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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平之戰 第019章 血戰長歌 文 / 易土

    秦軍戰陣最前面的長矛兵,齊齊發出「霍」的一聲,整齊的把長矛尾部狠狠撞在身後的土地之上,將矛桿夾在腋窩之處,雙腿撐著身體向後揚起,形成人和矛桿夾成的「入」字,矛頭斜斜的指向衝來的趙軍騎兵,這是秦兵借助大地的力量抵擋騎兵的巨大的衝擊力,否則即使能戳穿奔來的人馬,自己也將被撞飛出去。

    奔騰如濤的趙軍騎兵如同撞在堅實的鐵壁之上,一匹匹裹著皮甲的戰馬被密集的長矛刺穿頭頸,一片一片向前跪倒,馬上的騎士被高高拋在半空,旋即又落在後排秦軍林立的矛尖之上,如同一片片枯葉漂浮在長矛組成的海洋之上,還未氣絕的趙軍騎士,身在半空,裂喉般的嚎叫著,一張張痛苦扭曲的面孔瞪視著身下舉著長矛的的敵人,口中的血硟一滴一滴落在秦兵的臉上和身上。

    一名名趙軍騎士在戰馬撞上長矛之前的一瞬,把手中的長劍奮力拋向舉著長矛的秦軍,一個個秦兵被拋來的利劍砍在頭上,插在胸口,鮮血噴射到半空,抓著矛桿的雙手慢慢向下滑去,一個個身軀慢慢向後倒去,而身後的秦兵毫無懼色的接過前面戰死者手中的長矛,凜然而立。遠遠望去,長矛陣前的秦軍一排一排倒下,復又一排一排的挺身而立,戰死者身旁的戰友卻依舊面無表情的緊握著矛桿,一雙雙冷酷的雙眼的瞪視著前方。

    徐子安被眼前騎兵戰陣衝擊長矛戰陣的慘烈的場面驚呆了,這就是血腥的屠場,血肉模糊的屍體一層一層高高摞起,噴起的血沫把戰陣之上的半空染成猩紅一片,如同一團紅霧慢慢飄過。

    這時只見秦兵的後方湧出大群車兵,分成兩隊,向陣前的趙軍兩翼夾來,如同一對螃蟹的鉗子慢慢合攏,秦兵從戰車的兩側探出身體,雙手持著長戈,從趙軍騎士身邊一掠而過,一顆顆噴灑著鮮血的頭顱飛到半空,一具具失去首級的身軀依舊屹立在奔馳的戰馬之上,許久才歪身栽倒。

    秦軍已經發動全面的反擊,大群的步兵手持長劍、盾牌、短矛跟在戰車之後,向已經失去速度優勢的趙軍騎兵發動攻擊。

    這時只聽見趙軍中傳來一陣敲鐘的清脆之聲,趙軍所有混戰中的騎兵齊齊調轉馬頭,向箭頭村方向撤退,秦軍緊緊追擊在敗退的趙軍身後。

    徐子安見狀忙向坡頂跑去,準備再次迎擊秦軍的攻擊,這時,忽然看見坡頂冒出無數漆黑的矛頭,接著一排一排趙軍步兵整齊的列陣在坡頂,目視著遠處的戰況,每幾十名步兵前面便停著一輛寬大的戰車,戰車上的旌旗在風中高高飄揚。

    徐子安不由心中一寬,大部隊終於來了,他知道在戰國時期,雖然騎兵已經大量使用,但是戰車還是作為戰爭的主力之一,每輛戰車後通常配有50到75名步兵,戰車的作用就像一座活動的堡壘,掩護著身後的步兵,在敵陣前打開缺口。

    秦軍的蒙恬顯然看到了坡頂的趙軍坡頂的主力部隊,追擊趙軍的秦軍戰車部隊慢慢停了下來,不多時又全軍徐徐向西撤去。

    徐子安走上坡頂,只見李牧身邊站著一位氣宇軒昂的將軍,身材極為高大,足足高過徐子安半頭,身著厚厚的褐色皮甲,好像一座銅塔,威風凜凜的立在那裡。

    見徐子安走上前來,李牧引薦道:「龐媛將軍,這位便是徐子安。」

    龐媛看到徐子安,讚許的微微點了點頭,重又將目光移到遠方。只見敗退回來的趙軍已經由來時的一萬餘人銳減到不足三千,不少還身上帶傷,情狀極其淒慘。

    戰車上的樂乘,眼中含著淚水從車上下來,在龐媛面前雙膝跪地,道:「龐將軍,下官不聽李將軍之言,貿然追擊秦軍,至有此大敗,請龐將軍賜我一死。」

    龐媛臉上的肌肉微微抖動,顯然怒極,但說話的語氣卻異常平靜:「樂乘將軍,本將軍無權處置與你,你且到趙括將軍面前領罪,下去。」

    樂乘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向東方走去,孤零零的背影越來越遠,慢慢消失在遠方。

    龐媛轉過頭來對李牧說道:「從現在起,你暫代樂乘將軍之職,升任偏將軍,統領西線所有兵力。」李牧拱手領命。

    龐媛又對徐子安道:「徐壯士驍勇建功,升任旗門將軍,歸李牧將軍調遣。」

    就在龐媛說話的時候,遠處的秦軍已經停止撤退,在一處水泊旁邊停了下來,開始安營紮寨,相隔箭頭村不足十里。

    龐媛指向遠處的秦軍,對身邊眾將說道:「看來秦軍不得到箭頭村是不會罷休的。」頓了頓又道:「趙括將軍已經令進攻大糧山我軍主力停止攻擊,全線回撤,建立防線,箭頭村便是我軍西面防線的屏障,即使戰至一兵一卒也決不能落於秦軍之手,陣前退縮者,斬!」

    「諾」,李牧和徐子安等趙軍軍官一起轟然領命,隨後龐媛蹬車返回帥營。

    暮色慢慢降臨,廝殺一天的趙軍將士坐在山上山下的草地之上,享受這短暫的寧靜,趙兵每十人圍坐在一處篝火前,人人都面無表情,目光凝視著一漲一縮的火苗,除了木柴燃燒發出的「啪啪「之聲再無一人言語,突突不定的火光印得每張沉默的臉上一片殘紅。

    趙軍被包圍的消息已經傳遍全軍,人人都知接下來的戰鬥只會一場比一場艱苦,一場比一場慘烈,自己能否活下去,能否回到家鄉,都彷彿是極難回答的問題。

    徐子安和李牧站在坡頂,俯視著大地,只見趙軍的防線此時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篝火,如同天上的銀河一般,在廣莽的大地上鑲綴出一條長長的光帶,平原上的夜風一陣陣徐徐吹過,明亮的光帶也隨之一呼一閃,如同水面的波光,一層一層向遠方蕩漾而去。

    一個士兵的歌聲打破了此時的寧靜,合著呼呼的風聲,在寂靜的山野之間遠遠迴盪,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瞬時,山上山下數萬趙兵一起從深沉的胸腔之中發出雄壯而又悲涼的歌聲。

    明月照,夜鴉寒,

    著青衫,憶邯鄲,

    故關外,長城邊,

    花猶在,辰滿天,

    月是故鄉圓,輝灑池塘邊,

    窈子倚門盼,望我解甲還,

    野花香,好夢鄉,

    阡陌上,笑顰藏,

    我還在他鄉……

    淒涼的歌聲使徐子安心中竟然一陣陣發酸,這些勇敢的戰士,在沙場之上衝鋒陷陣、血染大地,毫無貪生怕死之念;在敵陣之前馬革裹屍,前仆後繼,毫無畏懼退縮之舉,然而在這夜晚,在這寧靜的夜晚,一縷縷思鄉之情,一片片念親之意,卻飽含在這蒼茫的歌聲之中,婉轉挫歎,讓人如何能不黯然落淚。

    身邊的李牧也合著歌聲,喃喃的輕聲哼唱著,徐子安轉頭看著李牧默然的面孔,問道:「大哥,你可婚娶?」

    李牧從懷裡取出一塊蘸著鮮血的粉色絲帕,用手輕輕撫摸著,低聲說道:「你嫂子此時怕是已經臨盆了。」

    徐子安喜道:「恭喜大哥了,此戰結束,我一定要去看看侄兒,抱著他到處玩。」

    李牧苦笑一聲道:「你我兄弟,此戰定然不會活著回去。」

    徐子安吃了一驚,道:「大哥何出此言?」

    李牧說道:「趙括將軍戰略上已經出現重大失誤,被白起誘至長平谷地,這長平谷地便是這兵法上講的死地,進不能攻取大糧山壁壘,退不能突破秦軍韓王山壁堡,兩翼是狹窄的平原,最適於秦軍大規模使用騎兵和戰車。」

    徐子安思考片刻後,說道:「我軍本還有集中兵力向一處突圍的機會,可是趙括將軍猶豫不絕,既想突圍又不想放棄攻破大糧山之敵的最後機會,將兵力分散到各處把守,再待以時日,秦軍援兵一到,就連這個機會也將失去。」

    李牧道:「二弟所言不錯……」李牧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見遠處趙軍防線傳來一片喊殺之聲,李牧騰然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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