隨後告訴林恩:「我只看到一位黨衛軍上校,戈培爾部長應該是這裡最大號的人物!」
「這怎麼可能?」林恩立即自言自語地道,固然,是發出了聲音的那種。
坦澤未必聽清了林恩嘀咕的內容,卻自以為老到地闡發:「主座您想,自從帝國元帥和黨衛隊領袖被早令拘繫之後,現在比戈培爾部長還大的也只有那些元帥了吧,可這裡並沒有看到一個國防軍士兵,不合情理嘛!」
「別亂話!」布魯爾湊過來提醒坦澤,「有些事最好永遠假裝不知,有些名字最好永遠不要起!」
看布魯爾一副嚴肅樣子,坦澤連忙止住了口。
在僅存的六名手下之中,要論老成,沃夫魯姆和布魯爾見義勇為,而兩人又屬於各有千秋的。於是,林恩轉頭問布魯爾:「看到什麼了?」
「沒看到畫報上的熟悉面孔,只是發現這裡有很多,元首警衛旗隊,的傢伙,並且他們的精神都比較亢奮!」
布魯爾語氣平淡的一句話遠勝過坦澤剛剛那亂七八糟的闡發,亦讓林恩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測度一硼帝國元首就是這支車隊所護送的終極大『。縫!
可是,如果元首本人在4月27日離開了柏林,那麼到了4月30日還會呈現元首在柏林地堡中自殺的一幕嗎?同一日殉難的愛娃布勞恩以及戈培爾一家八口難道都是替身?這些於情於理都勉強得過去,只是林恩還有些納悶:想要逃避盟軍和蘇軍的追捕,元首及戈培爾等人何需要比及蘇軍包抄柏林才以這種危險的體例突圍而出,早早放置替身不就得了?難道這其中還有其他什麼隱情?
「噢,對了!那邊那個大帳篷應該是頭頭們聚集的處所,通訊官們不竭進進出出,並且還有幾個高級另外軍醫官!」布魯爾所指,正是林恩脫手術前看到巴赫上校走進去的那個帳篷。
「高級另外軍醫官?」林恩吃力地轉頭看著那邊,這會兒卻並沒有看到有人進出。
「嗯哼,這不難辯白「,布魯爾嚥下用魚湯泡的麵包塊,然後數作深沉地,「高級軍醫官大部分都是加入過上一場戰爭的,年紀比數大,軍銜比較高,更重要的是,他們總是一副愁眉鎖眼的模樣!」
「喔!」林恩無心追問這愁眉鎖眼跟軍醫官的高級與否有什麼關係,他繼續扭頭看著那邊,過了好一會兒,果然有個披著白大褂的傢伙走出來。大白日的氣溫也有二十來度,但他大褂的衣襟扣得嚴實,只能從領章上看出他的校官級別。
「巴赫上校應該是沒受傷的,戈培爾部長和他的家人頂多是擦傷,根本用不著高級軍醫官如此操心!」林恩的這番測度藏於心中,自是不會再讓他人聽去。只是布魯爾見他出神地望著帳篷那邊,悄悄將那張佈滿魚鮮氣味的嘴巴靠近耳旁,聲道:「主座,您是不是覺得元首起…」
林恩猛然回頭,臉頰差點兒蹭到布魯爾嘴上,頓感心有餘悸。
見林恩這樣的反應,布魯爾還以為自己失言了,連忙咧嘴一笑:「隨口胡謅!隨口胡謅!」
喝了半飯盒的魚湯,吃了些自帶的黑麵包,腹中又充分了許多。帶著滿腦袋的疑惑和料想,林恩重新躺下,想想還是覺得不踏實,示意布魯爾附耳過來,對他聲叮嚀:「的料想並不是沒有事理,多注意帳篷那邊,有什麼很特另外情況,叫我!」
布魯爾連忙頷首。
難得睡上一個愜意的午覺,只可惜傷口的疼痛時不時讓林恩從睡夢深處浮到淺處,又在心底撫慰自己多多休息有利於傷勢的恢復。等感覺寒意漸起,他才睜開眼睛,天色雖然暗淡了一些,但距離真正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周圍的士兵們正不慌不忙地收起帳篷,另有一群人湊在裝甲通訊車旁,上面的技術士官應該是在用無線電設備接收看來自外界的消息。
轉頭找到了布魯爾的身影,林恩喚著他的名字,這位與眾不合的黨衛軍士兵連忙走過來,主動向林恩述說:「外界和柏林的通訊已經中斷了,據最後的消息是蘇軍已經推進到了蒂爾花園區,坦克炮都可以直躬帝國總理府和國會大廈!柏林恐怕已經守不了幾天了!」
「元首還在柏林號召軍民堅持戰鬥?」林恩語氣淡然地問。
布魯爾面色凝重地址頷首:「確實如此!看來…,
不等他出後面一句話,林恩截道:「未必!」
「您是………布魯爾有意朝帳篷那邊看了一眼。
林恩沒有話,而是靜下來查感自己的傷口。腿部的槍傷並未傷及筋骨,這已是相當僥倖,只是得有很長一段時間休養,肩部的傷勢情況可能要好一些,究竟?結果沒有留下彈片,只要連結休息及需要的營養。以這年輕的肌體估計有幾個星期就能夠完全癒合。嗯著養傷,就順著想起了此行的最終目的地,於是問布魯爾:「知道我們現在的位置嗎?」
「不太再定!」布魯爾答道,「只知道是第口尊團軍的防區,大概是在柏林的西南方吧!」
「西南方麼?」
林恩想了想,美軍和蘇軍的易北河會師也就是最近幾天的事情,雖工具兩線的戰場就此連接在了一起,但盟軍佔領的防區並不是鐵板一塊,只要找到虧弱處,仍能夠以突擊的體例快速通過。向南前往巴伐利亞,向北前往沿海區域,都是德軍控制區。在正史的文獻記錄中,德軍將領們在柏林失陷前給元首的強烈建議是撤往南方繼續指揮戰鬥,但元首對這種建議是嗤之以鼻甚至持有強烈反感的。
該讓那些所謂的正史見鬼去了!林恩心裡突然冒出這麼個想法,或許歷史上的許多事件的真相都跟這次柏林突圍一樣,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深埋起來,留給世人的只是由勝利者和掌權者編幕的所謂事實m一至少戈培爾不成能再帶著家人打破蘇軍包抄圈返回柏林,而那些神秘至極的碟形飛翔器,也不至於是德國工程師們搞出來的幻象吧!
大約一個時之後,位於樺樹林中的臨時宿營地開飯了。晚餐是燻肉、麵包加蘑菇湯,比林恩先前在柏林所享用的豐盛多了,何況腿傷肩傷還不至於影響進食,病號餐又放寬了配額,他狠狠給自己補了一頓。在這之後,士兵們正式收起宿營裝備,傷員們也被重新抬回到了裝甲車上。
在林恩的要求下,布魯爾在這整個過程中目不轉睛地窺視著帳篷那邊。除戈培爾一家、貌似巴赫的黨衛軍上校以及另外兩名校官級另外ss軍官,他還看到醫護人員用擔架將一個人抬上前而一輛「黑豹」。另外還有個彼著頭紗、不明身份的女人跟在擔架旁邊,由黨衛軍上校護送著進了同一輛「黑豹」。
原樣描述了自己所觀察到的狀況,布魯爾還加上了尊己的闡發:「那坦克一定走進行了改裝的,否則擔架根本進不去,並且裡面也容不下一二三四五六……六個人!至少六個人!」
「又是六個人?」林恩微皺眉頭,看來自己對戈培爾一家所乘坐的那輛「黑豹」進行的容量估算並沒有錯,只可惜救人的時候太過倉促,沒來得及瞧瞧它內部究竟是怎麼個改裝法。莫不是將火炮內膛支架和彈藥什麼的都撤了去,只剩下堅厚的外殼和動力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