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偶然真是令人害怕。」一個帶著墨鏡的年輕女人來到車廂前意味深長地道。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我不可置信地朝著聲音地來源看了過去……
十年了,十年了……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我猛地低下頭去,雙拳在膝蓋上緊握著,手臂上的青筋暴突出來!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媽……媽……」我哆嗦著喃喃自語。我不敢抬頭,我怕我一抬頭眼淚就會就忍不住自己飆出來!十年了!我整整思念了十年的人此刻就在我的面前!可我卻不能撲到她的懷裡就她一聲媽媽!十年了,當初分別時那種噬骨的痛苦此時依就清晰地印刻在我的腦海當中。母子連心!母子連心!沒有親身經歷過母子分離的痛苦,又有誰能明白我此刻的心情!明明九死一生,幾經生死,終於迎來了朝思夜想的重逢,卻只能形同陌路!媽媽此刻就站在離我不足十米的地方,媽媽!媽媽!我多想叫她一聲!可我卻不能與她相認!短短十米,竟成天塹!
我一定要忍住!不能相認!絕對不能相認!不能讓老爸老媽更加深入瞭解組織了,瞭解越多,越是危險!我幾乎將嘴唇都要咬破了!
「小輝?你沒事吧?」細心的小蘭立刻就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沒……事……」我幾乎是咬著牙將幾個字吐了出來,身子卻像是打擺子一樣,顫抖得更厲害了。
「喂,你這傢伙,沒事吧?!」柯南也發現了我的異樣,看到我臉色蒼白,神色痛苦,緊握的拳頭上青筋暴突的樣子似乎是痛苦到了極點,不像是作假,於是急忙對毛利大叔道:「大叔,他好像是得了急性盲腸炎之類的病了,趕快叫醫生吧。」
「嗯,好像是啊,你們等著,我去找列車長,看乘客裡有沒有醫生。」毛利大叔的表情也嚴肅起來,站起身整看整衣服就要往外走,卻被我一把拽住了衣角。
「大叔,我沒事。」我抬起頭衝著毛利大叔微微一笑,臉色依舊有些蒼白。
「小輝你真的沒事嗎?還是看看醫生比較保險吧?」小蘭依然不放心,一臉擔憂地對我說道。
還沒等我回話,一陣混雜著女人體香和香水香味的香風向我襲來:「這個小弟弟看起來好像是有點不舒服的樣子,可以的話讓我看看吧,急救的只是我還是懂一些的。」依舊是記憶中那個令我魂牽夢繞的如同風鈴般悅耳的聲音。
「啊,那真是太感謝了。」小蘭急忙道謝道。
「不、不用了,我沒事,就是有些暈車,大叔,小蘭姐姐,我先回去休息一下。」還沒等她回話,我就急忙開口拒絕。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低著頭快速走了出去。我怕動作再遲一些,我真的會不顧一切地跟她攤牌!可我卻沒注意到,在我開口的瞬間,她的身子猛地顫了一下!
……
「對不起啊,這孩子有些孤僻,實在是太失禮了。」毛利小五郎歉意地對年輕女子道。
「不,沒什麼,您真是太客氣了。」年輕女子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回答了他的話,看起來卻有一種失魂落魄的感覺。
小蘭三個人都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這位是定了晚餐的明智小姐吧?那麼,請跟我來。」這時,一個列車服務員走上前向年輕女子道,但她卻仍在發呆。
「小姐?小姐?」
「啊,不好意思,我決定不吃了。」在服務員的催促聲中,年輕女子終於回過神來,轉過頭歉意地對服務員道。
「不好意思,請問你們有暈車藥嗎?跟我們同行的一個小孩子有些暈車。」小蘭向服務員道。
「有的,我這就去取,您稍等。」服務員躬身笑了一下就向外走去。
「麻煩您了。」
「剛才那個小孩……是你們什麼人?」年輕女子突兀地插嘴向小蘭問道。突然似乎感覺自己的口氣似乎有些失禮,又有些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不過請您務必告訴我!這對我非常重要!」
「哪裡哪裡,您客氣了。您認識小輝嗎?他是柯南的表弟,目前寄居在我們家。」小蘭不好意思地擺擺手,指著柯南對年輕女子道。
「原來是這樣啊。謝謝你們。那麼我就先告辭了。」聽到小男孩在毛利家寄居,年輕女子的心情似乎突然變好了。
「等等,阿姨!你認識我表弟嗎?」看著正往外走的年輕女子,柯南急忙站起身來問道。現在的江戶川明輝對他來說,渾身上下都是謎團,如果能從這個貌似認識他的人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情報,那無疑是意外收穫了。柯南思尋著。
「不,大概是我認錯人了吧。」年輕女子頭也沒回地揮了揮手向外走去。
「什麼啊,那個女人?一副怪怪的樣子。」毛利小五郎不滿地嘀咕道。
「是認錯人了吧。」小蘭倒是感覺很正常。
那個女人看起來和那傢伙以前似乎認識,不然也不會一見面兩個人就同時變色。不過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呢?組織的人嗎?不對,她身上沒有那種氣息。那她到底是怎麼認識那傢伙的?難道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柯南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
……
回到住宿的車廂,看著車窗外飛馳著倒退的景色,我的心慢慢地平靜了下來。在這之前,我一直以為我能夠很淡定地面對一切,與老哥一明一暗雙線配合,從容地毀掉組織,然後再與家人相認,於是結局大圓滿,皆大歡喜。但我還是沒能料到我對親人的思念是何其之重!以往這股深深的思念藏在心底倒是沒什麼感覺,但今天一遇到老媽,心底那種洶湧澎湃的熾烈的情感就像是火山爆發一般猛烈地噴射出來!連我自己都差點沒克制住!
看來以後這種情況要注意一下了。唉,可惜我實在是怕克制不住自己,沒敢和她說話,要不然,將她住的車廂問出來,讓我在角落裡看看她也好啊……我對著車窗歎了口氣。
「小孩子總是唉聲歎氣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會變得未老先衰的。」隨著小蘭的聲音,柯南和毛利大叔也走進了車廂。
「你們這麼快就回來了啊,小蘭姐姐、大叔。」我轉頭微笑道,並且很自然地把柯南忽略掉了。柯南不爽地撇了撇嘴。
「當然了,因為擔心小輝你嘛,暈車有好一點了嗎?」小蘭仔細地觀察著我的臉色。
「嗯,好多了。」我點頭笑道。
「給,暈車藥,我從乘務員那裡要來的。」小蘭將手中的藥遞了過來。
「謝謝小蘭姐姐。」我甜甜地叫了一聲。唉,看來不吃不行了。話說我最討厭吃藥了。以前有個發燒感冒之類的小病我都是硬挺過來的。
「不客氣,都說了小孩子不要總是唉聲歎氣的。」小蘭不滿地挑了挑眉。
「是。」我無奈地應了一聲。
「對了小輝,你和剛才那個阿姨是不是認識啊?那個阿姨剛才有向我們問起過你哦!」小蘭像是想起了什麼,對我說道。
「是嗎?可是我不認識她啊,是她認錯人了吧。」我面上不露聲色,心裡卻忍不住在想:不會是認出我來了吧?不會的,十年不見,老媽的思念絕對比我更加厲害,如果真的認出了我,早就不顧一切撲過來了。這麼說應該是懷疑了?可我明明低下了頭,她應該沒有看見我的臉才對,難道僅僅是因為感覺?女人的直覺真是可怕。
「原來如此。」小蘭也沒有深究便於毛利大叔說起了另一個話題。
「你看你看,我們在隧道裡面哦!」小蘭趴在車窗前看著外面的隧道對身邊的柯南道。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了,小蘭和柯南因為第一次坐豪華列車旅行,興奮地睡不著覺,一直在看窗外的景色,我在一邊因為滿腦子都是老媽而輾轉反側,毛利大叔則是因為被小蘭吵得心煩意亂而睡不著。
「你們兩個還沒睡啊?喂,已經四點了!」毛利大叔忍不住坐起身子看了看表道。
「有什麼關係嘛,反正也是睡不著。」小蘭笑道。
「砰。」一個悶悶的不大的響聲傳入我的耳朵,就像是有人將一個厚墊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的悶響。
「剛才,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聲音?」我猛地坐起身向小蘭問道。
「不知道,我沒聽見啊。」小蘭道。
「啊!!!!」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傳來。這下,把毛利大叔、柯南和小蘭都驚了起來。
「怎麼了?剛才的驚叫聲?」小蘭驚問道。
「在那驚叫之前還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吧。」毛利大叔一邊和柯南打開車廂的門向外張望,一邊道。
「一定是槍聲!有人利用槍把人給殺了!」柯南轉過頭,一臉篤定地對毛利大叔道。
「笨蛋,不過去看怎麼會知道呢?」毛利大叔有點不信。
而我則是看著窗外努力地搜刮著自己的記憶,眼前發生的重重已經越來越令我感到熟悉了。還差一點點,還差一點點我就想起來了!
突然,一個人影總門前閃了過去!接著便有人在喊:「有人被殺了!那個人拿槍殺人了!」緊接著便又是「砰砰」幾聲槍響!
而這幾聲槍響卻恰恰驚醒了我,腦海深處的記憶猛地浮現在心頭!對了!是老爸的小說!
槍聲和驚叫聲從隧道內隆隆的聲音中消失……那個男人就像飢餓的野獸一樣從黑暗的通道中逃走……
小說中的情節一點一點地在我的腦海中補完,而我,對於犯人作案的手法也漸漸瞭然於胸。毛利大叔和柯南已經追了出去。
「但是,男人已經不在那裡……」我嘴角微微翹起,低聲道。
「小輝你說什麼?」在車廂中一起和我等著的小蘭向我問道。
「沒什麼。」
毛利大叔、小蘭和柯南已經出去協助警察破案了,我則是因為不感興趣,借口害怕留在了車廂裡。因為我一直都沒出去過,連目擊證證人都算不上,所以這個案子跟我沒什麼關係。可惜我沒辦法告訴柯南作案的手法,因為我沒辦法解釋我為什麼也看過那本小說。要不然就可以早點解決了。
呆了好一會,因為實在是無聊,我還是決定出去看看,卻剛好遇見了警部搜查老媽的房間。我連忙躲到了轉角處偷偷地看著。
「咦?你的行李只有那個手提包嗎?」警部顯得有點詫異。
「對,我只是為了騎馬到北海道去一下而已。」老媽理所當然地道。
「啊,我看過那個」,柯南插嘴道:「阿姨騎馬的時候要帶安全帽,還有什麼褲子吧?」
「你是指馬褲吧?當然要穿。」
這算什麼?母子對手戲麼?老媽,你掉進套裡了啊。
「全部都有做到啊,真厲害!」柯南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小孩子一樣,一臉的艷羨。
「那是當然的,小弟弟。」老哥管她叫阿姨,她卻以姐姐自居,還真是和以前一樣在意自己的年齡啊。我看著老媽笑著。
「那麼全部都要自己做嗎?」
「對,如果舊了,自己也能更換。例如手套或是馬靴。」
「對不起,客人開始不耐煩了,可不可以讓車子開到車站去呢?」列車長試探著對警察道。
「不行不行,在還沒有調查完所有的房間前不可以移動,因為有可能會把證物從窗戶丟掉。」一臉胡茬的警部想也沒想就斷然拒絕。
「既然這樣應該去調查一下隧道吧。」毛利大叔在一旁不爽道。
「哼,我早就叫他們去做了。」那個警部和毛利大叔似乎有點八字不合啊……
「西村警部,在隧道裡面……在隧道裡面發現一名男子的屍體。」就在這時,一個警員跑過來,喘著粗氣對警部報告道。
「什……什麼?」
我隨著眾人來到外面,也看到了地上的那具被警員抬出來的男屍。令我不爽的是,那具男屍居然就是淺間安治!我的兩億兩千萬……吹了……
我無比淒涼地抬起頭來看著天上的星星。唉,時隔一年多,首次復出就遇到如此挫折,難道是上天注定我只能做一個良民嗎?算了,好不容易與老媽重逢,圖個吉利,不沾血腥也好。
「等一下,火車中被殺的就是被淺間這個強盜搶劫的那家珠寶店的老闆啊。」一個警員突然道。
「什麼?」
「看來,一定有什麼關聯。」毛利大叔道。
「嗯,」西村警官沉吟了一下道:「算了,他也已經死了,我們也知道了犯人的身份,去通知車長,可以開車了。」
「是。」一個警員應聲而去。
突然,我感覺兩道目光盯在我的背上。我回頭一看,發現不知何時,老媽在我的背後倚著列車的車門,雙眼一直在盯著我。我頭一縮,扎進了人群堆裡。
列車終於再次開動了。
「小蘭姐姐,我去上一下廁所。」車廂裡柯南突然對小蘭道。
「嗯,去吧,小心點哦。」小蘭點頭應道。
過了一小會兒,我也對小蘭道:「小蘭姐姐,我也去上一下上廁所。」
「好,快點回來。」
「嗯。」
走到轉角,探頭一看,果然,柯南正在和老媽對峙。
「吶,姐姐。」
「哦,小弟弟,原來是你啊。找姐姐有事情嗎?」
「嗯,我實在很服了你,」柯南的表情突然變得恐怖起來:「竟然可以假扮得那麼逼真。」
「什麼?」
「去騎馬根本就是騙人的。其實你是為了別的原因而搭乘這輛列車的吧。」
「你在亂說什麼啊,小弟弟?姐姐真的是為了騎馬……」老媽的語氣明顯變得慌亂了起來。
「笨蛋,我剛才所講的是指馬糞啊,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騎馬呢?」相比於老媽的慌亂,柯南顯得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快,說出你的身份吧,我已經有數了,阿姨。」
老媽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無奈地笑道:「哼,還是被你看穿了。」說著摘下了墨鏡:「不愧是新一啊。」
「哼,如果是陌生人我就不管,不過只是改變髮型和口紅顏色,是躲不過自己兒子的眼睛的。」柯南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樣子很辛苦的,要把頭髮全部挽起來。」老媽抱怨道。
「那麼,你這樣故意便裝潛入這裡的理由是什麼?」
「討厭,我怎麼可以不變裝呢?在日本我可是名人啊。」老媽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是幾年前的事啊?」不僅是柯南,連在背後偷聽的我都忍不住留下了一滴冷汗。
「?嗦啊。我會乘坐這輛列車,是因為在蘇俄的報紙上看到了在日本的新聞,搶劫珠寶店的強盜留下奇怪的話,什麼也沒搶就逃走了,這個奇怪的新聞。」
「那麼,果然是……」
「嗯,優作也講了,這是職業強盜最荒謬的行為。還有犯人在現場所講的『和約定的不一樣』這句奇怪的話,全部都和自己十年前所寫的強盜小說完全一摸一樣。雖然和小說上面不同的,被搶的不是珠寶店而是美術館……」
「然後呢,後來呢?」
「我們當然打電話到那家珠寶店了。我們問店裡的人,你們的老闆有沒有預訂搭乘長距離的列車呢,因為小說裡美術館的老闆是在隧道被人給射殺的,然後他們說六天後要搭乘北斗星。」
「你為什麼不阻止呢?!」正義感發作的老哥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向老媽質問道。
「我怎麼知道去上廁所的時候事件就發生了?」老媽被嚇了一跳!
「那麼至少也要找我商量啊!」
「可是新一一直和小蘭在一起。」老媽顯得很委屈。
「就算這樣,應該有其他辦法啊……」自覺理虧的老哥語氣不由自主地弱了下來。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他被殺都是我害的?!」感覺到老哥氣勢的變化,老媽立刻乘勝追擊。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麼寫出那本給人添麻煩的書的人,現在在哪裡呢?」老哥不自在地轉移了話題。
「他已經坐前一輛北斗星到北海道去了,因為打電話到珠寶店的時候,對方並沒有告訴我們,一天只開三班的列車中到底是做=坐哪一輛,所以我和優作就分開坐了。優作坐的是北斗星1號,我是這輛北斗星3號,剩下的北斗星5號清晨才會經過隧道,所以認為應該不會有事的。」老媽解釋道。
「原來如此,晚上會比較好動手。」老哥了然道。
「然後呢?是用什麼方法呢?」老哥追問道。
「啊?」
「你不是打電話問爸爸了嗎?」
「那個……忘記了……」
「什麼?!忘記了?!」
「因為那是十年前的作品,他說十年前從雜誌社被偷走的小說只有前半段而已。但是偷小說的人已經死了。」
「死了?難道是……」
「沒錯,就是淺間安治,十年前的強盜三人組頭目。」
「你不覺得奇怪嗎?搶走小說的老大為何會和那小說一樣被殺死呢?」
「先不說這個了,其實我這次來也有找你的意思。」老媽打算了柯南的沉思。
「找我?」
「是啊,主要是為了來看看你在電話裡說的,那個從組織裡逃出來的和你一樣吃過那個藥的小孩,」老媽盯著柯南道:「江戶川明輝。」
我的心微微一沉。
「是老爸的意思?」
「嗯,畢竟放任一個來歷性格都不明的人呆在你的身邊,我和優作都很不放心。悠一已經不在了,萬一你也……你讓我怎麼活啊!」老媽露出了我從沒見過的哀傷表情,看得我心頭一顫。
「不用擔心,那傢伙還算不錯。」提到我的名字,老哥的表情也罕見地變得黯然起來。
原來,都沒有忘記我啊……我的心突然變得暖暖的。
「說起來,你看到那傢伙的時候,反應很不對勁啊!難道你以前見過他?」柯南突然想起在餐廳的一幕,問道。
「沒有」,老媽搖了搖頭:「我只是感覺一見到他,就特別親切,有一種特殊的、迫切地想要接近他的心情……而且他真的很像……」
「像什麼?」
「不,沒什麼……」
「柯南?你在這裡做什麼啊?」就在這時,小蘭突然找來,而我,也功成身退,無聲無息地離去。
「小小小、小蘭姐姐?我在和這個阿姨……呃!」
「是和姐姐在說話,是吧?」
「……嗯。」
「好了,我們到大廳去吧,爸爸說要開始推理秀。」小蘭道。
我對於毛利大叔那種完全靠直覺的推理是一點都提不起興趣,於是,我又回到了自己的車廂。
過了不久,列車就到站了。看到老哥和老媽在那裡嘀嘀咕咕的,我就知道案件已經被他解開了,大概是想要按照小說裡寫的那樣把犯人揪出來吧。我記得那個小說裡所寫的利用魚竿殺人的手法倒是很高妙,唯一的不足就是沒辦法處理犯罪證據。記得老爸最後好像又想辦法把罪證搞沒了,不過小說既然只被搶走了半部,證據應該還在吧。
跟老哥和老媽一分開就站到月台兩邊不同,我就在離老媽兩步遠的背後,時刻注意著老媽周圍每個人的一舉一動,我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在我老媽的身上!如果有人敢向我老媽伸手,我保證最後摔出去的一定是他自己!
長時間的等待,我的神經每一刻都在緊緊地繃著!終於,那只罪惡的手伸了出來!
驀地,兩隻手同時搭在了那只伸出來的手臂上。我一愣,抬頭一看,居然是老爸!我趁著老爸也是一愣的功夫,迅速低頭閃如擁擠的人群。
剩下的就交給老爸吧,我放心地向出站口走去。小蘭和毛利大叔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另一邊
看著工籐優作漂亮地解決了案件的有希子卻並沒有什麼高興的表情,而是一直眉頭緊皺著。
「怎麼了,有希子?」優作奇怪地看向妻子。
「吶,優作,我看到悠一了!我見到悠一了!那個孩子還活的好好的!他還沒死!」有希子雙眼朦朧地語無倫次地向優作說著。
「等等、等等,你慢點說。」優作的聲音有些顫抖。
於是有希子便把火車上的種種向優作敘述起來,最後激動地道:「我就知道他不會死的!我的孩子那麼聰明,怎麼會死?!太好了!他還活著……他還活著……嗚嗚。」說道最後,有希子甚至不顧周圍的人,撲入優作懷裡痛哭起來。
「冷靜一點,有希子,你不會認錯人了吧?不會是思念過度出現幻覺了吧?照你所說,那個男孩的瞳孔是酒紅色的,和悠一不一樣啊!」優作還是有一點不敢置信。
「不會錯的!絕對不會錯的!你不明白,我是他的母親啊!不論他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認出來的!他是我兒子,是我身上的一塊肉啊!」有希子很罕見地沖優作激動的喊了出來。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急,他現在不是和新一在一起麼?他跑不掉的,咱們好好商量一下該怎麼辦,先不要聲張……」優作一邊輕輕地拍在有希子顫抖的背部,安撫著妻子的情緒,一邊想著之前看到的那個酒紅色瞳孔的男孩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