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陽漸漸地向天的另一邊沉下去,橙黃色的光芒優雅而又緩慢地在大地上鋪散開來,滿地原本生機盎然的青草被披上了一種病態的枯黃,顯示出與白天截然不同的病態與淒迷,明明美的令人炫目,卻又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哀傷……
我坐在院子裡的草坪上,靜靜地望著夕陽,心裡卻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因為無法向前世的父母盡孝?不是,畢竟家族裡也不止我一個後輩,有兩個哥哥在,我沒什麼可擔心的。因為無法向國家盡忠?開玩笑,哥們是幹嘛的?是殺手!你見過為國家盡忠的殺手麼?況且,那次如果不是聽從國家和家族的指示去搗毀小日本的秘密核試驗基地,我也不至於沾上那些不乾不淨的東西,讓咱一嚴格遵守五講四美三熱愛的社會主義大好青年落得英年早逝的悲慘下場。果然,還是因為捨不得前世的兄弟和……愛人吧……
最近比較奇怪,一想到愛人,我腦裡第一個浮現出的居然是小鳳,而不是芸……大概是因為我對小鳳的感情已經近似於家人,她現在不在身邊反而感覺不習慣吧……
話說,已經八年過去了,我卻還是沒有適應這裡的環境,總有一種游離於這個世界之外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在於身邊的親友一起說話,行動,卻產生了一種「第三感覺」,近似於靈魂脫殼,看著自己的軀殼在行動,自己卻彷彿在看肥皂劇一般,感覺自己只是一個過客,這裡發生的一切與自己毫無關係,無比荒誕而又可笑。我時常會回憶前世的種種,我害怕時間的流逝會慢慢磨滅我的記憶,但遺憾的是,我真切地感覺到自己在慢慢遺忘,甚至芸的臉在我的記憶中都已經見見模糊。這種感覺令我感到惶恐而不知所措……
恍惚間回過神來,夕陽已然不見,只有遠處的火燒雲已然燦爛,向世人證明著夕陽的存在。用手使勁在自己胳膊上掐一把,劇烈的痛楚令我的神智徹底恢復了過來。「唉,不知不覺又發呆了,這樣下去不會得老年癡呆吧。」我淡淡地自嘲了一句。
真是的,明明已經過去這麼多年,怎麼好使無法接受現實呢?記著,你現在叫工籐悠一!不再是凌霄!凌霄已經不存在了!暗暗地告誡了自己一句,心裡稍感痛快的同時,卻又多了幾絲悵然於失落……
一轉眼,我居然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度過了八年的時光,直到現在,我還感覺是在做夢一樣,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八年,我從當初的一個小嬰兒變成了現在的小毛孩,而我的哥哥--工籐新一,也按照劇情發展進了帝丹小學。我家也和毛利家有了聯繫,而我,也終於見到了聞名已久的angle毛利蘭--一個很乖巧的小女孩,天真可愛還總是怯生生的,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工籐新一,咳,老哥的性格還是和原著中說的一樣,明明只是一個小屁孩,卻囂張的令人髮指(喂喂,你有立場麼?你自己也只是個小屁孩而已吧……),兼大男子主義時常發作,於是,安撫受傷的angle的工作便只能交由我這個作弟弟的來完成了。所以比起老哥,小丫頭對我顯得癡纏的多。(咳,老哥,你要相信我,我絕對不是想和你搶人,但任憑誰,也不可能對著一個泫然淚下的小蘿莉無動於衷吧,我真不是蘿莉控!我很純潔滴……)
於哥哥的天資聰穎相比,我顯得很「另類」,或者說是「妖孽」也不為過。三月說話,半歲遍地跑,三歲小學水平結業考試通過,六歲高中通過,七歲獲東**律系學士學位,八歲獲哈佛金融學碩士學位,鋼琴十級,小提琴十級,圍棋八段,精通英、日、俄、法、中五國語言……額,比較誇張,好吧,我承認,我是做了一點小弊,好歹咱前世也是哈佛博士來著(你這還算是小弊麼……)。好在以上這些資格認證考試並不會因為我幼小的身體而影響我的發揮,畢竟只要動手就行了。我可沒有我老哥那種惡趣味,以成年人的思想(貌似還沒成年……)從小學重新念過,況且,現在即使上學,也不會像老哥那樣,有灰原、步美那樣的極品蘿莉看……(我真不是蘿莉控……)
結果被周圍的鄰居看成妖怪,被老爸扯去做治理檢測,結果為220,超級天才……
好在老媽是演員,老爸是世界級的小說家,人脈相當的廣泛,什麼老師都能給我找來,至於各種考試,也在老爸的四處奔走之下順利進行。至於我所取得的各種成就,則被老爸老媽合力遮掩過去,並沒有大肆宣揚,對相關知情人士也進行了拜託,請他們予以保密。總之,我的「妖孽體質」被成功地隱瞞了下來,總算避免了引起世界級轟動,被當做小白鼠進行研究的危險。
人類總是在謙虛中得到進步。這是老爸對於隱瞞我成就原因的解釋……
於是乎,在無數的碎眼鏡(老爸老媽)、碎下巴(鄰居)以及幽怨的眼神(老哥)中,我心安理得地過起了無比**的生活:每天除了吃飯、睡覺、打遊戲、看電視、看老爸那一大屋子的推理書,就只剩下吹牛、打屁、看星星和數蒼蠅了……悠閒的生活讓老哥嫉妒到眼紅,結果被老媽一句:「我也不要求你像你弟弟一樣考哈佛,只要你考上東大和早稻田隨便哪一所大學,我就什麼都隨你便。」給堵了回去。最後只得對我豎起中指,憤恨地罵了句:「禽獸。」便怏怏而退。
不過,我和老哥的關係還是沒說的,也許是因為身體是小孩的緣故,我的心態也慢慢地向小孩子靠攏。平日裡一同惡作劇(偷老爸眼鏡,拔阿笠博士鬍子),一同偷吃,一同曠課(額,準確的說,只是他在曠課……),偶爾,我也幫他搞定一下作業,然後和他一起去附近的公園探探險之類的。漸漸地,我與老哥真的有一種兄弟連心的感覺。
而只有在黃昏時,當我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看落日的時候,我才會突然想起,原來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只是,前世遺留的心痛,今世依然難以忘卻……
工籐有希子站在窗前,望著兒子獨自看著夕陽是的背影,看著兒子的影子被夕陽一點一點地拉長,儘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可她還是覺得心裡一陣陣的發疼,她從兒子的背影中,覺察到了一股難以抑制的孤寂與酸澀。她無法理解兒子小小的心靈裡都裝了些什麼,儘管兒子平常的表現同正常的孩子沒什麼兩樣,但身為母親的她心裡明白:她的小兒子與常人有些不同,不僅表現在過人的智力上,心裡似乎也隱藏了一些常人所不能觸碰到的東西。每當黃昏的時候,兒子就彷彿變了一個人,渾身散發出一種完全不符合他年齡的氣息,那是一種常人所無法承受的孤獨和……悲哀。
他們試圖改變兒子的這種性格,盡一切可能回應兒子的每一個願望和要求,讓他隨心所欲地學習他想要學習的一切,給他找最好的老師,但效果,似乎並不像他們所想像的那樣,兒子,依然在默默地忍受著一切,並不願意與他們分擔自己的痛苦……
工籐有希子摀住嘴,努力忍住眼中的淚,但她的心卻在發顫。
工籐優作走到妻子的身邊,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望著兒子,默然不語。他也有著同樣的擔心,但他不知道如何去解決,所以,他唯有沉默。
「吶,優作……」
「我明白,可是咱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只有看他自己了。放心吧,我工籐優作的兒子,一定差不了。好了,讓他去叫新一回來吃飯,別讓他看出你的異樣,他會擔心的。」工籐優作拍拍有希子的肩膀,安慰道。
「我知道……」
「悠一,快去叫新一回來吃飯……」老媽的聲音遠遠傳來。
「知道了。」我大聲應道。老哥也真是的,每天放學都不按時回家,總是半路出去跟附近的小孩鬼混踢球,害得我總是的幫他寫作業。我一邊發著牢騷,一邊向附近的空地跑去。
「喂,小心啊!」
嗯?!我一抬頭,只見一個足球直奔我而來。靠!看我倒掛金鉤!我敏捷地一個鷂子翻身,一腳抽過去,足球以更快的速度直奔球門而去!
「進了!!!」球場上的小孩子們大聲地歡呼著。
呼~~~幸虧前世訓練時的敏捷反應還在。我長出了一口氣。靠!當老子足球小將都白看啦!
「哇!你好厲害!你是專門踢足球的麼?!」
「大哥你剛才那手活兒太帥了!教我成不?」
「你是哪所小學的啊?」
「你住在哪裡啊?是附近麼?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啊?」
「你明天還來和我們踢球好不好?」
一群小孩嘰嘰喳喳地圍著我說個不停。
我被纏得沒辦法,只得大喊:「哥!老媽喊你回去吃飯!」
「知道了,真是的,每次都搶我風頭……」老哥一邊不滿地嘟囔著,一邊向我走來。
「嘩!」頓時,小孩子們又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向老哥湧去。
「工籐,他真是你弟弟麼?以前怎麼沒聽說過你還有個弟弟啊?」一個小孩好奇地問道。
「當然。」
「那他也在帝丹吧,他在幾班啊?以前怎麼沒見過他啊?」
「我弟弟是天才,大學都畢業了,所以不用上學。」老哥一昂頭,驕傲得像一隻公雞。我說你驕傲個什麼勁啊?又不是你……
「哇!好羨慕啊!我也好想不用上學。他有小林老師厲害麼?」
「大概……有吧。」老哥有些猶豫。他也只是聽說大學很厲害,但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他自己心裡也沒譜。
「走吧,再不回去,老娘又要罵人了。」我一把扯過老哥,向外走去。
「哎,哎,等一會兒,反正要挨罵也是我挨罵,你著什麼急嘛?!」老哥被我扯得一個趔趄,慌亂地用手臂擦著從頭上不斷向下流淌的黑水,向我抱怨著。
「我不著急?你每次闖禍被罰抄小楷都是水幫你寫的啊?!」我忍不住回頭給了他一個白眼。
「……」
「我明天再來找你們玩。」臨走,老哥還不忘向那些小鬼告別,然後扭頭便向外走去。這小子……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我無聊地向家的方向走著,老哥則垂頭喪氣地跟在我的後面,一聲不吭,活像一受氣的小媳婦。這小子,至於麼?不就是沒踢完球麼?
「喂,別沮喪了,好像我多麼罪大惡極似的。回去我給你講《福爾摩斯探案集》。」我無奈道。真是的,我居然還要哄他!到底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啊?
「真的?!你可不能反悔!快走!回家你就給我講!上回的《紅髮會》你還有一段沒講完呢!」一提及福爾摩斯,老哥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雙眼放出灼熱的光芒,連連向我催促道。
我們家倒是有《福爾摩斯探案集》,可惜是英文原版的,以老哥目前的英語水平,實在是難以應付,而老爸老媽也沒有耐心天天給他講故事,所以每次他都求我給他講。
「好,好,這就走。」我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突然,我的眼角無意中瞟到,在街角一個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聽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
保時捷365a!!!
我的瞳孔一陣緊縮,身體瞬間僵硬。
是gin的車子!!!他怎麼會到這兒來?!他不是應該在老哥十七歲的時候才出現的麼?!我的心中突然變得混亂無比。
難道說我的到來終於引發了連鎖反應,導致了劇情的改變麼?!這個念頭一經出現,立刻就像大樹一樣,在我的心中扎根發芽,揮之不去。我突然感到有些恐慌,因為一直以來,我在這個世界是最大的依靠很可能已經無用,人物的命運不再被我所掌握,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的命運正在被引向一條未知的道路……
冷汗,緩緩地透過我的後背。
「怎麼了?」察覺到我的異樣,老哥疑惑地向我問道。
「沒、沒什麼。」我一邊隨口應付著,一邊心中百轉千回:怎麼辦?原劇中的boss已經出現,是主動出擊查看情況,還是裝作不知道?不行!劇情很可能已經發生變化,即使這次不去管,保不準還有第二次、第三次,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劇情還沒有改變,老哥依然會在十七歲的時候遇上他,我們終究還是逃不掉的。算了,還是去看看吧,萬一能找到什麼證據,以後也可以有所依仗。想來我現在雖然人小力微,但前世訓練出來的敏捷反應還是在的,應該不至於被發覺吧,就算被發覺了,打不過,總還是跑得過的。
想到這裡,我下定決心,扭頭對老哥說道:「哥,你先回去,我突然想起來附近有一場音樂會,我去聽一會兒就回家。」這小子,如果告訴他真相,他一定會忍不住跟我一起去的。
「音樂會?有麼?我怎麼不記得啊?」老哥疑惑道。
「怎麼,你要和我一起去麼?」我故意向他問道。
「免了!」老哥連忙擺手以示拒絕。
我就知道是這樣。
「那我走了……」走了幾步,我突然有些不放心,萬一……畢竟,原著中,gin可是無敵到近乎於神的存在。
我忍不住對老哥叮囑道:「哥,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照顧好爸媽,萬一……」我的聲音漸漸變小……
「知道了,知道了,聽一場音樂會能用多少時間?這點小事也值得叮囑我一下!」老哥不耐煩地衝我擺了擺手。他以為我只是去聽音樂會而已,並沒有聽清我說的萬一。
「還有,老哥,你的性格總是偏於衝動,以後要注意,凡事三思而後行……」平常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的,此時一到這種近乎生死離別的時刻,我的心中卻突然湧起了濃濃的不捨:老爸、老媽、阿笠博士……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不停地在我的腦海中閃現。
原來,我與這個世界的羈絆,早已變得不可割捨了……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你今天怎麼突然變的這麼囉嗦?我又不是小孩子,還用得著這麼囑咐麼?到底我是哥哥還是你是哥哥啊?」老哥一臉不被信任的憤然。
……你不是小孩子,難道我是麼?(明明兩個都是好不好……)
我也感覺出自己是有些囉嗦,於是止住話頭,板起臉來對他道:「我再說最後一句,哥,今天我對你說的這些話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連爸媽也不行麼?」見到我肅然的樣子,老哥也開始認真起來。
「不行!」我斬釘截鐵地說道。如果我回不來,這些話被老爸知道,以他的推理能力,一定會查到蛛絲馬跡,我並不希望把他們牽涉到危險之中。
「好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會支持你的!」也許是因為我從小就表現的異於常人,老哥對我總是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
於是,我轉身向外走去。
「等等!」老哥突然在我背後叫了一聲。
「還有事兒麼?」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工籐新一隱隱地感覺出有些不太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他又說不上來,只是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早點回來,我還等你給我講福爾摩斯呢!」猶豫了半天,他終於憋出了一句話。
「嗯。」我應了一聲,向外走去。其實我這次出去未必有危險,畢竟我那些年頭也不是白混的,我是不是有些太小題大做了?我心中故作輕鬆地想到。
可是,我沒想到,我這一走,便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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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本來這本書剛剛動筆就已撲街,半年間點擊率只有區區二百……搞得我灰心無比,打算將這本書太監掉,後來偶然間,一時興起,講書該了個名字,居然一夜間點擊率就突破一千……當真令我感慨世間無常啊!既然大家這麼給面子,我就在把這本書重新撿起,算是對大家熱情的一個回復吧。至於有的朋友說,情節比較腦殘,我也承認,畢竟這只是我當初高中上自習無聊時,寫出來純粹用來自娛自樂的,以後的情節我會用心勾勒的,更新也不會定期,大概一星期總會有一兩更吧,如果大家支持的給力的話,太監大概也不會有的,我一定會支持下去,只要有人願意看,我就會寫。希望大家多多留言,發表自己的看法,好歹讓我知道我這本書還是有人看的,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