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的事件過後,已經過去了七八天了,我還是和往常一樣無精打采地去上學,儘管今天的天氣非常好,初夏的微風輕輕地拂在臉上,暖洋洋地很舒服,可是與天氣剛好相反的是,我現在的心情糟透了!今天我既沒有和柯南還有小蘭一起上學,也沒有去找小哀,只是自己隻身一人走在大街上。
今天早上我又失憶了一回,這已經是我記憶中的第三次了,距離上次大概有兩個月左右,直到現在我的頭還在隱隱作痛。在失憶的時候還能記得去看日記讓我感到很是慶幸,日記使我在迷離之海再次找到了歸航的坐標,但是這同樣是一個隱患,萬一有一天,我將日記都忘記了怎麼辦?我不知道……
「呦!明輝同學!怎麼一大早就這麼一副沒精神的樣子啊!校長先生說了,我們可是『初升的泰陽』哦!」剛坐到座位上,一隻大手就猛力打到了我的肩上,元太那大嗓門也伴隨著那一陣痛感傳入了我的耳朵。
「是『太陽』,不是『泰陽』!元太你真是的,這麼簡單的詞都會說錯。」光彥湊過來,很是不屑地對元太擺了擺手指道。
「那種事怎麼樣都無所謂啦!」元太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我爸爸說了,身為一個地道的江戶人,就應該豪爽不拘小節。」
江戶……你當現在還是幕府時代麼……
「明輝同學,你沒事吧?」步美一臉擔心地看著我道:「你的臉色很蒼白哦!」
「啊,沒事。」我擺了擺手,笑道:「只是昨晚睡晚了一點。」
「沒事不要熬夜。」小哀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眼中閃過了一絲擔心。
「沒事,放心吧。」我衝著小哀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不過因為頭痛,笑容難免有些勉強,小哀眼中的擔憂更重了,不過她卻沒有再說什麼。
「要、愛惜、身體。」真由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神情異常地認真。
「嗯,還是真由最乖了。」我安慰一般地摸了摸真由的小腦袋。
「好了,大家都回到座位不要說話了。」小林老師一邊拍著手一邊走到教室的講台前,對下面嘰嘰喳喳的小孩子們喊道。
「好--!」小孩子們相當乖巧地回到各自的座位坐好。
「嗯,大家真是好孩子。」小孩子的乖巧讓小林老師非常高興,笑容很是甜美:「不用我說,大家也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了吧?」
「是--!」小孩子們整齊地答道。
「老師你是來下課的吧……」我在後面趴在桌子上,看著老師一副「世界無限美好」的樣子,忍不住開口打岔道。
「沒錯沒錯,我就是來下……呔!我是來上課的啊!!!」小林老師本來笑瞇瞇地準備順著我的話說下去,說到一半卻突然察覺出來了其中的問題,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大叫道。
「上課就上課嘛,反正上完課還是要下課的嘛,次序神馬的都無所謂啦,那麼激動幹嘛……」我嘟囔著縮了縮頭。
「這個很有所謂好不好!」聽到底下壓抑的笑聲,本來一副淑女風範的小林老師已經被我挑撥得快要發狂了。大家對我的惡搞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只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在一旁看戲,日!居然還有錄音錄像的!現在的小孩子啊……
「江戶川同學……」小林老師從牙縫裡磨出來了幾個字。
「是……」隨著兩個無奈的聲音,柯南和我同樣很鬱悶地站了起來。我鬱悶是因為被老師盯上,睡不成覺了,至於柯南為什麼鬱悶,撒~誰知道呢……
「啊,抱歉,我說的是江戶川同學。」小林老師用手掩了掩小嘴,對柯南道。
「沒關係老師,我已經習慣了。」柯南一臉臭臭的表情道。話說自從我入學以來,柯南的點名率直線上升啊,都成了學校裡的名人了,這其中我是功不可沒啊……嗯,我果然是個好人,做好事都不求回報的。
「至於你……」待柯南坐下後,小林老師轉過頭來對著我,臉上的神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給我到外面罰站反省!」
「明明剛才對著柯南還是花兒朵朵,一片燦爛的,怎麼對著我就變了?我們明明是兄弟的,待遇差別也太大了吧……」我一邊嘴裡嘟囔著,一邊應了一聲向外走去。其實這種結果早就在我的預料之內了,我其實也不想這麼幹的,但一看到那些老師一本正經的樣子,就總是忍不住想要惡搞一下。主啊,雖然這些凡人不瞭解,你其實是知道的吧,我是一個善良的人……
「喂,那邊的那個錄像的!」就在我即將走出教室的時候,我突然回頭指著那個拿著錄像機的小胖子道。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錄了!」小胖子誠惶誠恐地向我道歉道。
「我不是說那個!那個……你叫什麼來著?算了!」我想了想,沒有想起來他的名字,也就放棄了,不耐煩地衝他揮了揮手道:「記得把哥的背影拍的帥一點!」
「是!交給我吧!」小胖子拍了拍顫巍巍的胸脯向我保證道。
在我走出教室的一剎那,教室裡一陣女生的尖叫聲還有小林老師手忙腳亂的壓制的聲音傳了出來。唉,現在的女孩子,小小年紀就這麼花癡啊,嘛,誰讓哥確實帥了一點呢……
結果,我在教室外面一直站到了中午。聽說了我在早上的光榮事跡的老師,沒有一個肯讓我進去上課的,嘛,經過早上的一番插斜打諢,再加上的走廊看了一上午的藍天白雲,我早上的那一點點陰鬱的心情已經蕩然無存了,這也算是有一失必有一得吧。
……
「明輝同學真是太厲害了,每次都把脾氣那麼好的老師惹得火大。」午餐的時候,光彥不無佩服地對我說道。
「哪裡哪裡,這些都是小意思罷了。」我謙虛地擺了擺手。
「喂!這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情吧!」柯南忍著額頭直跳的青筋地對我喊道。
「對啊對啊,明輝同學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以後不要這樣做了!」步美也贊同道。
「這樣很好啊,多有意思啊,要不然一天天只是上課多沒意思。」元太滿不在乎地道。
「現在說這些都是浮雲了,關鍵的問題是……我的午餐呢!!!」我看向小哀。今天我為了隱瞞自己的異狀,支開小蘭,沒有讓她給我做便當。
「不要看我,你不是打電話來說讓我先走麼,我以為她會給你帶呢。」小哀無視我幽怨的眼神,優雅地咬了一口飯團,淡淡地道。
「我也只有一個麵包而已……」步美看了看我,有看了看自己手上摸著草莓果醬的麵包,很是猶豫不決。
我無語了。光彥和元太是指望不上了,那兩個吃貨現在吃得連頭都不抬一下。柯南貌似也沒好心到把自己的午餐讓給我的地步,看看他現在幸災樂禍的樣子就知道了,現在去小賣部的話,大概只能拿到麵包的包裝紙了吧……
等等,如果是紙質的包裝袋的話,也是可以果腹的啊,畢竟是有機物……
等等!江戶川明輝!你在想什麼啊!你是殺手耶!你是神級的殺手耶!怎麼能想這麼沒節操的事情啊!這如果讓你的粉絲知道的話,世界會毀滅的!
少廢話!在生死存亡的嚴峻問題面前,節操神馬的都是浮雲……
「那個……」就在我的腦袋被兩種念頭搞的頭昏腦脹的時候,一個彷彿天使一般甜美柔和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如果不介意的話,我的便當……可以分給你一點……」
「誒?」我愕然抬頭,真由含羞帶怯的俏臉映入了我的眼前。
「你……剛才說什麼?」彷彿不敢相信一般,我再次向真由確認道。
「那個,我是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真由的臉都快埋到胸脯裡了。
「不介意不介意!我怎麼會介意呢!啊,真由你真是太好了,簡直就是菩薩啊……」心情激動的我已經有點語無倫次了。
「哪裡……」
「唔--真是太好吃了,麻煩你了啊真由,最近總是吃你的東西。」我一邊猛地往自己的嘴裡塞東西,一邊含糊不清地叫著。說起來,最近真由好像一直有將自己的便當分給我吃,還時常給我帶一些小點心什麼的。
「哪裡……」真由輕輕地笑著,臉上帶著淡淡的暈紅。
「咯吱!咯吱!」……
咦?哪裡的聲音?
我追溯著聲音的來源,抬頭一看,只見小哀在若無其事地吃著飯團。小哀這還真是一項絕技啊,吃飯團都能吃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我就不能……還有,步美你吃自己的草莓果醬麵包就好了,惡狠狠地瞪著我幹嘛啊……
「那個……步美,你很想吃我的這個麼?要不我分你一點吧……」被步美盯得渾身發毛,我只好向步美開口道。
「不用了!步美的麵包很好吃,用不著吃別的什麼東西,哼!」步美說著,「哼」地一聲扭過頭去。
我對步美突如其來的火氣有點搞不懂,扭頭詢問地向小哀看去。好吧,小哀今天的飯團大概做的很好吃,看小哀吃得,那叫一個慢條斯理,津津有味啊……
「吶吶,你們聽說了沒有,昨天晚上在四谷那裡發生了一起火災哦!」吃著飯,光彥突然開口向我們說到。
「啊,聽說了,據說火勢很大呢,幸虧那裡當時沒有人。」元太應了一句。
「算上這一起,最近已經有五起火災案件了吧,犯人還沒有抓到,大家晚上要注意安全,盡量不要出門。」柯南皺了皺眉道。
「啊。」聽著大家的話,步美突然叫了一聲。
「怎麼了,步美?」我轉頭向步美問道。
「我看到了……」
「什麼?」我有點莫名其妙。
「犯人!那個縱火的犯人!」步美豎眉高聲叫道,引得屋子裡的人都向我們的方向看來。
「噓,小聲一點,你慢慢說,步美,不用著急。」我向步美做了一個小聲的手勢。
「啊,抱歉,」步美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頭,隨即認真道:「可是我真的看到了,在一個小巷子裡面走出來的,穿著長袍,帶著手套的怪人,身上還有一股汽油味,他一定是犯人。」
「照你這麼說的話,這個人的確很有可能是犯人。」柯南摸了摸下巴沉吟道。
「總之,放學以後我們一起去警察局報警吧。」我笑笑道。
「很好,少年偵探團,出動!」元太舉著手裡的筷子大叫道。筷子上還有一條鰻魚……
大家的反應異常地默契,同時轉過頭去,表達了與這個傢伙劃清界限的意願。
……
「原來如此。那麼,那個人的眼睛長得什麼樣?」警視廳裡,佐籐警官聽了我們的敘述,自告奮勇地根據步美的敘述畫起犯人的模擬畫像來。嘛,雖然我對佐籐警官的畫功表示懷疑……
「唔……我想想……」步美努力的回想著:「眼睛像狐狸一樣往上吊,就這樣!」步美說著,向佐籐做出一副狐狸眼的樣子來。
「眼睛往上吊……」佐籐一邊重複著步美的話,一邊手不停地在畫紙上動著。
「是不是像這樣?這種感覺?」等了好久,佐籐終於將她的「大作」展示在我們的面前,只不過這質量……
「完全不像。」
「呃,是這樣嗎?」佐籐愣了一下,似乎頗感意外。
「你畫的好難看哦!」
「完全像是小孩子在塗鴉。」
「沒有其他畫的比較好的人了嗎?」好吧,事實證明,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沒辦法了,畫師因為媽媽今天感冒,所以請了假。」佐籐面露「凶相」地衝著我們叫道。不過怎麼看都感覺像是惱羞成怒啊……
「讓我看看。」剛好路過的高木聽到我們的話,走過來講佐籐手裡的畫拿了過去。
「的確是呢,佐籐警官。」看到佐籐的「大作」,高木忍不住笑了起來。
「什麼?」
「這種畫怎麼也無法交給搜查人員啊。」高木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裡的話給湊過來的白鳥看,臉上掛著忍俊不禁的笑容。
「雖然線條利落,畫風耐人尋味,但是……」白鳥警官搜腸刮肚地想著形容詞。
不用想了,你能對這種東西想到這麼好的詞,已經很讓我驚訝了,白鳥警官。我忍不住的心中吐槽道。
「怎麼?」佐籐不服氣地對兩人道:「那麼你們來畫的可愛點讓我看看,兩位先生。」
「這……這個,畫畫嘛……」
「我擅長的是印象畫……」白鳥一邊擦著冷汗,一邊馬上走開了。一說動真格的,兩個人都心虛了。
「等等……白鳥!差勁……」眼見白鳥不講義氣自己先閃人了,高木只好酸溜溜地嘟囔了一句。
「我來試試吧。」一個細細的,弱弱的聲音傳來。
大家聞言一愣,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找了半天,大家才將目光集中在了躲在我身後的身影上。
「真由你居然會畫畫啊!」步美驚喜地叫道。
真由怯怯地點了點頭。
「太好了,早說嘛……」
「對啊對啊,早知道你會畫,就不用佐籐警官畫了啊……」
「喂,你們幾個……」佐籐不滿地看著幾個小孩子。
「試試吧。」我笑著向真由鼓勵道。
「嗯。」真由認真地點了點小腦袋。
「……是不是……這個樣子?」大概二十幾分鐘過後,真由有些忐忑不安地將自己的畫展開給大家看,向步美問道。
「畫的真好啊!」大家眼前一亮,異口同聲地讚歎道。確實,真由畫的這副素描半身像雖然因為時間短,畫的很簡單,但是不管是立體感還是光線的透射,都處理得很好,完全可以把這個畫像通緝令貼出去了。
「就是這個樣子!真由你真厲害!」步美看著畫兩眼放光,很是興奮。
「想不到真由還是一個小才女呢!」我讚許地向真由笑道。
「哪裡……」真由的臉又羞紅了。真由什麼都好,就是太容易害羞了。
「切,和我畫得也差不了多少嘛……」佐籐看看真由的畫,又看了看自己的話,有些口不對心地道。
「的確畫的很好呢!」連高木也不禁讚歎了一句,但道:「可是這個人也未必是縱火犯啊……」
「什麼啊,你是說步美在說謊嗎?」
「別把小孩子當傻瓜!」高木這句話很顯然把這群小孩子都得罪了。
「可是她又沒有親眼看到那個男人縱火……」高木仍然試圖說服小孩子們。
「不會錯。」一旁的柯南沉聲道:「天氣這麼熱,那個人還穿著長大衣,帶著手套,褲子上還有被汽油潑到的味道,而且還帶著詭異的笑容出現在縱火現場的街道中。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縱火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嗎?」自從上次的事件過後,柯南貌似下狠功夫很是認真地研究了一下犯罪心理學的樣子。
「怎麼樣?」佐籐笑著向高木調侃了一句,高木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
「是這樣的吧,步美?」見到高木無言反駁,柯南笑著對步美問道。
「嗯!」步美狠狠地點了一下頭。
「我知道了。總之,大家一起去犯罪現場看看怎麼樣?」佐籐衝我們笑了笑。不用說,這些小傢伙早就想這麼做了,當然是歡呼著答應了,估計就算是佐籐不讓他們去,他們也會跟著去的。
「我也去。」
「我開車送你們去吧。」剛才還恨不得閃得遠遠的高木和白鳥趕忙跟了一句,我看他們送人是假,想要在工作時間約會才是真的吧……
「不必了,我要順道繞到別的地方去,因為剛好順路。」佐籐笑著拒絕了兩人的提議。
「到別處去?」
「今天對我而言是一個特別的日子。」佐籐的話讓我有些在意。
「特……特別的日子?」
「是佐籐的生日嗎?」
「不,佐籐的生日應該在四月三號才對。」我沉吟著跟了一句。那天在佐籐家的小屋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了日曆上標著「birthday」的紅圈。
半天沒聽到什麼動靜,我一抬頭,突然被大家緊盯的目光嚇了一跳!
「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佐籐一雙眼睛緊盯著我,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意圖翻供的罪犯,絲毫不肯放鬆。
「啊,那個……」我的冷汗漸漸滲了出來。該死,我沒事多什麼嘴啊……
「什麼?」佐籐步步緊逼地盯著我。
「是我認識的一個大哥哥告訴我的啦!」沒辦法,我只好把「凌霄」抬出來救急了,反正我也沒打算再以自己長大的形態見佐籐,應該不會有麻煩。
「你是說……」佐籐的神情突然急切了起來:「你認識他?!他在哪裡?!」
「呃,我也不知道啊,他是居無定所的。」我被佐籐突然爆棚的氣勢壓迫得退了一步。
「手機呢?!」
「不知道啊,」我強笑道,看著佐籐一副問不出來東西誓不罷休的樣子,我只好又加了一句:「他說讓你不要對別人提起他,他有時間會聯繫你的。」
「這樣啊……」佐籐有些悵然若失。
「佐籐警官,那個人……」一直在一旁聽著的高木不禁向佐籐問道,白鳥也緊張地看著她,直覺告訴他們,那個神秘的人也許會是他們最有力的敵人。
「那個人你們就不要管了,總之,今天不但不是我的生日,而且恰恰相反。」像是想起了什麼,佐籐的面色有些黯然。
「喂,明輝同學,你說的那個人……」一往外走,步美幾個人就迫不及待地向我問起來。
「只是一個見過幾面的有些神秘的大哥哥而已。」我隨口敷衍道。
「這樣啊……」幾個小孩子很快失去了追問的興趣。
「你以長大後的形態見過她?」小哀故意落後了幾步,小聲向我問道。
「嗯,我曾經被她救了一次。」我輕輕點頭。
「是麼……」小哀不再追問,上前幾步,與幾個小孩子說笑起來。
不論什麼時候,最瞭解我的,永遠是小哀啊……
我看著小哀纖細的背影,嘴角微微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