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兩點半,大小姐要在莊園裡召開家族幹部緊急會議,小姐親自點名讓你到場,千萬不要遲到!」忠伯冷冰冰的說道,那張褶皺的臉更像一張沒有表情的臉譜。
「嗯,忠伯,我一定會準時到場的!」周良神態恭敬的應道,站的筆直,兩手自然下垂貼緊褲縫。
「嗯?我是甄家的老管家,記得要叫我黃管家,或者大管家,記住了!」說完,不待周良回答,忠伯便快步離開。
周良長吁了一口氣,不知道何故,他幾乎能和甄家所有的人打成一片,甚至是和負責衛生的大媽都能聊上幾句家常,唯獨這個老頭,每次見到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隱隱有些敵意,這讓他不理解的同時越發謹慎。
故而,周良每次面對忠伯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絲毫懈怠,生怕一個大意被罵的狗血噴頭。
……
「哈哈,痛快,真是痛快,甄家那個小妞該頭疼了吧,來,正峰老弟,咱們走一個!」賀澤嘯得意的笑,舉杯一飲而盡,臉上喝的兩頰通紅,瞇起的小眼更是只剩下一條縫。
蔣正峰則一臉欣喜的陪酒,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可不是麼,本以為,肥牛當眾行兇,又是白天,政府那幫整日粉飾太平的傢伙怎麼會允許這種有違和諧的事情發生呢?一定會讓賀澤嘯吃癟的!
可誰知,自始至終都沒有警察機關的人找上門,是他們不知道?怎麼可能!肥牛行兇的地方是鬧市,光攝像頭就不下是個,最後肥牛還是大搖大擺的跑進集裝箱,這樣都找不到兇手,豈不是太可笑了。
就在早晨,他拿了一份早報,頭版頭條自然是6.12慘案,可裡面的內容就耐人尋味了,竟然說,肥牛是一個從精神病院裡逃竄出來的精神病患者,且目前已經被警察收押,事實卻是,肥牛依然在地下室裡好吃好喝的供著呢!
剛才,賀澤嘯就硬是把自己拉來,居然說要喝慶功酒,這讓他隱隱覺得,其中的關鍵就是賀澤嘯!
杯盞交錯、酒過三巡,賀澤嘯已經喝得醉醺醺的,臉紅脖子粗,說起話來舌頭都硬了,而蔣正峰因為心裡一直藏著事,喝一半倒一半,見賀澤嘯如此摸樣,頓感時機成熟。
「賀兄,賀兄,你喝多了,來喝杯醒酒茶!」言罷,把手裡一杯斟滿的酒塞到賀澤嘯的手裡,賀澤嘯不疑有他,一飲而盡,喝完還不忘讚一聲:「好茶!」
連灌三杯之後,賀澤嘯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晃晃悠悠站了起來,蔣正峰連忙上去攙扶,拍了拍他的肩膀,見他反應不大,這才確定,這次他是真的喝大了。
「賀兄,你和那個司馬濤是什麼關係?」
「哼~我……和那個老頭……能有……什麼關係?」
「那為什麼,肥牛那麼大的案子居然沒人管?」
「嘿嘿……那是因為……因為……那個……什麼佬子長是……老頭子的學生,老頭子……給我一封信,讓我……遞給他!」
「什麼信?」蔣正峰見賀澤嘯已經頭點桌子,整個人昏昏欲睡,急忙慌了起來,急切地問道。
「咦?什麼……額……就是說,讓他……盡量把事情……壓下來,這是……上頭的意思!」賀澤嘯說道,手指還是下意識的指了指天花板,頭一低,鼾聲大作!
蔣正峰陷入沉思,上面的意思?難道甄、安兩家真的要開始一場生死之戰麼?如果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整個西城都成了戰場!看來自己建功立業的真正到來了!
想到這,一抹笑意浮現在臉上,越亂我就能得到越多的好處,到時候找個機會,把這頭豬弄死,全部的功勞豈都成了我的,那時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前兩天從這頭豬房間裡出來的小娘們照的不錯,到時候,嘿嘿……
……
「下面,我要宣佈幾條規定,第一,任何人需要調動二十人以上的隊伍,必須要得到我的首肯,十人以上的需要做備案,留待查看……」
甄貝貝話音一落,就有一個粗狂大漢坐不住了,扯著嗓子嚷嚷道:「大小姐,這可不行,萬一人家打到門口,我這邊還要等到你的允許,到時候黃瓜菜不都涼了麼,大傢伙說說看,是不是這個樣子?!」
下面哄堂大笑,附和聲此起彼伏,更有甚者,呼喊道:「老黑,看來昨天晚上那倆小妞水平不行,你居然還有精力在這裡大顯雄威,哈哈~」
此言一出,整個場面都變得亂糟糟的,像個菜市場,各種聲音亂成一片,壓根就沒有把坐在正位的甄貝貝放在眼裡。
周良咬緊牙關,恨不得給那個挑事的傢伙上一顆花生米,這種人就不該出現在這裡,轉而見甄貝貝依然面無表情的看著,並沒有出言阻止的打算,強忍住心中的怒火。
「彭、彭、彭」一陣急促的槍聲過後,一群身穿黑色緊身衣的持槍者衝了進來,讓亂糟糟的場面更加混亂,喝罵聲、尖叫聲不絕於耳,甄貝貝這才笑著說道:「剛才的是已經定下的規矩,不滿的就保留,咱們繼續……」
甄貝貝毫不在意那些臉色憤懣的傢伙,將剩下的七條新規洋洋灑灑的念了出來,其實八條新規完全就可以用一句話來表達,你們把,至於不交的後果,你們懂得!
「對於上面的八條新規,你們需要牢記,下面我們來進行下一項,鐵!」甄貝貝抬起手,拿起電話吩咐了一句。
「嘎吱」一聲,鐵八手裡領著一個鐵盒進來了,來到甄貝貝的身邊,將鐵盒擺在了桌子上。
「打開!」
鐵八一眼打開,「呼呼」、「嘔」……各種生理反應的聲音再次出現。
「說一下!」
「在6.10那天……這是那個內奸的腦袋!」鐵八指著那個血跡未乾的腦袋做了最後陳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