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夜襲
呼喊了一聲之後,劉備和關羽都是下意識地朝著營帳外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在外面,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關羽狠狠地瞪了一眼張飛,低聲喝道:「翼德!剛剛那話可是犯了大忌諱的!我們兄弟之間說說倒也就算了,以後千萬別在外人面前說這樣的話!要不然,你可就要害死大哥了!」
張飛也知道自己剛剛是失言了,當即便是轉身對著劉備就是一拜,說道:「大哥!翼德錯了!請大哥責罰!」雖然三人結拜為兄弟,但更多時候,關羽和張飛還是把自己看作是劉備的部下。
劉備苦笑著搖了搖頭,對於自己這個三弟,劉備可是沒有別的辦法了。要說勇猛,張飛那是勇冠三軍,真要打殺起來,就連關羽也要怕他三分!可就張飛這種毛毛躁躁的性格,不管劉備和關羽勸他幾次,都是改不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吧!劉備當然也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去真的責罰張飛,當即便是擺了擺手,把張飛扶了起來,說道:「算了!你我兄弟一體,又何必去計較對錯!翼德,以後一定要記住,慎言啊!」
聽得劉備的勸誡,張飛那是不停地點頭稱是,不過到底有沒有用,卻是沒有人知道。言歸正傳,劉備對關羽和張飛兩人說道:「如此看來,這劉虞的確不是什麼可扶植之人!甚至可以說,此人留在幽州一日,必定會成為天下大患!」
聽得劉備這麼說,關羽和張飛也是重重地點了點頭,關羽張嘴便是要說些什麼,就在這時,忽然他們三兄弟同時把目光集中到了中間矮桌上的油燈。只見那油燈原本是平放在桌上,可是這時,卻在不斷地顫動著,那火苗也是跟著油燈左右飄動。
「大哥!」關羽和張飛立馬便是抬起頭,望向了劉備,而劉備也是望向了兩個兄弟,三人的臉上都是一種莫名的神情。最後,劉備用力點了一下頭,三人立馬便是同時站起身來,抓起了放在一旁的兵器,便是直接竄出了營帳!
劉備三兄弟在營帳內都能察覺到這動靜,那佈置在營地外面的幽州軍崗哨又豈會沒有發現?就在劉備三兄弟剛剛竄出營帳的時候,在營地門口的崗哨也是立馬吹響了號角,頓時便是讓整個營地都鬧了起來!無數幽州軍將士紛紛從各自的營帳內鑽了出來,大部分都是衣甲不整,還有幾個甚至是光著膀子!
沒過多久,劉虞也是從自己的營帳內出來了,他有親兵服侍,自然不會像那些士卒那樣狼狽,短短的時間,就已經穿戴好了衣甲。只是這整潔的衣甲卻是掩飾不了劉虞的驚慌,看著周圍那些四處奔跑著的將士,劉虞的心裡頓時就是沒了著落,大聲呼喝道:「鮮於輔!齊周!鮮於輔!齊周!」
雖然新近收了劉備到帳下,但畢竟劉備是新近投靠的,而鮮於輔和齊周卻是跟隨自己多年,在這個時候,劉虞第一個想到的,卻還是這兩名老部下!
「大人!」鮮於輔不虧為烏桓人的勇士,聽到劉虞的召喚,立馬便是趕到了劉虞的身邊,而他身上早已穿戴整齊,隨時都能夠出戰迎敵!
不過劉虞卻沒有心思去誇讚鮮於輔的處亂不驚,而是滿臉驚慌地指著周圍到處亂跑的士兵,對鮮於輔喊道:「鮮於輔!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到底出了什麼事?」
鮮於輔看了一眼周圍的混亂,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對著劉虞抱拳喝道:「大人請放心!這件事叫交給末將來辦了!保管立刻平定營內的騷亂!」
劉虞可來不及看鮮於輔臉上什麼表情,一聽得鮮於輔能夠平定騷亂,當即便是連連點頭,對鮮於輔說道:「好!好!這裡就交給你了!立刻給我處理好!快!快!」劉虞此刻也知道肯定是有敵襲,要不然營內不會突然亂成這樣,要是不能在敵人殺到之前平定騷亂,到時候,可就無法組織起防禦陣型來抵擋敵人了!
得到劉虞的授權,鮮於輔立馬便是轉過身,拔出了腰間的佩刀,滿臉猙獰地朝著前面走去。正好有一名幽州軍士兵慌不擇路,衝撞到了鮮於輔的面前,鮮於輔二話不說,手起刀落,便是直接將那士兵的腦袋給砍了下來!緊接著,鮮於輔撿起那人頭,高舉過頭頂,怒吼道:「全都給我停下來!誰要敢再亂!老子就砍了他!」
鮮於輔的嗓門也不小,這一聲怒吼在整個營地響起,所有的幽州軍將士全都是下意識地望向了鮮於輔,卻是看到鮮於輔那副模樣,都是嚇得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在營地另一邊,已經將部下全部組織好的劉備三兄弟遠遠地看著鮮於輔,關羽和張飛一臉不屑,顯然對鮮於輔此刻所散發出來的威勢滿臉不屑,而劉備卻是緊皺著眉頭,雙目閃爍著寒光。只聽得劉備低聲自語道:「這烏桓人果然生性凶殘!此等異族,又豈能托以重任?」
不管怎麼說,鮮於輔這一血腥手段還是起了作用,特別是在鮮於輔手下那千餘名烏桓輕騎慢慢聚集起來之後。那些烏桓輕騎也是紛紛響應了鮮於輔的號召,拔出了自己的佩刀,雙目放著寒光,看著周圍的幽州軍將士,只要他們一有動彈,保管就是一刀下去!
見到震懾到這些幽州軍將士之後,鮮於輔也不客氣,立馬便是代替劉虞指揮起來,喝道:「幽州軍在營地門口列好方陣,準備迎敵!烏桓輕騎!隨我出營!那些烏桓人是吃屎長大啊?竟然敢對我們動手!」鮮於輔也算是一員久經沙場的老將了,雖然還沒有親眼看到,但聽這從營地外傳來的一陣陣馬蹄聲,就能判斷出來,這乘著黑夜朝著這裡殺奔而來的,定是一些騎兵,而且還是一些騎術高超的輕騎!不用說,肯定就是前段時間他們一直追趕的那支烏桓人了!
娘的!要找你們的時候,到處亂跑,可現在老子要走了,卻又跑來搗亂!鮮於輔心裡那叫一個氣啊,剛剛在夢裡,自己正摟著一個漢人娘們做好事呢,那夢裡的漢人婆娘長得那叫一個水靈啊!眼看著自己就要提槍上陣了,卻是被這敵襲給攪和了!鮮於輔那是非要好好教訓教訓這些來搗亂的烏桓人不可!
在鮮於輔的帶領,烏桓輕騎那是傾巢出動,在他們看來,自己就是幽州這片大地的主人!不管是誰,都不能在他們烏桓輕騎面前撒野!哪怕對方曾經是他們的族人也不行!乘著夜色,所有的烏桓輕騎怪叫著,揮舞著手中的佩刀,縱馬朝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殺奔而去,轉眼間便是消失無蹤了!
而與此同時,齊周等人也是趕忙跑到了劉虞的面前,對著劉虞行禮。劉虞此刻也是稍稍安心,有些失望地望向了齊周,自己將幽州軍交託給齊周,就是希望他能夠擔負起責任,可現在看來,齊周的能力實在是太差了,比起鮮於輔還要差上不少個檔次。不過,畢竟齊周也是趕鴨子上架,劉虞早就不對齊周抱有什麼希望了,所以也沒有責怪他,而是擺了擺手,說道:「鮮於輔已經領兵去迎敵了,你只要帶著幽州軍佈防即可!」
「啊?這怎麼行?」齊周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直接領命下去了,而剛剛趕至的田疇和閻柔卻是一臉驚愕,連忙說道:「如今敵人來路不明,鮮於輔怎麼就擅自出擊了?」
劉虞卻是搖了搖頭,滿臉陰晦地說道:「倒也不是完全不明,剛剛鮮於輔走之前,曾經說過,對方是這幾日被我們追趕的那撥烏桓人!那些烏桓人的戰鬥力比起鮮於輔的烏桓輕騎要差上不少!又有鮮於輔親自領兵,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那些烏桓人竟然敢反過頭來對自己襲擊,這下劉虞的好脾氣也忍不住了,不管怎樣,先把他們好好教訓一頓再說!
「烏桓人?」田疇和閻柔兩人相互看了看,兩人俱是多智之人,一下便是想到其中的問題所在!之前那些烏桓人不是被追得到處跑嗎?怎麼今夜卻是突然掉過頭來夜襲?特別是閻柔,自從之前劉虞離開范陽開始,他就有種不詳的預感,而今夜,這種預感變得是越發強烈,簡直讓他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當即閻柔便是直接對劉虞拱手說道:「大人!這件事透著蹊蹺!大人還是速速將鮮於輔給召回來吧!以營寨為依據,抵禦敵人才是正途!」
而就在閻柔的話音剛剛落下,忽然從鮮於輔離開的方向,傳來了一陣喊殺聲,其中還夾雜著不少淒厲地慘叫,很顯然,是鮮於輔的烏桓輕騎和敵人開始交戰了。劉虞卻是沒有絲毫擔心,笑著對閻柔說道:「看來現在想要把他們召回來也晚了!算了,就讓鮮於輔先殺個痛快吧!」由始至終,劉虞就根本不相信自己花了那麼多精力和財力打造出來的烏桓輕騎,會在這樣的平原上打敗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