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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章 身死 文 / 從不冒泡的小魚

    鮮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倉庫滿是灰塵的地上,發出「撲、撲」的聲音,激起一陣塵土。我原本用來拄地的狙擊槍再也拿不住了,嗒」一聲掉在地上,而我整個人也像是一灘爛泥一般,慢慢地癱倒在地上。

    就在我意識已經基本迷失的時候,突然外面的兩聲槍響驚醒了我。

    明美姐姐死了?真的……死了?不對啊!不對啊!!!為什麼會這樣啊?!劇情中明明沒這一段的!明明要等到柯南出場以後的!劇情是什麼啊?!柯南、柯南是誰?!可惡!!!頭好痛!我的心神完全變得一團糟!已經好久沒犯的頭痛就像是要把這幾年積攢下來的份一起還給我一樣,排山倒海地向我襲來!

    「啊!!!」我忍不住抱起頭在地上蜷縮起來嚎叫著。不過在gin和vorka眼中,我只是因為身上的傷才會這樣。vorka的眼中閃耀著嗜血的紅光。

    「看來外面也已經解決了。好了,vorka,差不多了,把他打暈帶回組織,等待boss發落。」gin見時機已到,怕再這樣下去我會撐不到組織就失血過多而死,於是對vorka道。

    「是,大哥。」vorka撿起我掉在地上的狙擊槍,用槍托朝著我的腦袋狠狠砸來!

    「砰!」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從頭部向我襲來!我的身體猛地僵住!嚎叫聲也戛然而止!劇情、宮野志保、宮野明美,柯南!一瞬間,我腦中記憶的枷鎖彷彿突然爆裂開來!前世的記憶紛杳而至!小芸,小鳳,凌霄,絕症,轉世,名偵探柯南……

    我終於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我明白了!!!」我在gin與vorka驚異的眼神中慢慢地從地上的血泊中爬起來,從喃喃自語到仰天大吼,再到狀似癲狂的大笑!雖然我臉上的表情因為被頭髮擋住而看不清,但gin和vorka還是忍不住感覺一股寒氣自心底升起。

    「大哥,他好像瘋了!」vorka扭頭對gin說道。

    「把他打暈,不管他是真瘋還是假瘋,都必須把他帶回組織。」gin皺了皺眉,冷聲道。

    「是,大哥。」vorka再次揮舞著槍托向我砸來。

    「嗯?」我慢慢地抬起頭,露出一隻眼睛盯著vorka,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冷笑。

    「呃……」看到男人盯著自己的通紅的眼珠,vorka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隻受傷的野獸盯上一般,身上泛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手上不禁一緩。

    我前世的記憶已經回歸,前世的格鬥技巧與今世的訓練成果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此刻vorka的攻擊在我的眼裡,就像是三歲小孩揮舞著木棒一樣可笑!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側身閃過vorka手裡的槍托,一拳崩出,直接轟在了vorka的胸口!vorka甚至沒看清我的動作,便「哇!」地吐著血被我打飛了出去!「卡、卡!」兩聲清脆的胸骨斷裂的聲音清晰入耳。而我卻飛奔上前,vorka的身體還沒落地,便被我掐著喉嚨提了起來。

    「呃!!」vorka痛苦的聲音被我硬是憋了回去,兩隻手拚命地拍打著我如鐵一般堅硬的手臂,可惜只是徒勞,此刻的他在我面前,如同嬰兒一般無力。而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便已成定局,僅僅只用了兩三秒的時間!

    「既然明美姐姐出事了,那麼你便去陪葬吧!」我的手指漸漸用力,一臉嗜血地對vorka道。vorka無力地蹬著腿,臉色漸漸變得青紫起來!

    「砰!」一陣劇痛自我的腿部傳來!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之前僅憑一口氣而強行聚集起來的力量瞬間消散,失血過多的後遺症開始顯現,「砰!」我趴到了地上,再也無力爬起。

    gin收起還在冒煙的手槍,道:「真是像野獸一樣可怕的男人。」說罷,撿起vorka掉下的槍桿,猛地向我砸來。因為有了vorka的前車之鑒,gin下手狠了許多,速度、力量都是vorka所不能比的。我眼睜睜地看著槍桿向我砸來,可惜我現在全身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

    我頭部一痛,眼前一黑,不省人事。想不到我九年前是這麼栽的,九年後還是這麼栽的,真是不甘心啊,明明是穿越者,卻還是改變不了劇情,抱歉,雅美姐姐……

    當我醒來時,我發現我又回到了志保的實驗室。試著活動了一下手我才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人用手銬反鎖在了一根柱子上,絲毫動彈不得。看來他們還是忌憚我暴起傷人啊。這話說的,怎麼就像說我是禽獸似的?我心底苦笑著。

    我渾身上下幾十道傷口雖然被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可還是慢慢地向外滲著血,白色的繃帶都變成紅色的了,畢竟是用軍刺搞出來的傷口,想要癒合可不容易。稍微動一下,就痛得我幾乎暈厥。因為失血過多,我現在渾身有點發冷,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看人也是影影綽綽的。實驗室裡只有vorka和志保兩個人在看守我,gin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我抬眼一看志保,只見小丫頭面色蒼白,不見一絲血色,神色驚恐,眼眶中隱含淚水,渾身微微顫抖,顯然是在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還好vorka這個白癡並沒有注意到,只是幸災樂禍地看著我。這混蛋!打折了他兩根胸骨居然還能在這活蹦亂跳的,早知道就是拼著再挨gin一槍,也要先弄死他!

    「sherry,真是巧啊,居然又見面了。」我忍著劇痛,張嘴道。只是喉嚨火辣辣地痛,聲音艱澀嘶啞,異常地刺耳難聽,令我自己都頗為詫異。

    志保聞言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我這是在提醒她自己在組織的身份,不要暴露我們之間的關係。

    志保一直死死地盯著我一眼不發,過了好一會兒,她的身體終於不再顫抖,面色也恢復成了以往的冷若冰霜:「是啊,很巧。」看著我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物品,不含絲毫感情。

    我終於放心地鬆了一口氣。以志保剛看到我時的神態,雖然能瞞過vorka那個白癡,卻絕對逃不過gin的眼睛。不過既然她現在還能冷靜下來,說明她還不知道明美姐姐的死訊,不然,唯一與她有關的兩人在同一天出事,這丫頭早就生無可戀地要和我們一起死了吧。想必組織組織給她的解釋一定是我違背組織的命令,才被處置之類的理由吧。不過這樣也好,過一段時間再讓她知道明美姐姐的死訊,她一定就會像原著中那樣去找柯南了吧,那樣的話,我也就放心了。

    看著眼前這個渾身血污,蓬頭垢面,奄奄一息的人,宮野志保完全不能把他同那個跟自己一起長大、一直保護著自己的風度翩翩、丰神俊朗的少年聯繫在一起。她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痛苦……

    「boss的命令下來了,」隨著一個嘶啞、冷漠的聲音響起,gin出現在了我的面前:「boss決定用組織新研製出的毒藥處死他。sherry,去把你的藥給他餵下去。」gin扭頭對志保說道。

    志保的身體不可抑制地顫了一下,我眼神一凝,趕忙釋放出殺氣,這才險險地將志保顫抖的原因遮掩過去。

    vorka走上前來狠狠地踹了我一腳:「都快死的人了,還敢這麼囂張!哈哈,你不是很拽嗎?你不是很厲害嗎?來殺了我啊!」vorka一邊放肆地笑著,一邊用腳恨恨地踩著我,沾著血的皮鞋踩在地上,留下一個個觸目驚心的紅色腳印。我忍不住痛哼了一聲。

    「我真是太榮幸了,sherry。」感覺到她內心的掙扎,我連忙再次叫起她的代號,提醒她冷靜。果然,她平靜了下來,走到實驗台前,拿起一顆剛剛研製出的aptx-4869向我走來。

    想不到我還真是成為了吃這個藥的第一個人啊!居然被我猜中了!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當日的戲言今日居然真的成為了事實。

    「吶,吃吧。」志保將藥遞給了我,我清晰地看到了志保眼中的痛苦與掙扎。

    看著志保手中的aptx-4869,我不禁苦笑:這個藥歷史上僅有三例變小事件,好像一個是灰原、一個是柯南、還有一個則是老鼠,可我此刻卻希望自己千萬不要抽到老鼠那顆,因為那樣的話,無疑會將這個藥的秘密暴露在組織面前,那麼以後,灰原和柯南就會必死無疑!

    媽的!拼了!我心一橫,眼一閉,張嘴就將藥吞了下去。

    很快,藥就在我的體內起了反應,完全不是原著中描寫的吃下可以讓人變小的aptx-4869後,那種全身都要融化的感覺,而是痛!一種鑽心的痛!一種腐心蝕骨的痛!

    「啊!!!……」我忍不住嚎叫著,身體不受控制地掙扎翻滾起來!

    真的是毒藥啊,我是應該慶幸呢,還是沮喪呢?

    看著昔日裡整天跟在自己身邊的人此刻就像是一個瘋子一般在地上翻滾嚎叫,宮野志保心痛得無以復加!她甚至希望此刻在地上打滾的是她自己!讓她可以代替她去死!胸口的陣陣絞痛讓她感覺呼吸是如此地艱難!

    「如果,我們命運的線注定要纏繞在一起,就讓我來守護你吧。」這句話就好像昨天才說過一樣,還在她的耳邊迴響,而今天,她卻要親手將她曾經發誓要守護一生的人送入地獄!這是多麼可笑的諷刺啊!一定是這個世界瘋了吧……女孩絕望地想著。

    在劇烈的疼痛中,我的世界開始漸漸變得朦朧起來,而我的痛苦也漸漸消減,我的靈魂像是被剝離出來一般,在旁觀者的角度看著自己的身體在地上翻滾,如同在看一個毫不相關的人,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這一刻,我無比真切地感覺到了「天國」的存在。在上一世,我的死亡在一瞬間便已結束,根本就沒什麼感覺,而在此刻,我卻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一點地流失……

    我真的要死了麼?……

    朦朧中,我努力睜開眼看向志保,想對她說出最後一句話,可惜,我已無法發出聲音,只能勉強動一動嘴唇,眼前的景色漸漸被黑暗所替代……

    直至此刻,我才突然發現,原來我一直是喜歡志保的,而前世,我所喜歡的也並不是小芸,而是小鳳!而我對於志保最初的親近感,就是因為志保的氣質簡直跟小鳳如出一轍!老天爺奪走了我的小鳳,卻還給我一個志保,可惜,我並沒有把握住……

    抱歉了,志保,直到最後也沒對你說出「喜歡」這個詞。忘了我吧……

    看著男孩的氣息漸漸低沉,身體的掙扎也漸漸停止,宮野志保感覺自己的心也在一點一點地枯萎,突然,她看到男孩掙扎著,顫抖著嘴唇用口型對她說出了最後一句話,然後便緩緩閉上了雙眼,神態中帶著幾許安詳,幾許遺憾,還有幾絲對於人世的留戀與不捨……

    「大哥,他死了。」vorka上前探了探男孩的鼻息,扭頭對gin說道。

    「把他的屍體處理掉。」

    「是,大哥。」

    「抱歉,我出去一下,血淋淋的屍體讓我有點噁心。」宮野志保說了一句便匆匆向外走去,她怕自己走慢了會癱下來。可是還沒等她走出門,她就忍不住淚流滿面了,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世界突然塌了下來,心臟也忘了要怎樣去跳動。她彷彿行屍走肉一般渾渾噩噩地向外走著,心裡還迴盪著男孩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

    「寶貝,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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