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都是玉石惹的禍
不知道什麼時候鍾離不知從何牽了三匹馬兒,有了馬兒趕路就方便多了,聶家奴一匹,杏兒不會騎馬和鍾離共起一匹,敏鋒抱著倪兒共一匹,他們加快速度往聶家趕去。
雖氣那個路癡丫頭老是躲著他的行徑,可入了夜,聶蕭逸還是抵不過心中的渴念,緊繃著俊臉,悄悄步往石頭閣……
他才不是想那個路癡!而是……而是要現現自己剛從浙**田尋回的寶兒,順便饞一饞那個路癡啦!
對!而且還要拿回他的衣服,都好幾個月了,怎還不給他送回去?想霸佔呀?
聶蕭逸的腳步越來越快,如一陣狂風,來勢洶洶地掃向石頭閣。他躍過緊閉院門旁的石牆,輕飄飄地落在石頭閣的院落中,放眼尋找有亮光傳出之處。
啊——在那裡!
聶蕭逸邁開步子,朝閣內西角一小石屋走去。
微弱的燈光從紙窗裡微微透出,清脆的刻石聲如有節奏般傳入他的耳中。
這麼晚了,還在雕刻?
微皺眉頭,聶蕭逸心中有些不滿。伸起手,他正打算大力拍窗嚇她一嚇,可手才觸上紙窗卻又收回來,改在窗紙上戳一個小洞,瞇起眸子,悄悄窺視——
屋內很窄,僅能放下一床一桌,擺設也甚是簡陋,沒簾幔的木板床.上只有一床棉被,而窗前的木桌上,除了一盞油燈外,還散佈著一些小刨刀之類的刻具,一塊質材不好的玉石,正被她的一雙小手包住,忍受刀雕之苦。
哼!看那生疏的動作,就知道她沒學到什麼技藝。
他撇一撇嘴唇,不屑地將眸子對上那小路癡的臉——
她坐在桌邊,小小的腦袋幾要與手中的玉石貼在一起,不斷敲打的雕刀險些從鼻尖前飛掠,不由讓人替她驚出一身冷汗。她杏眸微瞇,眉頭深鎖,似在思索該從何處雕刻下手比較好,而那一張紅唇更被貝齒咬得死緊,沁出刺目的紅艷來,整個人都沉浸在她的玉雕世界了!
不悅地抿抿唇,聶蕭逸轉身大步走到門前,伸手輕敲了敲。叩叩的敲門聲響在寂靜的夜裡很是刺耳,但他在靜候片刻後,卻發現門並沒被裡面的人打開。
怎麼?嫌他的敲門聲太小?
火大地舉掌用力一敲,門,因而意外地被他推開了!
探頭審視門板後面,才發覺她根本就沒上閂,聶蕭逸黑眸不由得一瞇。該死的!就算聶府內並無宵小狂徒,但一個女子入夜竟忘了上門閂,也太不應該了!
他惱火地進門,幾個跨步來到那個依舊沉迷雕刻中的小丫頭身後,以黑雲壓頂之勢將她串牢困在桌前,屏住呼吸,等她發覺。
就再給她一次機會。若她自己驚覺,那臭罵她一頓便罷;而若是她沒發覺,哼哼,那就休怪他手下無情了!
但,等了一會的結果卻是——他首先發覺這屋內太冷了!
扭頭掃一眼床前的火盆,才發現那盆內早已無熱氣冒出,而火盆四周,也無薪炭可用。再抬首掃向身前人,該死的!這個路癡依舊埋頭雕刻中。
這下火山真的爆發了!
聶蕭逸不假思索地伸出兩手探向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刻刀,在她還沒反應之前,又俯首在她耳旁大吼一聲:「該死的!你給我滾出府算了!」
他京城聶府才不屑僱用這麼一個笨蛋!一個不知愛惜自己的笨蛋!
「啊?!」受驚的小丫頭一下子跳站起來,砰地一聲,頭又撞到了某一硬物,一聲悶哼緊接著傳入她耳中。
誰?有壞人來了嗎?阿濤急急轉過身,飽含驚嚇的杏眸瞥向前方,但只瞅到一堵硬牆。
牆?眨了眨眸子,伸手拍拍胸口,平撫過激的心跳後,欣雨慢慢仰頭,再仰頭……
大……大公子?!
她不敢置信地瞠圓杏眸,紅唇微啟,卻吐不出一字半語。
大深夜的,大公子來這裡幹什麼?沉浸在雕玉中的阿濤腦子轉不出一絲答案。
「看什麼看?」他用手揉揉被撞痛的下巴,俊臉上佈滿怒氣,」毛毛躁躁的,你是不是女孩子啊?怎麼做事從來不用腦子的?」
聶蕭逸沉下臉,對身前丫頭的癡呆樣更加惱火「傻了呀?還不說話!」
「說?說什麼?」過激的心跳總算緩和下來,被嚇飛的魂魄也歸位,欣雨不自在地摸摸頭,才發覺頭頂腫了個包。癟癟唇,她不明白大公子怎麼會突然從她身後冒了出來,並且還訓了她一頓。她沒惹到他吧?
「說什麼?!」笨!不會問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她屋內嗎?一點腦子也沒有!「說你在幹什麼!說你為什麼粗心大意的不鎖門!」
「不鎖門?」扭頭一陣亂找……啊!在這裡!眼一亮,欣雨捉起桌上的一串鑰匙,在聶蕭逸眼前晃了晃,得意地笑道:「我鎖上啦!東西中三閣都鎖好了呀!」她吃完晚飯回來還特意去檢查了一遍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