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醒悟
冥瑩和小樣將虎牢關逛了一遍之後，冥瑩感覺也沒什麼意思，感覺還不如沙家堡，這裡到處都是傷員，那些士兵看著自己眼神也讓冥瑩很舒服，更可氣的是，竟然有幾人敢調戲自己，冥瑩就按照沐生說過的去應付了。
小哥哥說過，如果有人敢對你動手動腳的話，你就要出其不意的踢他襠部，有多大力使多大力，這些被踢的人簡直是活該，一群靠下半身思考的傢伙，這種處罰簡直都是差的了。
當看到那高高的城牆之後，冥瑩覺得站在那城樓上應該會很好玩，於是快速的向那城樓跑去。
「慢點，慢點，我的小姑奶奶，這裡高，當心啊！」後面小樣滿頭大汗的喊道，可是前面的冥瑩就像沒聽見一樣，如今的她發現這個叫小樣的傢伙也挺有意思的。
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城樓上，小樣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的小姑奶奶，下次能慢點不。」他知道，如果以後還像這樣的話，自己在這西北，不是戰死沙場，而是被這丫頭活活的累死。
「小樣，你身子骨也太弱了吧！這麼一點路都跑不下來，這丟人，我都替你臉紅，嘻嘻。」冥瑩坐在城樓上的石磚上不屑的說道，說實在的，在沙家堡她還真沒見過這麼弱的男人呢？感覺這一小段路跑起來也不是很累啊！
被女人鄙視了，而且還是一個小姑娘，這讓小樣很是心痛，不但名字心痛，身心更是心痛。老爹啊！當年你為啥要給我起這樣衰的名字啊！小樣欲哭無淚。
「小樣，過來。」冥瑩朝鍾小樣招手道，感覺就像是在喚小狗一樣，托著疲憊的身體，鍾小樣慢慢的來到了冥瑩的身邊。看著一臉喪氣的鍾小樣，冥瑩覺得還是小哥哥厲害，這傢伙真是太弱了。
一屁股坐了下來之後，鍾小樣問道：「小姑奶奶，你到底想幹什麼啊！我可經不起你再這番折騰了。」
「不許叫我小姑奶奶」冥瑩不樂意的說道。
「那叫什麼啊！」小樣翻著眼睛望著老天，怎麼感覺都在轉啊！
嗯，想了會兒，冥瑩覺得的還是叫自己瑩兒比較好，好像爹爹他們都是這麼叫自己的。聽到冥瑩的想法之後，小樣不確定的問道：「你確定」。
「確定」冥瑩回答的很乾脆。
「好，既然你要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瑩兒我們回去吧！我這兩條腿都快斷了。」小樣苦著臉說道。
被小樣叫著瑩兒，冥瑩感覺還不是太習慣，不過想到剛才自己的話，到嘴邊的話又收回去了。見小樣要回去，這下冥瑩可不同意，這裡登高望遠，看著遠處那些白白的營帳，看著那發黃的草地，冥瑩覺得這裡吹著微風嘴舒爽了。
於是果斷的說道：「不行，等一會兒。小樣，你會講故事嗎？」
「不會」
「那你會耍把式嗎？」
「不會」
「會練強身健體的武功嗎？」
「更不會」
「那你會什麼？」聽到小樣什麼都會，冥瑩生氣了，冷聲道：「你什麼都不會，難不成你是個廢物。」
「我不是廢物」小樣抗辯道。
「那你說你會什麼？」冥瑩一臉好奇的看著小樣問道，看這傢伙剛才抗爭的樣子，似乎還有點骨氣，不知道他會些什麼？真是期待啊！不由的冥瑩笑了笑，這一笑不要緊，小樣直接就傻掉了，什麼叫美，這就叫美，什麼叫漂亮，這就叫漂亮。
「喂，你沒事吧！」冥瑩推了下小樣問道，這傢伙怎麼感覺像傻了一樣，該不會是個傻子吧！冥瑩心道，可是爹爹說過，傻子一般說話不是很清楚，腦袋不是很靈活。這傢伙看起來也不是太傻啊！
「沒，沒事。」小樣結巴的說道，頭一次小樣感到有些心虛，不敢直視冥瑩，小樣只好撇過目光，然後想了會兒說道：「其實我會唱小曲」。說完，小樣又低下了頭，因為男人唱小曲是件很丟人的事，他怕冥瑩會看不起自己。
「會唱小曲」冥瑩驚訝道：「真是太好了，你竟然會唱小曲，我好喜歡聽小曲。小樣，你唱給我聽好不好？」
「不行」小樣想都沒想就拒絕掉了，自己什麼水平自己可是清楚的很，況且這裡還有士兵在守衛著，小樣可不想丟人現眼。
聽到小樣無情的拒絕了，冥瑩開始使用她的絕招，於是撒嬌道：「小樣哥哥，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就唱一首小曲，就一首。」
小樣此時備受煎熬啊！冥瑩這丫頭已是小有規模了，所以自是能夠挑動小樣的神經，小樣感覺軟軟的蹭在自己身上，一股慾火猛然冒起。自己不能這樣，小樣心裡暗自告誡自己道。雖然青樓去過無數次，不過那只是看看熱鬧，喝喝小酒，其實小樣至今完璧無瑕。
這就連屠夫他們都不知道，這是小樣最大的秘密，他一直想將自己的第一次交給自己的心愛之人，所以在他表面狂蕩的時候，內心還是很堅守的。
「小樣哥哥，你欺負我，嗚嗚嗚……」說著，冥瑩倒在小樣懷裡哭了起來。
哭聲一起，小樣那慾火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豈不是說我欺負她，要是讓大老大知道的話，自己的末日估計是到了。
於是腦袋立馬轉了起來，趕緊想辦法，不過還是先把冥瑩給穩住，對，穩住，一定不能讓她哭。所以小樣立馬很溫柔的說道：「那個瑩兒，不就是唱小曲嗎，我唱還不行，不過你可不能哭，你要是哭我可就沒機會再唱了。」
「為什麼？」冥瑩問道，不過她的頭沒有抬起來了，其實心裡她早就樂了，看來自己馬上就要成功了，這是多麼激動人心的事。
沒有回答冥瑩原因，因為小樣說不出口，更是他的心裡在作怪，猛然間他覺得自己在冥瑩面前小小的展示一下似乎也不是件壞事，至於那些旁觀的人嘛！就當不存在就行了。
「那個瑩兒，我唱小曲你可不能笑。」小樣不得不打下預防針，要是沒等自己唱一兩句，冥瑩便笑的直不起腰，自己臉上掛不住啊！都說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說白了，這一口氣不就是一張皮嗎?一張臉皮。
「好，我保證不笑。」冥瑩乖巧的說道，不過心裡卻並不這麼想，只要這傢伙唱的不好，自己不但要大笑，還要其他人都知道。
得到了冥瑩的首肯，小樣那顆不安的心似乎安定了下來，咳嗽了幾聲，他發現自己嘴巴渴的厲害，看來是剛才跑的。沒辦法，現在肯定是不能回去討水喝了，不然冥瑩這丫頭還不叫死。如今只希望能發揮好吧！小樣心裡暗自祈禱著。
調整好了狀態，小樣瞥了瞥不遠處站崗的士兵，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唱道：「雨濛濛，愁濃濃，燭燈夜下望天空。放眼去，千針萬線穿地空。想來天地也流淚，但求明月掛天空，明月不知人事改，依舊不與我相逢。無人問，人事漂泊，誰憐夜下傷心雨，只求淚水淨天空……」
小樣還沒有唱完，那邊守衛的士兵已經笑的蹲了下來，小樣那似公鴨嗓子又不是的樣子，似乎想將聲音變成那樣，卻偏偏弄的不怎麼像，搞的讓人聽著很是彆扭。
而且這首小曲是一女子所唱，在唱的時候配合琴音或是琵琶，那樣更顯的完美。而如今的小樣感覺不像是唱出來，倒像是哭著念出來的，這那是唱曲，這分明是哭喪嗎？
沒有繼續唱下去了，因為那邊士兵的笑聲已經讓小樣沒有唱下去的勇氣了，朝身邊的冥瑩望去，只見這丫頭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沒笑就好，沒笑就好，小樣慶幸著。那些士兵的笑聲他可以不在乎，可是冥瑩的笑聲他就要在乎了。小聲的朝冥瑩問道：「瑩兒，我唱的怎麼樣？」
呃！沒有回音，這讓小樣一陣好奇，怎麼回事？連忙問道：「瑩兒，你怎麼啦！啊！瑩兒你摀住嘴巴幹什麼？」看著冥瑩一張臉憋的通紅，小樣猛然知道自己失敗了。
「想笑就笑吧！別憋壞了自己。」小樣說道，然後站起了身，看著遠處的天空，他發現自己似乎一開始就錯了，自己什麼都不會，就連唱小曲都不行，自己會什麼？在心裡小樣不停的問自己。
冥瑩說的對，自己就是一個廢物，一個車頭徹底的廢物。猛然間，小樣覺得從未像現在這樣看清自己，這一刻他看清了，也傷心了。
冥瑩憋住了笑容，當抬起頭的時候，她驚訝的發現小樣站在那一動不動，他該不會想『自殺』吧！冥瑩心道，難道是自己傷了他的心，想到這，冥瑩有些後悔了，後悔自己要求小樣唱小曲了。
「小樣，對不起，剛剛我不該……」冥瑩還沒有說完便被小樣打斷了，「你什麼都不要說了，今天真的要謝謝你，你讓我看清了自己，這十幾年來我都浪費了，接下來的時間我不會再浪費了。」說著，小樣使勁的握緊了拳頭，然後狠狠的朝城牆上的石磚捶去。
看著小樣滿手的血，冥瑩驚呆了，一把抱住了小樣，哭著說道：「小樣，對不起，我不該叫你唱小曲，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拳頭依舊砸在城牆上，小樣沒有動，冥瑩也沒動。當小樣的右手已經血肉模糊的時候，他停住了，看著滿臉淚痕的冥瑩，小樣笑著說道：「瑩兒，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