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周健不會知道,在一百多公里之外,有一個身穿碎huā睡裙的小女孩,滿臉淚痕的坐在床上,她手裡還拿著一部手機,懷中抱著一個大大的熊貓公仔,雙手摟的緊緊的,只是為了找尋一點依靠感。
姐姐突然被抓走了,那是她唯一的依靠,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她不知道該做什麼,不知道讒怎麼做,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本該依偎在父母身邊撤嬌的年齡,而現在,整個家竟是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牆上的掛鐘一絲不芶的記錄著每一分每一秒,鐘擺發出滴答滴答的單調聲音,日光燈的燈火灑下來,讓人感到輕微的冷意。
時間彷彿被拉長了,孤獨而無邊的夜,度秒如年。
一切的一切都讓楚可可感到了分外的孤獨和無助,她時不時的抬頭望向電腦,在閃爍著藍光的屏幕上,只有被打開的天訊,而那個頭像卻始終沒有亮起來……
南山別德光寬鬆的睡袍坐在籐制的搖椅上,屋裡的燈光很暗,他瞇起眼睛望著窗外迷茫的夜色,彷彿隨時要睡著了。
這間房是他祖上留下的老宅,沒人知道這個地方,極為安全,既集決定要下手,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雖然從楚輕雲被抓到現在,還沒有跡象發現她聯繫了那個神秘的賞金獵人。
「老爸,身體好點了麼?」孔德光的兒子別耀祖遞過一個削好了的蘋果,他此時臉上慇勤的笑容讓人聯想起了猴子。
別耀祖雖然生性囂張,但是在別德光面前他卻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他知道自己在父親心中的地位,要不是那次父親遇刺,他也許一輩子都要呆在英國。
剛回到港島的時候,別耀祖還不知道父親的可怕,整天飛橫跋扈」
十二歲的時候,他帶著兩個手下闖了一場大禍,因為小孩子的意氣之爭,他把一個得罪了他的囂張小子弄成了太監,可是事後才知道,那個倒霉鬼是港島另一大家族王家的小兒子。
王家追究下來,別德光暴怒」他把兒子和兩個保鏢都叫到跟前」他當場拔出槍,當著別耀祖的面,開槍射殺了那兩個沒輕沒重的保鏢。
鮮紅溫熱的血甚至是腦漿就這麼濺到了十二歲的別耀祖臉上,孫耀祖噗呆子,他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一直跟隨自己的貼身保鏢軟軟的倒在了地上,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殺人之後別德光只扔下了一句話:「下一次再做錯事,不會再有人替稱死。」
別耀祖因此大病一場,一個月沒能下床」病癒後別耀祖就看了父親就哆嗦,後來雖然隨著年齡的增長不至於再哆嗦了,但是看到別德光他還是心中緊張。
也許因為生活在父親的陰影下太壓抑,所以一旦別德光離開港島去了大陸,別耀祖發了瘋似的放縱」愈發肆無忌憚,飛橫跋扈。
他基本上只干三件事,1、玩女人,2、玩賽車,3、把女人扔到賽車上一起玩。
別德光看了一眼別耀祖削出來的蘋果,微微皺眉,那蘋果被削的坑坑窪窪的不說,而且目測至少損失了三分之一的體積。
別耀祖尷尬的一笑:「最近剛跟小蘭學的,還不怎麼熟練。」
「先放著吧。」別德光多年來的生活習慣一成不變」他不喜歡在睡前吃水果,他微微欠身,從雪茄盒中抽出一隻雪茄來,別耀祖立刻遞上了火兒。
別德光緩緩的轉動著雪茄在火上烤著,他很喜歡雪茄,每天他都會專門拿出一兩個小時,停掉手頭上的所有事情,甚至關掉手機,專門來抽一根雪茄。
雪茄能給他帶來沉穩、寧靜,以及君臨天下的感覺。
「你想娶楚氏姐妹,是麼?」別德光吸了一口雪茄,緩緩的說道。
別耀祖嚇了一跳,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哪有的事兒,我最近在忙著複習ugq的課程,準備明年去美國留學呢。」別耀祖雖然不學無術,但是因為別德光的原因,他也混到了港島城市大學,現在大四第一學期末,正是申請國外留學資格的時候。申請資料什麼的當然不用削耀祖操心,手下已經辦好了,雖然成績單有些糟糕,但是國外大學很多不看重這個,加上別耀祖一口流利的英語,到現在他已經拿到了好幾份美國大學的ollen。
別德光焉能不知道兒子的德行,隨著雪茄煙霧的升騰,他的整個臉似乎都朦朧了起來。「美國………………你不想去的話,就不去吧。」
,「啊?」別耀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還有這麼好的事兒。
,「楚天的女兒楚可可與楚輕雲,你喜歡哪一個?」
別耀祖覺得腦子不夠用了,一向嚴厲苛刻的老爸居然不用他讀研了,反而叫他泡妞,還讓他選,這不是天上掉餡餅嗎?難道老爸被那個刺客打了一下腦袋就打傻了?
想到嬌媚可人的楚氏姐妹,他吞了一口口水,蘿li有蘿li的好處,御姐有御姐的妙招,二選一太痛苦了,能不能一起收了呀,把人家姐妹分開多不好……
當然這話別耀祖無論如何也不敢說,他正琢磨著這是不是一個圈套,卻發現父親的眉頭已經緊緊的擰在了一起,他急忙說道:,「爸爸,你之前不是準備讓我娶李氏家族的二小姐麼?」
,「李家二小姐?你駕歌的了她麼?」別德光有些煩躁的磕了磕手中的打火機,他不喜歡眼前的這個兒子,別耀祖只是別德光跟一個女僕發生關係後留下的種,在別耀祖之上,孫德光還有兩個兒子跟一個女兒,尤其是大兒子深得別德光的喜歡,也是他預定的接班人,然而一場針對別德光的仇殺,卻將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以及原配夫人全部殺死,別德光僥倖逃過一命,這時候他已經年近五十,沒辦法才想起從小被他丟到英國去的別耀祖,因為疏於管教,孫耀祖已經成了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
如果真娶了李家的二小姐,以別耀祖那點本事,恐怕日後別家的家產就要被李家逐步蠶食掉了。別德光拚鬥了大半輩子,喪失了很多東西才換來今天的一切,他不想就這麼替人做了嫁衣。
他已經是奔六十去的人了,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他要在撤手人寰之前培養出一個勉強過得去的接班人,這個兒子實在是一無是處,不學無術,飛橫跋扈也就罷了,最讓別德光無法忍受的是這傢伙一點膽色也沒有,每次看到他見到自己時誠惶誠恐的樣子孫德光就想一巴掌甩上去。
兒子不行,他就打起了孫子的主意。
楚氏家族已經沒剩下多少肉了,但是蚊子tui的肉也是肉,不吃白不吃,他雖然設計讓楚輕雲陷入了因境,但是畢竟沒有拿到秘方,他相信楚輕雲不會那麼容易屈服,不過他不急,實在撬不開楚輕雲的嘴,還有楚可可呢。
唯一讓他不安的是那個神秘的賞金獵人,想起那個人,別德光到現在還背脊發寒,他想破頭也搞不懂那人到底用了什麼辦法混進了守衛森嚴的別家別墅,繼而叫無聲息的出現在自己背後,真的是鬼不成。
別德光風風雨雨這麼多年過來,見過的世面也不少了,因為早些年混跡黑道,惹下了不少仇家,這些年他經歷的刺殺都有五六次了,可是從來還沒有這樣一個人讓他感到如此恐懼,他查了一下美國、東南亞、非洲、巴西等等世界五個賞金獵人協會的現役賞金獵人,甚至連山口組正在籌辦尚未建立的第六個賞金獵人協會都沒放過,但是一無所光他能找到的消息渠道也有限,想查楚輕雲也無從查起,只能容下心中的這根刺。
所以他心中愈發不安了,他不喜歡有東西超出自己把握的感覺,如果楚輕雲還能請得動那個神秘賞金獵人的話,自己絕對凶多吉少。
別德光知道,只要他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那人想殺他不比捏死一隻螞蚱困難多少。所以他躲在了老宅裡,1卜心行得萬年船,這是削德光一輩子的準則,如果用一個動物形容他,那一定是膽小的老狐狸。
「老爸」別耀祖看別德光長時間不說話,試探的叫了一聲。
別耀祖看了兒子一眼,伸出了帶著戒指的食指和中指,「兩年,不管你結不結婚,兩年時間,我要見到孫子。」
翌日,鵬城公安局看守所一,「姐姐,嗚嗚嗚」楚可可兩隻小手緊緊的抓著通話器,看著玻璃牆內的楚輕雲,眼睛裡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可可別哭了,法院會還姐姐一個公道的,過兩天姐姐就能出來了。」楚輕雲擠出了一絲笑容,此時的她雖然穿戴依然整齊,但是臉色明顯蒼白了少許,額前微微凌亂的劉海兒如同被輕風扯碎的絲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