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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尋仙之路(下:龍游軒轅) 第一卷 尋仙之路 第六十七章 昆山龍魂 文 / 隰桑有阿

    夜,寂靜。

    星光灑下,隨著碧波草海一起流動。遠處崑崙獨立,蒼寂悠遠。

    此時,崑崙山脈之中卻是升起一道白色光柱,直衝天際。隨著這道光柱出現,只見原本寂靜的草原上綻放出一道道光彩。卻是一個個修士或御風,或踏劍,向著那白色光柱急速而去。一時間,天空中流光溢彩,卻是將那星芒月光也照得黯淡了不少。

    這時,遠處卻有兩個人臨空而立,望著這無數光華。這兩人皆是白袍鼓舞,夜風中獵獵作響。左手是一中年男子,只見其面若冠玉,劍眉星目,眼中卻又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滄桑與寂寞。手中提著酒壺,時不時仰頭喝上一口,眼中落寞更重。

    而右手卻是一少年,面目清秀,也是拎著一壺酒,與那中年男子對飲。這時就聽得那中年男子嘿聲道:「兄弟,這些人自稱修道養性,卻是見了異寶,個個都如猛虎餓狼一般。與那八州道修也不遑多讓。」

    少年搖頭道:「修道容易,修心卻是太難。所以現在修為高者如過江之鯽,但真正得到那長生之道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中年男子笑道:「不錯,老哥前世便佩服你的心境,現在你雖轉生,但這心境依舊沒有變。」

    少年笑了笑,卻是略有不滿的道:「大哥說了也是白說,我又不知我前世是個什麼樣子。你現在越是這般說,我越是想知道前生之事。偏你又不說,真是腦死人了。」

    中年男子苦笑道:「兄弟,不是老哥不說,實在是不能說。除了這件事,你再有別的事,老哥絕不推脫。」

    少年喜道:「當真?」

    見到少年面上頗有促狹之意,中年男子心中只覺不妙。但是既然話已出口,唯有硬著頭皮道:「兄弟但說無妨。」

    少年仰頭將一壺酒飲盡,揚了揚手中空酒壺笑道:「大哥,這酒沒有了,只是小弟還未有盡興,不如」卻是不說下去,笑吟吟的看著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不由大是苦惱,但既然答應了,又不能反悔。不情不願的從腰間儲物袋中掏出一壺酒,拋給少年道:「老哥從千醉閣弄來的三百壺大夢先覺,自己都不捨得喝,倒是被你快喝完了。這是最後一壺,可要省著點。」

    卻說這二人正是陸渙與李太白,二人打定主意向著崑崙趕來。路過長安之時,李太白恍然記起當年長安有一酒樓名為千醉閣。自己當年親手存於其中三百壺好酒,本欲三百年後來喝,豈料後來渡劫失敗,誤入八州界。本以為此生無緣,便也淡忘了。豈料千年之後卻又是重新取得。

    而那千醉閣易主幾百回,唯有這三百壺酒從未有人動過。此番取得,方一打開,便酒香四溢,芬芳十里。陸渙竟然一喝而上癮,一路上倒是自己喝了大半。

    此時聽聞李太白訴苦,陸渙笑道:「大哥恁的小氣,不就是三百壺千年好酒麼?大哥若是想喝,我們此番事了,再去存他三千壺,千年之後取來,豈非更妙?」

    李太白聞言也是不由意動,忽而又道:「不行,那豈非又要等上千年?現下沒有了酒,這腹中酒蟲鬧將起來,莫說千年,一年怕是都活不下來。」陸渙聞言不由一陣大笑。

    就在此時,只聽得遠處傳來一聲嘶吼,充滿了不甘與憤怒。李太白聞聽笑道:「兄弟,好戲開始了,我們也去看看。」

    陸渙仰頭將酒一飲而盡,隨手一丟,卻是有了一份醉意,道:「好,去看看。」說罷當先向著崑崙山脈飛去。只留下李太白望著自空墜落而下的酒壺,一陣心痛。

    此地距離崑崙山雖然遠,但對於如今的陸渙來說卻也不過咫尺。二人瞬間便已經飛到山脈之外。只見山脈之外雖然聚集很多人,但並未有進入。

    陸渙見狀不由微微奇怪,但見李太白面帶笑容,向其中行去,陸渙便也不再多想,與李太白一起走去。

    這時便見有三四名年輕修士出來,擋住二人道:「二位道友,卻不知是何派之人?」

    李太白笑道:「我二人無門無派,一介散修。」

    那為首之人眉頭輕輕一皺,道:「此地乃是玉虛派山門所在之處,六大門派相約於此,其他之人一概不准進入,二位還是請回吧。」

    李太白冷笑道:「玉虛派尚在崑崙後山,距此頗遠,何時將山門搬到前面來了?怕是六大門派怕別人得到異寶,故才如此行事的吧。」

    話音一落,便見四周那些修士紛紛道:「不錯不錯,六大門派雖然實力強大,但也不能如此霸道。」

    「那神器出世,為有德者居之,豈是你六大門派隨意能得?」

    一時間眾人紛紛議論,你一言我一語,甚為熱鬧。這些人被擋在山脈之外,雖然看那幾名修士修為不怎樣,但懼於六大門派的威勢,卻是沒有人敢硬闖。這時聽到李太白一說,倒都是將不滿趁機說出。

    那幾名修士見此情況,不由面上很是難看,就在此時,人群中突然傳出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道:「六大門派,欺天瞞地,長老弟子,卑鄙無恥。」

    這一聲一出,眾人倒都是靜了下來,他們只是表達自己的不滿,這人倒是開罵了。這時就聽一聲呼嘯,一老者面色威嚴,飛出山脈,冷冷道:「誰在對六大門派無禮?」聲如巨雷,滾滾而來,一些修為低下的人直接面色發白,兩股戰戰。

    老者見沒有人敢回答,不由冷哼道:「無膽鼠類。」隨即又對眾人道:「老夫勸你們快些回去,這裡情形詭異,不是你們所能應付的。」此言一出,懾於老者威嚴,一時間倒無人敢說話。但卻也是沒有一個人走,若是就這樣回去,卻也是太不甘心了。

    老者見狀,又是一聲冷哼,道:「怎的?你們還不走?」氣勢散出,一些修為低下的修士承受不住,面上不甘,但也是返身離開,遠遠觀望。

    這時就聽李太白大笑道:「六大門派?好,果然霸道!」

    那老者轉頭看來,眼中不由精光一閃,心道:「渡劫期?哼,就算你是渡劫期,我六大門派還能怕你?」當下冷道:「閣下此言何意?」

    李太白笑道:「我只是讚歎一番而已,並無別的意思。也沒有說你們六派什麼卑鄙下流,什麼獨吞異寶之類的。是不是兄弟?」

    陸渙聽到李太白相問,知他心意,又想到在蓬萊宮中所受侮辱,心中微怒。當下接道:「不錯,這六大派卑鄙無恥,大哥確實沒有說過,只是稱讚六大派人多勢眾,行事霸道,頗有一統軒轅修真界之勢。」

    此言一出,那老者大怒道:「兀那小子,你說什麼?」雖然六大門派在軒轅界實力頗大,有領袖群倫之意,但向來沒有人敢說出這樣的言語。這牽扯到三千年前的一樁舊事,陸渙自然不知,此刻說出,那老者勃然大怒。

    陸渙道:「我難道說錯了?你六派若不霸道行事,怎的讓這眾位道友不得入內?」

    老者怒道:「不得入內就是不得入內,修為不濟,實力低下,卻是怪不得別人!」

    李太白冷笑道:「這麼說來,只要修為高深,便可進入了?」

    老者道:「那也必須是我六派之人,否則一概不讓進。莫說你個渡劫期,就算是小乘之境的來了,不是六派中人,照樣不讓進!」

    李太白不由仰天狂笑,驀地笑聲一收,道:「你是何門何派?」

    老者傲然道:「老夫是玉虛派傳功長老天機子!」

    李太白道:「一個小小的長老也敢如此囂張?就算是純陽子當年見了老夫,也是禮敬至極。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老者怒道:「純陽祖師豈會認得你這螻修,你若是再這樣大言不慚,老夫說不得便教訓與你!」

    陸渙再次聽見純陽子之名號,暗道其竟然是玉虛派祖師。正自想著,卻聽李太白長笑道:「當年玉虛不過一介小門小派,出了個純陽子,方才逐漸壯大。玉虛以道心立派,無奈如今弟子卻是道心皆無,可悲復可歎!」

    這時就聽遠處傳來一聲朗笑道:「太白兄千年一臨崑崙山,不來看看故人,卻在此處長吁短歎。」那天機子聽聞此聲,面色大變,慌忙朝虛空行禮道:「恭迎祖師。」

    只見一人道服飄逸,飛身而來,灑脫至極。陸渙看去,卻正是當年在岳陽樓所見的純陽子。純陽子隨意看了那天機子一眼,不再管他,而是逕自來到李太白身前,道:「太白兄別來可好?」

    李太白笑道:「明知故問,你說我好是不好?」二人不由相視大笑。

    這時純陽子看到陸渙,輕「咦」一聲道:「好小子,修煉的恁快,已然元神了,現在有沒有想法拜我為師呢?」

    陸渙只是笑著搖搖頭,道:「晚輩見過純陽前輩。」

    李太白笑道:「純陽子,你要我兄弟拜你為師,可是想佔我便宜麼?」純陽子不由一愣,但轉念一想李太白為人灑脫不羈,不拘禮數,與這少年結拜也並無不可能。況且李太白修為頗高,倒也可以教導陸渙。

    純陽子不再去問,而是道:「太白兄為何不上山呢?」

    李太白看著那天機子嘿然一笑道:「你玉虛派可不是人人都能進得了的。」

    純陽子看了那天機子一眼,眉頭不由一皺。天機子忙道:「晚輩不知此人是祖師的友人,故才」

    純陽子冷哼一聲不再管他,而是對李太白道:「小輩無知,太白兄恕罪。眼下便隨我進山吧。」

    李太白對陸渙笑道:「千年不見,這純陽子卻還是這般護短。也罷,兄弟,我們一起進去。」說著與陸渙跟在純陽子身後,向山中飛去。

    正在此時,又是一聲嘶吼傳出,只見那白色光柱驀地消散,一道巨大的龍影沖天而起,仰天怒號。

    李太白不由面色一變,驚道:「這是,這是昆山龍魂?」

    ps:今日補課,阿隰只能更新一章了,不過明天會將今天的補上的。讀者大大們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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