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五點多了,因為是冬天,天黑得特別早,天邊已經只剩下一點點火燒雲了。不過我一進屋就被鎮住了!這是……什麼情況?只見屋子裡一片昏暗,屋子中間的榻榻米上被鋪上了一層餐布,上面放滿了各種吃食,餐布的四周被擺上了七八根蠟燭,大家都圍著跪坐在餐布的周圍,神態安詳地閉目養神,柔和而溫暖的燭光如同中國的水墨畫一般在昏暗的屋子裡鋪撒開來,映照著大家臉上淡淡的微笑,一股溫馨的氣氛塞滿了整個屋子。
呃,我的大腦一時有點轉不過來彎。
「啊,小輝你回來啦,快過來坐下吧,大家都在等你吃飯哦!」聽見開門的聲音,小蘭緩緩睜開眼,帶著溫和的微笑向我說道。這一刻的小蘭在燭光的映射下顯得光芒萬丈,我眼睛一花,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聖母轉世。
「呃,那個……」可以的話,我真想大喊一句:老婆,快出來看上帝……
「喂!臭小子愣在那裡幹什麼?!你還想讓大家等你多久啊!」毛利大叔怒目一睜,一出口就將屋裡這種溫馨的氣氛破壞的乾乾淨淨。
柯南聞言也睜開了他的死魚眼:「真是的,每次都讓大家等你,你是哪裡來的大人物嗎……」
「嘛、嘛,小輝不是已經回來了麼,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好了,大家開飯吧。小輝你也不要愣在那裡了,快點過來吃飯啊。」小蘭笑著幫我解圍,對我招呼道。
「哦。」我像是一個木偶一般走到小蘭身邊的空位坐下,僵硬地轉頭向小蘭道:「那個……燭光晚餐……?」
「啊,你是說這個啊」,小蘭看了看蠟燭,歉意地對我道:「抱歉啊小輝,今天家裡停電了,據說是要整修附近的電線,要到明天才能恢復,所以今天只能用蠟燭先湊合一晚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鬆了一口氣。靠!嚇我一大跳!我還以為真的是要吃燭光晚餐呢。不帶這麼玩人的……
「不過,偶爾這樣一次的話,感覺也很不錯吧。」小蘭對我笑道。
「是啊。」
「我開動了。」四個聲音同時響起,不過同時還有一陣「叮咚」的聲音夾雜在裡面。
「是誰這麼晚還過來呢?」小蘭一邊疑惑著,一邊起身去開門。
「如果是客人的話,就告訴他們今天毛利偵探事務所已經歇業了,請他們明天再來。」毛利大叔才不管那麼多,眼睛一閉,只管低頭猛吃,害的我和柯南連抬頭的功夫都沒有。
「嗨,蘭,我來蹭飯了!」隨著門的敞開,一個活潑爽朗的女聲傳了進來。
「啊,是園子啊,快進來吧。」小蘭趕忙將園子讓進了屋子:「柯南,幫園子姐姐添副碗筷。」
「好。」柯南不情願地起身,無限留戀地回頭看了看還剩下半條魚的盤子,可惜,他只來得及看一眼,魚就被我和毛利大叔瓜分了。
嗯,吃飯就像戰爭,不可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唔唔,蘭你的手藝還是這麼好啊!像你這麼好的女孩子,幹嘛一定要等新一那個只顧著推理的傻瓜回來啊,不如聽我的,將新一一腳踢開,再去尋找第二春算了。」園子一邊狼吞虎嚥,一邊含糊不清地對小蘭道。
「園子真是的,總是胡言亂語。我哪有在等他啊……」小蘭不好意思地辯解著。
我已經看到柯南額頭暴跳的青筋了。一突一突的。話說這樣下去血管不會突然爆裂吧?同情啊,園子挖老哥的牆角幾乎已經成了每次見面的固定曲目了……
「啊!好飽好飽……」一頓大嚼下來,園子顯得異常地滿足。
喂喂,你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了吧,何必來這裡和我們這些升斗小民爭口糧呢?我看著光可鑒人的盤子,無限幽怨……
「那說說吧,這麼晚還過來到底是為什麼事呢?你一個富家大小姐總不至於真的為了蹭飯而特地跑一趟吧?」毛利大叔半躺在榻榻米上,一邊用牙籤剔著牙,一邊問道。
「不愧是叔叔,一眼就看出了我另有目的。」園子做「崇拜狀」看了大叔幾眼,然後清了清嗓子,道:「其實我是聽說你們這裡今天停電,所以像找你們一起去滑冰場玩玩。」
「不去!」園子話音一落,毛利大叔、柯南和我同時出聲拒絕道。
開什麼玩笑?快斗最近幾天就要有動作了,我要好好地養精蓄銳才行,跟他們一起出去,尤其是還有柯南,一定會遇到麻煩事的,搞不好還會元氣大傷的。話說今天停電真是太可惜了,看不到關於快斗預告函的報道了。
「有什麼關係嘛,反正你們這裡停電,在家裡閒著多無聊啊。」園子「眼淚汪汪」地向大叔懇求道,又轉頭對小蘭道:「你說是吧,小蘭?」
「那個……」看到我們都反對,小蘭都點遲疑。
「我晚上還可以通過收音機聽關於賽馬的報道。」大叔絲毫不為所動。
「我明天還要上學,今天要早點睡。」柯南貌似很不好意思地道。喂,你敢不敢說一個更假一點的借口?
「好麻煩,不去。」我的回答相當地簡單明瞭。
「聽說今天晚上滑冰場那裡會放煙火,會有好多美女去哦,唉,本來還想著幫叔叔你搭搭線的,可惜叔叔還要聽賽馬……嘖嘖。」園子「遺憾」地撇了撇嘴。
「什麼?!有美女?真的嗎?」聽到「美女」,大叔立刻兩眼放光地追問道。
「那當然,但是叔叔你既然有事的話,也不能勉強你,真是可惜啊……」
「不不不,賽馬那種事果然還是要在現場看才有激情啊,用收音機聽實在是太無聊了。」大叔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真的嗎?叔叔您真是通情達理,太有男性魅力了!你到那裡一定會很受歡迎的……」園子一臉「癡迷狀」。
「哪裡哪裡,啊~~哈哈哈……」大叔摸著後腦又開始習慣性地得意忘形了。
大叔,你有點節操好不好?看著因為過度妄想,智商已經趨向負數的大叔,我咬牙切齒地想到。
「你們去吧,我明天還要上……砰!」
「好麻……砰!」
還沒等我和柯南說完,我們兩人頭上就同時挨了一記「毛利牌」重炮!
「真是的,小孩子就應該活潑一點嘛,一天天總是呆在家裡像什麼樣子!走了,蘭。」毛利大叔一手一個,拉著我和柯南的後衣領,將我們拽了出去,又回頭對小蘭說了一句。
「好。」
……
「啊~~,看到了!看到了!這裡!還有那裡!還有那裡……啊!大豐收啊!男人讓我隨便挑選!」來到滑雪場的園子看著隨處可見的年輕男子,興奮地手舞足蹈。
大姐,你要釣男人,幹嘛要拽著我們啊……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可憐毛利大叔就悲催了,到了滑雪場才想起來自己不會滑雪,為了不在大庭廣眾下丟人現眼,損害自己在廣大女性粉絲中的「完美形象」,毛利大叔只好眼淚含眼圈地留在了停車場等我們。
「喂,園子,京極先生要怎麼辦啊?」小蘭受不了園子的樣子,上前道。
「唉~~與其說真他像個王子,不如說是個滿身傷痕的武士,一到國外就音訊全無。真讓人有點心涼。」園子回憶著說道。
「京極先生?」我抬頭望向小蘭。
「啊,對了,小輝你還不知道。夏天的時候不是說要去海邊玩嗎?京極先生就是園子在那裡交到的男朋友,全名叫做京極真,是空手道大賽的冠軍呢!你那次沒去,所以不知道。」小蘭向我解釋道。
「哦。」說起來,好像有這麼一回事。不過當時我剛剛從組織逃出來,身心俱疲,身上的傷也沒全好利索,實在是沒什麼心思和他們一起出去玩,所以就拒絕了。原來園子有男朋友啊。
「園子你也是的,你再說這樣的話小心被揍哦!京極先生可是有很多很多追求者呢!」小蘭對園子道。
「哎呀,可別以為我和你一樣……」
「啊?」
「一直努力忍耐著,等待老公回家的你。」
「我哪有在等新一啊?!」小蘭臉紅了。
「哎呀哎呀?我可沒有說『新一』啊」園子一臉揶揄的表情。
「你啊……」
「而且這個滑冰場,是你們以前常來玩的,有著美好回憶的地方吧。」園子賊笑著。
「哪有什麼美好回憶?我怎麼也滑不好,老是被新一嘲笑。」想起往事,小蘭依然有點不甘心。
「那麼……拉手、扶腳、摟腰地教你嗎?」園子曖昧地笑著。
「怎麼啦?你今天是來找茬的嗎?」小蘭終於惱羞成怒了。
「所以說,今天輪到小蘭來教這個小鬼了,」園子指了指柯南,又一把將我拽了過去:「而我,就負責這個小帥哥了,來,小輝,姐姐教你滑冰哦~~。」
「我不用了。」我和柯南同時擺手拒絕道。
「怎麼了?他們都會滑嗎?」園子問道。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和他們一起來這裡。」小蘭道:「你們會滑冰嗎?」
「嗯?啊啊啊~~~砰!好痛!」好拙劣的技術。老哥,你是故意的吧。我斜眼看了看摔倒在地的柯南。
「難道是第一次?這傢伙平時很狂妄自大,就這樣丟下你吧。」園子蹲下身子對柯南打趣道。
「別這樣,園子。」
「啊!!!停下來停下來!!!」一個女人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我們的方向衝過來,一看就是初學者。
糟糕!「來,起來吧。」我伸手將柯南拽了起來。
「誰來幫幫我啊!!!讓開!討厭~~~!」聲音越來越近!
唉,老哥,原諒我吧,死道友不死貧道。所謂兄弟,就是拿來出賣的……我歎著氣,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柯南擋在了身前。
「讓開讓開!砰!」好吧,終於撞上了。雖然犧牲了柯南,但好歹我們算是安全了。柯南君,你不是白白犧牲的!只見兩個人以相當優美的曲線向兩邊飛了出去。真是藝術啊……
「喂!你這傢伙!拉我起來就是為了讓我幫你擋人嗎?!」柯南氣的臉都有些扭曲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慌張就手忙腳亂的……」我連連賠笑道歉。唉,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禁不起歷練,有點小事就大驚小怪的。
「喂,沒事吧?!」一個年輕人快速向我們的方向滑過來,看起來是來追那個女人的。
「好痛哦!康治,幫幫我!」女人轉頭向叫做「康治」的男人撒嬌道。
「真是的,不會滑還滑得那麼快。」看到女人沒事,男人也鬆了一口氣。
「你還說我……」
「哼!每次都扮可愛勾引男人,但是只能趁現在了。千尋,即使是充滿好奇心,活潑的千金小姐,過了三十歲也不過是個老太婆。」一個長髮披肩的女子對摔跤的女人道。
「太過分了!為什麼你總是這樣說我?!」
「我一看到你這樣就著急……」
「別這樣,我們都是玩飛碟射擊的好夥伴啊,不要吵了。」這時,一個戴著針織帽的女子出來解圍道。
「誒?原來大家都會玩飛碟射擊啊。」園子突然插了進去。
「今天中午大家也玩過了。」長髮女子道。
「果然還是大家一起玩比較好玩。」戴著針織帽的女子笑道。
「自從半年前的那個意外事故之外,大家好久沒見面了。」一開始摔跤的女子轉頭對同伴笑道。
「半年前的……那個事故?」柯南疑問道。他從小時候開始就對這種事異常地敏感。
「是啊,小子,你要聽嗎?有點可怕……」
呃,我已經嗅到事件的氣息了……
「不要說,你瘋啦!將那種事情告訴小孩子!」一個男聲插了進來:「而且我也已經說過,再說他的事,我馬上就離開。」說話的是一個大概三十多歲的,很有成熟男人魅力的男子。
「啊!好帥的男人~~。」園子又發花癡了……
「喂,織田,你要走了嗎?等一下不是要去喝酒嗎?」看到插嘴的男子轉身欲走,叫「康治」的男子急忙道。
「我去附近抽根煙,都是某個笨蛋,讓我的心情很不好。」
「那個,我也想去那邊玩玩。」我指著遠處對小蘭道。
「誒?小輝你不和我們一起嗎?」
「嗯,我先去那邊看看有什麼好玩的,一會兒再回來。」我感覺事件的氣息已經越來越近了,我必須盡快離開。
「那好吧,一會兒發煙花的時候要回來和我們會合哦!」小蘭想了一下對我道。
「好。」
……
「喂,小鬼,你怎麼不去和他們一起滑冰啊?」抽著煙的織田國友問我道。
「啊,我想我現在還是離他們遠一點比較安全。」我坐在織田國友的旁邊,看著星星道。
「哦,他們都滑的不好嗎?」
「算是……吧。」嘛,一般人都會這麼理解吧。
於是,氣氛變得沉悶起來。兩個很悶的人呆在一起,結果只有更悶……
「啊!!!!!!」一聲尖叫劃破夜空,引得周圍的人頻頻側目。
「果然還是發生了嗎?」我捂著額頭呻吟道。
等我們趕到聲音的發源地--洗手間的時候,那裡已經聚起好多人在圍觀了。只見之前摔跤的女人跌坐在衛生間的裡面,胸口被大口徑的獵槍洞穿,獵槍就被人隨意地扔在一邊,整個衛生間都滿是駭人的血跡,場面顯得異常地血腥。而在女人頭邊的牆壁上,還有一個用血寫的s。這就是所謂的「死亡信息」嗎?
以胸口的傷來看,絕對是一槍致命的,那麼,這個「死亡信息」的真假就很值得商討了……我沉吟著。
過了一會兒,警察和毛利大叔都趕了過來。
「太殘忍了……」一個年輕警員看著血腥的犯罪現場咋舌道。這個警員無疑就是高木涉。
看到你我一點也不感覺高興,高木君。唉,為什麼佐籐美和子沒來啊……我撇撇嘴想到。
「沒有人進來過吧?」與高木同來的,不,應該說是帶著高木一起來的目暮警官向康治問道。
「不,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這個小男孩已經在這裡了。」
這個所謂的「小男孩」不用想都知道是柯南。
「柯……柯南!」
「這麼說……難不成……」目暮警官身體有些僵硬了。
「呀~~~湊巧啊,太湊巧了。請不要生氣,警部大人。」毛利大叔一臉「自來熟」的樣子。
「哈哈~~,根本氣不起來。」目暮警官皮笑肉不笑地道。
劇情中的重要人物和重要龍套基本上都到齊了,我不著痕跡地將腳向外挪了兩步,我可不想和這種麻煩事有任何牽連,這種事,有柯南在就足以應付了。
「你怎麼了,小輝?」小蘭奇怪地向我問道。
「啊,你們不用管我,我是來打醬油……呃,那個死人有點可怕。」呼~~,好險就把心裡話說出來了。我擦擦額頭上的汗。
接下來,我就真的像是醬油眾一樣,看起眾人的破案過程來,就像是在看肥皂劇。
不過,一般這種電視上的肥皂劇中,都會有一個人跳出來搞笑的……
「這個『s』就是『sano』的『s』,警部來之前我問過你們的名字,四人當中只有佐野小姐與此相符,我有說錯嗎?」毛利大叔一臉篤定地道。
「應該不對。」高木否認道。
還真的有啊……我的嘴角不自覺地抽動著。
「被害者是被射穿心臟當場死亡,說她被射中後還用自己的血寫下血字,這是不可能的。」高木一臉嚴肅地道。毛利大叔的臉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我靜靜地看著推理的一步步進行,看起來警方似乎恰恰是通過血字排除了佐野小姐的嫌疑。而柯南也提醒警方注意到了獵槍上的唾液以及在被害者懷裡的電話上所遺留下來的真正的信息:fix***********
因為不在場證明的關係,嫌疑又被鎖定在了織田國友的身上,不過因為我的關係,他也順利得以擺脫嫌疑。
「警部先生,我們可以先去把鞋子換掉嗎?」佐野小姐指了指腳上的滑冰鞋。
「嗯。如果有警察在旁邊就可以了。不過換好請馬上回到這裡。」
於是眾人一起去換鞋子。
fix?等等,感覺好像是在哪裡看到過……哦,原來如此。我瞭然地笑道。
咦?這是……突然,我看到我腳下的地板上有兩道奇怪的血痕。
呵呵,終於可以回家了。我笑著用腳踩住了那兩道血痕,向後面還在苦苦思索的柯南道:「喂,過來,我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什麼啊?」柯南跑了過來。
我把腳慢慢移開。
「這是……!」柯南的眼球緊縮了一下,立刻轉身向著案發現場跑去。
真是心急啊……我看著柯南的背影笑著:不過,這才是我的老哥啊。
案件很快在老哥的神斷下水落石出,原來犯人真的是佐野泉,信息的fix指的就是位於佐野的關西國際機場。而佐野作案的原因就是因為被害者曾經拒絕過她的一個朋友交往的請求而導致了他『自殺』身亡,也就是之前這些人諱莫如深的「那個事故」。
不過這些都跟我沒關係了,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睡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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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解釋一下讀者朋友的問題,撲克槍只是普通的魔術道具,隨處都可以買到,並不是基德的專屬道具。對不住大家,關鍵時刻聯通掉線,——抽風登不上,更新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